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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重生-深宫嫡女-第173部分

小说: 重生-深宫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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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侧妃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道:“你定要思量好了,皇上与你年纪相差太多,姨母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你可莫要忘记。若你选择伴驾,我希望听到合适的理由。”

    “我明白。若是皇上垂垂老矣,我定不会思量于他,但他刚过不惑之年……而太子殿下储君之位是否能做得安稳……”

    这一次屋中的沉默时候稍微长了一些,最后穆侧妃轻轻笑了一笑,说道,“你若考量不出结果,不若与我一同在永安王府作伴好了

    。”

    “玥姐姐莫要玩笑!”海霖曦似是羞恼,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跺脚道,“别说这个了,今日要姐姐过来可是为让你把关的,你快说,这些秀们都有谁值得结交。我虽常与她们相聚,但看人认人上还得姐姐出谋划策。”

    穆侧妃这才止住了笑,说起正经的:“张七秀就不说了,岳威伯家欧秀的亲事似乎没定准,你回头仔细查一查再打算。陈二秀么,你大抵心里也明白,她们父女都是惯会做戏乔装,这等人莫要与之亲近太过……我给你提个人吧,江五秀,你倒是可以结交一番,说不定日后有助力。”

    “江五?”

    “正是她,别看她小门效的,但模样摆在那里是底子,性子也讨喜,且心眼不多便于驾驭,若能与你一起进宫,她是好驾驭的。”

    “她性子算是讨喜么?”

    穆侧妃笑:“你觉得她颇多棱角,不懂曲意?可我说的这个讨喜,是讨皇上的喜。到了皇上这样的年纪……”

    穆侧妃话说到一半,吴竹春眼角余光猛然瞥见小院门口现出一人,却是方才收了银子去找手炉的丫鬟回来了。

    吴竹春不动声色,做出伸手要推屋门的动作,只把那丫鬟急得在院门口跳脚,连连挥手朝她示意。吴竹春装作不经意回了一次头,似是刚发现丫鬟身影似的,面露惊喜,转身就朝院门走去。

    她走得很快,脚步轻盈,依然步步都踏在先前那两道脚印之上,一路回了院门,雪地上竟没有留下她来回往返的痕迹。

    “姐姐真快,手炉已经拿来了么?”吴竹春一脸惊喜,看到丫鬟怀中抱着一个喜鹊登梅方形黄铜手炉,伸手便拿了过来。

    她并未压低说话的声音,急得丫鬟脸都白了,差点就要抬手捂她的嘴,“嘘!轻声点!”

    吴竹春愕然:“怎么?”

    依然是很大声音,丫鬟忍不住拽了她的胳膊就朝外走。却听那边屋门砰的一声响,是海霖曦从屋中走了出来,冷着脸喝问:“谁在那里!”

    “姑娘恕罪,是这位姐姐要进院子,奴婢正拦她呢。”丫鬟反应极快地撒了谎。

    吴竹春惊讶:“海秀在这里?奴婢打扰了。”

    海霖曦先是低眸看了看地面,目光在雪地两排脚印上打个转,这才含笑说道:“原来是瑾妹妹跟前的人。倒是说不上打扰,我只是在这里训斥不懂事的奴才罢了,怕惊了前头的姐妹们,这才躲在这偏院。不知你来此何事,可是瑾妹妹有事找我?”

    吴竹春福身,回答得恭谨而流利:“并不是我家姑娘找您,原本是她打发我找个热乎手炉的,但奴婢自作主张想来求海秀一件事,这才到处寻您,无意中闯到这里,正被这位姐姐拦着不让进。”

    “哦,你寻我何事?”海霖曦盯住吴竹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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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拦车之女() 
吴竹春朝院子外头看了看,踌躇道:“奴婢可否近前回话?”

    海霖曦微微点头,吴竹春便一溜碎步行到了屋门口,踩了一地的脚印子,将海穆二人先前留下的痕迹打乱

    。站在台阶下,吴竹春朝海霖曦福了一福,恭恭敬敬回禀说:“是我家姑娘身子不爽快,却仍旧要强撑着陪在这里,唯恐扫了大家的兴。奴婢私下看着心疼,于是冒昧来求一求海秀,能否早点散了聚会……奴婢知道自己僭越了,海秀莫生气,若是扰了您的兴致,您只当奴婢胡说便是。”

    “哦?你倒是尽心为主的忠仆。如此为主子着想,我身边的人可都远远不及你。”海霖曦闻言上下打量了吴竹春一番,继而露出略微异样的微笑,“生得这般好模样,又这般淳厚,日后等瑾妹妹出了阁,你可算她跟前一等一的膀臂了。”

