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勇者的千金小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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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杰斯他们陪葬吧!”
骑士剑劈下,被弹起,劈下,被弹起。
无意义的举动周而复始的循环着。
至于简呢?
被委屈和悲伤填满胸腔的简只得本能地蜷起臂膀护住脑袋,并任由那毫无攻击力可言的剑刃砸在自己身上,他一边招架,一边想要开口辩解,但他所吐出的每一个单词,却都变作了有如威吓般的吼叫
*
骑士在夜晚的寒风中醒来。
然而,迎接他的既不是同伴们的笑声,也不是马匹上的颠簸感。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脖颈在隐隐作痛。
刺耳的狂躁吼叫不容分说地钻进了耳朵。
阿瑟睁开了眼睛。
最先看到的,是被剖成两半的杜鲁的尸体。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阿瑟一下子变得面色苍白。
但其他人不见影踪。
于是阿瑟强压下心下的悲伤,用发白的手指攥紧了长剑,并向发出吼叫的方向迈出了步子。
然后,他看见了——
胸口被用利器钻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这是杰斯的尸体。
在正中间失去了约莫三分之一身体——那是埃德加。
浑身布满了血痕的、凄惨到连脸都分辨不出来的尸体——啊啊那个体型,那一定是宾利
以及——
在尸体的中间狂舞着的漆黑恶魔。
骑士呆愣在了原地。
这过于残酷的光景几乎摧毁了他的内心。
杜鲁、杰斯、宾利和埃德加。
那些珍贵的同伴们,他们都是自己的信仰者,他们相信自己能带领他们前往光明,而自己也一次次回应了他们的期待。
他本应继续承担引导者的角色的。
但
眼前那可恶的恶魔,使得他们的信仰落空了。
——不可容赦。
这个恶的化身,绝对无法原谅!
无法顾及对方的身份,也无法判断实力的差距。
复仇的意愿让阿瑟仅仅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于是,单方面的战斗开始了——
当啷、当啷地。
长剑如雨点般落在黑甲之上。
骑士精神疲惫,四肢乏力,但手中的长剑依然毫无保留地传达着他暴怒的意志。失去了全部思考能力的阿瑟却已经没有余力去判断了——
为什么恶魔不发动反击?
当啷、当啷地。
阿瑟持续着斩击。
哪怕手脚开始变得酸软,长剑上布满了豁口,但心底的愤怒也没有一丝平息下去的意思。可怜的恶魔双手抱头,如同受人欺凌的乞丐般蜷缩在地。
看着对手的那副模样,阿瑟突然想到了——
剑不管用的话,用神术不就好了吗?
骑士瞠目决眦,嘴角挂上了残酷而狂热的冷笑,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同时开始了咏唱——
“守护凡间的七天之长,相互拱绕于唯一神座,三十一阶梯延通上下,十三阶向上,十八阶向下,我代行二天之长意志,审判此世之善恶!”
b级否定神术——亚基拉的裁决。
感受着体内充盈起来的神术力,阿瑟大大咧开了嘴,用近乎癫狂的视线看着眼前那瑟瑟发抖的漆黑身影,巨大的、手臂形状的虚影附着在阿瑟的背后,并随着他右手的动作而来回摆动着。
“——好了,就这样待着,然后在我主的意志下领死吧,恶魔——给我牢牢记住,并在地狱忏悔吧!你将受到善之化身阿瑟艾倍尔的裁决!”
神圣的气息陡然暴涨,那只附着在阿瑟背后的手被高高抬起,并笔直对准了恶魔的脑袋——
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一定会是恶魔在神力的沐浴下化作齑粉的美妙场景吧。
阿瑟确信着自己的胜利。
哪怕那只浑身包覆铠甲的恶魔还未展露出自己实力的冰山一角
漆黑的巨爪携夹着星点的猩红,在刹那间攀附在了阿瑟的脖颈上。惊愕的骑士堪堪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一股勿以抗衡的巨力便不容分说地被施加在了脖子上。
金色的巨手化作无数的碎片,并旋即飘散在了空中。
“当”地一声响,骑士的剑从手中松脱,随后掉到地上。
发生了什么?
