大清隐龙-第10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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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滚蛋,你就是一个惯犯!靠着混乱改名换姓你都溜进来几次了?滚蛋……”
军警毫不客气,跟拖死狗一样把人在地上拽,那名中年男子一身破衣烂衫的,满脸黑泥耍赖不走。
“住手!”只听一声大吼,庆三爷大步流星从土坡上走了下来“他犯了什么王法了?你们何至于如此对待?”
那几名轿夫对这种事情已经视而不见习以为常了,但没想到三爷今天来劲了非要行侠仗义,赶紧围过去低声说道“哎呦我的爷啊!您管这个事儿干嘛,人家愿意轰谁走就轰谁走呗?人家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屁话?这片土是大清国的土,别忘了主权在朝廷手里呢!”庆三爷须发皆张,怒斥这几个不懂事的奴才。
下人哪里敢还嘴,低头让开了路但是心中暗骂“拿我们出什么气啊?啥主权不主权的,我们有听不懂,这里不是都割给肖乐天了吗?怎么听这意思还是大清国的地盘?”
“哈哈哈……老爷真会开玩笑,大清国的兵都被圈在外面了,还大清国的地盘?”
那几名军警一看来了一个器宇轩昂的大人物,纷纷立正敬礼,其中有年长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庆三爷。
“敬礼!见过大清国总理大臣!”三名军警立正行了一个新式军礼,他们脚下的邋遢男趁着这个机会扭头就往外爬,手脚并用跑的跟兔子一样。
“王八蛋你还敢逃?”三名军警一个虎扑叠罗汉一样把邋遢男压在了身下,等起来之后上去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嘴巴子。
庆三爷气的身子都哆嗦了“住手?谁让你们打人的?简直是一群土匪!”
三名军警没想到庆三爷会管这件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大人啊?不打他不行,他都骗了我们三次了……”
“从去年这个贼邋遢就以流民的身份来到了塘沽,给他找活也不干,就成天在大街小巷偷鸡摸狗当乞丐……”
“我们抓了一次,丢出西水门结果两个月后,他给自己改了个名字,骗过西水门的书办,又进来了,结果又被抓住……”
“今年又骗进来了,这都第三次了,我们要不揍他一顿他就不知道长记性……”
那名年长的军警拱手笑道“大人!您也应该明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塘沽不养闲汉无赖,这是丞相的规矩!当然了您要是自己愿意养闲人,那我们就给您送到府上去,这我们就管不着了……”
嗨……这软钉子话差点没把庆三爷给气死“你……”!、、,!!
1737 多管闲事瞎操心()
庆三爷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以他的脾气秉性是最恨闲汉无赖的,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能活人?非要去当乞丐无赖。
要搁在平时,庆三爷根本就不会多看这些人一眼,但是今天他就是无聊发邪火,也没有搞清楚明白缘由,就张嘴多管闲事了,没想到居然拦住了一个他平日里最讨厌的乞丐。
但是话赶话也架在这里了,富庆阴沉着脸说道“你说他是无赖乞丐,他就是吗?难道就不许他有疾病?就算他是个无赖乞丐,大清国的法律也没有说禁止别人讨饭的!这里说到底也是大清国的土地!”
嗨……三名军警这个气啊,心说我们尊敬您是丞相的亲戚,可不代表我们怕了你大清国,连着好几次大兵压境都让我们给打回去了,还有脸说这个?
年长的军警指着地上瘫软的跟泥一样的邋遢男子说道“有疾病?我们哥三个抓他整整追了三条街,这王八蛋两米多高的货物包单手一翻就飞过去了,浑身精干的都是腱子肉,您说他有病?”
“我们见天五公里越野拉练的人,都差点没追上他,您说他有病?”
咳咳咳……地上那个乞丐一听对面的大人物愿意给他出头,赶紧捏着嗓子咳嗦“我是有病啊,我打小身子骨就弱,我干不了体力活啊……军爷您就让我讨饭吧,我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儿啊!”
“闭嘴……三十多岁的人了,一顿饭你吃五个馒头,大街上跑的比驴还快,你丫的居然还敢说你干不了体力活?妈的,上次给你安排清扫大街的活也不累啊,你丫的不也半路逃跑讨钱去了吗?”
