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穿越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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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由于母亲年纪大了,云翠仙一直睡眠很浅,总要半夜起床看看母亲有没有需要照顾的。可昨晚半夜云翠仙醒来时,却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了母亲的呼吸声,急忙起床一看才发现她已经去世了,老人家是自然过世的,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安详的笑容。
梁文赋现在才明白为何昨天岳母忽然对自己的云翠仙说那些话,都说很多人将死之前都能自己预感到,大概她昨天就已经预感到自己阳寿将尽,才会说出那些像交代后事一样的话吧!
梁文赋不听云翠仙的拦阻,买下一块儿绝佳的风水吉穴,把岳母的葬礼操办得庄严隆重,入土时,梁文赋用双手挖起一捧捧土为老人家盖上高高的坟头
生老病死乃人世常情,凡人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界虽有长生甚至是成仙之道,但那些离凡人太过遥远,遥远到就像那远古传说一样虚无缥缈、遥远到大多数人都没妄想过要靠修炼来脱离世俗间的轮回悲苦。
既然不能超脱俗世,那不管喜怒哀乐,凡人的生活总还是要照常过下去的。三天葬礼结束后,梁文赋告别母亲和云翠仙,再次动身往县城而去。如今云母新丧,他和云翠仙的婚事自然也就只能延后了,要等云翠仙守满丧期才能成亲。
到了县学之后,梁文赋刚进学堂,就被教谕告知周知县已经留了话,让梁文赋一回来就到县衙去见他。
梁文赋向教谕道谢之后,满心不爽地往县衙而去,路上忍不住心中腹诽:这周知县别的都好,就是为人实在太过古板!这秀才上县学本就只是个形式,有心进取之人你不用催他们也会刻苦用功;而无心于此的,就算人每天被关在学堂里,心也一直是云游在外的,有什么用?
梁文赋走进县衙二堂时,周知县正在埋头处理公务,见到他来就放下公文,脸色不悦地问:“之前还告诫你要好好用功,怎么这功名刚刚恢复你就又旷学三日?”
梁文赋本以为这下要糟,可等他解释了原因之后,周知县脸色立刻缓和了很多,竟然还对他安慰了几句,要他不要因此事而影响学业。
梁文赋道谢后,周知县又从桌上拿起两张公文递给她:“这一份乃是上次树妖毁城后本官向知府大人写的禀文,这一份是知府大人的回复,此事与你有关,你也看看吧!”
梁文赋大致看了一遍之后终于对此事放下了心,但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果然是官字两张口:周知县的禀文上将树妖大闹县城的罪过大半扛在了他自己身上,并言辞恳切地请知府大人降罪。而知府大人的回文则将此事轻飘飘揭过,大意就是说妖魔自己有腿,它们想要进城怎么可能完全阻拦?反倒是轵县在此次事情处理中非常迅速得当,一个能毁掉小半个县城的妖孽,才损伤两条人命就被除掉,这正足以见得周知县处事果决、能力过人。
最重要的是,正是由于发生了此次树妖入城之事,知府大人才注意到轵县在之前数十年间的太平祥和,而这些正是周知县和前任们的功劳!但现在毕竟出了人命,功过相抵也就不再对周知县嘉奖了,请他妥善安抚民众即可。
梁文赋将公文还给周知县后,周知县忽然对他感叹道:“唉!本官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知府大人若处罚了我,此事自然也要牵连到如今的吕同知,所以他必定会将此事揭过。”虽然没有受到任何责罚,但周知县脸上却并无开心神色,“虽说我此次终因知府大人官官相护而保住了这顶乌纱,但若天下所有官员真的都能做到赏罚分明,本官就算因此事被免官也甘愿!”
