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第6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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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翊听了这话,眉梢扬了扬。
作为天下三公子之一的公子翊,当年从龙昭来凤溟,效忠冥吟啸。世人都以为他是凤溟八大世家之一,令狐家的人,事实上并不是,他本家是在龙昭,与凤溟的令狐家,也只有些微末的远亲关系罢了。
可是他一个发家于龙昭的令狐氏,来了凤溟之后,竟然能令八大世家之一的令狐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其家主每每谈起令狐翊,都仿佛对方是他们令狐氏族的骄傲,并非是令狐翊去恭维他们,而是他们抱着令狐翊的大腿。
便足见令狐翊此人之能。
作为一只闻名国内外的狐狸,他自然看得出来这件事情不会像表面上这样简单。看着端木堂的衣摆上,有一截布料不见了,这更是令他眸色微深。
当初端木堂是他亲自押到牢房来的,彼时对方身上的衣服,可是都穿得好好的。
他睨了一眼那狱卒:“你们发现端木堂的时候,他死的姿态如何?是趴着,还是仰着?”
“趴着!”狱卒略一思索之后,很快地又道,“当时是趴着的,在往床的方位爬。仵作说从他的样子来看,是想去够什么东西,小的们推断,他莫不是太痛了,所以想爬到床上去?”
这已经算是以他的智商,能完成的最好的推断了。
他说完这话,令狐翊并没理会他。
倒是大步进了天牢,进了收押端木堂的那一件牢房之中。地面上还有血迹,没有令狐翊的命令,没有人敢随便收拾。
那血是黑色的,不必怀疑,仵作的检验结果也是准确的,中毒而死。
令狐翊回头扫了一眼门口的狱卒,开口道:“你进来,告诉我端木堂当时是如何趴着的,示范一遍!”
“是!”那狱卒一听这话,立即便进来了。
很快地趴在地上,摆出端木堂当时的模样,并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抓向前方。
令狐翊的眼神,随着他的手伸去的方位,很快地落到床榻之上,还有床底下草堆之中。他眼神深了深,床榻之上是一片空旷,就一个床板,并无其他,倒是草堆里头……
他上前去,蹲下。
试探性地在草堆里面翻了翻。
没一会儿,就看见了一截布料,藏在草堆里头。
他嘴角微微扬起,将那东西取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封血书,上头写着几句话:“武琉月并非是真正的龙昭公主,她只是当年与水漪公主交好的一名贱婢所出,真正的龙昭公主,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被洛肃封抱走,那个人是洛子夜。”
19 王去围杀武修篁和武琉月了!(五更()
令狐翊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有些微愣。
这东西?真的还是假的?端木堂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如果是假的话,对方何至于再要死的时候,都还对这个消息如此执着?
可如果是真的,可能吗?
最奇怪的是,要是这件事情是真的,端木堂身为凤溟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跟端木堂,能扯上什么关系?按理而言,这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龙昭的国家机密了吧?看他这样神神秘秘地写下,一副要揭穿武琉月的姿态,这是想告诉他,其实这件事情,武修篁也不知道?
这东西要是落入另外一个人手中,怕只是觉得端木堂在临死之前发了一回疯,这完全都是无凭无据的胡说八道,或者是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关他们的事情,直接放下就不再管顾。可是,偏偏落到了令狐翊的手中!
落到了,对武琉月,很有些憎恶的令狐翊手中。
三年前,令狐翊还是龙昭的人,是武项阳最为仰仗的权臣。被誉为天下三公子之一,在朝野之中屡立奇功,晋升飞快,就连武修篁也对他极为赞赏,有了封王封爵的念头!
然而,一次酒宴之上,他却受到那位龙昭最得盛宠的公主,武琉月的轻辱。
那个女人也没旁的,就是生性高傲,觉得她自己高人一等,于是便用无比不客气的话,来折辱自己的人格。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不过是端着一杯酒,没有端稳,被后头的人一撞,险些泼到了武琉月的身上,武琉月是有些武功的,当时就已经避开。
原本此事,他道个歉就应该作罢。
然而他出言道歉之后,那个女人口中不饶人,张口就是一句:“哪里来的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了,竟敢冲撞本公主!”
