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生活手记(清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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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翻看了几页就把译本放下了,“怎么,你对这东西感兴趣?”四爷看过就明白是什么东西了,皇阿玛一直对这些洋人十分宽待,这些玩意儿,兄弟几个当年都看过,大多都没放在心上。
“不感兴趣啊,看了两页就睡着了,听满儿说我还睡得挺香。”阿若老老实实交代,以前读书的时候也被朋友拉着陪她去做礼拜,反正几次下来也没被洗礼的迹象,现在就更别提了。
“不过倒是对他们的东西挺感兴趣的,你看他们这书上的花纹和纸张,是不是特别不一样。”阿若手里就几本书,想找点别致些的切入点都找不到,“这回听卿子说,他们带来的东西还挺杂,就想着再见一见。”
四爷就知道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后院里不能进外男,这规矩不用爷多说吧。”四爷脸色如常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手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边缘,那响动听得苏培盛心里发颤。两个主子这才刚好,可千万别又崩了。
“规矩我知道啊。”阿若听着四爷敲桌子也有点心慌,干脆坐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要不您给个恩典,让我去趟前院,反正左右奴才这么多,不会有什么事的。”阿若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一派轻松,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来了,这应该算是自己第一次踩着四爷的底线,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在四爷看来恐怕都能归为闺房之乐。
四爷想了许久没说话,原本已经想好了定是要拒了这事,没得商量,也算是杀一杀她这股子野劲。可不知怎么回事,四爷看着阿若的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在山顶那一晚,她听说明安要云游时的表情。四爷当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想再看到她那副灵动的模样。若是自己拒绝,四爷心里有数,那令人着迷的样子恐怕就没了。
“胤禛?”阿若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开口,心也跟着往下沉。
“明儿等爷下了朝,跟你一起见见。”四爷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容易就依了她?可看着她一脸高兴的样子,四爷又忍不住想,只要她高兴就行。
阿若高兴起来,就是拉着四爷胡闹到半夜都没消停。四爷没想到还有这待遇,更是没打算放过她。苏培盛老神在在的守在外头,明儿前厅里的奴才已经提前挑选了嘴严老实的敲打好了,甭管明天前厅里头有谁,出了门,见两个洋人的就只有四爷一个。
第二天两个洋人来得比昨儿还早,一听说还要等也没不高兴,熟门熟路就往门房里钻,坐下就把茶水糕点往嘴里塞。专门没吃早饭,就是为了这些点心。
四爷下了朝便直接回府来,亲自领着阿若去了前院。两人被一路带到前院的时候,就已经看花了眼。大宅门的弯弯绕绕,哪是市井里见到的那些可比的。
这回两人带来的东西的确能用一个杂字来形容。大到小型钟表、大部头的书,小到怀表鼻烟壶,甚至还有一袋种子,他们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反正也是从其他胡人那儿收来的。
阿若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一袋种子和怀表,和不大起眼的彩宝。这些彩宝现在还比不上金器值钱,可是要是能收到足够的量,开一家平价些的首饰铺子,肯定能赚钱。
还有一把火铳,只不过已经坏了。两人中的一个说这是来的路上在船上防身用的,后来进了水就坏了。要是夫人喜欢,就送给夫人,不算在那一堆东西里头。
