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朝妃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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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谁,可见那人与秦将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叶鸯解释,而这些解释经过修饰后很得朗帝之意,“且不说秦将军得罪了谁,单是这个人能皇宫,仅靠异人的武功之外必须熟悉宫中地形。”
叶鸯盯着泛着微黄的宣纸,这是今日一早贺公公在书房门柱上发现的,旁边是一根叶形飞镖,显然是有人入侵皇宫,只是送信的人却毫无消息。
信上不外乎职责当朝振国将军私通敌国,谋取利益,祸害忠臣……可秦枫能走到今天这位置,除却朗帝有意为之外,足可见他的手段。
朗帝神色一怔:“叶爱卿的意思是。。。。。。有内奸?”
叶鸯低垂跪在秦枫边上,没有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皇上,臣只是猜测,具体可以交由大理寺卿查明。”
御书房再次恢复沉寂,没有得到预想的答案,朗帝阴沉着脸色,没有开口让他们退下,而四人也依旧或跪或站,没人敢离开。
其他官员只是小心揣摩圣意,并考虑着该站在哪一方。
“韩文杰,你可有话说?”朗帝将希望寄托于这位陪他一路走来的左相。
本来站在一角的韩文杰终于动了动身子,本意消减存在感的他还是被朗帝提点名字,他躬身叩首:“皇上,臣以为秦将军被人污蔑。”
朗帝听到想要听的答案,终于满意地坐下,舒心地说:“不知韩相可有计策。”
“微臣无计策,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若将秦将军打入大牢,并下令明日午时斩首,那么栽赃者必定会出现。”
韩相此话一出,几人都惊讶,这可是兵行险招,若那人不出现,那么依着秦枫的性子必定会睚眦必报。
“我想秦将军应该不会介意吧?”苏桐适时站出来,他始终站在几人之外,就连崇央也猜不透这人心中所想,因为他主管的是太史院,并不是机密岗位,所以朗帝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
可皇帝意不代表朝臣没有顾忌,他们中有的人恐惧朗帝圣威,有的人害怕秦枫手中重权,可对于苏桐手中的笔却无一不忌惮,就连朗帝也存在一丝顾忌,所以他没有否决,但不代表他赞赏这种做法,只是这件事始终要一个台阶下,而这个台阶于他的利益来说并没有多少损伤。
“那么就有请秦将军今晚在天牢住一晚,”崇央看了眼跪在中央的秦枫,语气带了丝犹豫并带着些许歉意,这是他培植的势力,更是他的左右手,“朕记得秦将军有一位嫡女,今年也有五岁了吧。”
“小女秦寒再过三个月便是五岁。”秦寒答道,也没有人看到,他脸上轻蔑的笑。
“好,”朗帝取过笔墨,“朕下旨,今日秦将军忍辱引出宫中刺客,特封秦家嫡女秦寒为太子妃。”
钦此——
一道圣旨,改变了四人的命运。
当贺亓带着圣旨到达东宫时,崇溪和云笺也刚好赶到。
“父皇,为什么!”当崇溪知道他的父皇把秦寒赐给他为太子妃时,他愤怒了。
可皇家的孩子又怎能拥有自主择偶的权利呢?
朗帝本就被秦枫之事恼得心烦,越发不满崇溪这般反抗,忙招来侍卫:“身为太子却这般喧哗,成何体统!”
“父皇,我不要秦寒,我只要归云。”在崇溪小小的眼中唯有云笺才是他的宝贝。
太子如此迷恋一个女孩,朗帝感觉到了一丝胁迫,忙喝:“崇溪,你记住你是太子,无论什么选择当以国家为重!”
