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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曲尽星河-第97部分

小说: 曲尽星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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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可以屯垦到这一带,之前他是有意将这些人北迁安置的,但是想一想,雍人重故土,拓跋巍巍让他们北迁,又对他们横征暴敛,要是自己也这么做,他们难免不戒心深重。

    与此同时,他还要完成抑制大族,厘清土地,选拔人才,即便是归还了朝廷,当地还记着自己的好,倘若将来朝廷上派来昏庸的官员,这些人会有呼声,让自己回来的。

    想到这儿,他实在是忍不住,在头脑中讥讽自己说:“好名害人呀。狄阿鸟。你要是太好名,你会有哭的一天。”

    确实是这样的。

    东夏放弃河套,是可以一心北上拜塞经营了,但是还从哪来人去屯守?将现在安居乐业的东夏百姓北迁?谁愿意呀?

    只有祁连带来数万雍人,趁他们来不及迟疑,把他们迁过去。

    他在纸上写道:“不义之沃土,虽利大,而孤不敢窃据之。但求以河套换北平原,近些年,北平原隐隐成为我东夏之根本。北上猛原,是我雍家千百年之大功业,只有北上猛原,方可彻底一扫草原。”

    至于北上屯兵。

    他也有了新的想法,徐徐记录:“取西来雍人之无父母牵挂者北镇,使人自愿,可传示我雍家中朝事,令知封狼居胥为伟功,但凡雍家男儿,岂无此志哉?”继而又记录:“所收之陈国降卒一并北屯,绝拓跋氏之死灰复燃,并为惩戒。”然而将这些未来的事谋算好,又回到现实。

    眼下是为难解之局,不战胜,一切免谈。

    突然,他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包兰丢就丢,灵武丢也不怕,只管聚歼拓跋黑云的几十万军队。

    但万一丢了,还没来得及聚歼呢

    正想着,芗儿奉了杯茶来,轻轻言一声,放在他身前。他抬头见是芗儿,大为好奇。之前他也看到了,不过心里有诸多的事儿,没有特意去问,这就和颜悦色地说:“你怎么不去河边看看热闹,看一看我们家阿虎能不能代父祭拜。要是他出了丑,日后他得意洋洋时,你还可以讥笑他。”

    芗儿说:“我娘不让我去。”

    狄阿鸟奇道:“为何不让去?你也可以带着她去呀,孤看她身子虚弱,像是多病,多走走也是好的。”

    芗儿拜了一拜,说:“谢谢大王陛下的关心。郎中已经为我娘诊治了。我娘不让我去,她又怎么能去呢。大王你不知道。我娘告诉我说,杜水生是我外公,我们要是去了,也许会让鄢老爷那坏人警觉,坏大王的事。”

    狄阿鸟几乎不敢相信,脱口问她:“什么?”芗儿说:“我之前也不知道,那时我还小。只有我娘和我爹知道,他们也不敢让别人知道,现在我娘告诉我了,我才知道。我爹是我外公的学生,是个孤儿,我外公收养了他,供他读书,教他梳理河水,还把我娘嫁给了他。我娘还说,这么多年,可苦了我爹了,他的本领不在我外公之下,只要休了我娘,天下之大,可以任他来去,荣华富贵,任他取夺,可他却忍辱负重,为了我们一家人,为了给我娘看病,为鄢财主看渠,连饭都吃不饱。”

    狄阿鸟有点激动,重复说:“你爹是你外公的学生?”他一下站了起来,“霍霍”走动,重复问芗儿:“本领不在你外公之下?”

    他出来,牵着芗儿就往外走,到了门口,见到芗儿的母亲,丢开芗儿向她拜了一拜。芗儿的母亲还在发愣,看着芗儿想知道怎么回事儿,狄阿鸟就直奔庭院,一声大喊:“何人在?来人。”

    一个卫士三步并作两步到跟前。

    狄阿鸟要求说:“去。点兵。跟孤去接人,孤要为义士保住一份传承。”

    卫士不知怎么回事儿,见他着急,望门就跑。

    正好大本营为嗒嗒儿虎地图作假的参士又来,大概是经他这么一提醒,工作又简单,已经完成了,捧着地图上来。

    狄阿鸟一见他就说:“地图的事是小事儿,骗得了骗不了人还两说,回头再想办法,芗儿他爹一刻也不能留在鄢财主那儿。”

    参士却是劝他:“大王冷静,把地图送出去,未必会有事儿,这件事,李虎筹谋多日了。”

    狄阿鸟却很激动,怒道:“他筹谋?他一个小孩筹谋的事儿,坏了就坏了。岂是对待义士后人的态度?”