怀揣着满腔的困惑,阿瑟的意识再度潜入了黑暗的深渊
*
“啊啊啊”
简浑身僵硬,他大睁着红色的眼眸,看着悬挂在自己手上的身体。
自己做了些什么?
那是亲切的骑士朋友——阿瑟不是吗?
为什么他会挂在了自己的手上?
啊,对了。
是自己把他——
“啊啊啊啊啊!”
像是被挤出来的一般、简的嗓子里迸出干瘪而阻滞的呻吟。那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身体,便就这般悬挂在那只漆黑的巨爪上,和爪子的主人一起颤动着
他——被自己杀了?
在意识到这一事实的瞬间,简的心跳骤然停止。
“扑通”地,随着紧紧箍住脖颈的巨爪被松开,披挂着骑士铠的身体跌了下去,并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恐惧、懊悔、困惑交织成狂躁的洪流,倏忽间席卷了简那原本就不平静的意识,他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乱作一团——已然发生的、还未发生的、理解的、不能理解的,所有的事态挤在一起,一股深深的绝望浸透了简的胸腔。
在混乱之中,懦弱的恶魔只得到了一个答案——
离开这儿,离开这该死的一切!
于是——他迈开了脚步。
甚至连检查阿瑟的死活也顾不上,他背过了身,竭尽所能地以最快的速度开始了奔跑。
沉重的脚爪落在大地上,发出钝重的声响。
粗重的手臂每一次挥动,都在空中划过数道猩红的光芒。
然而,无论简如何卖力地奔跑,沉重的现实都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阿瑟被自己杀死了
不,不对!
杀死他的不是我!
那是除了我以外,另外构成这个可憎灵魂的,千百个其他的“我”干的!
那有什么区别吗?
啊
恍然回神之际,漫无止境的漆黑便突然填充进了视野里。
黑暗,无尽的黑暗。
无论跑到哪里,自己都被漆黑的枷锁牢牢绁缚着
啊啊自己永远都无法得到救赎了吗——?
“啊”
几乎陷入绝望的简,突然停下了脚步,从他那被铠甲包覆的喉咙中泄出的、是包含着惊喜的小声轻叹。
在前方那漆黑的森林之中,出现了橘色的、微小的光芒。
——那是,火焰的光吗?
恶魔再度迈出了脚步。
更加卖力、更加沉重地,迈出了脚步。
脑中一片空白。
那里有什么?
是救赎?
还是更深的绝望?
不知道。
他仅仅、想要更接近那束微弱的光芒。
高大的林木清晰地映入眼帘。
嘈杂的人声传入耳朵。
一丛丛篝火的光芒,业已清晰可见。
这里——是一处人类的营地。
来自麦林维尔的难民们的营地。
然后,他看见了。
那个自己熟知的人物。
红色的头发,动人的眼眸,浑身上下充满诱惑的、人类的女人
她怀里抱着装订漂亮的书籍,腰上挂着用上好绢丝制成的系腰钱袋,正与一位年轻的男人以苏媚的话语调笑着。
然后——恶魔恍然想起,那些东西原本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简皮埃尔。
赤。裸的事实,被毫无掩藏地铺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这样吗?
那个妓女,从最初开始就打的这样的主意吗?
