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深宫嫡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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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张氏哭诉()
声音越喊越大,竟是要闹起来意思。如瑾皱眉,披着未曾挽好头发走到外间窗边,透过轻软纱窗能看见院中那道火红身影,正丫鬟们拖拽下挣扎。主仆有别,丫鬟们不敢太勉强她,因此还未曾拽动半分。
如瑾冷声道:“飞云,去后头请刘姨娘过来,多日不见,我很想她。”
哭声戛然而止,院中那个扭动挣扎红色身影僵原地。如瑾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回去继续梳洗。
未待飞云过去请刘姨娘,蓝如琳已经不再死撑,任由丫鬟们将她劝走了。
碧桃一边服侍一边笑:“有些人就是忘性大,昨日姑娘刚说要请刘姨娘来坐坐,今日还敢过来闹。若是刘姨娘真这边立规矩,传出去不知谁会没脸。”
“慎言。”如瑾淡淡两个字,吓得碧桃噤了声。
如瑾梳洗完毕,直到陪着母亲吃完早饭,看到碧桃还有些小心翼翼神色,遂笑道:“你近日差事办得很好,以后继续用心,只是切记莫要得意忘形。”
碧桃正是惴惴,一听这番话立时心中安定,忙恭恭敬敬地应了。
早饭后照例是给长辈请安时间,秦氏因为是正房,去南山居之前还要接受几位妾室问安。姨娘们也是掐着时间来,这边筷子刚放下不一会,丫鬟就报刘姨娘和董姨娘到了。
襄国侯蓝泽有名分妾室只三个,贺姨娘如今随侍京都,家里只有刘董两位。按照抬姨娘先后来说,刘姨娘为长,但董姨娘有生子之功地位又是不同,因此家里并没有大姨娘、二姨娘那样叫,还是称呼两人姓氏。
进得屋来,行礼问安完毕,秦氏就端了茶打发她们出去。两人也没有要留下来意思,都知道太太不喜与她们交谈,一切都是场面上虚应而已。但这次两人退到门口时,秦氏却又叫住了刘姨娘。
“你平日无事时多带五丫头做做针线,女孩子年纪大了不比小时,沉稳一些为好。若是你觉得自己教不了,带我这里来,我让针线房人教。”
秦氏语气并不和缓,屋里伺候着好几个丫鬟,刘姨娘脸色涨红,深感没脸。但回过头看到秦氏冷淡神色,嘴角动了动终没敢说什么,低了头答应了。她婢女出身,终究没有正面跟主母抗衡底气。
一旁董姨娘看了,面上没露什么,眼底颇有得色。
两人走后如瑾从里间出来,笑道:“是该敲打一下,她这次太过分。”
到了去南山居问安时辰,如瑾扶了秦氏出门,一路上秦氏脸色一直不太好,忧色很重。早起听值夜丫头说秦氏一晚上几乎都辗转翻身,未曾熟睡,如瑾知道母亲是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量多说闲事与她宽心。
秦氏闲聊兴致不高,走到南山居时才低声问了一句话。
“你有办法做出那样安排,为何不想想别路子。如今虽是恶有恶报,可毕竟是家族蒙羞,你……”
话没有说下去,如瑾却明白。
一人损,合府损,这样有碍闺阁名声事情对整个府里小姐都是损害。
会影响日后婚嫁,以后婆家地位,甚至这种影响会延续好几代。蓝家也会成为一个笑话,诗礼传家名声毁于一旦。
“母亲,佟家两位姑娘都是知道分寸,必不会将此事传出去。至于咱们家人,祖母威严那里,约束得住。”
秦氏叹气:“姑娘家脸皮薄不会议论这些,但跟着她们丫鬟婆子又怎真能约束住呢,这等事是容易被传。”
“母亲何必忧心,明面上总会有合适解释出来,只要我们自己心中无愧,何惧别人议论。”
说话间走进南山居,话头到此打住。秦氏脸上忧色未褪,如瑾心里却有些恍惚。
多日来筹谋布置,她从未曾往这方面想过,或者说她下意识不让自己去想。可秦氏话提醒了她,让她不得不扪心自问一次。
是,秦氏说没错,她完全可以将事情往另外方向布置,这样以牙还牙虽是痛,终究有自损之嫌。为什么,为什么她根本就不去考虑别办法……
不由苦笑。
