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妙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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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出突然，要收拾东西，梅玉立便带了傲雪和凌霜回屋去了。梅玉节也跟着去帮忙。
待两姐妹走了，彭氏对梅国栋道：“老爷可得三思，您这样可是把定远侯得罪了，以后您衙门里还怎么做事啊。”
梅国栋道：“玉儿终身大事可不能糊涂。定远侯那样人，让玉儿去做正妻也还委屈了，别说是侍妾了。玉儿便是真做了姑子，也比嫁给那样人强一百倍。”
彭氏见梅国栋打定了主意，便不敢再劝，只得陪了回屋。
姐妹结伴山寺避祸父女情深书房赠宝
梅玉立屋里，傲雪和凌霜收拾着梅玉立贴身东西，王嬷嬷领着几个丫头收拾一应日常用具。春桃和冬梅也帮着收拾。姐妹俩自一边喝茶。
梅玉节对梅玉立道：“姐姐瞒得我好苦，你自己找了一个如意郎君，却不让我知晓，也不让我为姐姐早些高兴高兴。”
这话又正触到梅玉立酸处，心中不免伤感，便面上却不能带出来，只得道：“这些都还没定下来，我也不好先说起。我满以为二公子回去了就来，谁知老太太竟亡故了，我们事也便耽搁了下来。想不到这飞来横祸，那姓黄竟也来插一手。从前街上冲撞事，也过去大半年了，早也忘了，怎么好好又想起来了？”
梅玉节忽地有些犹豫，想了想，才吃吃地道：“姐姐，这件事只怕不是定远侯自己想起来，是别人帮他想起来。“
梅玉立见梅玉节话里有话，不禁纳罕，看着梅玉节道：“难不成你听见了什么？”
梅玉节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这事我本不想瞒姐姐，可我确定不了。前两天我去给我娘请安，只听见何管家跟我娘屋里说话，中间就提到了姐姐，隐隐约约提到姐姐亲事，待我进去，他们就不说了。我也没听真切，所以也不敢告诉姐姐。”
梅玉立不禁冷笑：“我说呢。怎么好好，竟会有人来提亲，还是那污浊不堪定远侯，我早就疑心是他们，原来还真是他们做好事。”
梅玉节忙跪地上，垂泪道：“姐姐恕罪。我娘虽然害了姐姐，可毕竟她是我亲娘。求姐姐看妹妹份上，别恨我娘吧。”
梅玉立把梅玉节扶起来，道：“她是她，你是你。眼下我也不能怎么样。我还是人家刀砧上一块肉，由人宰割，我便是恨她，又能怎么样？妹妹大可不必这样忧心。”
梅玉节神情郁郁地道：“姐姐，你才回来没几天又走了，我这家里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姐姐，你寺里也得多保重自己身子，也免了我牵挂悬念。”
梅玉立知道梅玉节孤独，此时也正是需要亲人安慰时节，可自己自身难保，有心无力，不能再陪她身边，心中也替她难过，握了她手道：“妹妹，自古道红颜薄命，世人也从来都没把女人当作人来看。我们既生为了女儿身，也只得自己多保重，顾全了自己也才能顾及家人。妹妹，我们不做那自伤自感软弱姿态，定要自强自立，别让外人看了我们笑话。”
“姐姐意思我是明白。姐姐放心，经过了一些事情，我也明白了许多事，也不再如从前一样一味软弱怕事。我只愿我能多跟姐姐一起，学到许多坚忍决断，只可惜世事总不由人，如今姐姐又得离家，我却不能随了姐姐一道去。”
春桃旁笑道：“二小姐，你何不也求了老爷和二太太，随了大小姐一起去山上住几日？”
梅玉节一听此言，眼中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低了头，道：“佛门净地，我这……如何敢去践污圣地？”
梅玉立知道她心里所虑，忙道：“妹妹，你说什么话。从前事不是你错，是别人错。佛说，普渡众生，众生平等，无论什么样人，菩萨都是平等对待。妹妹，若你真想去，我去求了爹爹，让你同我一起上山，好不好？”
梅玉节此时脸上方露出笑脸，感激道：“多谢姐姐对妹妹一片眷顾*护之情，我心里是明白。姐姐，这个家里，也只有你才真心待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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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立笑道：“你看，你这脸上终于开颜了，可见这家里你是如何不开心了。也罢，我这就去见父亲，请他让你一同去。便是二太太不愿意，只要父亲同意了，她也无法。”