虽不知他说的是否真心话,也不懂他为何要对自己感叹这些,但梁文赋也只得恭维几句,最后才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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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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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后天就是二十五日考期了,众秀才们不管平日如何,现在都日夜奋战在书山文海之中,很多人是真的有志于功名,但也有些和梁文赋一样,考举人就只是为了以后不用再每日里到县学点卯而已。
于九思就属于真的想做官之人,但之前两次乡试都碰壁而归,于是此番也就格外努力,几乎已经要废寝忘食了。他在自己努力之余也不忘了尽心指点梁文赋,力争两人此科能同时高中。
梁文赋自然很感谢于九思,也很想努力学习,但他实在看不进去那些无聊的八股,于是干脆找了个理由下午时再次来到清水河边。坐在银杏树荫之下,荷香扑鼻秋风送爽,但梁文赋心里却焦躁异常,这些天来他越是用心看时文选集,脑子也就越像一团浆糊。
看过的东西梁文赋都可以过目不忘,但考举人不是光记性好就行的,最重要是领悟写文章的技巧!八股本来是从四书五经中抽出一句圣人之言,然后让考生由此而写出一篇文章来论证圣人之言的正确、合理。
但四书五经原文也就那么点,百多年八股考下来,所有句子全都被当做考题考过不知多少遍了,于是早就有记性好的考生照抄外府的往年试卷,赌的就是考官不可能看过历年来天下所有试卷!
后来这种风气愈演愈烈,终于有人发明出了应对的截搭题!所谓截搭题就是将原文中两个毫不相干的句子各“截”一半,然后“搭”到一起当做一个整句来命题,甚至更有从两本书中分别截取半句搭在一起的!
梁文赋现在正看的这篇八股就是截搭题,其题目叫做“鱼鳖不可胜食林材木”,原文出自孟子:数罟不入夸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
严格来说,这样的题目确实完全出自四书原文,也确实可以防止再有考生照抄前人文章。但这样胡乱拼凑起来题目本来就已经狗屁不通,却非要考生写一篇引经据典的文章来论证这句话的合理性,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正是因为如今盛行截搭题,梁文赋想要靠过目不忘之能作弊是没可能了,因为不可能遇到相同题目!只能是通过多读历届中式者的文章来用心总结出文章规律,但这些乱七八糟的所谓文章,他越是用心也就越无法看进去。
“啊——靠!”梁文赋大吼一声,把书本扔得远远地,他现在是明白为何史书上要对八股大加批判了,学这玩意儿完全就是在耗费生命!此时他心里一股烦躁无处宣泄,干脆拧开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往石头上一躺准备睡觉。
“好酒!果真是好酒啊!”此时身旁忽然传来一人称赞声。
梁文赋起身一看,见旁边正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书生,这书生方面大耳、目若朗星,看起来很是英姿俊逸。
“在下姓闻名仲,字子师!”那书生向梁文赋一拱手,自我介绍道。
“姓梁,字文赋。”梁文赋急忙一回礼,此时他正嫌烦闷无聊,于是把酒葫芦递过去道:“兄台既是好酒之人,不妨来与我同饮!”
闻子师也不客气,接过葫芦喝了一口,称赞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是正宗的杜康酒啊!”
梁文赋笑道:“闻兄果然是好酒之人,小弟却只知这是酒,至于是什么酒可就喝不出来了!”
闻子师摇摇头,叹道:“我生平唯有一样癖好,就是这饮酒!说起来,若非贪饮这杯中物,我又怎会沦落在此呢?”
虽说听出了对方话中的落寞,但两人这才初次见面,梁文赋自然也不好打听人家的**,于是就没有接话。
闻子师一拍手:“不说此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说着把酒葫芦递给梁文赋,等梁文赋喝了一口后他又直接拿过来痛饮了一大口。
“确实好酒!”闻子师一擦嘴角感叹一声,转而却又四顾周围道:“只是这没什么东西下酒未免无聊,我看看你钓到了什么东西。”说着走上前去提起梁文赋的鱼竿。
梁文赋也期待地看着,想知道自己这直钩是不是每次都能钓上东西,却见闻子师握住鱼竿的手腕轻轻一抖,“啪”的一声,一个大圆球就被甩出了水面刚好落在他伸出的左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梁文赋好奇的上前一看,只见闻子师手中拿着一条怪鱼,除了一个长长的尾巴外,那鱼整个身子就跟个气球一样溜圆,连眼睛和嘴巴都直接长在球面上。这圆球怪鱼背上是墨绿色的虎皮纹,而圆鼓鼓的大肚子则是雪白色的。
闻子师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边蹲在水边杀鱼边对梁文赋说:“今日运气不错,有此等美味下酒,你我有口福了!”
