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女医-第10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内一家子俱是惋惜哀叹,杨老爷的儿媳刚想出口去安抚,门外就有小厮敲门来见。
“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小厮垂头进来施礼。
被人打断了思绪,杨老爷等人也收拾好了心情。
“嗯,什么事。”杨老爷取过茶盏,吹了吹热气,浅啜了一口。
“京城来信了。”小厮袖子一展,就见其捻着一封信呈上。
杨老爷忙放下茶盏,接过后看了一眼,只见其上落款人是从六品侍御史彭正,他眼中难掩喜色,展信后细细翻阅,先是欣然,随后笑颜收了收,最后面上笑意褪尽,有些凝重。
“爹?”杨少爷见此,有些担心地询问。
杨老爷摊平了信纸,将之折好,挥退了下人,叹道:“爹没事,只是爹曾经为官时十分要好的友人遭难,多年不见,还有书信往来,哎,世事无常,他本就膝下一子,现下得了重病,那小公子幼时与你玩的好,聪明乖巧,很是俊秀,没想到啊……”
言语之中有着真切的可惜。杨少爷皱眉一思,蓦然一惊,面色也跟着凝然。然而他悲伤了一会儿,马上转喜:“爹!你忘了娘的病了?”
杨老爷愕然,瞬时眼中一亮大呼:“老夫真是急的糊涂了!”于是立刻叫人取纸研墨……
除却杨府一家人还惦记着子初之外,白府白笙以及白杜知道消息时也晚了一步。
“?姐!你要去哪里?!”绸缎铺子内,白笙账册都还未查完,就甩下账本往外冲,身后白杜看到,大喊一声也跟着出来。
白笙这时候已经拉过了一匹马,匆匆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蹿上马背绝尘而去!
“呸呸!怎么回事,这是做什么啊,跑这么急……”白杜满嘴的土,还没搞不清状况时,那骑马远去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身影。
出了关阳洲的城门,马车一路往北,冷风瑟瑟,车内没有炭盆供暖,窗帘缝隙间凉气环绕,令人手脚发僵。
官道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车轮辘辘,因人少清净听起来十分响耳。没一会儿,但闻后方马蹄声急促响亮,越来越近。
“哗”地一声!车帘被那呼啸而过的劲风掀起了一角,簌簌往里飘飞抖动,旋即傅局使的车队就乍然急刹车!惯性冲来,子初猛地抓住了车子内部的一角,这才没有滚出去。
最前方的子里面传来不满的咕哝,伴随着声音的持续,马车的门帘“呼啦”一下被撩开,王永应皱眉对马夫道:“怎么驾车的,好好的为何就停下来了!”
马夫见客人生气,心中忙不迭叫苦,急忙伸手指向前方,苦着脸直摇头摆手道:“小人也不知啊,前头这人好端端的就在我们跟前停下来了,小的一时不查,差点就撞着人了。”
说罢,火气腾腾冲着跟前拦车的人怒吼道:“你这人怎么驾的马的!冲撞了里头的大人了你可知晓?!”
白笙不理会车夫的唾骂,人还在马上,迫切地扫视着眼前的两辆车,似乎在确认什么。
子初撩起窗帘,探头只一眼,眼中就浮现了笑意,便开口:“是我认识的,别为难她。”
声音落下,白笙就遽然长长松了一口气,向车夫歉然说:“失礼了,我正在找人,心急之下见车就拦了。”
车夫见她态度还勉强过得去,好受一些,就待奚落两声解解气,后方王永应就接话:“这位姑娘找谁?若是想要请我们局使大人瞧病,那便不好意思了,我们正要赶回锦州,没有时间耽搁于此。”
白笙忍不住暗翻白眼,你们局使是哪位啊?谁说要找你们局使看病了。如是想着,无语道:“对不住,我不是来找你们局使看病的,我要找的人后边那位医女。”
王永应闻声,扭头看到了后方马车的一脚,轻咳几声,摸了摸鼻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车内,傅局使哼气道:“本官没工夫与你们浪费时间,见了人赶紧走!”
宫内少监很快就要颁下三局一比的结果了,眼下还有一日多的车程,他作为锦州惠民局局使,必须马不停蹄地赶回去才行,这时候路上停顿一刻,也许就会迟了一时,若放在平时就罢了,可如今,正是他内心焦灼之际。
白笙瞟了傅局使的马车一眼,对说话之人的语气颇为讨厌,遂不假思索地下了马,走向后方。
“我只是离开关阳洲,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么远的路你竟也过来。”子初坐于车帘之外,面对风尘仆仆的白笙,抱歉地笑说。
岂料白笙连道:“主子,也带我走吧!我与你一起来,理应再与你一同离开,我这……”
“不,不用。”子初截断了她的话,阻止了她想要说“这条命是你的”之类的言语:“你没有必要因此介怀,一事归一事,你还有一整个白府,待你好好经营,日后相间机会还是有,回去吧。”
“可”白笙目光挣扎,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白杜还要你的扶持,你父亲不在了,他的心血还需要你替他延续,当初我只是见你无依无靠在京城,这才留你,如今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子初柔声劝慰。
白笙不言语了,子初说的都对,她父亲不在,白家以她为首,许多事情都需要认真打理不可疏忽大意,这时候要是就如此舍弃了一切,他父亲数十年的努力便白费了。
一边是继承家业,一边是救命的主子,她觉得很是为难,但是子初却为她做出了决定。
“那……好,日后若有机缘,我再去寻主子去。”最终,她咬牙下了这个决定。
尘土飞扬,看着白笙策马奔回,子初才放下了车帘,马夫不敢误了时辰,急忙忙地挥鞭前行。
绸缎铺里,白杜查阅了白笙没有来得及看完的账册,时不时地看向外便,他这才知道自己的恩人已经离开的消息。没多时,马儿的嘶鸣在外头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瞧果真是自家姐姐回来了。
自从白杜的母亲身体有了好转,他做活的时候也更为卖力,不再同往日那般成日忧心不解,现下做起事来也越发有条不紊,这令白笙很是欣慰,知道白杜已经清楚了缘由,她就点头:“主子已经出城门了,我见了最后一面。”
尽管有些憾然,白杜也只能叹口气,看了看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和白笙一起进铺子里去了。
子初跟随傅局使等人赶了一日的路后,太医院派遣的人去而复返了,这便意味着结果出来了。
关阳洲惠民局里,周海辛深深吸了一口气,叫人开门迎接。
这次来的人亦是原先的那位局使大人,除了他之外,还跟随了好些手下,惠民局本就狭小,人一下子涌入,顿时显得分外拥挤。
“关阳洲周海辛。”少监大人一身官袍,神色严谨,取过属下手中的牒文扫视了一番。
周海辛惶然垂首上前一步,鞠躬小心翼翼道:“臣下在。”
太医院少监点点头,嘴皮子微微扯起,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和气一些,紧跟着道:“接着罢,大家都是行医之人,为民也是为己,日后还需再辛劳一些才是。”
周海辛心中抽痛,双手接下后,苦涩道:“是。”
他身后的掌事医女、余均和方一贞等四个医女不敢言语,垂着头看不出喜怒,相同的结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抱着那么多希望,每次都是一次深过一次的失望。
“来人,东西都搬进来。”太医院少监拍了拍袍袖,喊道。
东西?