四爷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看来这洋人在京城不声不响的,还真有点本事。最后这些东西四爷一道给了他们二百两银子,两个传道士高兴得手舞足蹈一直在胸前比划,四爷也看不懂这些,又怕他们这样子出门被人给骗了,干脆还让苏培盛找人带着他们去了趟票号,换了些散碎银子在身上,其他的全给他们存在票号里。还说好了,有什么别的东西,都留意着,两个月后再上门来。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阿若得了这么多好东西高兴得不得了; 连四爷要把那把烂火铳拿走都大方给了。回了院子第二天便让人把府里的花匠叫了过来; “我这儿有些种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给我的人说不清我也认不得。不过总是花了银子买来的; 你看着种; 好不好的都不怪你。”
阿若把话说在前头,原本皱着眉头的花匠老方又笑了,主子不追究就好。毕竟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种出来不合主子心意,总不能拿着奴才撒气。
小院后头另辟的院子一直就没住满; 阿若干脆划了一大块地方出来给老方,想怎么种都听他的。老方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要自己拿着种子回花房去,没想到居然是把自己都给留下来了。这么多年,侧福晋院里从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 府里谁不想钻营到侧福晋这边来,可就是没办法啊。谁能想到这狗屎运有一天能砸到自己头上呢。
老方感恩戴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跟阿若保证; 不把这些种子养好,就白活这一世人; 侧福晋要怎么处置都行。阿若赶紧让人把老方给拉起来,“总之你尽心就好,这里没什么事了先下去吧,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到时候搬过来就跟全喜一个屋。”
全喜一直在院里养狗,多宝已经当了爹; 四爷当初满京城的找,也没能再找出一条跟多宝一样的狗来,最后还是从老十府上拉了一条狼狗过来配种。那母狗是十福晋从草原带来的崽子,一直都可凶了谁都瞧不上,没想到见过多宝一下就老实了。
最后那一窝下了五个崽子,老十看哪个都喜欢,只给了四爷两只。私底下还跟八爷说,要不是怕老四记仇,连那两只都不给他。现在全喜就连爹带孩子的一起养着,在小院里日子过得挺舒服。
老方过来见过全喜之后也高兴,两人一个养狗一个养花,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用不着那么多心眼子也不怕得罪人,好得很。
交代好了手里的种子,阿若就不再多管这一摊,毕竟自己也是个五谷不分的主儿,问了也不一定能听懂老方说的。剩下的东西,大多就暂时堆在库房里头,只有一只银怀表和一小袋彩宝被阿若留在手头把玩。
能被两个穷得叮当乱响的洋人收过来东西,都不是什么上乘货色,连碧玺都是掺了杂质的那种。卖给有钱人家的太太肯定是瞧不上眼的。可是自己饭铺做的都是老百姓的生意,凭什么珠宝店就不能也开个平价点的呢。
况且再差的彩宝总也是宝石,往后真叫商队往外边去了,肯定要他们多换些回来。
不过这事不在急上,今年下半年的货,宋大伯已经运过来了。只不过阿若一直在清净寺没回,宋大伯也就一直留在京城没走。现在阿若俨然就是宋氏一家最大的靠山,她不稳当,全家都不安心。
凡事有一就有二,昨儿是缠着四爷见了洋人,今儿阿若打扮好去正院,又打算求着福晋见一见宋大伯。“大伯年岁也不小了,这两年还好,再过几年说不定这水路也走不动了。家里这回来信,就是想问问福晋,这事怎么个章程。”
“你大伯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不是说这几年都跟着宋老板往京城来吗?”四福晋这几年生意做得不小,外头的铺面或多或少都知道后头的主子是谁,卖货收账什么的,都比别人家的快。尤其铺面上的货又总是新鲜得很,就更受欢迎了。在布尔和看来,爷崽俩谁做不是做,只要不耽误货就行。
“话不能这么说,亲兄弟还明算账,父子两个当然也一样。”阿若拿出一份新的契书,“这是我准备好的契书,福晋您瞧瞧行不行,要是行的话,我觉得还是得把人叫进来,把契书重新签一份,这样更好。”
布尔和看了看契书便放在一边,“昨儿,你去了前院?”四爷越是瞒得紧,布尔和就越明白里头的猫腻。
“是,就知道瞒不过福晋。”阿若面色如常甚至还笑着,又把如何遇上传教士的事简单说了说。“福晋您放心,在书院的时候也有大阿哥与弘昀在一旁陪着,府里的规矩妾身还是有分寸的。”