也不知这闻子师是干嘛的,他袖中竟然还带着几个小瓶子,里面各种调料应有尽有,一会儿时间就把那怪鱼烤好了。
异香扑鼻而来,梁文赋也不客气,直接撕下一块鱼肉吃了起来,没想到这怪鱼味道竟然出奇的鲜美。梁文赋从没吃过这样美味,于是由衷地称赞道:“闻兄烤鱼手艺当真厉害,在下从没吃过这般鲜美的烤鱼!”
“美味的是这鱼肉而非在下手艺!”闻子师哈哈大笑,“说出来梁兄莫怪,此物就是河豚,想必你定是听说过的!方才不告诉你,是怕把你吓得不敢吃了,那可就错过这难得的美味了!”
“河豚!”梁文赋惊呼出声,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但河豚的鼎鼎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河豚身有剧毒,若烹制稍有不当食之即死!但因传说此鱼乃天下第一美味,故历代不乏甘冒性命危险也要尝一尝鲜的,连苏东坡都对河豚大加赞赏,所以有句俗话叫做“拼死吃河豚”。
梁文赋感觉一下体内并无异常,于是拿起河豚咬了一大口,借用苏东坡的话称赞道:“也值得一死!”
“哈哈哈!”闻子师会心大笑。
一会儿时间,两人就把一葫芦酒和一条河豚吃了个干干净净。
喝光吃完之后,闻子师坐在一边问道:“梁兄年纪轻轻即身为秀才,正是青云直上之时,何故我来时却见你正在生闷气呢?”
吃了那美味的河豚之后,梁文赋只觉心中烦闷之气都抒发了不少,于是直接往石头上一躺,把胳膊垫在脑袋下,叹口气道:“还不是后天那劳什子的乡试闹得?唉!在我看来,科考乃是时间最折磨人之事,若非是为了个自由身,这辈子当个秀才我就知足了,哪还愿意再去费劲参加乡试?”
“科考怎么就折磨人了?”闻子师奇怪地问。
“在我看来,参加科举之时有七像!”梁文赋自嘲一笑,“刚进考场时手中提着考篮,要脱光了衣服、拆散了发髻来搜查,如同是乞丐一般;点名时被皂隶卫卒大声呵骂,如同是囚犯;考试时弓腰蜷缩在两尺见方的号房里,看起来如秋末寒蝉!”
闻子师会心一笑:“倒也形象,不知还有哪四像?”
梁文赋接着说:“殚精竭虑地连考三天,出场时头昏目眩脚步虚浮,像出笼病鸟;回家等待出榜时,幻想到榜上有名时立刻手舞足蹈抓耳挠腮,一想到万一名落孙山又凄凄惶惶神情若丧,这看起来跟被拴起来的猴子有何区别?出榜之后,看别人家喜报频传而自己却榜上无名,忍不住大骂苍天不公、考官无眼,此时谁敢提科举就恨不得跟对方打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闻子师哈哈大笑:“还有最后一样呢?”
梁文赋叹口气:“火气消了之后只觉万念俱灰,恨不得立刻就入山归隐,可过个两三天,看着别人中举后的风光,又忍不住心痒,重新埋头苦读,此时就像窝被毁掉的鸟,又要自己一根根衔草辛苦重来。”
虽说梁文赋秀才只考了一次,但前世可是参加了两次高考才上的大学,后面所说种种正是他前世高考后的心情,与这个世界的考生们倒也是一般无二的。
看梁文赋消沉的样子,闻子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乡试倒也算不得非常难,梁兄弟不必如此泄气。”
梁文赋摇摇头:“怎能不泄气呢?我对那狗屁不通的截搭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闻子师笑道,“会出截搭题的都是些故弄玄虚的腐儒,你只要做出的文章比那出题的考官还玄虚,把他蒙住就行了!没能耐的人都那样,总觉得越是玄妙得看不懂的东西,越是绝佳的好东西。”
看闻子师为自己这无聊的烦恼操心,梁文赋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笑着回应道:“可能吧,那我这次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