彼时他在龙昭已经算是位高权重,寻常长了脑子的人,即便是武项阳都不会随便得罪他,毕竟他在朝中掌控的势力太多,权贵都不敢得罪,但是武琉月却……
武项阳上来解说了他的身份,自然是为了平息这件事情。
没想到武琉月听完之后,却是更加不屑,张口就骂道:“平民之家出来的野狗,就算是当上大司马,也只是野狗而已!”
这句话,令狐翊觉得自己会记住一生一世。
龙昭的令狐家,纵然不像是凤溟的令狐家这样,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但他们在龙昭,也算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为官之前,父亲大人就已经是从四品的官员。
然而这些在武琉月的眼中,竟然也就叫“平民之家出来的野狗”?
武项阳说了不少调解的话,而那时候的令狐翊,还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心中气愤不能平,根本听不进去,直接便去找武修篁评理。毕竟他已经是权臣,武琉月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出言辱骂,这实在是过分!
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何况还是当众辱骂呢?
不过,他忘记了武琉月是武修篁最疼爱的女儿,在自己状告武琉月之后,武修篁当时的确是震怒,但是当时纵然是给了自己许多赏赐,甚至还给了一块封地作为安抚,来表示武修篁的爱才之心,可到底没有处罚武琉月,只警告了武琉月一句,日后说话稳重一些。
当时令狐翊就觉得心寒无比,他找武修篁去讨的是尊严,可不是赏赐。
他心寒之下,便当场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冠冕,谢绝了武修篁要赐给他那些东西的好意,拂袖离开了龙昭皇城,这件事情龙昭朝廷之上,所有的人都记得,也有无数人为他可惜。
一年后他辗转遇上了在外漂泊的冥吟啸,得到对方对自己才华的赏识,才来到凤溟再一次被重用。
当年他不能接受武修篁那样随便的态度。
但是如今在官场上又待了许多年,想了想,他其实也能够理解,臣子固然是重要,但武琉月在武修篁心中的地位,怕是比什么都重要,那是他的女儿,是他心爱之人所出,是他的心头至宝。
给自己赏赐,那是因为知道自己受了委屈,而没有处置对方,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武琉月还是个女子,也不懂政治,若是当众要她对自己道歉,那也是折辱了一个姑娘家的颜面。
谁让武琉月命好,就是天家的公主呢?
谁让对方好死不死,还是洛水漪生的呢?
这事儿要是放在武项阳的身上,武修篁怕是直接就斥责武项阳,让对方向自己道歉了,可偏偏就是武琉月!
这些年过来,这件事情在令狐翊的心中已经淡化了,反正他在哪里为官,都一样是重臣,也无所谓是不是留在龙昭。
只是,理解当初的那件事情,想通了。
这并不代表,可以原谅!
武琉月当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发表的那些侮辱之言,令狐翊表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且将终身铭记于心,那是一个男人,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辱了尊严,辱没了人格!
而自己无法还嘴的地方,其实就只有一个原因,对方是公主!
身份高贵的公主!
而端木堂眼下的意思,是要告诉自己,对方并不是公主吗?这也是要给自己一个雪耻的机会?
令狐翊嘴角扬了扬,轻轻笑了一声:“进宫!”
陛下今夜就会回来,相信对方看见自己手中的东西,也会很感兴趣的。
……
洛子夜再一次转醒的时候,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凤无俦怀中。
他倚靠在床榻之上,眉宇之间是难掩的疲惫。听见她呼吸声有变,他那双魔瞳很快地便睁开,令天地屈服的气场,在一瞬之间,就四散开来。
霸凛的眸光看向自己怀中的小女人。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他的手很大,大掌几乎就能包裹住她的小脸。他这样的动作,令洛子夜有些微怔,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头还有些晕乎,看了他一眼:“我发烧了吗?”
