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4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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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恒眸色渐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想多了么?
不尽然吧。
楼月卿沉思许久,忽然面色认真的看着他问:“景恒,若我接受了你这个哥哥,是不是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
景恒一愣,讷讷的看着她,显然是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惊到了。
见他不答,她眉头一皱:“你说啊?”
景恒恍然回神,眉间有些喜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
若她真的不再排斥他,接受了他这个哥哥,他什么都愿意。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心情,他曾以为他在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任何血缘至亲,就连母亲也形同没有,这些年他在千玺岛长大,虽然花无心很疼他,其他人也不敢冒犯于他,可是私底下却总是议论,说他来历不明,说他是花无心和其他男人在外面生下的,花家的那些同龄兄弟姐妹对他人前奉承亲近人后鄙夷嘲笑,那种孤寂没有人能够明白,如今知道了她的存在,找到了她,若是她愿意接受他承认他,他做什么都愿意。
楼月卿犹豫片刻,随即咬了咬牙,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沉声道:“那我现在郑重的请求你,这次回千玺岛后,就不要再出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从不认识我,这是妹妹对哥哥……唯一的请求!”
景恒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中尽是错愕,好一会儿,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楼月卿握了握拳,咬紧牙关,随即似鼓足了勇气,目光坦诚坚定的看着景恒,淡声道:“我请你以后,不要再离开千玺岛,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方才你也答应我了,如若你食言了,那我与你,便没有任何关系!”
景恒愣在那里,面色陡然苍白,眼底满是错愕和不解,还有黯然。
他以为,她真的接受他了,原来,是在驱离他,将他从她的生命中世界中驱逐。
楼月卿没有再多言,也没有继续逗留,说完这些话后,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仿佛看不到他面上的失望和黯淡。
她走的很急,步伐沉重紊乱,可却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任何停顿,更没有回头。
她知道的,知道景恒在乎她,知道景恒多想与她兄妹相认,她和他一母同胞,那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的骨肉至亲,她也已经打心底接受了这个兄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和她不一样,他从一出生就被送走,在一个没有皇权倾轧争斗的地方平安长大,而她,却生来注定背负和面对这些,她已经逃脱不开了,而他,却可以置身事外。
他是她的哥哥,所以,她希望他好好的。
所以,回去吧,回去了就不要再出来了,这里不属于你……
楼月卿回到水阁后,在窗台下站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莫离进来。
“主子,景公子走了!”
楼月卿恍然回神,眸色微凝,片刻,她低声道:“我知道了!”
走了就好……
……
诚如景恒所言,容郅这两天就能醒来,而就在景恒离开当夜,容郅就醒了。
119:你敢改嫁?()
自从容郅解了蛊之后,在紫竹林密室中养了几日后,待体内伤势有所好转,楼月卿就把他挪回了水阁,日夜亲自照顾。
解蛊之后,容郅也昏迷了十多日了,这些日子虽昏迷着,可是伤势已经愈合了一些,无论是内伤还是外患,都有所好转,就是迟迟没有醒来。
楼月卿虽然面上淡定从容并不担心,可是心底却一日比一日不安,如若不是穆轲和景恒再三劝慰说容郅只是身子被蛊虫啃噬的太厉害元气大伤,所以才会昏迷着,等哪天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就会醒过来了,她怕是急疯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心急的不行,这段时日没有一天睡得安稳,原本这段时间就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焦躁不已,加上容郅的昏迷不醒更是让她心慌,她晚上经常难以入眠,哪怕是睡着了,也总是要醒来很多次,睡不着的时候,就坐在他旁边,要么帮容郅擦拭身体清理伤口,要么帮他揉捏四肢疏通气血以助于伤势愈合,然后一边和他说说话,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时间就慢慢的过去了……
这段时间,她瘦得很厉害,眼底的暗影也越发浓厚,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如若不是莫离莫言想着法子给她准备膳食一边补着,她怕是早就倒下了。
今夜,她和以往一样难以入眠,心情极度沉重,已经是午夜了,她都了无睡意。
寂静无声的房内,缓缓响起了她的声音:“容郅,你知道么,今天我哥哥走了,我还逼着他不要再出现……”
楼月卿坐在床榻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纱裙,青丝如瀑,头上只别了一根羊脂玉簪,看起来淡雅脱俗。
她一边给容郅揉捏手掌,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我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我自己也于心不忍,我知道我的话一定让他伤心了,他对我那么好,我却毫不留情的驱离他,他一定觉得我在怪他,不肯原谅他……”
容郅就躺在床榻上,虽然昏迷着,可是养了那么久,伤势好转之后,他脉象平稳了,心跳也恢复了,跳动的苍劲有力,面色好了许多,楼月卿给他把脉,也发觉他的内伤恢复了不少,只是一直没有醒来。
她一边拿着容郅的手,给他轻轻揉捏手掌,再给他拉伸手指,之后又穆轲说他这样长时间昏迷着,全身僵硬经脉不通,这样活络经脉对他有好处,所以她日日给他弄,从无一丝懈怠。
放下容郅的手,她缓缓倾身伏在容郅边上,望着容郅的平静的面庞,絮絮叨叨的继续道:“可事实上,我早就不怪他了,在他安然无恙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原谅他了,我虽然说不在意,可实际上,我是高兴的,我不想他死,我和他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一母同胞,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可却从小天各一方互不相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我一直不敢奢望的事情如今成真了,他活着,我真的很高兴……”
“其实我不想他走的,不想和他继续分开,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他和我不一样,他生下来就被母后送走了,从小就远离这些纷争,而我生来注定要面对这些,这么多年了,我是挣脱不开了,可起码我可以让他不必和我一样承受这些罪孽!”
