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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重生-深宫嫡女-第45部分

小说: 重生-深宫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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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心中纠结已久问题,如瑾略带紧张问:“她说了那人是谁没?”

    碧桃摇头:“佟二小姐说具体底细她暂时还不知道,等有了确切消息再告知姑娘,让姑娘且安心等着。其他没有了。”

    安心等着?如瑾深深蹙眉,她如何等得住。

    “给我换出门衣服,我要去佟府。”

    碧桃迟疑:“姑娘,佟家没人来请,您又才去过那边,也不好再找由头出门吧,怕老太太会不高兴……要不等大后日再去?”大后日是每月休息不上学日子之一,那时出门会友总比特意请假好些。

    “等不了那么久,今日就去。”如瑾自己找了衣服来换,碧桃青苹无法只得上前帮手。

    换好了衣服,早饭也没吃,如瑾匆匆就朝外走。跪外间门口寒芳连忙向旁边挪了挪身子让开路,如瑾并没管她,径自朝南山居去了。

    “佟二姑娘病了?”时辰尚早,蓝老太太刚刚起床,梳洗还未来得及,听到如瑾禀报颇为意外,“你跟她要好,去看看也是应该,只是怎么没见她家人来?”

    吉祥正跪床边给老太太穿鞋,如瑾轻轻上前接了,将靓蓝底如意团纹瑞花锦绣鞋端端正正套祖母脚上,说道:“不敢惊动家中长辈们,原是孙女上次过去见她有些脸色不好,颇为担心,就私下告诉她家下人若是有事就来知会一声,果然这才几日就真生了病,孙女心中十分挂念。”

    蓝老太太点了点头,起身脚踏上踩了两下,将鞋穿实了,道:“那你就去看看,只是小心些,要是病得太重别到跟前去,小心过了病气回来。我也打发个经年老人跟你过去,一为探病,二来有什么事也能比你们小孩子主意多些,可以帮上手。”

    如瑾待要推辞,抬头间却看见祖母眉目恬淡脸,心中一突,连忙垂首谢了。

    “还没吃饭?不用急着去,这么早人家家里也没待客准备,未免失礼了,你先吃饭。”蓝老太太吩咐了,如瑾不能不听,应着退出。

    老太太坐到镜台边梳头,钱嬷嬷一旁伺候,笑着说道:“您且闭眼眯一会,老奴给您通头顺顺气,一大早就这么操心难免劳神。”

    蓝老太太闭了眼睛,享受着头上轻重恰好力道,缓缓道:“曾闹出那么腌臜事,怎能让我不留心。这几个丫头一个个都大了,难保没有大人想不到心思,时时留神才好。她要是真去佟府,那边也真是病了,就当我白操心一回,也没什么。”

    钱嬷嬷笑道:“老奴知道,这是您万无一失谨慎心思,除了您再没人能这么细致。不过,等姑娘们都订了亲出了阁,您也就能轻松歇歇了。”

    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当年为长孙议亲波折,有些心烦:“咱们家如今这样子,不高不低,不上不下,找个称心亲家也真不容易,要么何至于几个孩子这么大了,亲事还全都没谱。”

    ……

    如瑾匆匆用过了早饭,又跟秦氏说了一声,登车出门直往佟府而去。人并没有带许多,只有贴身跟着青苹和两个杂役行走婆子,与南山居跟来一个老妈妈,还有几个惯常陪主子们出门车夫小厮。

    经了去祖母跟前禀报波折,如瑾初情急心也渐渐缓了下来,靠车壁上静静思虑。突然想起方才上车前南山居老妈妈和蔼笑脸,如瑾敲了敲窗边板壁。

    外头跟车婆子就问:“姑娘有什么吩咐?”

    如瑾道:“我们去得急,未免让人家不方便,你带个小厮先去佟府知会一声,就说我来看二小姐了。”说完又叮嘱,“别不用多说,只说我去探二小姐病。”

    婆子应了一声,自挑了一个小厮前头先去报信。下人脚程,马车街上又不得疾走,如瑾透过车帘微微掀起一条缝隙见婆子远去了,扬声吩咐车夫慢着点,别伤了行人。

    这样到了佟府时候,佟家人早已知道了消息,佟太太依旧是二门里接了。

    如瑾下车上前福了一福:“劳您相迎,本来是探望二小姐,倒给您添了麻烦。”

    佟太太一身家常蓝紫色暗流云纹褙子,脸色不是很好,似乎一夜未曾好睡似,眼窝下都是青黑,只冲如瑾勉强笑了一笑:“随我进来吧。”