崇溪很委屈,向来疼他的父皇这次却只以一句以国为重就把他仍在了大殿外。
他挣脱了侍卫,独自跑向东宫,小小的身躯包裹了满满的委屈。
待皇帝下旨之时,叶鸯却悄悄送了口气,若是能让女儿远离皇权,或许这般做也好,只是。。。。。。
云笺虽小,可也知道崇溪有了太子妃就不会再与她这般玩耍。
画临很多人家都知道太子独与叶太傅千金好,而云笺自小没有娘亲,又无兄弟姐妹,玩伴本来就少,若没了崇溪,她真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溪哥哥。。。。。。”云笺坐在亭中,贺公公宣读圣旨时她也在场,一个字一个字叫嚣着轻蔑地走过她眼前,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
“老爷,小姐好像不开心。”叶盛观察了小姐两天,这两天她闷闷的,就连笑也甚为勉强。
叶鸯呷了口茶,铁了心不去管这件事:“她知道了也好,以后还是和太子保持距离吧。”
若可以,他真想带着女儿隐居乡野,相比皇宫,他更希望女儿能徜徉在山水间,肆意快活一辈子,而不是拘束在金牢中。
话间,侍卫前来报告,有人拜访。
叶鸯起身迎接,那人却穿过大门,主屋。
“桐叔叔。”云笺见到客人,认出是太史院苏桐苏大人,忙跑过来。
苏桐与叶鸯在官场上走得不是很近,可平时偶尔也会来往。
苏桐笑着抱起云笺:“我们的小云笺最近怎么都不来看桐叔叔了?”
云笺喜欢扯苏桐的三千美髯,而苏桐也总是乐呵呵地看她捣蛋:“我说叶兄,你能不能把云笺借我两天,这孩子我可真是看着就喜欢。”
叶鸯失笑:“师兄,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不能改这毛病,看到小孩就想抱回家,到也不见你对漠染有多上心。”
梧桐是叶鸯的师兄,两人师承鸿儒欧阳川,但是两人入门先后差距甚大,且欧阳老先生桃李遍天下,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此。
“漠染那小子需要历练,怎么能和咱们娇滴滴的云笺比呢,”他放下云笺,神色一转,“师弟,这次我是来和你商讨那事的。”
“原来师兄也怀疑吗?”看不出叶鸯的神色,只是苏桐本能地感受到他满腹遗憾与失望。
不由跟着惆怅:“皇上对慕家多有忌惮,虽然已过五年,看看如今的秦枫势力多大他就有多防范,说不定此事真的。。。。。。”
“师兄!”叶鸯喝止,“隔墙有耳,你已是太史公,可不能殃及苏家。”
是他失态了,苏桐怏怏然有些懊恼,其实要说起来这师弟比他更深谙为官之道,所以他只能安居于太史院。
“你说皇上是不是。。。。。。”约莫苏桐也猜到了皇上的意思。
叶鸯点头,咽下口中苦涩:“其实我们早该看到事中缘由。”
这次事件完全是由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出,也可以说是他借由秦枫的一次试探,幸好他们没有上钩。
也幸好,提出秦枫进天牢的是苏桐,而不是身为太傅的他,也不是手握大权的韩相。
这时宫中再次传来惊人的消息,皇上遇刺,据说抓到刺客,为慕家军余孽。
第十章 权谋秘辛谁可知()
当两人赶到皇宫时,太医院出动太医,围绕乾宁殿商量对策。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清丽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乾宁宫中已乱,可皇宫内卫封锁了消息,所以除了叶鸯等匆匆赶来外朝中几乎没人知道皇上遇刺的消息。
待叶鸯行至宫中,见韩文杰早已候在殿外,不由急声问:“皇上现在如何?”
韩文杰看了眼屋内忙乱的太医,对叶鸯摇了摇头:“依旧昏迷。”
话毕,三人沉默。
日落西山,薄雾拢聚,皇后终于出殿,身乏色疲。
太监扶着皇后亦步亦趋,走到三位重臣的面前,微抬双眼:“三位大人还是先回吧,皇上已经歇下了。”
“娘娘——”苏桐喊住皇后,“皇上可安好?”