春桃旁笑道：“大小姐既如此说，就赶紧去求老爷。您不知道，我们二小姐不知道多羡慕大小姐呢，平日里总说，大小姐小时候随老爷出远门，见多识广，如今也能随意自由，常去山上清修小住，不知如何活自呢。只恨自己处处被拘束着，从来就没出过门，也不知外面天地如何呢。”
梅玉立听了，心里竟是酸楚异常，道：“我竟不知妹妹心里苦闷如此，是我这个做姐姐粗忽了。妹妹，以后我但凡方便，一定携了你一起出入，让你也多一些活自。”
梅玉节道：“不怪姐姐，都是我娘对我太过溺*，不愿我离了她眼前一分一刻，岂不知正是她这样，才让我少了太多活，也让我少了许多保护自己能力……”
“可怜天下父母心，妹妹，二娘这样也是*你缘故。以后有姐姐，定不会让你这样气闷不活了。好了，就让她们先收拾着吧，傲雪，春桃，就你们两个随了我们一起去见老爷吧。”
姐妹俩到上房彭氏房里去见父亲，刚到院前，便见何仁安带了两个小厮从那边过来。何仁安忙给她们请了安，梅玉立远远地立着问：“何管家，你来做什么？”
何仁安忙答道：“回禀大小姐，表少爷请私塾师傅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老爷让我来给二太太说一声。”
“哦。原来老爷不二太太这里。那老爷此时哪里？”梅玉立问。
“书房里收拾博古架上宝贝呢。大小姐，老爷此次又带回来一些宝贝，你也该去鉴赏鉴赏，帮老爷看看呢。”何仁安陪笑着。
梅玉立知道何仁安意思，是让她此时去书房，免得打扰了他和彭氏说话商量事情，但此时自己也正要去打父亲说事，也不耐烦管他们那些肮脏勾当，便冷冷地道：“何管家，我做什么事情，自有自己主张。只是何管家可别忘了自己本分，帮着二太太管理家事尚可，别事，不该说就别说，不该做就别做。不然，僭越了自己本分，只怕将来会有报应哟。”
“是，大小姐说得是，奴才谨记大小姐教诲。”何仁安恭顺地应答。
梅玉立和梅玉节一同往书房而去，看着她们走远，何仁安往地上啐了一口，阴笑道：“还敢拿主子势头来教训老子！看老子拿什么手段来收拾你这个贱人。大小姐，您就等着好吧！”说完拂袖往彭氏屋里去了。
梅氏姐妹俩进了书房，见梅国栋正看着博古架上东西出神，姐妹俩一齐给父亲请了安。
梅国栋笑道：“我正要让人请玉儿来，你们正好就来了。”
“爹爹，您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什么进宝贝？”梅玉立近前欣赏架上古董宝贝。
梅国栋道：“你和玉节一起来见我，定是有什么事情。你先说说吧。来，坐下说话。”说着，自己先太师椅上坐了。
梅玉立和梅玉节也便先后坐下。梅玉立却又站起身来道：“爹爹，玉节从来没出过门，这次上山，我想求了爹爹让我和玉节一起去。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梅玉节见梅玉立站着说话，也忙起身站着，还不知父亲是否同意自己一同上山，心下惴惴。
梅国栋脸现笑容，伸手按一按，道：“你们先坐下说话。咱们父女三人说话，不用那样拘礼。玉儿，看你们姐妹情深，相处融洽，我心里很是欣慰。很好！为父心里对你事情很是放心不下。那安定王权高位重，定远侯正是倚仗了这些才这样横行无忌，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什么变故。也罢，玉节跟着你一起出去避一避也好。”
姐妹俩刚坐下，听这么一说，脸现欣喜。梅玉节忙起身低头道：“多谢爹爹成全！”
梅国栋道：“玉节从未出过门，也是爹爹疏忽了，只想着你年纪还小，二太太不放心，便没思及于此。”
梅玉立道：“如今也不晚。爹爹常年不家，忙着衙门公务，家里应该是我这个长女操心。妹妹年纪也慢慢大了，老关家里，心里也不免气闷，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疏忽了。”
梅国栋道：“既然你们两个一起上山，少不得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玉节，你先回屋去收拾自己出行物什。我和你姐姐还有话说。”