啊自己亲手杀了朋友。
所爱之人以最残酷的方式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而他曾经的栖身之所,也
充满着谎言。
那么,索性就坠入黑暗吧
——尽管只是一把微小的钥匙。
但——
束缚着九百九十九个邪恶意识的、唯一的一把理智之锁,被轻巧地打了开来
第15章。Jane · Abyss(二)()
字数有些超出预想,所以多断一章(也因此使得这章变得非常短),剩下的部分稍后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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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死之花朵,在尖叫与嚎哭汇成的洪流中绽放着。
尸体、残肢、以及尚在发出衰弱悲鸣的濒死者横七竖八地陈列在地上,从其中满满溢出的鲜红浸透了裸露的大地。
篝火被慌乱的逃窜者蹚倒,肆无忌惮的火苗将尸体和树木烧灼得劈啪作响。
被橘色的火焰映衬出的漆黑巨体,依然毫无悲悯地挥舞着自己的凶器。
接近十英尺的身体,狰狞的铠甲,森然的双眸,剃刀般的手指,嵌进胸口的浑圆宝石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杀戮——仅仅是持续着周而复始的杀戮。
保护难民们的骑士们不在了,因饥饿和恐慌而失去了气力的男人们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
这是一场连战斗都称不上的、单方面的屠杀。
呆然站立在黑色恶魔面前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失去了半边身体。
背过身想要逃跑的男人,被尖利的手爪抢先一步刺穿了喉咙。
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胆小鬼,在猩红光芒闪过之后便身首分了家。
女子被剖开胸膛,老人被穿透肚腹,连幼小的少女也被残忍地拗断脖子。
在地狱的绘卷中,漆黑的恶魔独自行进、并无情地屠杀着出现在视野里的一切生灵。
啊——无法停止。
这让人陶醉的残酷行为,已经停不下来了。
美妙的鲜艳色彩,悦耳的人类悲鸣,抛飞的头颅和四肢,失去生命后颓然倒地的身体。
听觉也好,视觉也好,又或是切开人类身体时的触觉也好。
恶魔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杀戮的感觉是如此愉悦的吗?
鲜血的甜香钻入鼻腔,让恶魔觉得那是比自己还是人类时饮过的葡萄酒更加美妙的味道。
虽然原先身为人类的部分提醒着自己、这会使他彻底坠入深渊,但那微不足道的罪恶感,却已经完全无法抵消摧毁人类时带来的极致快感了
他现在只想抛却作为人类的理智,完全释放原初的自我——是啊,他本就该在鲜血浇筑的恶魔王座上存在着。
杀戮持续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当半个小时过去之后,恶魔的视野里已经没有任何活物了——除了那些被自己夺去生命的尸体外,还有着一小部分人零零散散的逃了出去。
但没有关系,那些人类逃不过恶魔独特的灵敏嗅觉。
还有——那只闯进自己体内的虚空,并被误打误撞地吞噬掉的弱小恶魔——记得是叫“亨博尔”?
他赋予自己的能力,刚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恶魔矗在原地,人类的鲜血沿着他的指尖缓缓淌到地上——在那被盔甲包覆的面颊上,究竟是露出了何等残酷、又或是何等悲伤的表情呢?
——逃吧,可怜虫们,捉迷藏开始了。
*
红发的女人竭尽全力地奔跑在森林中。
她呼吸急促,脸上和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被荆棘和树枝划出的伤口,而随着她每一次迈出步子,总要有一声轻微的呻吟从口中泄出。
逃——有多远逃多远,就像她一路行来的人生一样。
脑中仅仅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哪怕因跑丢了鞋子而使得左脚被地面磨得血肉模糊,哪怕眼前越来越密集的荆棘愈加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的身体,嘉米艾都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她明白——如果放弃了逃跑,等待自己的将只有死路一条。
那个可怕的生物,啊啊那个恶魔
在想起那让人心胆俱裂的恐怖面容之后,嘉米艾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般浑身冰凉,她的呼吸变得更加紊乱,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
“诸神保佑”
可怜的女子战战兢兢地喃喃道,而在那之后,她又重新抬起了脚步。
跑——就这样跑下去。
无论是哪里,只要逃离那个收割者就——
然而,嘉米艾却又再度顿住了脚步。
一声长长地惨呼倏地钻进了耳朵里,并让嘉米艾在一时间无暇再继续逃跑。
那是什么?
毫无疑问,是人类的惨叫。
在刚才,诸如此类的惨叫从未断绝过。
但
这声惨叫却是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位置上响起的。
怎么回事?
还未来得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