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和万事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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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一看形势不妙,知道再这么下去,女儿的吃穿随从全部要被削减至最低级,连忙跳出来自己解释那些超载物品的妙用:“老太太,是这样的,定书是第一回去山里头住,贴身伺候的桃叶跟丛绣离不了身,得带着,整理屋子的二等丫鬟等有两个,外头扫地的三等丫鬟也得备着两个,加上洗衣裳、烧水的粗使丫头、粗使婆子,林林总总也就十来个人吧。听说庙里头姑子睡的被褥常年压在箱子里头,我怕定书睡不惯,另外让人带了干净的褥子,还有定书一直用的那套茶具,喜欢吃的……”
三小姐俞定琴在边上掰着手指数数,数到后头,手指头不够用了,自己把自己给绕糊涂了,忍不住咂嘴咂出了声:“四妹妹这不是抄经,这是在搬家吧?”
这回,大太太和俞定容可没再瞪俞定琴了。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丫的狗嘴里,第一回吐出了象牙。
老太太问大太太:“你说说,当初五丫头走的时候,带了什么过去?”
大太太如实回答:“一个一等丫鬟,两个三等丫鬟,还有一个粗使婆子,统共四个人,另外带了个小包袱,里头放了几件换洗衣裳。”
“五丫头本就是去抄经念佛,求佛祖保佑她爹的,一片孝心,也才带了这么点人和物事,”老太太看向三太太,“定书是去受罚的,如何能越过她妹妹去?”
二门外头,五辆马车整齐地排成一排,二太太领着三小的,看着一众丫鬟婆子把塞不下的东西挪下来,把已经撂成堆的东西再往里头捅捅,让缝儿小一点,硬腾位置出来。
吴嬷嬷领着两小丫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们身后,一声轻咳,唤回了二太太的注意力。
二太太连忙跟她打招呼:“吴嬷嬷,你怎么来了?”
吴嬷嬷笑道:“我要是不来,你们今儿个可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啊?”说完,清了清嗓子,朗声问道:“桃叶和丛绣在哪里?”
桃叶和丛绣走出来。
吴嬷嬷道:“你们把四小姐穿的衣物拾掇几件,其他的全让人撤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搭腔。后头有听到这话的丫鬟婆子,纷纷停下手来。
“我看谁敢撤!”俞定书眼珠子一瞪,“你们快动手,耽误了二伯母忌二伯,全部到祖母那领一顿打。”
吴嬷嬷不理会她,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儿,对着丛绣和桃叶道:“两位姑娘可是在外头站了大半天,风吹多了,动弹不得了?没关系,我这儿有人,可以替你们……”
丛绣抢着答道:“吴嬷嬷,我们马上去收拾。”
俞定书气得鼻子都歪了,却不敢光明正大扯着吴嬷嬷闹。
等桃叶和丛绣一转身,吴嬷嬷就对俞定书道:“四小姐,老太太说了,五小姐去抄经,走的时候带了四个人和几件衣物,你同去净月寺,带的人数和物事,都可以比照着来。”
比照着来=最多只能带四个人+几件衣物=俞定书带得一堆分工明确的丫鬟婆子都得继续家里蹲=马车终于可以有空地方了。
杏娘在肚子里把这个算式一盘算出来,瞬间就海皮起来。
她就说嘛,前世的时候她身为一等贫农,天天上班得像挤沙丁鱼一样挤公交挤到公司,没道理现在好不容易投了个小姐胎,还得继续压缩肉饼命,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俞定书听完吴嬷嬷的话,小嘴一抿,眼睛里的银豆豆开始打转。
俞承晟把妹妹拖到边上理她三尺远的地界,两手负在背后,脸朝上,开始望天。
吴嬷嬷带来的两个丫鬟一起去帮着卸货,她故意装作没看见俞定书的表情,很从容地和二太太搭起话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回报:“二太太,吴嬷嬷,马车都收拾好了。”