梅玉节见惯了父亲和姐姐一起书房里鉴赏古董，自己又不懂这些，多留无益，加之刚经父亲同意一起随了姐姐出门，心中欢喜，忙答应一声，便退出了书房，自带了春桃回自己屋去收拾东西去了。
傲雪也知趣地退出，外面祥贵说着话，一边看着人。
梅玉立见梅国栋脸色凝重，也不知还有什么重大事情，心中不安，静候父亲发话。
梅国栋静默了半晌才道：“玉儿，此次出门，是为避祸事。那定远侯威势人人皆知，为父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凡事皆要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因此为父想着这满屋宝贝皆是我们父女二人历年辛苦收藏，不想因这次变故让这些东西白白落入别人之手。”
梅玉立心情沉重，她想不到这件事会让父亲心中承受了那样大压力，道：“爹爹，是女儿不孝，让您忧心至此。”
梅国栋叹一声：“这怎么能怪你？是世道艰难，人心不古。我孩儿这样兰心蕙质，正该是配个郎才女貌，夫妇和顺，一生平安喜乐。谁知竟出现这样变故，强权之下，为保全孩儿一生幸福，为父才不得不以下逆上，不愿附就。玉儿，你可知为父心意？”
梅玉立垂下泪来，哽声道：“女儿感念父亲舐犊情深，*女情切。只是让父亲这样为女儿操心忧虑，让女儿如何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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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国栋叹息一声：“不怪女儿，只怪为父官微言轻，强权之下也多只能这样小心趋避，好能躲过一劫。但以后怎么样，还得看上天眷顾如何了。唉……”
梅玉立知道此时不是伤心难过时候，收了泪，想了想，便问：“那这些东西，父亲是打算呢？”
“为父想着，反正你要上山，那蟠香寺本也是我们积年资助着，这些东西由你带了上山，小心存放着，我也是放心。”
梅玉立想了想，道：“刚才父亲提起这事，女儿便想着好便是这样。蟠香寺流香院本就只有女儿单独别居，平日也没人敢来，把这些东西悄悄地放那里，也没别人知道了。”
梅国栋道：“这些东西，你一个知道就成了，玉节那里好就不要让她知道了，她是个柔顺孩子，禁不住她娘盘问。你可记住了？”
梅玉立忙道：“这个我省得。爹爹放心。”
“还有，你记住了，有什么事我只让我身边祥贵来通知你，别人也不见得可靠。你自己山上也留点神。”
梅玉立见父亲郑重其事样子，便也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像复杂，毕竟父亲是官场多年，大风大浪也见过，等闲事情也难不住他，如今这个样子，便是如临大敌一般，想来事情确很是棘手，难以善了。想到这里，她心里是难过，也不知道父亲和这个家会被这件事连累到什么程度。但自己一个小女子，也确乎没有能力自己化解这一切，为今之计也只能暂避一时。因此便问：“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要收拾了带走？”
梅国栋摇摇头，道：“我拣一些名贵收拾了装一个箱子，其余也就罢了，这书房里也总不能一搬而空吧。来，我们这就动手，自己收拾，不用下人经手。”
梅玉立便随了梅国栋到橱后抬了一个黑漆大木箱出来，以厚厚软纸铺底，把架上一些要紧东西拣了一些下来，用油纸包了，外面再裹上厚厚一层草纸，依次放进箱内。几个架上东西取下这些东西后，再重布置一下，不留心倒也看不出少了什么。
梅国栋小心翼翼地把架上那放着以黄绫包裹卷轴拿下来。梅玉立道：“这就是那幅吴道子《菩萨图》？”
“正是。这件东西年代久远，异常名贵，想要得到它人很多，为父一直不敢张扬于人前，只怕一些心怀叵测人觊觎，倒招来祸事，如今随了玉儿带到佛门净地，也算是所得其所。还有两幅唐寅仕女图及赵孟几幅字画也一并带走吧。为父知道你对这些字画很是喜*，都让你带走。哦，对了，冯承素《兰亭集序》摹本我已放进箱中了，你以后再整理整理，没事拿出来玩赏临摹也是好。”
父女二人仔细斟酌，收拾出满满一箱东西。共计有半箱名家字画，半箱别珍奇玩物，一只秦鼎，一套天竺贝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