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专家嫁到-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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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虽然一开始就自告奋勇,但是也只能说明他对自己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有信心,经验就……
于是,看着三张积极却彷徨的俊脸,石聆微微叹了口气。
“照着我的样子做,总会吧?”
石聆拿起一张饺子皮儿,夹了馅儿进去,两手一捏,一个圆润的“元宝饺子”便出现在掌心。
“怨不得秀秀被叫成‘财神娘子’,原来真的能变出元宝来。”赵幼贤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不理会其他二人的鄙视,积极地卷袖子:“我也来,这个简单,我能会!”
“简单?”孙璞玉看了他一眼。
他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只七扭八扭还是漏了一手油的“饺子”。
方才其他人注意力都在石聆身上,他便留了心眼儿,拿了一张饺子皮儿跟着做,每一步都学的不错,最后一捏,瞬间露了满手馅儿。
见赵幼贤牛皮吹的老高,孙璞玉冷冷道:“那就请赵兄一展身手?”
袁清一见这些精细的活儿就头疼,抢先挪到一边,笑呵呵地道:“你们忙,你们忙,我来和面就……”
话还没说完就被石聆一把拍掉手,不容置疑地道:“你,去包饺子。”
身为病号就乖乖地去做那些轻松的活儿,揉面是体力活,要是伤口裂开怎么办?
不再理会袁清,石聆转头道:“孙兄,你帮我和面吧。”
“好啊!”孙璞玉顿时背脊挺直,步履潇洒地走来,不经意地把袁清挤到赵六一侧。
他双手揉着略微有些硬的面团,揉软,滚成长条,揪成小块儿,推倒石聆面前,看着她一个个地擀成薄薄的面皮儿。石聆袖子还挽着,露出一小截胳膊,沾着不少面粉,额间也出了细汗,鬓角浸着汗水贴在脸颊上,她离他那样近,让孙璞玉看得移不开眼。
他第一次觉得,下厨是这么有趣的事情。
正在出神,忽听袁清一声干咳,孙璞玉一抬头,就见袁清递了帕子过来。
“阿聆,擦擦汗。”他柔声道。
“哎,好。”石聆应声,直起腰来却发现手上都是面粉,一时无措。
袁清笑道:“过来点儿。”
石聆伸头过去,袁清便握着帕子替她点去额头的汗珠,又将鬓发细细拨回耳后,指尖不经意划过石聆脸颊。
石聆莫名其妙地瞧了袁清一眼,忍住脸颊微微的痒,退后开来:“好了,多谢。”
袁清如愿地看到孙家少爷和赵姓小人脸色不佳,又状若无事地回去继续与饺子奋斗。
突然,一声欢呼传来:“秀秀,看我的元宝!”
石聆抬头,见赵幼贤这个败家子儿在祸害了她二十多张面皮儿之后,终于捏出了一个有模有样的“胖墩儿元宝”。看他仰着一张灿烂的俊脸等表扬的样子,石聆到底心软,赞了一句:“不错,挺萌的。”
“萌?”
“就是可爱。”
赵幼贤一双眼睛晶亮,好似石聆夸得不是饺子而是他本人。他把那只饺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自言自语地道:“萌萌的就给秀秀吃。”
石聆不禁好笑。
赵六这厮脸好会卖乖,一看就是游戏花丛的好手,明知道他虚虚实实,却也叫人反感不起来。石聆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凭他们这手艺,一会儿这堆“元宝”下了锅,估计立即化成一堆散了架的皮儿和馅儿,他要是还能认出那只是“萌萌”,算他厉害。
眼看着石聆和赵幼贤说说笑笑,袁清和孙璞玉的气场又微妙地调动起来。
石聆感受着周围冉冉升起的三方小宇宙,深感无奈。
这是包饺子还是哄孩子?
