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病我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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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楼音没有说话,季翊便接着说道:“公主怕是不知道,商二小姐原本是与岳公子私定了终生吧?”
“什么?”楼音一时惊讶,她从不知道岳云帆与商家还有这一层关系?
季翊继续说道:“商二小姐嫁入东宫后,岳公子伤心欲绝,便找臣痛苦喝了一场,借酒消愁,还说这一切都是商太傅贪图太子富贵,逼着商二小姐嫁过去的,还扬言要找商太傅报仇……”
季翊顿了顿,“当然酒后胡言,不值得当真,岳公子还说商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呢。”
楼音紧锁眉头,若季翊说的是真的,那岳云帆还真有很大可能是杀商太傅的凶手。她抬眼看着季翊,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只是一瞬间,楼音便像逃兵一般看向了别处。
若季翊说的是真的,那岳云帆的嫌疑越发大了。至于为何一直私底下寻找岳云帆,自是有她自己的一番考量。岳大人多年来看起来为人和善,党派之争从不站队,实际上十分会处理朝中人际关系,与许多人交情都不错。比起直接定了岳云帆罪,不如以此要挟岳承志,让他做自己的内应。
楼音托着腮陷入深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她身旁的蜡烛摇摇欲坠。
烛火闪烁,映得楼音的脸颊忽明忽暗。她没有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粘在自己脸上,只觉烛光晃眼,窗外的风吹得发丝飘动。
眼看烛台就要倒下来,季翊目光一闪,刹那间伸手去推开烛台。可楼音察觉到一丝异动,她立马警惕地看着刚走上前一步的季翊,“放肆!”
季翊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楼音,随即目光又转向烛台。
枝枝被楼音的斥责声吓了一跳,赶紧去端开了那危险的烛台。
他缩回了手,嘴角带着笑,“公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先退下了。”
楼音心里闪过一阵酸意,只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对季翊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他只要眨眨眼,自己就会戒备地竖起全身的刺。
季翊见楼音脸上闪过千万种情绪,却也只是一笑,慢慢退了出去。
楼音来不及思索太多,岳承志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来了解了解进度,看着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楼音心里却越来越放心。若商瑜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岳云帆的,那即便他不是杀害商太傅的凶手,楼音也能将整个刑部紧紧握在手中了。
看着岳承志急切的眼神,楼音倒是笑得越发轻松。
“岳大人久等了。”
“不敢不敢。”外面狂风大作,岳承志却满头大汗,“殿下,您刚才可有审问出什么?”
楼音轻笑,“岳大人位高权重,岳家也是百年望族,家风严谨,但我朝民风开放,男女定情也是美事儿,不知岳公子可有意中人?”
楼音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又笑得意味不明,让岳承志满脑子疑问:“殿下此话何意?犬子明年才及冠,臣最近也在寻思着为他定一门亲事,可……”
“岳大人不知道岳公子和商二小姐情投意合?”
岳承志的脸霎时白得如同墙面,“殿下,您玩笑了,犬子怎么可能与太子侧妃有情谊呢,这……”
“岳大人还是好好问问岳公子身边的人吧。”楼音起身,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刑部。
回了宫,席沉已经在摘月宫候着,只是依然没有带来任何岳云帆的消息。
“殿下,不如动用锦衣卫?”
席沉带人寻找了五六日,但要瞒着众人,始终没有明面上搜人的效率快。若是出动锦衣卫,想必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找出岳云帆,可楼音似乎并不打算惊动皇帝。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楼音眉头紧蹙,余光瞥见案桌上的一束月季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季翊他曾经提过,可以帮忙寻找……
楼音捏紧了双手,手心出了点点虚汗。再不找到岳云帆的下落,皇帝可能就要插手此事了,到时候她就少了拿捏整个刑部的权力。可如今,她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找不到岳云帆,但是季翊虽只是区区质子之身。可见识过他能力的楼音却相信,他说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席沉,带季翊入宫,就现在。”
*
夜色渐渐浓了,天空飘起了大雨,白天沉寂的画舫此刻依然点亮了一盏盏灯,女子的温言细语与红衫绿裙映得龙泽湖格外旖旎,歌舞升平的景象没有因雨消减半分。
季翊衣襟散开,胸口还有几处未干的酒渍,他斜倚在太师椅上,眼光有些迷离。对面坐了三五个公子哥,皆是京城里的世家子弟,此刻正摇头晃脑行着酒令。
席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季翊身后,待几人酒令停了后,席沉才开口道:“季公子,请随我走一趟。”
季翊回头看着他,问道:“去哪里?”