虽是努力转了性子,看来骨子里想法终究是未变。她,到底还是未曾乎这所谓清名闺誉。
就像前世一样,她受了那样诬陷,当众蒙羞,却仍然坚强活了下去,除了气愤和委屈之外,并没有自己看低自己,没有学那些坚贞烈女以死正名。是以这次布置,她根本就未曾害怕自己会受什么干碍。
何况……
何况,也许心里还有期待……期待也能像前世一样,因为名声不好而耽误了婚事,让自己不要那么早嫁出去,去面对陌生男人和婆家。
然而这些却是不能说出来,这样离经叛道念头,恐怕会把母亲急坏气坏。
吐口气,收敛了心神,秦氏已经携着她走到了南山居正房门口。早有丫鬟进去通报,两人站了一会却还没让进去,不像平日里通报就进。大家都知道为什么,秦氏两人倒也不急。
不过还是有伶俐小丫头悄悄上前解释:“老太太昨夜睡得晚,今早起来精神不好,劳烦大太太和三姑娘多等一会。”
院门口有婆子行礼问好声音,转目望去,却是张氏领人到了。她早晨请安大多时候都比秦氏来得早,今日却是迟太多了。
如瑾上前几步,如常日一样恭敬问安,抬头时却对上张氏充满怨毒眼睛。
“大姐姐好么,怎地没和婶娘一起?”如瑾微笑相问。
张氏想要维持一贯温和笑容,但眉头一抽终究没维持住,倒显得脸色狰狞扭曲了。
“不劳三丫头挂念,她好得很。”
如瑾笑着退回秦氏身边,秦氏与张氏眼神相对,张氏连日常问好都没进行。
难道是察觉了么?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自家摊上觉得不痛,当初何苦算计旁人。
有小丫头掀了帘子出门招呼:“老太太用完饭了,请大太太、二太太和三姑娘进去。”
张氏冷哼一声,竟不顾让着秦氏这个长嫂,自己率先进门去了。等秦氏和如瑾进了里屋,张氏都已经跪了蓝老太太罗汉床下,用帕子捂着脸开始抽泣。
“……只求您做主,真是歹毒透了!昨日璇儿身边没有别人,该拘了嫂子跟前孙妈妈来问,不说就严刑拷打,肯定能……”
“你说是什么,我不明白。”蓝老太太端坐罗汉床正中,神色如常。
如瑾随着秦氏行了礼就坐到下头一溜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屋内并没有多余人,连近身服侍吉祥如意都不,只有钱嬷嬷罗汉床边站着。
张氏继续那里哭:“老太太您如何能不明白,您是明白人了,这事分明是有人……”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蓝老太太再一次打断了张氏话,这一次声音就带了冷意。
张氏愕然抬头,蓝老太太锐利眼睛盯着她,说道:“昨日璇儿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且说来听听。”
张氏被盯得心虚,磕磕绊绊道:“……昨日、昨日四方亭……”
蓝老太太脸色一凝:“昨日四方亭有不法之事,需从严处置。贼人弄哑了送官,安个罪名打死了事。你要说又是哪一桩?”
看来这就是老太太态度了,顺了如意当场应变,只道是婢女与贼有私。对外自有对外说法,一切压服为主。如瑾继续安静垂眸。
张氏愣当地,脸色变了几变,又侧头恨恨瞪了秦氏和如瑾一眼,却再也没敢说什么。
蓝老太太闭了眼睛:“你们都回去吧。”
秦氏带着如瑾恭敬行礼告退,张氏踌躇着不太想走,略微磨蹭了一下,蓝老太太已经皱眉:“回去。”张氏不敢再多说,只好也福身告辞。
三人出去好久,蓝老太太这才张开了眼睛:“钱嬷嬷,带着你媳妇亲自去查,从里到外狠狠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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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赏罚分明()
这一天午后下了雨,一抬眼就能看见纱窗外昏暗天光。今年春天似乎特别短,好像轻寒料峭时节还未曾走远,醒过神来,已经是暮春时节了。
梨雪居院墙外头梨花早已落了,枝头上嫩绿色芽正一天一天变成深绿。如瑾午睡起来,坐临窗榻上捧着茶盅发呆。碧桃进得屋来,顺着她目光朝外看了看,轻声凑趣道:“姑娘可是想念那几株梨花了,也难怪姑娘惦记,就是奴婢们也喜欢得不得了,开起来像雪一样,好看得紧。”
