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细水长流-第2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枣……
云氏笑笑没有接茬。她任凭各房妇人们言语,自顾在椅子上坐下,接了安棋捧来的茶,慢慢吃着。
红枣山上跑了一气,当下也是渴了,拿到茶眨眼就喝了个精光,然后又让彩画给续了水后再慢慢喝。
云氏抬眼看到红枣转瞬喝下一杯水不觉蹙眉,心说这可不合养身之道,不过看周围都是人,云氏就没出声。
云氏直等老太爷说今年的花王是谢子安的“绿云”后,方站起身使绿茶去厨房告诉开席。
红枣一边看着,心里经不住赞叹她婆婆可真沉得住气啊,扛得住这许多人的催促。
说句实在话,红枣但看老太爷日常对她们这房人的不同,也以为她公公谢子安得花王是内定——她真看不出那朵似一大盆绿萝卜丝样的“绿云”比别的花,比如说她头上戴的“丹凤朝阳”好看在哪儿?
因为旁听云氏管家的缘故,红枣早知道今儿的酒席是“全羊宴”——一桌席一只羊,所有菜色全部由羊身上的某个部位然后添上配菜所做,其中冷盘热菜加汤水点心足有三十六道。
红枣前世因为工作出差或者个人旅行的缘故可谓是吃遍全国各地,其中仅全羊宴就起码吃过七八种。但自听说重阳宴席有三十六道菜,红枣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前世姑苏全羊宴——无他,前世南北方饮食习惯差异巨大,北方人粗犷,吃羊都是大块吃肉,北方的全羊宴不说都是整羊上桌但也差不太多,而南方人精细,只他们才有心思整治羊身上的犄角旮旯,整出三十六道菜色的全羊宴来。
不过到底是不是,红枣以为还是得见了实物才能知晓。
绿茶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厨房的食盒。看到食盒里摆出来的九盘凉菜,红枣确认就是前世姑苏的全羊宴,没错了!
只不知这世的大庆朝,红枣暗想是不是也跟她前世的国家一样南北地区差别巨大?
作者有话要说 就一章啊!
鸽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skb6wswl
全羊宴(九月初九)()
凉菜摆好,谢子安接过谢福手里的酒壶亲自给老太爷斟了一杯菊花酒; 然后又自斟了一杯。
老太爷看谢子安斟好酒后把酒壶递还给谢福——让他去给他叔叔们斟; 不觉摇头。
这都是要中举的人了; 老太爷腹诽偏还这么孤性; 一年一度的重阳都不肯做回场面,给叔叔们斟回酒。
官场可容不下他这么噶古脾气; 难道说非得吃两回亏; 才能服气?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眼见一桌人连谢尚在内都有了酒老太爷方举杯笑道“中秋过了; 重阳到了,最是一年佳处。枳黄橘绿总寻常; 看兰桂馀香再吐。
人生行乐; 登临踏秋,定约蟾宫高步。不寒不暖不阴晴,正是好折桂天气。”
易云“万物无情而有性; 感而遂通”。刚在惜字亭上香,老太爷忽觉心血上涌,似有所感; 当下便口占了一首《鹊桥仙》,正合现在念出。
红枣端着酒杯听老太爷闲话一般念了一首《鹊桥仙》; 心里佩服——老太爷这个开席祝酒词应时应景; 比她自己事先悄悄准备的强。
不过,红枣转念想老太爷学问好比她强是应该的,她也不必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不行。何况今儿男女同席; 轮不轮到她念祝酒词都还是两说。
眨眨眼睛,红枣转脸看向云氏,然后便看到她婆婆云氏一改往日淡定,眼看着男席的方向端着酒杯的手竟然微微有些抖,白瓷般的脸颊未曾喝酒便先见了红,显见得颇为激动。
红枣?
红枣左右打量。她眼见同桌的二房太太刘氏一样端着酒杯但两眼却失矩地落在她自己面前的酱油蘸碟上,遮盖不住的一脸失落茫然;三房太太冯氏的目光则在云氏和刘氏间游离,她看云氏的眼神可谓是羡慕嫉妒恨,而看刘氏则更是复杂,可惜、早知如此、认命吧、跟我们一样、不要再自以为是都有;其他十房太太也是目光闪烁,神态各异——见状红枣不觉越加纳罕刚老太爷没说啥啊,这些人怎么这么大反应?