“噗!”其他几个公子哥儿借着酒劲儿笑出了声,“还能去哪里,自然是摘月宫嘛!”
席沉眼光一沉,那几个人便立刻收了笑,生怕得罪了大公主身边的人。唯有季翊笑意不减,“公主宣我进宫?”
“有事。”
季翊起身,拂了拂衣袖,“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不用,请直接进宫。”
季翊旁边一高瘦少年随手抄起一壶酒,猛灌了自己一大口,此刻听到席沉的话,突然就笑了起来,“哟!公主这么急啊?”
霎时,席间气氛冷了下来。席沉转身看着他,眼神似乎要放出千万支利箭一般。高瘦少年自知酒后说错了话,脸色由红转白,“我……我……”
席沉看了季翊一眼,见他只笑盈盈地由侍女梳理自己的头发,并未多看这边一眼。席沉手腕一动,腰间的佩剑瞬间弹出,火光电石之间那少年的几颗门牙混着鲜血喷了出来。望着跌坐在地的少年,席沉道:“嘴上若再不干净,公主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
席间,安静得只有季翊整理衣裳的声音。那被打落了牙齿的少年是户部侍郎的外甥,可如今连痛都不敢喊,谁叫这个锦衣卫是大公主身边的人呢,只要不告状告到公主面前就谢天谢地了。其他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这个酒后失言的家伙连累了自己。
“走吧。”季翊像是没感觉到席间的严肃气氛一般,笑盈盈地走了出去。
“公主待你不薄。”席沉跟在季翊身后,脸上一如既往的黑沉,待周围无人之后,他才说道,“他人出言侮辱公主,你竟然无动于衷。”
许久,季翊都没有回应。席沉嗤笑一声,翻身上了马。
二人冒着雨入了宫,宫女太监们纷纷偷瞄着这两人,心里活动万千:公主又跟几个月前一样常常急召季翊入宫,看来两人关系又恢复了。
第10章 夜明珠()
殿内,楼音正端坐于轩窗下,一身锦缎烟霞红提花宫装,映衬得屋子里的花束都失了色。季翊进殿行了礼,抬眼却见她头上金瓒凤钗,像画卷里的金凤凰一般不真实。
“啧……”楼音捂了捂鼻子,“季公子身上好大的酒气。”
季翊往后退了两步,道:“望公主见谅。”
楼音鼻子里嗯了一声,然后看着枝枝为季翊奉上了茶水,这才道:“本宫记得,前几日季公子曾说过可以帮忙寻找岳云帆的下落……”
楼音声音越来越小,她盯着季翊,但季翊却只是专心品茶,头都不抬一下,似乎在等楼音的下文。“岳云帆至今下落不明,本宫……”楼音盛装下的威严有些招架不住季翊的淡定了,“可否劳烦季公子帮忙?”
季翊搁了茶杯,面容温润无害,“公主只管吩咐。”
见他答应得爽快,楼音松了一口气,却又不能完全放心,“切忌,莫要让外人知道此事。”
季翊点头,两人便是一阵沉默。他只垂眸不语,温和的样子像一只小猫一般,可越是这样,楼音便越是害怕。
“无事了,季公子请回吧。”
“公主,臣可以求些许报酬吗?”
季翊突然开口,让楼音有些失措,“报酬?”
“嗯……”季翊环视殿内一圈,指着书桌道:“公主把那个凤桐古砚送给臣如何?”