二太太点头让她退下去。
吴嬷嬷亲自把二太太扶上了车。
这边,杏娘自己踩着小板凳,在青菱的搀扶下,艰难地爬了上去。
在上头一等就是半天,连俞定书一根毛都没见着。
她扯开帘子看出去时,俞承晟已经先她一步从前面一辆马上上跳了下来。
杏娘看着他几步走到了俞定书边上,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对俞定书道:“两条路,要么上车,要么自己走着去,我娘和妹妹脾气好,我可没功夫陪你闹腾。”
过招()
吴嬷嬷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俞承晟突然换了一种口气,很温和地对俞定书道:“四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要是实在不想去抄经,就跟老太太明说了吧。你老这么跟我们闹别扭,我们也没辙啊。”
杏娘愣了愣,没想到她这哥哥文质彬彬,芯子里也够黑的啊。
边上的青菱已经捂着嘴闷笑起来。
俞定书看向俞承晟:“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去……”
吴嬷嬷领着丫鬟走过来,笑得像个弥勒佛:“四小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嬷嬷,我真没有不想去净月寺,”在所有人眼里,吴嬷嬷就是老太太发言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老太太的意思,俞定书敢在二太太面前发小姐脾气,却不敢在吴嬷嬷面前撒野,“四哥他冤枉……”
“四小姐,”吴嬷嬷打断她,安抚道,“我们都晓得你很想去净月寺抄经,只不过,你看,这时候确实已经不早了……”
“没有不想去”就是“很想去”,俞定书还没趁机告上俞承晟一状,就被吴嬷嬷的话给堵了回来。
吴嬷嬷没给她一丝犹豫的机会,转身板着脸又对带来的两个丫鬟说道:“没长眼睛吗?还不快把四小姐搀到车上去!”
两个丫鬟一边一个,半扶半拉地把俞定书硬架上了车,力气之大,让人咋舌。
吴嬷嬷站在车下头,对着上头还呈现呆滞状的俞定书道:“四小姐,三太太怕你在山上住不惯,特地央了老太太,让翠屏和翠袖来伺候,方才我瞅着那个叫丛绣的也还算机灵,再添一个粗使婆子,四小姐你不如就带这四个一道去净月寺?”
看这架势,老太太这回可是把功夫都做足了。
管制随身物品和随从不说,还指派了几个狠角色看住俞定书,这是要把她压在五指山下头彻彻底底地磨性子呢。
俞定书咬着后槽牙,愤愤不平地一屁股在马车软座上坐下来。
翠屏和翠袖两个,杏娘之前认不出谁是谁,只看见那个个头稍高的踩着垫脚凳下了车,余下来一个的样子瞧着,应该是准备留下来,和青菱一样一路上伺候俞定书的。
俞定书看到这张新面孔,就憋了一肚子气,张口便提要求:“你下去,我要丛绣过来伺候。”
那丫鬟脸色变都没变,被主子嫌弃了,也不着急:“四小姐,奴婢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过来伺候你的。”
“少拿祖母压我,祖母难不成还指定了,路上非要你跟着不成?”俞定书认准了老太太贵人事忙,不会死抠这种小细节,就用这个借口赶人,“你去后头,把丛绣换过来,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绕来绕去,又开始用赖皮手段威胁人了。
杏娘懒得跟她磨叽,撩起帘子,对下面的吴嬷嬷喊了起来:“嬷嬷,四姐姐说,丛绣不上我们马车,她就不去净月寺了。”
“你……”俞定书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今儿个被一向面和心善的俞承晟狠涮不算,还被俞杏娘鹦鹉学舌。
四小姐俞定书花花肠子多,在俞府里头是出了名的,吴嬷嬷倒一点都没觉得是杏娘编瞎话哄人:“四小姐,是不是翠袖她……”
不待她把下面敲打的话说完,俞定书就捂着耳朵叫道:“吴嬷嬷,我什么都没说,四哥和杏娘都冤枉我来着,我这就走,马上走!”