另一名年纪轻的军警不服不忿的看着庆三爷“大人!您是讲道理的,我就问您一句,讨饭就好好捧你的破碗要饭吃去……该死的,给馒头都不稀罕了,就要钱!这叫哪门子乞丐?纯粹不劳而获的寄生虫……”
“就是!过不下去了,又灾荒了,讨饭吃没关系,甚至西水门外就有灾民营,我们特区还发粮食呢!可是他们讨的全是钱,就要钱……”
“大人身份高贵,应该懂的道理比我们多,您今天当着大家伙说说,不劳而获还有理了不成?”
几句话把富庆给挤兑的没着没落的,这时候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聚集在了一起,人们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三爷的脸有些发烧,他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实在是太丢人了,好容易出来打抱不平一次,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无赖玩意。
但是人要是架在场面上了,有时候真的是下不来的。
“不管他有没有道理,大清国的法律没写着不让人乞讨,更别说打骂了!这是大清国的地界,你们驱逐他就是没道理……”
邋遢的乞丐一听腰杆也硬了“就是啊!天下这么大,俺哪里没去过,苏州、扬州、上海我也去过,没听说不让人乞讨的……北京城和天津城也没这规矩!”
“哈哈哈……”三名军警笑的都快岔气了“大人啊,您听明白了吗?这就是个丐帮分子啊,一辈子就是乞讨为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干点正经事……”
“对不起了,大人!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们华族不养无赖闲汉,四九城愿意养你就去四九城讨饭去吧,少在我们这里出现……”
年老的军警平静的看着庆三爷“特区是很富饶,但是这里每一角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这里每一名辛勤劳的福报凝聚而来的!”
“我们不惯着这种臭毛病,想进来享受同样的福报,那就得同样的付出劳动……现在这个人无非两条路,一条大人您领回家愿意养祖宗您自己个养去,我们管不着,但是我得提醒您,养着您就好好的养,如果再上街当无赖闲汉,我们照样还抓……”
“第二条路,您回家,我们接着驱逐,下次再敢往里骗,我们可就得上强迫手段了……”
“什么……你们什么意思……”邋遢乞丐惊恐的问道。
“什么意思?你这种屡教不改的死硬分子,就得在脑门上纹上无赖两个字,我看你以后还怎么骗人!”
“你……”庆三爷被挤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再怄气也不会要这种垃圾,这种无赖要是领到家里,不用两天他就得亲手打死他。
肖乐天啊肖乐天!你瞧不起我大清,现在你手下的虾兵蟹将居然也瞧不起我!我堂堂一品总理大臣今天居然受到如此的羞辱,我我我……
正当庆三爷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大路东面又来了一行人,如丧考妣的干瘦书生,领着两个小女孩,身后一个小脚女人低着头背着包裹一路哭泣,一看就是一家子,被军警押着向西水门走去。
“他们……他们又犯了什么罪过了?女人和孩子又有什么罪过,你们也要驱逐出去?还有没有点人性……”
几名军警回头一看,都不用问就明白什么情况了。
“这都甭问,一看就是写了移民申请的,结果口是心非,没放足呗……老婆闺女都缠小脚,这种人不驱逐等什么呢?”
一行人走进了之后,新来的军警和这哥三个一碰头事情就弄清楚了,果然这位书生已经通过了移民申请,也发誓给女人和闺女放小脚了。
他成功的在特区内谋了一个书办的肥差,结果三个月之后就被人给发现了,原来他回家又偷偷的让媳妇给闺女缠足了,这可犯了华族的大忌讳,军警迅速调查一看属实二话不说直接驱逐出去。
那名落魄的书生眼睛都肿了,一看拖着辫子的清国大人当时跪下磕头如捣蒜“大人您帮忙说句好话吧?我老家房子都卖了,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求求您说句好话,别驱逐我们了,我们真没干什么坏事啊,我给闺女们缠足怎么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女人不缠足,将来没婆家要可怎么办啊?嫁不出去的……”
男人一磕头哀求,女人和闺女也跪在地上放声痛哭,那场面别提多凄惨了。,、、,!