那摆在书桌上的凤桐古砚,原本是大梁文豪胡大学士的珍爱之物,也是流传了百年的老坑砚台,整个大梁只此一样,胡大学士逝世前将此物献给了皇帝,当时太子求了皇帝好几天也没求到,最后却是送进了摘月宫。
楼音自然也十分喜爱这个砚台,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摆放着做观赏,亦不许宫女太监们轻易触碰它。
枝枝听了季翊的要求,挑了挑眉,静静等着楼音的反应。若是以前,楼音那样迷恋季翊,肯定二话不说将砚台拱手送人,而如今……
楼音点点头,道:“季公子喜欢便拿去吧,这砚台放在这里几年了,本宫也没有新鲜劲儿了。”
枝枝连忙将砚台装了起来,递给了季翊。季翊接过砚台时,枝枝见他手背青筋暴起,倒了吓了一跳,“季公子,你……”
“臣谢公主赏赐。”
*
第二日傍晚,楼音在养心殿等到批阅完奏折的皇帝,陪着他一同用晚膳。皇帝今年身体渐渐虚弱,饮食便清淡了许多,晚膳多是清粥。楼音让布菜的太监退下,亲自给他夹菜,而皇帝显然胃口不错,给他夹的菜都吃得津津有味。父女二人其乐融融,看起来倒像普通人家。
“商太傅的事情怎么样了?”皇帝漱了口,像聊家常一般说道。
自从把此事交给楼音,皇帝便再也没有过问,这也是他一贯对楼音的态度,放权后便不再插手。
“阿音无能。”楼音低着头,沉声说道,“只查出了马被下了药,却再找不到其他线索了。”
皇帝挑眉,抬头看着楼音,“哦?岳承志呢?”
“已经尽了全力,但是在是找不到线索了。”楼音面露惭愧,站起来福身,“女儿办事不利,请父皇恕罪。”
“唔……”皇帝沉吟一番,说道,“以亲王之礼厚葬商太傅,此事交给你去办,岳承志,就继续审查商太傅的死因吧。”
楼音坐了下来,拿起勺子却又放下了,皇帝问道:“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嗯。”楼音点头,“汤里有一股子姜味儿。”
楼音自小最讨厌姜,所以她的吃食里一律不准出现姜。御膳房的人不知道今早楼音会突然来陪皇帝用膳,便只按着皇帝的口味准备了早膳,这鲫鱼汤里定是要放姜才能去腥味儿的。
还未等皇帝发话,他身边的掌事太监已经连忙将那道鲫鱼汤撤了下去,心想今日御膳房值班的人又要倒霉了,不由得摇摇头,可怜可怜那几个同乡。
“是儿臣今日来得突然,也不能怪御厨,罢了,下次注意便是了。”
长福正要去御膳房训斥一番呢,听见楼音这么说,倒是诧异地看着这位公主,没听错吧他?
回了摘月宫,见席沉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依然面无表情,手里握着一封信。
“周国那边的信?”楼音看了席沉一眼,见他点头,便接过已经拆好的信看了看,依然是一封家书,并无特别。
“以后不用了。”楼音想了想,反正自己也看不懂季翊与周国来往书信内容的玄机,这样也是浪费时间。
席沉点头,楼音却突然疑虑起来,问道:“你每次截获他的书信,都很顺畅吗?”
“属下每次趁送信人歇息时将原件带走,迅速复制后把复制品放回去,从未失手。”
“……”
楼音沉吟,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原本是想看看季翊与周国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在联系,可席沉做了手脚后,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可这么多次席沉的行动依然没有受到阻力,只能说明季翊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阻止席沉,或许季翊根本就准备好了假的书信等着席沉带走。
楼音将手里的书信捏成了团,狠狠扔了出去。近段时间,她总感觉,她像一个戏子在演戏,而季翊却像一个看戏人,眼睁睁看着她表演却假装不知道。粉碎的砚台,每次截获的书信,就像是季翊一次次无言地挑衅。
可楼音不明白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复仇,而季翊又是为了什么?
看楼音陷入了沉思,枝枝以为她又跟以前一样,想着理由去缠一缠季翊,于是说道:“殿下,今儿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季公子去官府报案了!”
“哦?”楼音突然坐直了,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案子?”
“他说他的夜明珠被盗了!”
楼音托着腮,问道:“就是给本宫寻的那颗西域夜明珠?”
枝枝点头道:“嗯!”
“殿下,属下昨夜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