    她的语气有些暧昧,言语之中的暗示吴竹春如何听不懂?姑娘出阁做了太太,以前服侍的丫鬟若跟去陪嫁,按理说那就都是通房侍妾的备选了。海霖曦并不知道吴竹春非如瑾身边的人,突然提起这个,也不只是临时的有感而发,还是怀了什么其他心思。

    吴竹春也没抬头,依旧谨小慎微的回话:“奴婢笨拙,当不得海秀夸奖,秀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去前头伺候我家姑娘了,免得出来时候长了让她纳闷。”

    海霖曦眼角扫到她怀里抱着的黄铜手炉,微有惊讶:“这东西看着眼熟。”

    “原就是府上的东西,是我们带来的手炉坏了不热乎,奴婢去寻了这个借用,等用完了再给您还回去。”

    “那倒不用了,些许小东西值个什么,我那里有比这更好的,一会让人翻出来给瑾妹妹拿去用。你且去吧,我再嘱咐底下人几句就走。”

    “是,奴婢告退。”

    吴竹春行个礼退走,身影一出院门,海霖曦便扬脸叫了那守门的丫鬟近前。

    “她没到屋子跟前来吧?”

    丫鬟低了头掩饰脸上惶恐,“没有,在院门口被奴婢拦住了。”

    海霖曦看了看方才吴竹春来去留下的凌乱脚印,并没注意到自己丫鬟的异常,转身进了屋子。穆侧妃迎上来低声道:“这个丫鬟许是蓝三秀派来寻找咱们的,你早些去前头吧,我也该回王府了,晚了又该被宋氏念叨。”

    两人又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分开先后出了偏院。前头屋里屋外的人都没太注意她们,两人先后回去,旁人也只当她们在别处玩耍。倒是江五秀诧异了一回,低声朝如瑾道:“这请客的将客人扔在一边,自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许是家里有事。”如瑾随口一应,并未深谈。

    海霖曦在院子里折了几枝梅花,亲自插瓶蓄水,进屋供在了长案上,随后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乳青色圆口粉彩瓷手炉,递给如瑾,“妹妹用这个,是我平日里惯用的,比那铜的小巧精致。”

    如瑾并未推辞,将先前吴竹春拿来的黄铜炉放到一边,接了这个在手,含笑道谢,“原是我那个坏了,总也捂不热,倒让曦姐姐费心。”

    海霖曦仔细打量了如瑾两眼,近前轻声,“适才听你丫鬟说你身子不舒服,这一看,脸色真有些发白,妹妹是怎么了,我家里有现成的大夫,叫来给你看看如何?”

    如瑾回头嗔怪了吴竹春两句,朝海霖曦摇头道:“不用了,我这是老毛病,到了冬日身上发冷,暖一暖就不怕。”

    她并未如实相告月事,实是以前在宫里时曾有人暗中对人用药,借的就是女子的周期行药效,因此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并不喜欢让外人知道

    。至于海霖曦说的让家养大夫来诊视,如瑾就更不能答应了,自己体质如何怎可让这意图不明的威远伯秀知道。

    海霖曦热心劝了几句见如瑾力推,也就作罢,陪着说了好一会子话,然后穆侧妃那边便告辞回府,还惊动了暖阁中未曾睡熟的两位秀起来相送。

    穆侧妃离去,众人送至小院门口,回返的时候一直阴沉的天空突然飘起了雪片,扑扑簌簌落下来,与昨夜薄雪混在一起,将院中花木枝条又裹了严实。丫鬟们纷纷撑起伞,各自遮在主子头上,一朵又一朵绚丽扫开在铅云之下,梅雪之中,似见春意。

    雪中花开,香罗美人,原本都是极可入画的景致,一袭袭的斗篷莲裙行在梅林之畔,少女们不必刻意做那袅娜之态,也自成一卷绮丽了。如瑾因畏寒而早早行在前头,以便快点回屋,其他人则慢吞吞在后头赏雪赏花,舅着玩闹嬉笑。

    如瑾将进屋时回头一瞥,一幅少女嬉雪图便展现在眼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记忆里的画面顺理成章撞出来,她记起了,深宫之中,西林苑里,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那是她承宠的第一年,与皇帝偶遇是在夏天,到了冬天的时候,她已是宫中煊赫一时的红人了。入宫的时候位份是从六品宝林,承宠后的不到半年时间里,她便连升两级跃为贵人,对于一个身后没有靠山扶持的势单宫嫔,这种晋封速度已经引人侧目。