    他竟然一把扯着参士的前襟,拽自己身边,压低声音说:“为抢水,我在国内杀了四十人,这四十人中有人战功赫赫,有人还是阿虎他母亲的亲族,这是孤心里的一根刺。孤心里早已发誓,不会让缺水的事在我东夏重演。孤要的不是骗一二敌人,孤要的为国治水的大才,你懂么?”

    他丢了参士,大步就往外走。

    芗儿的娘终于冲芗儿那儿知道怎么回事,也撵上来拦他,大声说:“大王。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一动,就再骗不了那些奸贼了。”

    狄阿鸟叹气说:“便是你夫君有万分之一的险,孤也不肯,你在家等着,孤去接你夫君与你团聚,从此共享天伦。”

    他走出门去,大喝一声:“点兵如此之慢?都是干什么吃的?”

    参士也又追上来,提醒说:“大王,您还未着甲,不能外出。”

    狄阿鸟笑道:“不。孤喜闻大才,怎么能一身戎装示人?要是衣冠显得不整,你就帮孤周身打量一番。”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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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节 路不拾马() 
鄢如晦也去了河边。

    虽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点儿什么,他还是去了,看热闹看了一天。

    其实他是不想去的。头一年,田里收成不好,为了看家,家丁又养得多,他就动了一下管地的方式,不再雇那些管地的把头,让家丁们自己兼了。春上,草一阵疯长,家丁们却是不知道活深活浅,活重活轻,一心省钱快干,将来抽地里的抽成,打死了好几个奴隶,除草还除不出来。依着他的性子,那是要亲自去,给家丁们好好做示范,何必没事儿往东夏人脸跟前走呀。

    不去又不行,身家压上头了,那边催着,总要找点有用的东西才好给陈国人一个交代,只有有了交代,人家打回灵武,才有自己好处。

    夕阳只留下一抹红霞,他带了五、六个家丁,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边还带着一丝冷笑。

    他又得出点儿东夏会战败的依据。

    那个张口给几家人索要人质的很可能就是东夏王吧?

    第二天出来接孩子的那孩童主的祭,说是东夏世子,那头天他说他儿子没人玩,那他就是东夏国王。

    你看看他?

    也太年轻,胡须还没蓄起来,听说打仗有点厉害,那还不是人年轻,上了战场二气,不要命加上运气好,打赢了几场仗?

    你再看看他,与大伙和声和气,没几分威严,没威严,那不是没底气吗?人家陈国的老爷们坐衙门里,谁敢靠他近点儿?谁不是盯着他脚面说话?他们吩咐什么,还给你来自愿?那不是一句话去办还是去死?

    他们家大王都这样,底下的将领呢?

    再往下看,这可是一国大王,出来打仗也不见前呼后拥,也不见奴仆侍奉,一个小小的破县府就住下了,自己一身盔甲,几十人凑起来的卫队?和人家陈国比,怕是还没有千户排场大,听说人家陈国老汗爷一出门,都是几万中军,对,起码四万,叫善捕,射雕什么的。

    尤好笑的是封神,把杜水生封了个神。

    杜水生?万人里头有一个不?那是脑袋被田里疙瘩砸了,当年他跳王河,他的儿孙拴下一大片,哪个不是又哭又求饶,小孩喊着“爷爷,爷爷,你别不管我们呀”,这样的二货能成神么?

    也没错,这东夏小王子告天敬地请封他,还不是为了作个引子,就是想让县里的人都出头,这怎么可能?

    一回头还说灵武出英雄?

    在哪呢?

    本老爷怎么看不到?

    还点名了,你听听,几个家败了的土地老,还有那啥博骨律太英。

    博骨律太英,博骨律太爷,博骨律太娘,博骨律太叔,博骨律太岁,你听听,除了一股子土霸王味,还有什么?不就养支马队看家护院而已。也就是本老爷没他会哄陈国人,让他和石烈朵家得了大片的牧区,陈国人在,他们不也是低头哈腰,迎来送往,忙着给千户家小妾送东西?

