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虎妻宠夫日常-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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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突然有人从背后向皇甫敬德扑来,皇甫永宁连头都不回,只侧身飞腿,一记回旋踢将扑来之人踢飞。皇甫敬德转过身子,只见一个妇人跌坐在地上,口中正在吐血。这妇人皇甫敬德认识,她就是皇甫敬彰的妻子许氏。
“你是何人,胆敢谋害我父帅!”一见父亲“遇袭”,皇甫永宁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连称呼都变成了战时的“父帅”。
“大伯,我求求您,您发发慈悲,救救敬彰吧!”许氏跪着哭求起来。皇甫永宁知道自己的力气大,所以除了上战场之外,她打人都不用力气的,要不还不得打一个死一个。这也就许氏虽然吐血,可还能跪下求情的原因。
“救他,凭什么?当年我一双儿女失踪,夫人病重,有谁来救他们?”皇甫敬德冷声喝问,果然看到许氏脸上闪过一抹惊惧之色,皇甫敬德心里越发明白了几分。“阿仁,永宁,我们走……”
“大伯……你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么,只要你答应救我夫君,我就告诉你!”许氏突然大叫起来。
皇甫敬德连头都不回,理也不理许氏,带着一双儿女走了。许氏见这话都拿不住皇甫敬德,又急又怕,不同伏地大哭起来。
出了武国公府的大门,皇甫永宁小声问道:“爹,您怎么不问下去?”
皇甫敬德沉声道:“那个妇人口中再无一句真话,没的让她胡说污了我们的耳朵。真相如何,爹自然会查。”提条件威胁他堂堂定北军大元帅,许氏真是太瞧的起她自己了。皇甫敬德已然回到京城,而且会在京城长住,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追查此事,何须听许氏说那些所谓的真相。
不觉已经到了得胜门,皇甫敬德停下来对儿子说道:“阿仁,你回去吧,好生照顾阿焕。我们忙过这一阵子就来看你们。”
皇甫永安点头道:“您放心吧,对了,爹,刚才您说要接济伤残将士,我下山的时候师傅给了我不少银票,我拿着也没用,您都拿去吧。”说着,皇甫永宁拿出一小沓银票和一个枚小小的印章递给他爹。
皇甫敬德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你师傅给你的,你好生收着。”
皇甫永安见爹不要,便将银票和印章统统塞到他妹妹的手中,笑着说道:“凭印章去任何一家宝通钱庄,随便取。”
皇甫敬德还不想收,皇甫永安靠近他低声说道:“爹,您用这些银子吧,皇上赏的那些留给妹妹做嫁妆。您别担心,我师傅可有钱了,他正愁没地儿花呢,我花的越多,师傅就越高兴。”
“你……好吧!”皇甫敬德知道鬼医谷是不差钱的地方,俗世金银珠宝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只看杜老先生动不动就自掏腰包为定北军采办药材就知道了。而且御赐的金银都是官银,他得先兑成散银再分发下去,这样一来倒不如直接去钱庄取散银更省事些。”
父子三人在得胜门作别,皇甫敬德和皇甫永宁出城,皇甫永安则回乐亲王府,皇甫敬德派的两个亲兵一直在暗中保护他,皇甫永安却丝毫没有察觉。
回到乐亲王府之后,皇甫永安见齐景焕刚刚吃了药,正在院中散步,便过去打个招呼。齐景焕看到大舅兄,笑着问道:“我岳父和永宁都出城了,怎么去了这样久?”
皇甫永安想了想,将齐景焕拉到廊下的摇椅上坐定,问他道:“阿焕,你说象先武国公夫人,还有先皇甫夫人这样的人,一般会有多少嫁妆?”因为院中还有下人走动,所以皇甫永安只能这么问。
齐景焕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便问道:“怎么,我岳父去追讨先祖母和先岳母的嫁妆了?”
