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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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妈妈,您就别打趣我了,老爷昨日几乎一宿没睡,小的我眼都还没合过呢,哪里敢疏忽大意,您这样说,岂不是怪我打马虎伺候老爷不尽职,万一被老……?您说啥?”小厮眼白处果真可见血丝交错,他忍住一个哈欠,对仆妇说着,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地转口,惊住了。
仆妇原先心提着快要冒出了嗓子眼,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还有焦急,多种情绪混在一起,导致她因上了年纪而蜡黄的肤色变得通红,心中又是谢菩萨又是谢佛祖,祖宗显灵,这小子总算听懂了!
仆妇好容易咽了咽干涸的嗓子,咧嘴喜道:“快去传话给老爷,就说老夫人活过来了!”
小厮身子一震,呆了片刻,猛地转身就往院内奔去!口中连连道:“简直比活神仙还灵啊!”金道长说了,老夫人阳寿未尽,原来,这都是真的!
杨老爷早就下了命令,一旦有消息务必立即禀告他,老夫人死而复活,这可是天大而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岂能马虎!几个呼吸的时间,小厮就已经跑了没影,那仆妇传了消息,又赶忙循着来路奔回。
灵堂内外忽的从悄然转变为了哄闹,说是哄闹,却也不尽然。
“怎么样怎么样?!老夫人……?”一些小丫头们胆子小,不敢进灵堂看,就围着灵堂之外的仆妇叽叽喳喳地低声问道。
不用说完,大家都知道丫头问的是什么。
“还别说!昨儿请的那个老道长说是铁口直断也不为过啊,可不是说阳寿未尽,自今儿个卯时,便是齐妈妈守着,还吩咐过老爷惦记着老夫人,要小心着照看呢,这不,刚去小心瞅了瞅老夫人,就看见老夫人原本人色都没了干净的脸都泛红润了!仔细一瞧,竟然真的有气儿啦!”仆妇双手互相交错紧握着,说到关键处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
丫头们闻言同时吸气惊呼一声,随后面面相觑,在众人的眼中都看见了奇色,纷纷喃喃道:“真……真铁口直断呢……”
死而复生这样的事,竟也能被道中,这样的本事,可不就是通了天?仆妇丫鬟们谁也不再言语,但心里都已经将金道长当做了半仙。
灵堂环形门廊外,虚浮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进了,杨老爷的衣袍随风猎猎作响,居然是一路用跑的过来的,走到门前时,他恰恰才慌乱地束好了自己的腰带,看到灵堂内一仆妇们都是满脸惊喜地围着棺材时,更是脚也不停地喘着浊气跨步而去。
又似乎是一夜之间,杨家大门敞开,行人探眼望去,隐约能见杨家庭院之内丧幡卸尽,如此异动,再次引来了老百姓的好奇。
不久之后,也不知是哪个下人说漏了嘴,杨老夫人死人变活人的事迹不胫而走,风驰电卷一般成了城内百姓的谈资,伴着连上门驱邪的金道长名气也飙升了数丈。
冷风侵肌,屋中就是有炭盆烤着,却依旧会觉得脚底发凉,风声呜咽,呼呼不止。
如此条件下,大多数人都喜于窝在家中,连着看病的人也少了。方一贞等医女闲来无事,便也围着炭盆讲起了一些笑话,引人发笑。
蓦地,门扉一阵开合,淌在屋内的炭火的热气顿时散去了大半,医女们一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快关门快关门!简直冻死人了!”张锦慧刚说了一段,惹大家忍俊不禁正待得意,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唇,就一阵风直往嘴里猛灌。
“嘿嘿。”进来的是在门口扫洒的其中一个小厮,他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尴尬一笑,就立即掩门而入。
张锦慧见是认识的,翻了一个白眼也没在意,就转头继续先前之事了。
小厮入内没多久,又很快便出去了,更无人注意到他是来做什么的。