红枣想想又透过花架看向主桌。主桌上老太爷正一脸慈祥的看着她公公谢子安。
自从秋试过后,谢子安心心念念地便就是自己此番能否高中。偏关心则乱,不好占卜,谢子安心中没底,近来随着揭榜日的临近而愈加地坐卧不安。
谢子安没想老太爷会赶现在出口成章,给他一个大定心丸子,当下听闻不觉喜出望外,一脸春风。
谢子安端着酒杯轻碰老太爷酒杯杯沿,谦虚笑道“如此,子安便要借爷爷吉言了!”
言毕,谢子安仰脖便干了杯中酒。
老太爷点点头,跟着也干了杯里的酒。
科举事大,涉及氏族今后起码二十年的兴衰。不说子安,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举重若轻,不然也不至于刚刚才有所感,有所得。
红枣眨巴着眼睛看到谢子安先干为敬,总算是把老太爷刚话里的“折桂”和谢子安的秋试发榜关联到了一处,然后便自谓明白了刚刚妇人们怪异的缘由——靠!红枣生气了,心说她公公秋试这么大的事,这些人竟然连老太爷祝愿她公爹一句蟾宫折桂都听不得,这也未免太过分了!
别说这年头还是一人中举全族收益。这些人真是端起碗吃肉,放筷子骂娘,良心坏透了!
老太爷的儿孙虽都不大成器,但好歹也都念过书,都听闻过这世泰斗大德们推崇的“天人感应”。此外加上老太爷本身也是其中翘楚,日常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叨,故而谢家十三房人虽只谢子安一人承老太爷衣钵,但却并不妨碍其他人跟谢子安一样迷信,迷信老太爷的出口成真。
十三房人无不希望能得老太爷金口给自己祝祷功名,但奈何老太爷素修口德,并不轻易发声,而今儿难得开口,祝的偏却是大房的谢子安,一时间都是又气又羡又不甘心。
眼见老太爷喝干酒亮了杯底,一桌儿子们不好再推,只得强颜欢笑道“老太爷慧眼,儿子们跟着一起贺子安蟾宫折桂,一举成名!”
独谢尚端着酒杯笑道“太爷爷,等我考试,您记得也给我些吉言才好!”
老太爷十二个儿子……
谢尚说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声,但其他人都不似谢尚天真——老太爷若是能随便就肯给儿孙吉言,那还能叫金口?
瞧谢尚这点出息!红枣闻言也是禁不住在心里鄙夷小小年纪考试不想着凭实力,只想着靠吉祥话,这将来能有个好吗?
简直三观不正!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老太爷今年正好八十有四,正是传说中过生死关的年岁。
老太爷素来睿智,他活到如今这个年岁原早已知足,并不畏生死,故而他并没有似一般富贵人家一样找和尚道士家来摆坛做法延寿。
不过不畏死归不畏死,但听得谢尚的话,老太爷却还是禁不住心生暖意,不自觉地应了一声“哎!”
话音出口,老太爷自己都是一愣——谢尚今年才十一岁,再早下场也得十年之后。他刚那一声答应,便即是许出起码十年的等待。
所以,他至少还有十年阳寿?
心念闪过,老太爷整个人便似枯木逢春发新枝一样忽地长了精神气。
谢子安得老太爷衣钵不是空话。先他因为挂心秋试,心神不宁。但刚得了老太爷的吉言,谢子安心中大石落地,整个人便就复了先前的沉稳和定静,由此便首当其冲感应到身边老太爷的精气神的变化。
谢子安下意识地看向老太爷,然后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太爷雪白须发的根部竟隐隐生了黑泽——老太爷这是,谢子安心中讶异返老还童了?
谢子安又看儿子。
看到谢尚得老太爷应允后明明喜不自禁但却故意绷着脸强压欢喜结果偏又压不住的一脸纠结——显见得一点也不明了他刚刚地随口邀约于老太爷的意义,谢子安瞬间了悟刚刚确只是儿子的一句随心话。
“流水下山非有意,片云归洞本无心。人生若得如云水,铁树开花遍界春。”
没成想他儿子谢尚和他爷爷已然缘深若此,一邀一应如法自然。
如此,谢子安暗想他往后离家,倒是可以不必再挂心儿子了!
看一桌其他人无知无觉地都干了酒,谢子安端起谢福重新给斟满的酒杯展颜笑道“九九即重阳,天清东篱黄。茱萸正可佩,兰桂发天香。草木有本心,折取寄情亲。延寿菊花酒,邀杯接秀堂。”
众人听得谢子安祝酒,少不得又都陪饮一杯。只老太爷听出诗中的拈花笑意,当下也是拈须而笑——他这辈子可谓是后继有人了!