微微垂眸,她苦苦一笑,低声呢喃道:“你一定觉得我是傻子,我也觉得自己傻,明明知道不管我愿不愿意,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的,可我就是想试一试,哪怕改变不了结果,起码总比我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有些事情,她逃避不代表永远不会发生,既然会发生,景恒就不可能永远不知道,既然如此,她就算是不愿意让他牵连进来,也阻止不了了,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阻止,哪怕多此一举。
抬眸看着容郅,她皱了皱眉,转而闷声道:“容郅,你为什么还不醒呢?你都昏迷了那么久了,你再不醒我都变成糟糠了……”
容郅依旧静静躺着,一动不动,可是她却好像容郅能聆听她的话一样,趴在他肩头边上,抱着他继续低声开口。
“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压垮我,可是现在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真的好累,你快些醒过来好不好,你再不醒,我就找个人改嫁,以后都不理你了……”
说着说着,楼月卿忽然住了声,然后,定定的看着她面前容郅的手臂,一动不动,仿佛受到了惊吓。
“你敢!”一声嘶哑无力却又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
楼月卿身形一僵,然后愣愣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题外话------
不太舒服,凑合吧
120:容郅醒来()
容郅醒来,即使已经半夜,摄政王府还是一阵骚动,所有人悬了二十多日的心终于落下了,自从容郅蛊毒发作昏迷后,所有人都在担心,如今他安然无恙醒过来,人人皆喜不自胜,穆轲也在睡梦中被楼月卿揪起来给容郅查看情况,经过一番检查诊脉,容郅已经无大碍,只要这段时日好好养着,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楼月卿提心吊胆二十多日,在看到容郅醒来,听到穆轲说容郅已无大碍后,终于放下心来了。
穆轲检查完了容郅之后,骂骂咧咧的回去睡觉去了,其他人也熬药的熬药,熬粥的熬粥,各种忙去了,只有楼月卿一个人待在屋内陪着他。
容郅坐在床榻上背靠着软枕,身上只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黑色里衣,依稀可看到他敞开的衣领里面缠绕着他身体的绷带,面容苍白憔悴,看起来甚是虚弱,许是曾大伤元气,又昏迷了那么久,他没什么精神。
他静静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她,眸间温情脉脉毫不遮掩。
而她定定的看着他,虽然一语不发,却还是静静地握着他的手,容郅想起方才她醒来后到现在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底发胀,几欲窒息。
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动:“无忧!”
声音低醇嘶哑,闻声便知他此时是何等虚弱。
楼月卿闻声便下意识的应声:“嗯?”
“你瘦了!”淡淡心疼,点点愧疚。
楼月卿嘴角微抿,鼻子一酸,随即眼中一片湿润,一行晶莹滑落脸颊……
她紧抿着唇没有哭出来,可是肩头微颤,呼吸略重,
容郅抬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浓浓的心疼溢出眼角,不由得呢喃低叹:“担心坏了吧……”
闻言,楼月卿再也忍不住,倾身上前,趴在他肩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又似在喜极而泣。
容郅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心肝肺仿佛被拧成一团,痛的难以呼吸。
他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心疼,愧疚,还有庆幸,幸好他还活着,否则,她该怎么办……
想起方才他刚醒来时她的反应,在看到他醒来后,愣了好一会儿,以为自己在做梦,还咬了自己一下,确认他真的醒了之后,她就鞋也不穿的跑出去找穆轲,之后穆轲来了,给他检查,听到穆轲说他已无恙之后,她松了口气,仿佛劫后余生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一样。
他知道,他昏迷的时候,她一定担心坏了。
“没事了,我这不是都醒了么?以后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无忧乖,不哭了……”
“一切都过去了……”
“听话……”
他抱着她,不停地低声安抚着,浓浓的心疼溢于言表……
不晓得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抑或是容郅醒来后让她终于不再心慌害怕,她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了。
容郅看着趴在他臂弯中沉沉睡去的女人,目光移开,停留在她扣在他手腕脉搏上的手,眼眸微缩,心底百感交集。
他垂眸凝望着她平静的睡颜片刻,正要给她调整一下睡姿,可他刚一动,她便好似惊弓之鸟一样猛然睁眼醒来,容郅忙给她点了睡穴,她两眼一闭再次昏迷过去,他不由得心底一阵抽疼,手掌轻轻地游移在她的脸上,仿若轻抚着稀世珍宝一般,片刻,才轻轻的,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将她缓缓放平躺在他旁边,拉上被子盖好。
楼月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临近天黑。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身边,却是一片冰凉,她猛然睁眼,豁然起身,榻边空荡荡的,容郅不知去向。
她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就赤脚跑出房间。
奔至门外,顿足,愣愣的看着外面。
容郅一生白衣坐在桌案后面,案前站着冥夙,薛痕和李逵三人,
见她跑出来,三人立刻向她行礼:“参见王妃!”
容郅这才抬眸看了过来。
他依旧脸色苍白,不过昏迷这些日子养了那么多天,伤势有所好转,昨夜只是刚醒过来还没恢复元气,如今一天一夜过去了,他精神恢复了不少,虽然还很虚弱,可是已经无需躺在床榻上静养了。
容郅望着她片刻,随即目光往下移,在她裙底的赤足上面停顿,眉头紧拧:“怎么不穿鞋?”
虽然如今天气热了,可是地板是玉石砌成,冬暖夏凉,她这样站着寒气自脚心入体,对身体不好。
楼月卿恍然惊觉,低头一看,这才抿唇转身,跑回去穿鞋。
容郅转头看着那三只:“你们先下去,按照孤说的去做!”
“是!”
三人退下,容郅这才站起来,脚步轻缓的往房间走去,细看之下,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