子初离着方一贞等人不远也不近,正好自在,此时她双手垂膝,目光下落于上,一张浅黄色的小纸筒正被她捏在指间。
抬眸之间,看余君正望来,她便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打开纸条子,清晰的字迹落于上,却只有一个字妙。
我这倒的什么霉运!想要发奋图强的时候,手指被水果刀剜去了一块肉,疼死了!要不要这么消遣我啊~害人家打字只能一只手……(┬_┬)
138 解惑()
诊堂门缝之外风声依旧,炭盆愈烧愈旺,勉强能够抵御外头的清寒。
扫洒小厮送的纸条已经被子初收了起来,不经意之间投入了炭盆之中,被火热的赤红逐渐吞噬,化作了青烟阵阵,无人察觉。
距三局一比的日子越渐近了,子初和余君去关西城区也是每日不断,有了这个理由,出行办事等确然方便了许多。
“可以走了。”
“好嘞!大人们坐稳咯!”马夫扯开嗓子一叫唤,几乎不用询问,就挑了一条路的方向行去。
暗青色布帘的马车随着官道笃笃而行,出了惠民局所在的位置,涌入了四通八达的街巷,瞬间不见了踪迹。
至林春街巷,子初撩开了帘子,对马夫道:“去东街巷杨家。”
“?”马夫一愣,半晌似乎没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就回神应下,调转了车头,往东前行。
余君一身青衫,腰间玉带鲜亮,诧异地将子初望了一眼,就开口说:“你”正吐出了一个字,倏然似乎想起了什么。
“两日内事情必然会在城中说开,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是。”这句话闯入了余君的脑中,正是两天之前子初提起过的。
她含笑而视之,见余君大概是明白了,说:“现在是时候了。”
他愣怔过后,旋即一笑。
杨府果真如子初所说这样,杨老夫人复活之后就接二连三地重新开始请医,这件事情在两天里差不多轰动了整个关阳洲,杨老爷挥手散金散银,不惜为了救杨老夫人,甚至还差人去邻近的乡镇中请更多的大夫。
杨老爷虽然辞官养老,其名下却有十来间大小不一的商铺,即便没有日进千两,合在一处,也能是一笔不小的受益了,这般大把撒钱,自然又是引得许多大夫碰运气一试,然而至今倒还没有大起色。
问题一日不解,杨老妇人为主角的话题也是一日不断,杨老爷和杨家少爷也终日忧心,寡言少语,心情不佳。
“哎,都两天了,老夫人怎还是这般不见起色,金道长不是说过……哎……”一个在院内花园中扫洒的仆妇唉声叹气,也受了杨府内低沉气氛的影响。
杨家庭院恢复了昔日的容貌,杨老夫人未死,当然不能继续架着灵堂,丧幡之物也都撤了个一干二净。
“你就别瞎操心了!老夫人吉人天相才命不该绝,老爷派人去各处请了,总会请到能治好好夫人病的,金道长那日不是都说了么。”回话的是一个衣饰体面的仆妇,与扫洒之人相比,明显高出了一个阶位,正是在老妇人院子里做活计,刚从院中路过的齐妈妈。
齐妈妈亲眼见着老妇人从棺材里醒来,过了两天,心里还在惊着,金道长说了什么,她比起普通的下等仆妇更为清楚。
“是是是,齐妈妈说的是,瞧我这张不该说胡话的,真是该打!”那仆妇咧开嘴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脸。
齐妈妈叹了叹,也不再接话,埋着头就走了。
当日只说是杨老夫人醒来,事实上是齐妈妈过于激动没说明白,让人误会了去,杨老夫人从鬼门关出来是不假,可是与生病时别无二致,而是又有了呼吸罢了,说起来气息还比之前更浅了一些,也许还是因为死过一次的关系,杨家上下能贴近老妇人身边照顾的都如是想。
那日,杨老爷第一时间又派人请了金道士,最后也只得到了一句话。
“贫道只断命,无力救命。”
此话一出,杨老爷才有了散财再请医的举动。
马车在杨家府外停下,子初和余君下了车,就上前去。
“二位是什么人?”一个门房在杨府之外守着,抬眼就先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同一男子而来,顿时瞪大了眼目不转睛,脱口就道。
余君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惠民局余君,特来拜见杨老爷。”他态度诚恳认真。
门房这才仿佛看到了他的相貌,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一亮道:“是余医士大人啊,老夫人……咳咳,前两日小的见着了您和周局使大人一道来呢,今日您这是?”他差点说了丧礼,马上又改了口,这时候说着两个字是不合时宜的。