谢尚看他爹给老太爷祝酒,不甘示弱,站起身举杯道“兰桂斗馨香,天气欲重阳,举白共飞觞,眉寿与天长。”
老太爷闻言自是呵呵叫好,众人见状只得又都陪饮一杯。
九月的天原有些冷了,露天里吃饭看似新鲜有趣,但实际里张嘴就是满口风,那滋味真是谁吃谁知道。
老太爷年岁大了,云氏担心老太爷喝风吃冷食肠胃不适,眼见开席三杯酒喝过,立就让人上了温鼎。
红枣看新上来的九道菜是九个金灿灿的黄
铜小鼎。小鼎高不及尺却还分成上下两层,上层盛菜,下层放炭盘,真是又精致又干净,比前世的火锅也不差什么了!
所谓钟鸣鼎食之家,红枣忍不住咂嘴原来真的是拿鼎当锅来用的啊!
“爷爷,我替您盛碗热汤!”
听到花架外谢子安的声音,红枣抬头看去,正看到谢子安端碗拿勺亲自给老太爷盛羊肉汤。
红枣眨眨眼睛,立刻东施效颦地和云氏道“娘,我替您盛碗热汤!”
她公公能得老太爷青眼,红枣暗想于同辈几十个兄弟里脱颖而出,后来居上,让老太爷万事偏心内定,除了固有(狗屁)的元嫡大义,这日常的为人处事自有其可取之处——比如她进门半月,就没觉出她公公有啥不好来。
这就厉害了啊!毕竟她两世做人都还算是蛮讲究的。
她见贤思齐,得学着点。
云氏闻言自是点头乐意——儿媳妇知道孝敬公婆也是一家子的脸面不是?
这世虽然并不似红枣的前世那样有居委会来评选文明五好家庭,但社会主流价值观就是孝悌。云氏自己看不上继婆婆吕氏的小家子气,日常并不给吕氏执帚,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也有人前豁儿媳妇孝敬的小确幸。
看到大房才七岁的童养媳妇站起身给婆婆云氏盛汤,其他各房的儿媳妇们便坐不住了,纷纷来主桌给各自的婆婆献殷勤——人要脸,树要皮,她们可不想回头被婆婆数落说不及尚哥儿的大脚庄户媳妇孝顺。
往日里刘氏没少在酒席上秀儿媳妇与她的孝敬以内涵云氏不够孝敬她继婆婆吕氏。
但今天刘氏坐在酒席上看上首的云氏喝儿媳妇给盛的汤,下首的妯娌冯氏吃儿媳妇给剔的羊骨髓,心中着实郁闷她三个成年儿媳妇就在隔桌,但却都跟断了腿似的,一个个连句场面话都不过来讲一声——这年岁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刘氏的三个嫡儿媳妇倒是有心过来奉承婆婆,但奈何今儿去花园便就走了比平常几倍的路,而后来红枣又抢摘了她们的兰花,使她们比往年走了更多的山路,当下脚疼肿得厉害——别说走站了,干坐着都疼!
如此力不从心,她们便就只能装聋作哑,暂不往婆婆这边来凑趣了,即便明知道事后一准地会被抱怨。
庶子谢子蓉的媳妇丁氏日常在刘氏跟前立规矩,加上红枣今儿没难为她,腿脚倒是还好,不过她一向不得刘氏的意,便就不肯轻易出头,要妯娌们的强。
看到一向前呼后拥的二房嫂子刘氏今儿落单,三房冯氏心里着实纳罕。
怎么回事?冯氏心说她嫡长媳曹氏不是一向最有眼力劲儿的吗?
转眼看看邻桌的曹氏和她三个妯娌,冯氏心里恍然今儿上山走狠了,现还没缓过劲来呢!
虽然分家单过已有二十年,但二十年前刘氏可没少要冯氏的强。冯氏家世不如刘氏,当年便只有隐忍,现既然得了扳局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二太太,”冯氏笑道“这羊蝎子味道倒好,你且尝尝!”
说着话,冯氏把二儿媳妇平氏新剔好的羊蝎子碟往刘氏那边推。
“子茂媳妇,”冯氏吩咐道“今儿你嫂子们上山走累了伺候不了你二伯娘。你没走路倒是替你嫂子们尽尽孝心!”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