    进了佟秋水居住屋子,四下帘栊都是紧合,屋角小吊子上散着热气,一阵阵药香弥漫过来。佟太太只将如瑾送到外间:“你进去姐妹说说话吧,我那边还有事,暂不相陪了。”

    “您请自便。”如瑾欠身目送她出去,将青苹留外间,带着南山居那位老妈妈进了内室。

    佟秋水正床上躺着,帘帷半合,头发也没梳起,月白色锦绫小袄袖口随意散着,露出一端纤细手腕垂床沿。见了如瑾进来,她连忙撑着要坐起,如瑾赶紧上去按住:“别动了,小心头晕。”说罢指了指那位老妈妈,“这是我祖母听说你病了,特意打发人来瞧你,她府里也经常伺候病人,很有经验,你有什么不舒服只管说。”

    佟秋水看了看那妈妈,似乎颇有些不耐烦:“也没什么,大夫已经开了药,养养就好了。”说着叫了一个小丫头进来,“带这位妈妈下去喝茶休息。”

    小丫头脆生生应着,笑着示意老妈妈跟她走。如瑾上前低声道:“妈妈且先去吧,佟姐姐不喜眼前人多,病中未免火气冲些,您担待着。”

    老妈妈也是见过佟秋水,知道她性子古怪,见状笑着退了出去。

    佟秋水立刻翻身坐起,盯着微微晃动门帘子,皱起眉头一脸恼色:“你先头打发人来说探病我就知道有古怪,幸亏上次吃药还剩了一点,正好架火上熬。你家里到底是个什么境况,怎么堂堂小姐出门,身边还跟着盯人!”

    如瑾将手指放唇边示意她低声,“也没什么,许是祖母看我突然一大早出门太古怪,不放心罢了,三月三出了那样事你也见过,难免老人家多思多虑。”说着坐到了床边,肃容道,“且别说我,秋雁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与我听。”

    佟秋水脸色立时垮了:“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了,就是昨日母亲突然大哭,我才知道竟然出了这样事。见了姐姐她也不说别,只说就我这一个妹妹,断不能让人随便带走,她情愿以身代我……”

    说到这里,佟秋水眼泪啪啦啪啦掉下来,紧紧咬着嘴唇。她眼底下也是一圈夜不能寐青黑,只是因为年少,颜色比佟太太淡了许多。浓密睫毛挂着珠泪如露,整个人憔悴得真若生了一场大病。

    如瑾听了此话也是心如刀割,疼痛不亚于秋雁亲人。没有人比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来,若是没有她牵累,佟秋雁依旧还是闺中安安静静绣着嫁妆女子,心中眼中都该是等待婚喜悦罢。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姐姐,我若不满院子乱逛哪会有这样事……我若像姐姐那样整日屋里做针线,再也不会惹出祸来……”佟秋水紧紧搂了如瑾,她肩头压抑地哭。

    如瑾反手抱住她,眼里也滚下泪来,“不怪你,若是我不来做客,你不会去带我看那栀子花。那人用言语轻薄你,也是被我牵累。”

    “不,你别这样。”佟秋水用力摇头,“你不来我也喜欢到处乱走,那人就家里住着,总能不小心撞上……父亲说他就是风流荒唐性子,这事跟你无关,你别自责,我就是怕你如此才忙忙打发人去知会你,否则你若从旁人嘴里听来消息,还不知要怎样懊悔内疚……瑾妹妹,我已经失去了姐姐,不想再失去你。”

    如瑾见她这样,只觉满腹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抱着她。

    外间药吊子里气味终于透了帘栊,一点一点弥漫了整个屋子。那样厚重沉腻苦涩,钻进鼻孔里,钻进心里,堵人满腔满腹都是滞重疼。

    两个人相拥垂泪许久,佟秋水眼泪渐渐干了,直起身子茫然靠床头软枕上,怔怔地说:“姐姐被人带走了,张家婚事……父亲让我去。”

    如瑾愣住。

    这……佟太守未免……心肠太硬了些,大女儿刚刚离家,前途未卜,怎么这时候急着操办起二女儿婚事来。

    就算是张家和上峰沾些关系,轻易不好得罪,但佟秋雁这种事又是谁能预测到,好言好语跟人解释开了,未必就不能得到原谅。

    这样急着巩固和张家纽带,佟太守难道只知道维护官场关系么,难道不伤心么,难道不想想妻子和二女儿感受么?