1738 自找闲气儿()
“你……你们……”庆三爷气的都说不出话了,他手哆嗦着指着地上跪着的一家子,又指了指那几名毫无同情心的军警,脸上表情急速的变幻。
足足半分钟才憋出了一句话“她们……她们碍着你什么事儿了?管天管地,你管人家裹小脚干嘛?”
“就是啊……”邋遢乞丐和干瘦的书生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乞讨、裹小脚,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
那几名军警被弄的哭笑不得,平日里谁有心思跟这群人废话,都是一通棍棒打出西水门去,出了西水门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可是今天不解释是不行的,大清国一品总理大臣还是丞相的亲戚就在面前,这个过场怎么也得走一走。
年纪最大的军警站了出来向周围的百姓拱手点头行礼道“大人!诸位老少爷们!禁止缠足的命令是丞相发布的,这是停止破坏妇女,打碎罪恶陋习的善政……谁都有母亲有女儿,有姐妹,看着他们脚骨被掰断然后缠的变形,都走不了路,你们真的就不心疼?”
“这种无耻恶毒的习俗,你们居然还要延续下去?”
“总理大臣阁下,您是清国过八旗贵胄,大清国的法律你比我清楚的很……您应该知道满人妇女是不缠足的吧?入关的顺治皇帝,曾经亲自发过圣旨,禁止天下女子缠足!”
“后来就是以为天下汉人阻碍太大,结果这份圣旨根本就没有执行下去,但是圣旨并没有被废除,他依然藏在紫禁城内!”
“可是您今天所说的一切怎么都违背了您的祖宗家法啊?您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缠足有理了?您这话别跟我说,回四九城跟太庙里的祖宗们说去吧……”
“你……你好大的胆子!”庆三爷血压一下子就飙上去了,他想说几句可是不知道说什么,想骂几句又张不开嘴,看看那几个不争气的样子,富庆恨不得一刀劈了那个邋遢乞丐和酸腐的书生。
“烂泥啊!都是烂泥啊……”庆三爷又气又臊扭头钻进了轿子里“走!回家去,老子回北京去!什么狗屁地方……礼崩乐坏啊!呸……”
几名军警对视了一下,其中一名腿脚快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就往城内跑,他要第一时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中情局。
而那名乞丐和书生则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烂泥一样的哀求,结果没有人同情他们,连拉带拽都被轰出了西水门。
庆三爷所经历的一幕在西水门的官员眼中早就已经麻木了,他们很清楚这些流民和移民的毛病,一辈子的恶习想要转变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一切行动都要以遵循丞相的原则“团结那些志同道合者华族骨骼,吸收那些愿意主动改变者凝聚血肉,用严刑峻法控制那些被迫改变思想者为皮毛,这样才能出一个健康完整的华族出来……”
“至于那些死不悔改拒绝一切变化之人,则剔除在华族之外他们永远在围墙外用羡慕的眼光去张望,就让幸福的落差感去折磨他他一辈子都处在相互攀比的纠结中无法自拔……”
“想得到幸福,一定是要有所付出的,想不改变自己,想随心所欲?那就让他做梦去吧……”
无情的西水门,特区的虎牢关!多少人间悲喜剧在这里上演,一关之隔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野。
富庆的轿子一路小跑,四名胆怯的轿夫也顾不得累了,也忘记了肩膀被磨破的伤口,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赶紧一路小跑回到了家。
富庆住在哪里?当然是和姐姐住在一起,而富慧的家就在肖乐天的行宫之中,早年间以黄举人的老宅子为基础扩建出来的那个花园行宫。
轿子刚落下,庆三爷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结果前面杠子还没放稳当呢,脚一绊差点摔了三爷一个大马趴。
“什么混蛋玩意!拆了它……给我砸……”三爷挥手刺啦一声把轿帘子给撕成了两半,门房的卫兵们一看三爷动了真怒,赶紧冲上来劝解。
那四名轿夫在富庆的严令下,把轿子砸了一个稀巴烂,满地都是破布和碎木头片。
直到轿子全变成零件了,富庆这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