皇甫永安皱眉看着齐景焕,一脸嫌弃的说道:“你非得这么聪明么,别人起个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齐景焕抿嘴一笑,他这些年来因为身体不好哪里都不能去,一年当中几乎有十个月都在卧床养病,闲着无事又睡不着,他可不就只用靠动脑筋想事情来打发时间么,否则也练不出这七七玲珑心。
“好吧,你聪明总比笨的好。没错,就是你想的哪样。”皇甫永安嫌弃完了,却又觉得息的嫌弃毫无道理可言,便闷声说道。
“先武国公夫人原是信安侯府的独女,听说当时信安侯几乎是将半个侯府给了先武国公夫人做嫁妆的。信安侯府也是几代的老底子,想来这份嫁妆一定很可观。”齐景焕检索了存在他脑中的资料,慢慢的说道。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先不说嫁妆了,你给我讲讲那些几十年前的事情吧。”皇甫永安对于自己的祖母,母亲以及当年的恩恩怨怨都不清楚,他也找不到谁给他细细的讲述,如今听着齐景焕的语气,好象知道的不少,便急切的问了起来。
齐景焕点点头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听皇祖母和皇伯母聊天的时候说的。你想知道,我就慢慢说给你听。添寿,你们都退下吧。”齐景焕身子不好,太后常将他接到身边亲自照顾,皇后不得昭明帝的心意,自然得与太后亲近些。所以她们在照看幼小的齐景焕的时候,常常会聊一些京城八卦,她们以为齐景焕年纪小听不懂,却不知道这孩子自小聪慧过人记性又好,竟是什么都记住了。
皇甫永安拽过一只藤椅,坐在齐景焕的身边,拉过他的手为他按摩手上的穴位,听他慢慢的讲了起来。
信安侯府是开国之时太祖皇帝亲封的八公十六侯之一,可袭爵五世,到了先武国公父亲那一代,正好是第五世,历任信安侯子嗣都不多,到了先信安侯爷这一代,他是独子,膝下也只有先武国公夫人这一个女儿,因为旁枝子弟没有出色的,先信安侯便不肯让侄子入继,与夫人守着独生女儿过日子。大陈律有规定,公侯之家只有女儿无子嗣承继香火者,可由女儿生子倒流承嗣,若是独女亦无子嗣,朝庭便收没其家产。
皇甫永安皱眉道:“可是我爹也没有入嗣信安侯府啊?”
齐景焕微笑解释道:“岳父当然不能入嗣,他可是武国公府的长子嫡孙,便入嗣也得由次子入嗣的。”
皇甫永安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祖母只生了我爹和一位姑姑,没有其他的兄弟。”
齐景焕又说道:“先信安侯夫妻是老来得女,先武国公夫人出嫁之后,两人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先武国公夫人刚刚生下姑姑不久,信安侯夫妻病重,当时皇甫征有个小妾怀了七个月的身孕,据说大夫瞧了是个男胎,皇甫征就想让这个男孩子入嗣信安侯府。先武国公夫人自然不能答应,皇甫征却私下去了信安侯府,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走之后,信安侯夫妻吐血不止,就连最后一道遗折上都沾着斑斑血渍。信安侯遗折上写明,自愿将家产尽数献于朝庭,求朝庭看顾他们夫妻唯一的女儿。听说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想想也是,信安侯府历代人丁不旺,家中的产业也就越积越多了。朝庭正准备拟旨加恩先武国公夫人,可是她听到父母病死,悲痛过度患了产后风,朝庭的加恩旨意还未颁下,她便香消玉殒了。”
到听太外祖父母和祖母的遭遇,皇甫永安气的直咬牙,恨声道:“我若早知道这些,刚才就要了那死老头的狗命。”
“阿仁,你先别上火,这个公道咱们当然要讨回来。”齐景焕见大舅爷几乎要气炸了肺,赶紧安抚于他。
皇甫永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我不上火,你接着说。”
齐景焕又道:“先武国公夫人过世不到百日,皇甫征就迎娶了济阴侯刘项的庶女刘氏为妻,七个月之后,刘氏生下了皇甫敬彰。岳父是怎么熬过那些年的,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先武国公夫人的好友,也就是现在的公孙老夫人常常将岳父和姑姑接到他们府上一住就是数月。后来岳父与岳母的婚事,也是公孙老夫人做的大媒。”
“那我外祖父母呢,怎么从来没听谁提到他们?”皇甫永安不解的问道。
齐景焕眼中也浮现出一抹困惑,他皱眉说道:“岳母是皇祖父的义妹盛华公主,我也没见过她,听皇祖母说她是一个相当特立独行的人,生下岳母刚刚一个月,她就将岳母托付给皇祖父皇祖母,和姑祖父一起走了,听说是坐了大船出海,这些年来都没有她的音信。”
“啊……怎么能这样?”皇甫永安真是惊呆了,他不能理解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狠心的人,连亲生女儿都不要。
齐景焕皱眉道:“我也想不明白。”
皇甫永安又问道:“我娘身份这么高,我爹怎么能娶上她?”
