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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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笑了“哪是什么名家,不过是自家作坊做的,也就是年头长积攒了些手艺罢了。”
上隐竹摇摇头“玉这东西,最重灵,不是心灵手巧的人做不出来,眼前这些每一件都雍容大气,处处透着一种岁月沉积的庄重沧桑,绝非凡品,所以制玉之人也必是巧匠。”
“过奖了。”老依旧慈祥地笑,接着问道“可有看中的吗?”
上隐竹拾起一枚尾端坠着镂空玲珑球的紫玉簪,对老说道“就是它了。”
“十五两。”老接过紫玉簪,将其包好,转而问道“可是送人?”
上隐竹递去银子,惊异地问“老人家如何知晓?”
老闻言微笑,缓缓答道“眼中只有对这玉的欣赏,并无喜爱之情,所以老妪才敢断眩”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老人家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个爱玉之人,世上虽宝贝万千,我却唯独钟爱琉璃一种。”
老把纸包递给她,叹了口气说“,恕老妪多嘴,琉璃则矣,却过于清透,容不得半分尘埃,恐是易碎啊。”
她凝视着虚空似是感慨道“世间有些东西就是如此,容不得半点杂质,譬如感情。”言罢,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和人流相反的方向大步离去。
老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
不知不觉地,上隐竹走到了晚晴湖畔。风已经微微发凉,带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湖面上升起了氤氲的白雾,一朵朵闪亮的莲灯在雾中若隐若现,看起来仿若是九天银汉,的不似人世凡间。
她招俐边停靠的一只乌篷船,踏着流泻满地的月光,登上了小舟。
摇橹的是个留着灰白胡子的老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炕清面容,嘴里地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上隐竹走进舱内,扫视了一圈,忽然看见了堆在角落的竹条、油纸等物,便出声问道“老人家,不知这些东西可否借我一用?”
老翁回过头一看,憨厚地笑说“嗨,那些呀,都是我孙今年做灯剩下的,不嫌弃就请用吧。”
上隐竹微笑着道谢,随后坐在舱里就着悠昏黄的光亮扎起孔明灯来。
过了一会儿,三盏孔明灯完成了。她拎着灯走到船头,把它们逐个点燃。片刻后,三盏灯皆徐徐上升,明亮而微微摇颤,宛若空中升起的繁星。
老翁惊奇地慨叹“真乃神技啊!”
上隐竹不说话,只是回以微微的一笑。抬起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她情不自地唱起了歌,轻柔的嗓音在一片氤氲之中回响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别人将莲灯寄给水神,我今天将这些孔明灯放飞到天上,愿你们将我的祝福传递给另一片天空下我所爱的人们希望爷爷、爸爸妈妈、还有林哥哥永远幸福,永远安康。
我将在另一个世界永远微笑地看着你们,想念着你们。一直,一直,坚强地走下去,直至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永不放弃,永不绝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任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满天的星斗眨着眼睛,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
上隐竹笑了,笑得那般灿烂,直到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眼角。
悠远的琴声忽然响起,弹奏的正是她所唱的曲调,凄忧伤,却又充满希望。
她朝着琴声之处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只大船的船蛙起了一架九弦琴,弹琴的人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依如十四年前一样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李逸清停下手中的琴,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司马,我们又见面了。”
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迷咒,使上隐竹代愣中回过神来,她低下头掩去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也微笑着对他说道“是啊,真巧呢,很净见了。记得上次未能有机会和先生说话,先生能记得小祖是荣幸。”
“司马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晓?”李逸清站起身一拱手“不知在下能否请一同游湖?”
她笑着点点头“好。”
于是,她转身招过船家,给了他十两纹银,接着一纵身跃上了大船。
老翁捧着银子连声道谢,随后摇着橹渐渐远去。
李逸清从舱中唤出一名侍从,让他将琴搬进了进去,尔后二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大船内部比小舟宽敞了不少,俨然如一间移动的住宅。船内置了多只灯盏,照得四下一片明亮。空气中全是熏炉散发出的清,配合着充满书卷气的摆设,显得格外高雅。
李逸清把上隐竹请到茶桌前坐下,随后开始煮茶。
上隐竹看着面前摆了一大桌的茶具,摇头失笑道“李先生果然是高雅之士,像我们这种俗人是绝不可能有这种耐心一步步沏茶的。”
李逸清闻言笑说“司马是在讽刺在下不成?若是俗人,天下间谁还敢以雅士自居?在下颇好茶道,实属平日闲极无趣所致。个人心不同,所以喜好不同再所难免,又何来的雅俗之分?”
“先生言之有理。”她点头,笑着接道“不过,谦虚过头。”
“是抬举在下。”他也笑道“一口一个‘先生’,在下才是受之有愧。”
“哦?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称呼呢?”
“唤我逸清即可,不必拘礼。”
“逸清,好,既然如此,逸清也别再地叫我了,我最近听这个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就叫我小竹子吧。”
“小竹子?”李逸清微露诧异。
“是我的小名!跟我比较熟的人都这么叫!我听着习惯!”
其实,只是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罢了。
“是吗?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竹子!”说完,他面露轻笑,语气欢快,“说起来,你刚刚唱的那是什么歌?很奇特的曲调呢!”
“哦,那是从一个异邦人那里听来的曲子,是有些奇怪。”怎么能告诉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歌呢,对不起了,“不过,你才是厉害呢!我唱一遍你就记住了,真不愧是四大才子之一呢!”
“嗨,小聪明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又谦虚了不是?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所以,别再谦虚了哦!对了,你能不能给我弹首曲子?什么都行,我很久都没听过琴艺好的人弹琴了!”