皇后示意太监将一白布包交给苏桐:“太史公,史册记载略简便好。”
苏桐身为太史院一院之长,且苏家为皇家御用太史公,他对皇家秘辛也知之甚多,但很多事被他藏得很好,而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也一直处理得很好,所以崇央才将他放在太史公一位。
皇后对苏桐的信任完全来自崇央,所以她才放心将此物交给他,况左相与太傅也是值得信任之人,所以她才瞧着周边无人时递出此物。
得到示意,苏桐将此物藏好,待四周无人时,三人打开包袱,才知白布包里竟是一包白色粉末。
三人不约而同想到城东弄堂小居。
“七老,给你看样东西。”三人离开皇宫后苏桐带着东西去了小居。
开门的是一个已过八旬的老人,他说大隐隐于市,只身一人在画临住了二十余年,后于崇宁十一年间收徒归梧,如今归梧学成游历天下,而这位老人依旧驻守在此。
老人年纪虽大,精神却依旧很好,见到苏桐忙将他拉入室内:“臭小子,几个月都不来,老朽的酒盏都要发霉了。”
苏桐眉头微皱:“七老,现在归梧,你还是少喝点酒。”
老人对这些劝酒的话一直都是自动过滤,今日对几人的到来也是十分意外:“我说你们几个臭小子,没事时各干各的,有事才会想到我,我是做了什么孽,竟然结识了你们几只白眼狼。”
知道老人只是埋怨他们来的少,苏桐只是无奈笑笑:“七老,这次事关重大,你看下这是什么东西。”
面对此类药物,七老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他从角落中搬出一系列瓶瓶罐罐,死沉的粉末在一双枯槁的手中变活,未知的东西在这个研究大半辈子药物的老人眼里惊起一池波澜。
“苏小子,你老实交代,这是谁给你的。”
听到七老略带兴奋并夹杂好奇的问话,苏桐心里咯噔一声,但凡能引起七老兴趣的,不是罕见药引就是极为复杂的毒药。
而他,当然不认为这是药引。
“是那边。”
七老感慨能人之多时也解释了白色粉末的功用:“这东西是带有很强的迷幻效用,若能控制用量可以成为救命良药,但长期服用就会出现无故眩晕之状,且此药在体内淤积久了就会危及性命。”
回府的路上苏桐极为震惊,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此事在淫侵权势数十载的朝廷官员心中稍加揣测就能知道幕后之人有何居心。
而此时,极大的震撼让他忽略了身后两个鬼祟之影。
自皇宫回来,云笺心中郁郁的,小孩子的感觉特别敏锐,所以朗帝一刹那的杀意并没有被她忽略,可她也不能将此事说与爹爹听,况且谁会相信一个四岁孩子的话,而朗帝的圣旨就像一道刺,在她心中越长越粗。
今日的叶府似乎比平日忙碌,外面有不少喧哗,就连内院也跟着有些浮躁。
云笺蹬着小腿跑向前院,却被告知爹爹有令,今日不能出内院。
“奶娘,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小女孩儿对危险总是特别敏感,云笺直觉上有不好的事发生。
奶娘得到老爷之命,今日不得让小姐出内院,只好哄着她:“小姐,奴婢也只是听说好像朝中又有人犯了事,今日老爷和很多大臣一起回府,现在正在商量对策。
也不知云笺有没有听懂,但是犯事二字却落入她耳中。
许多天没有见到崇溪,她有些想念,可一想到崇溪有了太子妃,而她或许又变成一个人,心里变得极为不安。
正在此时,院墙上出现一个小脑袋。
“归云,归云——”
云笺一抬头,发现是崇溪,不由咧嘴一笑:“溪哥哥。”
崇溪趁着今日父皇忙碌,偷偷躲开侍卫,也亏得他身形小巧,换了装后没人发现。
“溪哥哥,你怎么来了。”归云将崇溪身上沾的树叶枯草抹去。
崇溪拉住云笺的手:“归云妹妹,今日我听说苏大人犯事,一家被贬平州,所以我心里一急就想来看看你。”
苏桐是叶鸯的师兄兼好友,他犯了事,朝廷内许多人也在猜测叶鸯是否会牵连,就连五岁的崇溪也不由担心。
云笺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贬官的概念,只知道桐叔叔家迁往平州后就很难见到了。
“一定是有人陷害,苏桐一家世代衷心,怎会谋害父皇。”
“皇上又怎么了?”云笺发现,她的世界似乎被这堵墙隔开了,不过幸好她的溪哥哥并没有被隔离。
崇溪一拳捶在泥地上,恨恨说:“昨日父皇晕倒,太医才诊断出有人暗中下毒,幸好父皇无碍,可那贼人却将一切嫁祸于苏家。”
皇帝昏迷,秦枫带着御前侍卫调查此事,最后在城东弄堂小居处查出白色粉末,并将七老捉拿,苏桐被贬。
云笺这才知晓始末,即便圣旨言明,可她却不相信桐叔叔会谋害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
朝堂之上,叶鸯清楚的感觉到了朗帝身体的变化,经过此事,他越发憔悴,虽依旧谈笑风生,可身子骨到底没有以前这般硬朗。
莫非是那药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