齐景焕低叹道:“岳母养在宫中,可皇祖父并不喜欢她,她又是父母都不在的孤儿,所以没有人向她求亲,皇祖父也不赐婚。后来皇祖父突然驾崩,岳母又要守孝,一来二去的,岳母到了十七岁婚事都没有着落。岳父那边更难,刘氏想把她的娘家侄女塞给岳父,那是个名声极不好的女子,岳父当然不能答应。后来公孙老夫人出面,皇祖母做主,将岳母许给岳父为妻,原本盛华公主也留下一些产业,皇祖母又额外出了一份嫁妆,听说岳父岳母成婚之后,基本上是靠那些嫁妆过活的。”
皇甫永安气的眼都红了,可是却没有乱了思绪。他只问道:“我和妹妹是怎么失踪的?”
齐景焕摇摇头道:“这个我并不清楚。毕竟这是发生在武国公府内部的事情,就连皇祖母她们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
皇甫永安气道:“少来,你脑子那么好使,快想!”他现在倒是大舅爷的款儿摆的足足的,使唤起齐景焕可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齐景焕苦笑一下,说道:“我可以分析,但是不能确定事实就是这样的。”
皇甫永安斜了未来妹夫一眼,气道:“你信不信我让我妹妹不搭理你?”只这一句立刻点中齐景焕的软肋,他立刻陪笑着说道:“别别,我说还不行么?舅兄息怒息怒!”
“你和永宁失踪之时,皇甫敬彰的嫡长子皇甫永继将满周岁,当时岳父在定北军中,很少有机会回府,岳母自从生下你们兄妹之后,身子一直不好,若是你们兄妹没了,岳母必定承受不住,而岳父与岳母的恩爱是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妻子儿女全都出事,岳父也一定撑不下。如此一来,武国公府嫡长子一家子都没了,这世子之位自然也就落到刘氏所出的皇甫敬彰的头上。由此看来,此事应该是皇甫敬彰所为,至于都有哪些人知情,哪些人参与,你们兄妹又是如何失踪的,我就分析不出来了。”齐景焕其实早就想过这件事情,这会儿不过是将他以前想的说出来罢了。
皇甫永安怒极反而平静,他点点头说道:“刚才爹在武国公府说了一句皇甫敬彰谋害我们兄妹,那府里的人脸色都变了。”
齐景焕立刻追问道:“都哪些人变了脸色?”
“皇甫征,皇甫敬显,还有皇甫敬彰的妻子许氏。皇甫永继和皇甫永嗣倒没有什么变化。”皇甫永安沉声说道。
齐景焕点点头道:“出事之时皇甫永继未满周岁,皇甫永嗣还没出生,他们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爹知不知道?”皇甫永安突然发问。
齐景焕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岳父知不知道呢,不过我想岳父就算是不全知道,也应该知道一大部分,公孙老夫人与先武国公夫人极为要好,怎么也得告诉他一些吧。”
“嗯,我知道了。”皇甫永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显然是在想心事。
“要不要我帮忙?”齐景焕似是猜到皇甫永安在想什么,歪头看着他问了起来。
皇甫永安想了想方才说道:“你出脑子就行了。”
齐景焕脸上涌起灿烂的笑容,这种被接纳为一家人的感觉真好。没有理由的,他就是喜欢皇甫敬德父子三人,而不是仅仅对皇甫永宁有特别的好感。就在今日皇甫敬德大声答应他叫岳父的时候,齐景焕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快乐,若非怕吓着新鲜出炉的岳父,齐景焕真是扑到他怀中抱一抱的。自小没有父亲的齐景焕特别渴望父爱,虽然昭明帝很宠他,可是他就是无法从昭明帝身上感受到深沉厚重的父爱。倒是只接触几次的皇甫敬德却让齐景焕有了那样的感觉。
“哥,你说爹还有没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齐景焕轻轻推了推皇甫永安,无比亲热的叫了起来。
皇甫永安被叫的一愣,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不由皱着眉着抖了抖身子,嫌弃的说道:“你乱叫什么呢,又没成亲!”
齐景焕立刻委屈的说道:“成亲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我就想这样叫么,你知道我没爹爹也没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