    那一年的生日,西林苑里梅花盛开,皇帝特意为她在雪景中办了一场庆生宴会。她记得那日也是这样雪花漫天飘散,如同暮春时节纷飞的柳絮。庭下梅林俱是红梅,艳灼灼的开成一片海,仿佛是冬日里不合时宜的火焰。大大小小的宫嫔们为着得见皇帝,前来捧场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还有高位宫妃驾临,雪地里娇声软语的女子们穿梭于花间,面子上的热闹和暗地里的各怀心思,就和今日今时一般无二。

    “瑾妹妹怎地急着回屋呢,我们正说着今日相聚可以成画,若是真画出来,我看瑾妹妹一定要在最显眼的地方才是,大家说是也不是?”海霖曦扶着一枝白梅,笑吟吟招呼门口回眸的如瑾。

    旁边几个秀或附和或不理,张七秀依旧是凉凉讽刺了一句。如瑾看着她们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一瞬间真有回到了前世宫廷的错觉。好像那一日,前来庆生的妃嫔里头也有人这般恭维她,具体言语记不清了,那些人的笑脸却依然清晰。

    那一场生日宴上,皇帝当众将她的位份又晋了一级,成了正五品才人,自是惹来更多羡慕与嫉恨。那时节的煊赫在如今看来,怎么看都是一场虚华浮梦,灼如火焰的红梅开到最后,终是变成了一地血腥。

    “我怕冷,进屋去暖着,你们玩吧。”如瑾朝海霖曦笑了笑,看见她耳边红珊瑚坠子如血刺目。

    这一场聚会直到酉正时分才得散去,各位秀们是否玩得尽兴暂且不论,分别的时候,如瑾看到大多人都带着雀跃与期待,显然是受了穆侧妃一番话的影响,各自有了盘算计较。

    登车出了威远伯府,青帷油车行在路上,街市灯火与喧闹人声成了画卷背景,成了这雪夜里烟雾般的温暖。碧桃挑亮了车壁悬挂的海棠花铜柄琉璃灯,又将如瑾手炉里的炭火拨动一番弄得旺些,吴竹春用轻软的嗓音叙述着偏院里听来的言语。

    说到皇帝和太子的时候,如瑾嘴角扯了一下,“不把赌注安在一处,她们倒是深切明白这个道理。穆玥嫁了永安王,海霖曦又琢磨皇帝和储君,合着以后无论皇位是否更替,如何更替,她们都能贴上龙椅的边儿

    。”

    吴竹春轻声道:“她们没有考虑长平王爷。”

    想起那个总是一身玄袍的人,如瑾仔细想了想,缓缓道:“以长平王的名声地位,她们不考虑他也是自然。”

    长平王母妃身份低,本人又有风流纨绔的声名在外,听说身子也不好,经常生病,一病就是个把月,这样的人只挂了皇子的名头,又有谁会将他当储君的后备人选看待呢。上有太子和永安王,下头还有静妃所出的十皇子,算起来如今也已四岁了,如瑾在宫里时见过那个孝子,极是聪明可爱的,深得皇帝爱重。是以,就算太子和永安王都无缘皇位,那身龙袍也落不到长平王手上罢。

    然而想起这些,如瑾心中却也存了一团疑惑。传言中的长平王和她此生几番见到的人,似乎有些差距。他的眼睛极深极亮,似是一个漩涡,让撞进去的人很难脱身,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劲道。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是风流纨绔之徒么?说不是,他却又实实在在从青州带走了佟秋雁。而他的病弱之体,似是一路同行时听永安王提过一句半句,可那夜客栈中骑马弯弓的银甲男子,又哪有一点病痛之像?

    总之这人奇怪得很,如瑾看不分明。微微出神的时候,吴竹春已经再次开了口,说起穆侧妃和海霖曦对今日赴会诸人的评判。如瑾连忙回神仔细聆听,听到穆侧妃对江五秀的推断,不由点头,“那位至尊早非少年,厌倦了朝堂后宫的弯弯绕绕,性子直接的女子更易吸引他,这一点穆侧妃料得不错。”

    想当年她自己的风光受宠,又何尝不是因了性情孤直,才让那位颇多眷顾。温柔娇媚的女人太多了,偶尔出现一两个孤傲不曲的,寻常男人看着都觉新鲜,何况又是那位稳坐龙椅二十年自觉一切都在掌控的帝王。

    只是这样的性子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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