阿若说得轻松,布尔和心里却不如面上平和。这是宋氏第一次明着要东西,这么多年,后院的权她从不争,府里的世子她能让,没想到这回竟为了一件成了也不一定讨好的事,张了嘴。
“弘昀这么大,还没见过宋老板吧,宋老板年年往京城来,不如这回也让弘昀见见。”布尔和思来想去还是退了半步,现在府里进了新人,也不知道往后到底是个什么命数,宋氏这儿,还是不结怨的好。
福晋这么说,那就是松口了。下午的时候宋大伯就带着大儿子从角门进了贝勒府。中午的时候福晋就送了信过来,说是有事不见宋家人了,那契书也跟着被送了回来。阿若拿着契书知道这是四福晋到底心有不满,把东西送过来,自己要是知情识趣的就应该立马拒了今儿下午的事。
“满儿,去看看弘昀那小子在干嘛呢,让他赶紧往前院去。”阿若把契书递给朝儿,让她准备好了笔墨,便往前院去了。
弘昀的确没见过宋大伯,以往见宋金柱都不多,不是年节里被阿若指使着去送礼,就是在阿玛那头见过一两次。
宋大伯也没想到这回是单独见阿若,连带着还见到了弘昀。“你看这事办得,侧福晋您怎么也不早说,这一点东西都没准备,这怎么好意思……”再是贝勒府的二阿哥,那也是宋家的小辈儿,宋大伯这下连见面礼都没准备,觉得局促得很。最后干脆把腰间的玉佩一把给扯下来了。
东西是好东西,这玉佩还是宋大伯年轻的时候去滇南赌石赚回来的好料,又随身带着这么多年,早就不是拿银子能买到得到好东西了。
“伯爷这礼儿我可不敢收,收了怕大伯心里酸。”弘昀见惯了好东西看到这玉也难免眼前一亮,可就是这样才更不能收,又想不到什么好说法来推辞,干脆就把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的宋其端给拉过来做挡箭牌。
“二阿哥这话说得不对,当伯父的哪能酸侄儿的东西。”玉佩被宋其端拿过来一把塞到弘昀手里,“伯父的礼回头给阿哥补上。”
宋其端跟着爹在漕运上走了多年,来京城运货也有三五年了。这是头一回见离家多年的阿若,心里复杂得很。当年阿若回江宁的时候自己不在,只听着家里人说阿若如何如何,现在一见,果然不是以前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只想着怎么溜出门玩的疯丫头了。
既然没了布尔和在,一家人说话自然随意许多。宋其端十分干脆的就把契书给签了,自从宋家成了四贝勒的奴才,家里在江宁本地地位差距有多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从前捧着银子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把生意做成。可如今,只要不是傻的,谁也不可能欺负到宋家头上来。既然父亲年岁大了,那自己就更应该当仁不让,保住宋家的好日子,也替妹妹多分担分担。
阿若之前写家信的时候已经单独给宋其端送了一封,说明了让他好好准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往更远的地方去。所以这新的契书,是阿若专门给他准备的,一份送到福晋那儿,还是老规矩没什么变化。还有一份是自己的,里头承载的就全是另一番光景了。
宋家父子没多留,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着急忙慌的拉着宋金柱出门买东西。给弘昀的礼儿都是尽量往贵重了挑,两人还拉着宋金柱说了一路,头一次见面两手空空,太不像话了。最后说得宋金柱烦了,也不管他们买没买够,都薅着人往家去才消停。
宋大伯送的玉佩晚上弘晖校考弘昀功课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听说是宋家送的不由摇头苦笑,“你瞧瞧宋家,再想想乌拉那拉家,也不知那些个公爷、爵爷家里人都要养不活了,到底矜持些什么。”
一块玉就能看出宋家家底不薄,而乌拉那拉家,贝勒爷岳家的气派倒是挺足,就是里头那个抠搜,弘晖都不稀得说。
不怪弘晖说话刻薄,这事弘昀也知道。每逢过节生辰,乌拉那拉家总要送礼过来,只不过全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说句以次充好都算抬举他们了。
就这样额娘还得回足了礼回去,弘晖倒不是嫌他们破落,只不过都这样了何苦还要硬撑着门面,自己那几个表弟表哥年纪都不小了,家里也不叫读书,就等着年纪到了花银子补个缺,好似靠自己读书科举反倒丢了脸面。
“哥,要我说啊,不如劝他们好生赚钱,其余的想太多也没用。”现在乌拉那拉这一支还想要盛宠是不可能的了,往后?不管是哪个伯王还是叔叔,甚至是阿玛继位,也轮不到乌拉那拉家出头。“有了钱想干什么不行,想去哪儿不行,哥,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