心好累!好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3没想到这段情节正好赶上过年期间,到也应景,也算天意吧~
第44章 春水()
天色全暗下来的时候,锦绣坊的饺子终于下锅了。
为了制造氛围,赵六还取了些炮竹在院子里燃放,噼里啪啦,热闹并不比街上逊色,连外面玩闹的小孩子也好奇地扒着门瞧。
石聆嘴上嫌弃,眼里却始终带着暖意。袁清默默地看着石聆微妙的变化,到底叹息一声。他接过石聆手里的活儿,道:“去玩吧,我来看锅。”
石聆有些不好意思:“不了,说好给你包饺子。”
“是是是,我们阿聆是天底下最守信的姑娘,我们阿聆言出必行!你看,饺子都快出锅了,去吧去吧,为兄的我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你的。”
石聆看着装模作样的袁清,想回嘴又想笑,最后“哼”了一声,把锅勺塞到袁清手里:“看着火,要是煮烂了你就自己吃。”
袁清小声道:“那我宁可多煮一会儿……”
腊九和程姑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派热闹的景象。院子里炮竹声声,红红火火,居然比起他们家里还要热闹些。
程姑傻眼,腊九到底机灵,惊讶过后便笑了起来:“程姑,我说什么来着,我家掌柜向来人缘好,过年肯定不会孤孤单单的。”
程姑嗔道:“是,就你最机灵,就我瞎操心。”
腊九和程姑均是回家后,又不放心石聆,这才又回来想请她。这会儿他们倒是放下心了,只是,当看到孙大少和赵六身上脸上的面粉,以及向来温文尔雅的大掌柜袁清叉着腰守着锅子看着饺子……画面太美,腊九还是稍微晕眩了片刻。
终于,在程姑的照料下,这些饺子逃过了袁清的小心思,平安出锅。闻到香味儿,院子里的大孩子小孩子呼啦涌了过来。赵幼贤以他包的最多为由率先抢夺,可惜最后也没有找到他家“萌萌”;孙璞玉初次尝自己的手艺,居然觉得还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大年夜里,锦绣坊内其乐融融,那些争端与不悦都暂时融化在热乎乎的饺子汤里,只有袁清在四顾一圈后,默默地退出厨房。
院子里挂满了灯笼,亮如白昼,袁清没费什么力气就在廊下的柱子后找到瘦小的人影。石聆原本靠在这里躲炮竹,不想放了个哑炮,等了半晌没声,不知不觉竟打起墩儿来。这会儿她歪头枕着膝盖,呼吸均匀,竟是入梦多时了。
袁清叹息。
石聆昨日为他守了一夜,今日起了个大早跑药铺,又忙活了一下午包饺子,定然是疲惫。只是袁清没有想到,她居然在这大冬日里的屋檐下说睡就睡了。若是倦了,与他说便是,就算有外头那两个闹腾的碍着,他也总有办法叫她休息的。
一丝风过,石聆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身子一歪,从矮栏上倒下来。袁清忙上前,稳稳地将人接住,叫她不至于跌落雪中。乍一接触到温暖的气息,石聆竟没等醒来,又沉睡过去。看着怀里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小姑娘,袁清身体微僵。
他还不曾这样抱过女子。
男女七岁不同席,有大防在,便是同胞姐妹也要避讳。可此刻他想的却是,原来阿聆真是个姑娘,就算她平日那样冷静,甚至有些凶悍,她也是女子,柔软又轻巧。
袁清将怀里的身子裹进披风,抱着人回院子,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经过拐角的时候,一个人影儿莽撞地冲了过来,见到袁清先是一愣,看到他怀抱的石聆却是长大嘴巴:“掌柜……”
袁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腊九识相地闭嘴。
袁清道:“阿聆累了,我送她回去,前院那些,玩够了就打发回去吧。”大过年的不回家,跑来别人家蹭吃蹭喝……一个个都居心叵测,当他看不出来呢?
腊九捂着嘴巴猛点头,待袁清走后,才露出一脸震惊。
——怎么办,我的前任上司和现任上司好像有情况,我给他们互相打过小报告,我会不会被联合灭口?
年轻的伙计捧着脸,认真的忧愁起来。
袁清一路回了石聆院子,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将人安稳地放在榻上。石聆似乎是察觉自己回到了一个安心的环境,将身上沾了冷气的袁清一蹬,一滚便钻进舒服的被窝。
——这小没良心!