如果不是发烧了,他为啥探她额头的温度?
她询问之间,他已经探过她额头的温度,是正常的。他收回手,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地道:“有些烧,不过并不严重,眼下已经好了!”
因着当日情绪太激动,又受了些凉,才会如此。
想起当日之事,他眸中又有鎏金色的苍茫掠过。
那是怒极的表现!
“嗯!”洛子夜点点头,表示明白。
沉默下来之后,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情绪很低落:“臭臭,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当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在她再一次陷入昏迷之前,他就已经告诉她了。
果然就是萧疏影整出来的幺蛾子。
当初她因为轻信了洛小七,吃了那么大的亏,竟没想到还是学不聪明,再一次险些在萧疏影的身上栽了大跟头!可是,洛小七那么做,至少是有理由的,就算是没有他母妃、外公家的那些仇怨,对方就算单单只是为了皇位,为了权势,也都是一个可以为之这样做的理由。
但是,萧疏影是为了什么?
她完全不可能想到,对方为啥会对自己做这种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跟她是不是有莫大的仇怨!但是洛子夜很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得罪过她,也没有招惹过她。
她这话一出,他的大掌便落入她发间,魔魅冷醇的声线,缓沉地道:“不是你蠢,愚蠢的人是孤!”
这一句,森然切齿,其中也带着深深悔意。
当初他和冥吟啸,都意识到萧疏影可能有问题过,然而彼时那件事情是冥吟啸处理的,他相信冥吟啸插手了,就应当没有太大的问题,于是没有下令对那个女人赶尽杀绝。最终,导致出现这种事!
若说愚蠢,岂会是她的愚蠢?
洛子夜登时便不说话了,这个男人向来大男子主义,怕是她出了任何事情,他都会在他身上找原因,都会觉得是因为他的疏忽失误,没有保护好她。所以她眼下跟他争论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却是叹息道:“既然愚蠢也不是什么优点,爷就不跟你争了!”
她这话一出,凤无俦眉心一跳,即便威严霸凛目中无人如他,这时候听了她这话,一种名为“无语”的情绪,也浮上心头。
下一瞬,洛子夜听见他冷醇磁性的声,从自己头顶响起:“自今日起,孤不准你再离开孤的身边半步!”
“……”洛子夜当然明白他忽然说出来这种话,是因为这一次她不在他身边,险些出事。但是他难道一点都没觉得,要是这样做的话,会矫枉过正?
不过,说起这件事情,她倒是觉得很憋屈:“你好意思说,你自己出征的时候,不是死活不带我去吗?”
那时候她觉得他简直是吃错药。
常都恨不得她每日都在他面前晃悠,结果出去出征那么长的时间,居然都不带着她。那时候她甚至差点怀疑他是不是要移情别恋了,还是看厌了她了,所以先出去一个人安静地打仗,清净几天。眼下对方竟然说出来这种话,洛子夜就直接清算旧账了!
说完这话之后,还补充了一句:“爷就不相信你会不知道,爷那封说想你的信件,就是想跟着你一起去。可是你回复了一句啥玩意儿来着?”
说起这件事情,洛子夜就觉得自己心里很堵。
她这么一说,帝拓的皇帝陛下,登时便觉得自己心中更堵了。
当初不带着她去,就是因着想打下那片土地送给她,作为她生辰的惊喜。却没想到,最终……早知道自己没带着她去,会让她遇见这种事情,不论如何,他也一定会将她带上。
只是眼下,后悔这些也是晚了。
他的大掌抚过她的背脊,魔魅冷醇的声线之中,透着天然的威严与重压,也带着安抚的味道:“是孤的不是!孤以后断然不会如此了!”
这说话之间,他也将她抱得更紧。
洛子夜轻轻哼了一声,不满地偏转了头颅,表示自己的不爽。
她这幅样子,更是令他爱欲不能,抓住她的下巴,便攫住了她娇嫩的唇畔。
洛子夜怔了一下,抬眸之间,便落入那一双霸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