“香雪成海,如梦似幻,确是难得情致。”如瑾顿了顿,继而轻笑出声,“只不过花落叶生,秋至成果,天道如此,只喜观花而不忍花落,却是活得痴了。”
碧桃愣了愣,听得似懂非懂,不知怎样接话才好,如瑾那里已经收回目光起了身。
“叫全院子人都到堂屋去吧,我有话说。”
碧桃应了,临走到门口又返身来问:“红橘……”
“所有人。红橘,品霞,寒芳,只要这院子里都来。”
众人聚集得很,这也是近才能有利落,自从撵了范嬷嬷之后梨雪居上下没有敢偷懒怠慢。每日按部就班做着手边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被抓了错处。一听是主子召唤,一个个紧着来到了堂屋前。
外头细细密密下着小雨,落石砖地上听不见声音,只是微潮空气让众人觉得有些闷。多日不人前露面品霞独自站边上,距离堂屋门口远远,没人愿意挨着她。
堂屋中熏着去冬收集梅花瓣,散发若有若无香气。如瑾椅上端端正正坐着,身后是肃立青苹和碧桃。
“前几日事忙耽搁了,上月底就该发钱还没发下去,今日叫你们来没有别事,就是发月钱。”
如瑾这边一说,廊下众人都是齐齐松了一口气。不久前那个训斥罚钱场面大家还记忆犹,这次来不少人以为又要有人倒霉了,如今既然说是发月钱,大家脸色都渐渐缓了过来。
“上次我说过,谁做事勤谨认真谁就该赏,不好好做事自然要罚,所以这次月钱有人会领多些,有人少些,若有不服,可说出来。”
人群中有了小小骚动,但窃窃私语了几句就都安静下去,因为碧桃那边开始唱名了。她手里捏了一张纸,圈圈点点画着些符号,是她按照蓝如瑾吩咐做月钱记录,因为不识字,就拿符号代替了,除了她自己没人看得懂。
一个一个名字念下去,报了该领月钱数,被念到人就进屋来青苹那里拿钱,然后退出。开始念都是月钱没升没降人,直到十几个人过后,念出了红橘名字。
“红橘,月钱一吊,本月半吊。”
众人都齐刷刷转头去看她。红橘脸色苍白,咬了咬嘴唇。
“红橘姐姐,怎么还不进来领钱呢,是不是嫌钱少?”不见红橘进屋,碧桃立时提高了声音相问。她二人向来不太对付,如今红橘倒台,碧桃得势,自然是抓着机会就踩一脚。
红橘恼怒,却又不敢外头一直僵着,只得埋了脑袋走进屋子里。
蓝如瑾端稳坐着,神色淡漠,也不和她说话,只静静看着她。碧桃觑着如瑾脸色,开口笑道:“红橘姐姐多日不见姑娘,怎么进屋不知道请安呢?姑娘让你思过,你可思出了什么结果没有?”
红橘胸脯起伏,抬起头飞扫了碧桃一眼,恼怒之意大增。然而转头对上蓝如瑾平静无波眼睛,她身子一震,立刻僵了那里。
“姑……姑娘……”总算回过神说出几个字,膝盖却不由地软了下去,再也不敢跟蓝如瑾对视,埋头叩首。
沉默像是令人窒息胶质,红橘只觉得憋得难受,像是将要溺水而亡一样。如瑾清冷声音就像是解救她浮木,管那话里内容让她惶恐。
“听说你爹娘为你东奔西跑求告,还托人去祖母跟前吹风说我,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可有什么结果没有?”
“没有……不是不是,我爹娘没有做对不起姑娘事……”
“有没有我很清楚,相信你比我清楚。可惜我往日积攒月钱并不多,范嬷嬷走时都送给她了,不然还能给你分些。”
“姑娘!姑娘开恩!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姑娘,再也不敢惹姑娘生气了,只求姑娘给奴婢将功赎罪机会……”
红橘将头拼命朝地上碰,终于放弃了自己作为一等丫鬟后一丝体面。
如瑾淡淡看了一会,直到她将额头撞得通红,哭得眼泪鼻涕横流,几乎要哭晕过去,这才微微皱了眉头:“吵得我头晕。领了月钱下去吧,以后院里洒扫。”
“谢姑娘大恩!”
从一等丫鬟变为洒扫仆役,红橘却不敢迟疑立刻应了,恭恭敬敬退下去。
碧桃这里继续唱名:“寒芳,月钱四百,本月加三百,共七百。”
小丫头寒芳满脸诧异进来接了钱,如瑾笑道:“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