袁清无语。
“本想再和你多说说话,可惜碍事的家伙太多,况且有些事,我自己尚不能完全接受,也不知该怎么告诉你。”
石聆看向窗外,已是子时,新年到了。
本以为是最无望的一个年景,却过了个与众不同的大年夜。有个姑娘给他包饺子,担忧他伤势,甚至对他说了“就算是杀人放火也不嫌弃他”,这样大逆不道却暖心窝子的话。
月色落在年轻的面容上,“袁掌柜”温和的伪装已然退去,男子眉间眼角说不出的清冷孤寂。
“我该走了,”袁清轻声,似呓语又似叹息,“谢谢你,阿聆,新年快乐。”
大年初一是个喜庆的日子,大清早,不少商家都在门口点起了鞭炮,只为讨个好兆头,泰和商行名下的铺子也是如此。
受了石聆的启发,今年泰和商行年终的分红不只给了各位老掌事,连着下面的伙计也都得了一份,上上下下都过了个好年。大年初一,铺子里的伙计一个个神采奕奕,都卯足了劲儿,和往年的氛围很是不同,孙璞玉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
昨夜里,他是踩着子时的点儿回到孙宅,给父亲母亲都拜了年。祖父因为身体不适,今年留在京中,并未归家,由孙大老爷过些日子进京去探望。而廖氏并不知道孙璞玉前半夜去了锦绣坊,还道儿子在自己院中,只不过是来晚了些,一家人倒也高高兴兴地守了岁。
若是平时,这事也就过去了。可近日来廖氏不知怎么,很是疑神疑鬼。大年初一,她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找了孙璞玉院子里的丫头审问,丫头被她一威逼利诱,就说出了孙璞玉昨傍晚的时候出门了,子夜才回来。
廖氏这一次学乖了,没有再大发脾气,只是心里的怒浪早已滔天。
她甚至都不再问孙璞玉是去了哪儿。
一定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先是害得他们母子失和,挑唆的儿子不务正业,如今又教唆儿子骗她!
廖氏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再姑息了,必须叫阿棋趁早死了对那女人的心思。只是连吃了两次亏,孙大夫人也学聪明了。儿子的脾气秉性她最是清楚,阿棋仁善,自幼便同情弱者,她越是跋扈,就越显得锦绣坊弱势,也就越显得石聆那女人可怜。
这一次,她得换个方式。
孙璞玉一回到家,就听丫鬟来报,说他院子里的一个大丫头被夫人罚了。孙璞玉脸色一沉,不用想也知道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这几个月来,他院子里的丫头被罚了又罚,换了又换,若非心中还装着一个“孝”字,孙璞玉早已忍无可忍。本想着正月里母亲总能安生些,况且他也答应了母亲去拜访白家,不想他前脚才去了商行,母亲就在家闹腾起来。
是以,当孙璞玉脸色不愉地走到孙大夫人院子,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大吵大闹时,不由意外。
廖氏此刻从容地坐在花厅里,见孙璞玉来了,笑道:“阿棋,今日怎回的这么早?”
孙璞玉收神,干咳了一声,道:“儿子瞧着这大过年的,商行里并没有什么事,便赶回来陪母亲了。”
廖氏听了果然受用,欣慰地道:“阿棋孝顺,只是不要忘了,你是孙家的少爷,将来要担负起整个光耀门楣的重担,切不可有丝毫松懈。”
“母亲教训的是。”孙璞玉一边恭敬地回应,一边意外于廖氏今日的平静。
据下人汇报,被叫过来的丫鬟回去的时候哭个不停,显然是被训斥过了。可孙璞玉此时见廖氏表情平静,却不像发过火的样子。
廖氏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喝了口茶,淡淡地道:“阿棋,你是不是在想,我分明已经知晓你撒了谎,却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
孙璞玉有些尴尬,低头不语。
廖氏垂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棋,母亲知道,你很欣赏锦绣坊的石姑娘。母亲从前对她多有误会,待她也不亲和,你因此与母亲生了嫌隙也不怪别人,只是……”见孙璞玉一脸震惊,廖氏神越发忧伤,“即便如此,你也不该瞒骗母亲。你这样做,不只叫我伤心,难道就对得起石姑娘了?你因她而用谎言欺骗母亲,又为此与我不睦,她若是个好姑娘,心里如何能过意的去?你这岂非害她白白当了恶人?”
听着母亲一反常态的剖白,孙璞玉竟有些无话可说。
孙大夫人行为虽然反常,但说出的话并不全无道理。再怎么说,说谎也是他不对。母亲爱他至深,不愿怪他,一定会把错记在石聆身上,让她们的关系雪上加霜。而石聆对此又毫不知情,一旦她们二人再起冲突,倒是他处事不当,成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