    “你,你自己怎样想?”如瑾不好随意指摘人家父亲,只能压了心头不低声相问。

    佟秋水嘴角牵起嘲讽笑:“那本是姐姐好姻缘,她为我受罪去了,我岂能再对不起她。父亲若是执意如此,我……”

    如瑾心中一紧,知道她又转了什么念头,连忙打断:“秋雁姐如此行事不也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么,她必是念及你决然孤傲,而自己绵和隐忍,怕你莽撞出事才替了你。如今她已然舍了自己,你若还要因为一点小事轻言生死,岂非全然辜负了她!”

    佟秋水眼睛发直,头发一缕一缕凌乱垂双肩,凄楚看看如瑾,眼圈一红,又落下泪来。

    如瑾低了头,亦是凄然。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小事,没想到就这样改变了一个人前程,一个家庭喜乐,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正不负责任地胡乱划动着每个人命运经纬。因为装病而紧合窗帷垂帘阻挡了外头日光,屋子里昏暗而沉闷,叫人心里发苦。

    如瑾看着佟秋水泪痕狼藉容颜,伸手为她拂开垂脸颊发丝。她这样不肯轻易低头人,竟也有了如此茫然孤苦模样……

    也许没人比如瑾知道她傲气了,因为此刻还没有人知道佟秋水可以做出什么样事情。前世记忆里,如瑾听说即便后成了那样,佟秋水也从来没人前掉过半滴眼泪。

    前世……

    心头似有电光一闪而过。

    前世出了那样事,如今可什么还都没发生呢!张家婚事摆眼前,若是佟秋水嫁进了过去,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事了?

    想到这里,如瑾反复思量,顿时拿定了主意。

    握了佟秋水手,她诚恳劝慰:“佟大人意思,恐怕也是秋雁姐意思,她们昨日不是关着门说了半日话么。我想,秋雁姐知道自己不能嫁过去了,唯有你这一个妹妹,定是希望你能替她去享受这份福气,她那样疼你,你去了,也就等于她去了。你若因为愧疚拂了她好意,她外头也不能心安。”

    佟秋水愣愣看着如瑾,“是这样么……我……”

    此时此刻,如瑾唯有忍了心中酸涩,继续坚持。“必是这样,不然你去问佟大人,否则秋雁姐刚离家,他怎会狠心做这样决定。”

    佟秋水怔那里,半天不说话,如瑾方要再劝,只听外头丫鬟通禀:“蓝三小姐,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如瑾赶忙站起来,向佟秋水道,“你且歇着,我去去就来。”

    佟秋水只顾思虑如瑾话,只点了点头就放她去了。如瑾跟着佟家丫鬟来到佟太太居住正院,一路上见四处侍婢都屏气敛声,气氛甚是沉重。丫鬟只领着如瑾到门口就退到廊下,如瑾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想起人家家里出了这样事,恐怕找她来也是有些不便下人听见话,也就理解。

    自己打帘迈步进了厅堂,不料没见到佟太太,反而看见佟太守堂上坐着。

    如瑾欠身:“原来大人,您若找太太有事,我过会再来?”

    佟太守站起来给如瑾看座,“原是我请您过来,三小姐请坐。”他不像妻子和女儿那样视蓝家人为亲厚朋友,言语间常常颇为恭敬,此时也没失了分寸。

    如瑾心中诧异,不知这个当口到底所为何事,见他行事古怪觉得必有缘故,只得锦垫圈椅上侧身坐了,略微想了一想,率先开口道:“秋雁姐事我已知道了,今日失礼不速而来,一为惦记秋水姐姐,也是特地来向您赔罪,当日若不是我,那人未必会……”

    “与三小姐无关,不必如此。”佟太守打断如瑾话,摇头道,“你们游园是寻常事,原是那位行事出人意表了一些,那晚来也突然,我一时疏忽,未曾想到他会一时兴起进了园子。”

    如瑾见到此时他还未言语中对那人有任何不敬,心就提了起来,谨慎问道:“此人似乎身份贵重,不知大人是否方便透露其身份?”说完微觉不妥,又紧跟补了一句,“若是为难就不必说了。”

    佟太守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停了停,看看如瑾,脸上神情颇让人费解。

    放下茶盏他慢慢开口:“那位前来虽是微服,特意嘱咐不必惊动四周,但三小姐乃勋贵之后,身份不同常人,也不必刻意瞒着您……”

    微服,如瑾眼皮一跳。这是轻易不会用寻常人身上用词。

    如瑾听见自己心如擂鼓声音,似要从胸口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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