“好,既然这样我就献丑了!”李逸清把沏好的茶水端到她眼前,站起身走到琴前坐下,专著地弹了起来。
顿时,婉转的音律从纤长的指下流出,有如天上的一股清泉注入人间,涤荡去所有的丑恶与黑暗。
上隐竹用双手托着下颌,痴痴地凝望着他,脑海里不断回映着过去的记忆一幕幕,青涩的,快乐的,痛苦的,幸福的画面,全是与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共同拥有的。十二年漫长的期待,十二年温暖的相依,多少个日日的梦想啊,就那样
轻易地碎裂一地,再也粘不上,回不来
琴声戛然而止,接着一声悠悠的叹息传来。李逸清拿起一块手帕,走到她身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总是哭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你这么悲伤?”他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问着,目光里满是疼惜。
上隐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温暖的胸膛,大声地哭泣起来。李逸清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在怀里发泄个够。
过了好一会儿,哭声终于渐渐减小,最后完全停止了。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肿着两颗核桃一样的眼道歉“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成这样,真是对不起。”
李逸清摇摇头,擦着她哭的脸温柔地说“只要你痛快了就行,几件衣服我还损失得起。”
她闻言破涕而笑,夺过手绢自己擦拭起来,一边擦还一边说“不准笑我,能开见我哭的人还为数不多呢,用一件衣服换算你赚了。”
“是,是小生三生有幸,可以亲眼目睹大你惊天动地的哭法,实在是大赚特赚啊!”
话落,二人都笑出声来。
微微沉吟了一下,李逸清又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哭呢?”
上隐竹沉默了,良久,她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是你喜欢的人?”
她点点头。
李逸清也沉默了,他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一片阴影之中,地问“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和他在一起呢?”
她苦涩地笑了“因为,他不在这个世上啊!”
“他死了?”他闻言诧异地抬头。
“嗯。”算是吧,林哥哥应该在天的另一头幸福地生活着吧。
“对不起。”
“没什么,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啊,真的很久了,算起来也有两年了,真是光阴似箭呢。
“那么,就请你忘掉他吧。”他忽然郑重地看着她,说“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放掉自己,不要再自我折磨,给自己一个新的未来吧。”
“嗯。”她点点头,笑看着他,“谢谢,谢谢你,我以后会的。”
他看着她,也笑了。忽而,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他又迟疑地问道“我听说,你和七王爷订婚了?”
上隐竹哧了一声,不屑地说“是没错,不过那头自大的猪,他爱娶谁娶谁,本是不会嫁的!”
“可是传驯
“传言我非他不嫁?”她打断他,反问道“你信?”
“我,我自然是不信的。”他脸上微红。
“这就对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可不像那些大茧秀们整天没完没了的清白啦、声誉啦,愁啊愁的,我没那么多闲心,也没那闲工夫管!”
“呵呵,好一个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将军府出来的当真是好文采、好气度!不输男儿!”
“呵呵,过奖过奖。”那个,貌似她怎么样应该和司马将军关系不大吧,汗~~
“刚才你说‘好净听过琴艺好的人弹琴了’,不知道你都听过那些高手弹奏啊?”
“这个、这个,我听过的高手目前在隐居,一般人见不到。”确实,还在雪山里蹲着呢。
“哦?”李逸清反倒来了兴趣,又问道“不知他姓甚名谁?我也许听说过呢!”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才怪,名为旋冰的大冰块一只,“你也应富听说过他。”是不可能的,闻名遐迩的剑圣就是他,好像某人还用他那把琴将一大帮人弹趴下了的说。
“那,你能不能稍微描述一下你在哪见到的他,又怎样听到他弹琴的呢?”
“他呀,我是在一片树林里见到他的,”破折号,积雪的树林,“他是个隐居的人,很少下山,有时会在傍晚弹一会儿琴,”再次破折号,专门弹给我听的,“他很少说话,闷到不行,不过看着虽然冷,脾气让得出奇,我有时候爱捉弄他,他
也不跟我计较”
上隐竹回忆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怀念而幸福的表情。李逸清看着她突然问道“他是男的的?”
“啊?”她差点被口水呛到,结柏回答“男、男的,怎么了?”
“没什么。”他神微有抑郁。
正在这时,船头忽然传来“咚”的一声,接着,整条船剧烈摇晃了起来。
还没等他们站稳,一个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响“呦,这不是李兄吗?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娘子也在啊!我就说嘛,我们就是拥!”
李逸清抬头看着来人,惊异地问“你、你是”
低调难为(又名血凤凰)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是我啊,李兄,我是西门老弟啊,多日不见,李兄仍是风采依旧啊!”西门落日打断李逸清的话,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西门”李逸清犹疑地重复道。
上隐竹冲西门落日翻翻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问好“呦,你也好啊!怎么就那么巧呢?总能让我遇上你这个灾星。”拆散别人姻缘会被雷劈的,知不知道?
“娘子说哪里话,所谓拥千里来相会,这是上天注定让我们在一起呀!你说是不是,娘子?”
“哎,免了!亲戚是不能乱认的!我跟你不熟,好不好?”笑呀笑,你笑什么你?笑得那么猥琐!
“娘子说这话可让为夫伤心了,娘子不久前刚拿走了为夫的琉璃戒,彩礼都收下了,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西门落日用一种极其哀怨的目光注视着她。
上隐竹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嫌恶地说“少来,跟你说了别乱认亲戚!你上次给我的那戒指是抵债用的,你自己也亲口承认了的,别想蒙事!”
“耶?我有亲口承认那戒指是拇抵债的吗?我说过这句话吗?”
“你、你虽然没说过这句话,可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