“劳烦请传话给杨老爷,余某是来为老夫人瞧病的,略尽绵薄之力。”余君语气温吞如泉水清流,笑容和穆。
门房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的这便去通报,大人稍后。”说完他回礼作揖,马上就入了府内。
没有多久,门房去而复返,很快就有小厮跟在其身后,请他们进去了。
“余医士有心了。”杨老爷目光落在他身上,欣慰地点点头。
余君向前一步道:“医者本为救命,余某不敢说能药到病除,只求为夫人诊诊脉象。”
杨老爷听他这样一说,目光愈发柔和,道:“夫人的病延期日久,余医士不妨看看,便是没法子,老夫亦不会责怪于你。”他语气很是平和。
自从杨老夫人得病至今,看诊的大夫数十个,大多都是年岁已高的经验老道之人,像余君这样年轻的不是没有,可是真正医术精湛的却是一个也无,杨老爷也不求他真能妙手回春。
“余某竭力。”余君起身行礼。
子初在余君身后站着,杨老爷礼待他的同时,也顺势对子初点了点头,表示礼貌,随后就将两人带到了杨老夫人的卧房。
在余君的要求之下,杨老爷屏退了所有照看的下人,包括他自己也暂时不得入内。因为是替杨老夫人看诊,子初作为“辅助医女”,也一并留在房中,在情理之中。
“如何?”剩下两人站在房里,余君才低声问。
病症状态在此之前子初已经全然了解妥当,她切了脉象,点头道:“果然如此。”
杨老夫人被收拾妥当躺在床中央,目光紧闭气息均匀,脖颈处有着极为浅淡的痕迹,不仔细旁人也无法察觉得出来。
“可治?”余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道听途说与实际还是所差无几,他也一起诊了脉,杨老夫人的病的确很罕见。
子初微微而笑,道:“可以开处方了。”余君见状,眉宇不由自主地便松了下去。
屋外的杨老爷看不见屋内之景,更是听不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只能在不远处来回走动。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杨老夫人的卧室之门就突然开了。
“怎么样?”尽管心里有了底,但杨老爷还是上前询问一番表示尊重。
余君余光斜了一眼身后,也就是恍惚之中,便笑道:“余某这便为夫人开下处方,服后应该便可见效。”
“什么?”杨老爷不由一愣。
“余某要为夫人写下处方,还请大人着人准备纸笔。”余君笑这重复了一次。
杨老爷眼中蓦地迸出喜色来,却又被惊疑所压下,心中固然半信半疑,却还是让小厮丫鬟们着手去取,一把年岁了,是真是假他不是全然分辨不出,只是不知余君的处方是否真的有效。
昏昏沉沉地将人送出了家门,杨老爷才蓦地想起自己忘记询问了老夫人的病。翻手看了一眼之上的药方,最终喊过了一个小厮,命他去药铺抓药。
二人离了杨府,转而又前往关西城区,兜兜转转了一圈,一天的看诊也差不多结束。
眼看就要到了惠民局,子初就在街边一处停了下来,让余君先行。
“姑娘。”一道略显年迈的声响划过耳际。
子初回头就看见拐角处一个灰袍老者站在不远处,不由一笑:“金道长。”
老者眼中俱是奇色,走进后叹道:“没想到……贫道原是不全信的,竟被姑娘一语道破。”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双目晶亮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侥幸而已。”她哂然。
“姑娘是如何得知的?贫道自诩修道数载,占卜之术也通一二,唯独没能算道此卦,还是不解。”山羊须随风而动,为他添了一丝飘渺之气。
“鬼神之说信之则有不信则无,我只是医者,不懂算卦,只懂医术。”子初淡笑,再道:“杨老夫人的死而复生,自然也非未卜先知了。”
“那……”老者还想要问。
子初道:“老妇人病未愈,死因不在病,而在人。”
道长一惊。
“杨老夫人指甲淡紫,若是常人,指甲应无血色而灰白,这显然不在常理,”子初垂眸,语声淡淡,道:“唯一可说的,便是窒息而死。”
金道长怔然,却也点头,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