    不光这样。

    烈石朵家族老子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那博骨律太岁也一心投陈国那还能有假么?

    博骨律太英假激动,他能真不知道吗?他和故千户还是连襟,他喊着出人,就是骗东夏人的,要他博骨律家族都出,自己到时也出点奴户应付,反正将来陈国人怪罪,他们家族会带头说他们是逼不得已应付东夏人。

    那孩童?

    竟然说灵武多英雄?

    就是骗一些二货的。

    那县令,一个上郡混的人,他就是东夏找来的托,让人出丁凑数,那还不是出来演双簧?怂恿人,怂恿得底下几个土财主,喊着,我家出两百人跟陈国人死战,我家出一百人就算是真心的,凑起来总过千把人,等着跟人家十万二十万人碰,死战,死战,到时只有死没有战。

    也就东夏国那样的小国没什么底气,人少,想把他们都喊身边儿凑个数目。

    越想,鄢如晦越觉得会有一帮人真心投靠东夏,比如滑台家族,他们是在跟着东夏自寻死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慧眼识前途,将来获利更大。

    离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好像有点不对劲,这大片大片的田都是自己的,田里干活的人呢?

    他们怎么不干活?

    人都去哪了?

    他一敲自己的马,跟几个家丁喊道:“跑上。赶紧回家,赶紧的,这人都不干活,回去给我把领头的全拴起来吊上。”

    他有马,一敲蹿上去了,几个家丁不要命地在后头追。眼看前头是红枣林子,绕过去,家就到了,几人也不绕,直接从林子穿过去,看林子的竟然也不在,林子园的门都得自己跳进去打开。鄢如晦有种不祥的预感,林子又黑又不好走,他就慢下来大骂:“一群泥丸子要造反了么?全给弄死完他们。”

    嘴里是这么说的,心里却是怕了。

    连奴隶带流民,还有一些家户,两、三千人都不止,平日鞭打下地,相互积怨不小,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舍得养家丁百余人。

    想想这么多人,蜂拥到自己家造反,他一头是汗。

    无论内心是不是怯了,底气是万万不敢丢的,丢了底气,民户真就无所畏惧了。要是往年,他二话不说,就去县里找千户,花钱调一队人,杀他十来个,可是现在?县城里是人家东夏兵。

    眼看要出林子,他谨慎起来,喊一个本家出身的家丁:“鄢二狗,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在鄢氏族枝本来不算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地多一些,适逢乱世,想想还是家族人可靠,趁着族长往南跑了,就出头争了族权,其实多数族人都不富裕,比如这鄢二狗,家里只有县城根子底下五亩田,跑来当打手了。鄢二狗也有心表现,回头喊了一声“八叔”,凑跟前建议:“现在不知道东夏跟不跟咱撑腰,实在不行,待会我回去叫我们姓鄢备上刀叉,都来镇压他们。”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虽然没有百姓奴隶人多,但都备上家伙,来个狠的,说不定能把人吓住,趁机拉出家丁,把他们分批镇压上。

    鄢如晦点了点头。

    头一点点完,他就嘘一声说:“我听着声音了。二狗,你快去看看。”

    鄢二狗“哎”地一声回话,就出林子去瞧去了。

    瞧了半个时辰,天都黑了,满林子虫子吃人,几个人全身上下打得“噼里啪啦”的,也不见鄢二狗回来。鄢如晦是又气又怕,气鄢二狗不知道回来说一声,怕?那是怕鄢二狗一露面,被造反的奴户打死了。

    正是怕鄢二狗一露头,被人打死,他更不敢露面,又派两个家丁去,让他们足足错开二三十步,又反复叮嘱让小心。

    两人说走就走了,过了一会儿,也不见回来。

    很快,就是两刻钟的时间,鄢如晦算着时间就够了,见回不来,人都懵懵的,不知怎么好。他再是不敢派人了,带着剩下的俩家丁往庄园的土墙抄去,摸到土墙下头,一抬头看自己修的土墙高有丈余,便又痛骂。

    土墙虽然高,但毕竟不是城墙,夯得不结实,家丁手里有兵器,就给他掏窟窿,几个洞洞掏下来,能下了脚,家丁又在后头扛着,他就给爬上去,抱着墙头,小心翼翼地跨腿,骑坐在上头。

    这一坐上头,房子挡着了,墙头上爬爬,庄园里的情景给看到了。

    好像有东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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