不进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俞定书这样的孩子。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痛痛快快翘了辫子,好歹还能投个早胎。非要搅得俞府里头天怒人怨,人人记住她了,才肯罢休。去了山里头修真,天知道啥时候能被想起然后被接回来,临走了还不表现好一点,争取早日减刑,居然还摆起小姐架子来了。
杏娘坐在车上跟着马前进的步子颠颠颠地摇个不停,不时往俞定书身上看两眼。
俞府这位四小姐长得倒是真好看,也算是集合了三老爷和三太太的所有优点,就是鬼点子忒多了点,对付对付新来的定萍小姐那种没根基的,还能跟三老爷胡搅蛮缠,仗着小上两岁,沾到点便宜。真把她摆到高手面前,她就只有吃瘪的份,更何况,她后头还有脑子不时短路的三太太拖后腿。
俞定书把翠袖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说肚子饿,翠袖把东西拿给她,她又嫌茶太烫,糕点太干,左右不管如何都不满意。
杏娘在边上看着翠袖任劳任怨的样子,再想想自个儿屋里头的空降兵青菱和槿霞,暗自感慨老太太手段高超,会调|教人,这训练出来的丫鬟,一个个身怀绝技。
“俞杏娘,你没事老盯着我看干嘛?”俞定书记恨着在俞府时,俞承晟、杏娘两兄妹当吴嬷嬷的面故意损她的那些话,这会儿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懂不懂规矩!有你这么对姐姐的吗?不晓得是谁教的,出去也这样直勾勾瞪着生人瞧,不怕丢死人。知道的说你年纪小,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俞府小姐都是这副冒失相。”
青菱正好把几瓣剥好的橘子塞到杏娘手上,杏娘一口抿进了嘴里,酸倒是不酸,不过,春天吃这个容易上火,她嚼了几口,吞下肚去,就朝青菱摆了摆手:“有点倒牙,剩下的你跟翠袖分着吃吧,我不要了。”
关照完了这些话,又朝俞定书道:“四姐姐虽然比我长些年纪,也不能不讲理吧?马车就这么大,我跟你面对面坐着,我两只眼睛长得好好的,又不斜又不歪,睁开了就只能直直地往前看,怎么就成了没规矩、没人教,还一副冒失相了?”
俞定书指着杏娘,用眼睛使劲剐她:“好你个俞杏娘,就你跟你哥牙尖嘴利,做错事还有理了?你就不能坐里头去?把脖子歪过点?”
杏娘笑呵呵地说:“我一上来就坐这儿了,我不想坐里头,脖子不敢歪,怕将来长不回来。”她就是想告诉俞定书,你是后来的那个,自动坐我对面,凭啥让我挪位置?
她一向秉持的原则是,公主病的小孩不能惯,只能打击。
俞定书再也受不了了,这俞杏娘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时候还能跟她嬉皮笑脸。
她肃了一张脸,“嚯”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吼道:“我也坐你对面,怎么就没一直琢磨你的脸!”
杏娘不以为杵,朝她扬了扬眉毛:“四姐姐你可以琢磨啊,我又没说不让你看,非要你把眼睛挪开。我自认为自个儿的脸还是经得起推敲的。”
简直是……强词夺理!
俞定书正想回一句“就你那张瘦猴样的脸,不嫌吓死人”,一扭头,就见着青菱和那个叫翠袖的丫鬟正坐在杌子上,每人手里头还剩了几瓣剥好的橘子,边上还有些黄灿灿的橘子皮。
她逮着人便撒气,把火烧到了丫鬟头上:“谁让你们吃的?她俞杏娘不吃,我还没说不要呢。你们眼里头只有一个主子,旁的人都不放在心上了!”
青菱和翠珠道了几声不敢,再不张嘴了,把手里头的橘子放回了案几上。
俞定书将她们吃剩下的橘子扔到地上一脚踩烂了,支使翠珠把剩下的橘子全都给剥了,自个儿吃个不停,摆明了要和杏娘怄气。
杏娘看着她一口气扫光了三个橘子,爪子还有继续往下荼毒的趋势,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
姑娘,春季不宜多吃橘子,吃多了上火以后,口腔溃疡可是要人命的,你再这么吃下去,明天爬起来,豆腐白米饭嚼着都要肉痛了。
马车“哐啷”晃了晃,突然停下来不动了。
车上所有人都僵住了,俞定书把吃到一半的橘子扔回桌上,理智回笼,嘴巴里酸酸涩涩难受得紧:“这么快就到了?”
只青菱一个偏头想了想,答道:“应该不会,以前我随老太太去过一趟净月寺,记得在山路上晃了好一会子,我们车子到现在为止,都跑得停稳,定是还没进山的。”
俞定书正和杏娘斗着,自然不肯去理会青菱的解释,极傲慢地“哼”了一声,一副杏娘的丫鬟自个儿舔着脸讨好她,她万分不屑的模样儿,伸手便挑了那窗户上的帘子,掀得高高的,往外头看起来。
杏娘透过她留出的缝儿往外看,能看到走来走去的人,守着摊子的小贩,还有正规对外开着的铺面。
毫无疑问,这里应该是大街了。
俞定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