周海辛一愣,心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不仅是他,余君和所有医女们均是有一瞬间的愕然。
三口木箱被六个人合力抬了进来,周海辛等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箱子,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周海辛颤抖着询问:“大人,这,这是?”
那少监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牒文吧。”
周海辛脑袋轰然一声,机械的捧起牒文,胸口扑通扑通直跳,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上百个字,却让他当先就看见了他最不敢看到的。
承显十七年,关阳洲惠民局乙等。
乙等!竟然是乙等!他几欲喜极而泣,粗糙的大掌狠狠抹了一下面部,再定睛一瞧,“乙等”这两个字果真静静地落在了淡紫色的牒文上,不是假的!
余君看着周海辛越来越激动的神色,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只待确认。
与此同时,那三口大箱子被已经被少监的随从打开,眼前恍惚光芒万丈,宛如雷电霹雳,将整个惠民局的医员们都震得外焦里嫩!
数不清的官银满满地排在了三口大箱内,一拍又一排,整整齐齐!
“银……子?!”张锦慧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打结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是满满三大箱的银子!
抬箱子进来的随从们一副怪异的表情,面面相觑,再扫了一眼众人,只觉得那些个医员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银子似的。
周海辛当然不是没见过银子,而是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过官银了!
三局一比乙等,三大箱白银,这意味着什么!他肚子里仿佛被灌入了沸水,全身的热量急待爆发!简直忍不住要仰天长啸!但是少监大人未离去,他不能这么做。
又一箱子的东西抬了进来,打开后,只见上好的月牙色织锦缎整饬地堆叠在扁木箱里,银色纹繁缛,精美无比!
“这些银两是你们惠民局应得的,亦是朝廷今年下来的拨款,而这三匹织锦缎则是赐给功劳最大的三位医员,牒文上有记载,周大人自行赠予便是。”太医院少监和颜悦色地说完,就在周海辛兴奋的目光下离去。
因为朝廷派来的官员离去,惠民局内也不再拥挤,吴七七脸上挂着好奇,喜悦道:“大人,那些锦缎该如何分呀?”她说话同时,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那光洁的织锦缎。
此话一出口,剩下的医女们也紧张起来,女子爱美,对于漂亮的事物都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这些锦缎对她们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想要得到的心情十分迫切。
周局使瞪了她们一眼,不过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欢喜,两手一抖就摊开牒文,逐字逐句地看下去。
“大人!有人来了!”太医院少监离开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看门的小厮又行里慌张地跑来。
尽管不知来者何人,周海辛也顾不得牒文还没看完,就整齐了行装去迎接,中间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门外鸦雀无声,一顶颜色灰暗毫不起眼的轿子停在石阶之下,抬脚的都是一些身量普通的男子,周海辛细细一瞧,心里浮现一丝怪异,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就作揖道:“在下惠民局局使,不知下方是……?”
他还没说完,就见抬轿的一个男子一撩轿帘,从里面探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而这样一张红润的脸,却并非是女子的,而是一个……身着靛蓝官服的太监。
没错,就是太监。
即便周海辛没有入过宫廷,也没亲眼见过,但是男女性别,他还是一眼就能分辨的,如此来者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怪不得他第一眼见那些随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每个人都有些阴柔,原来他们都是换了普通服饰的内侍公公。
“周大人。”轿子上的那位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轿。
“不知公公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周海辛耳际滴下了冷汗,心中打鼓,好好的,怎么会有内侍来惠民局找上来?
“嗳呦,周大人甭太客气,这关阳洲大人便是主,来得唐突,大人别怪老奴没有事先传话于你。”太监咯咯笑说,语气很是随意。
周海辛却不敢马虎,这些人都是他鲜少接触的,谁知道待会儿是否会不慎惹怒了他。
“不会不会,下官岂敢怪罪公公。”周海辛谦卑道,虽然只是阉人,可人家是在京城皇宫当差的,他万万不敢得罪,如今这番举动,简直就像是小子见到了老子,恨不得掏心掏肺才好。
那太监抬高光光的下巴觑了他一眼,颇为满意对方的表现,抬步就走进了惠民局。
掌事医女一行人见周海辛毕恭毕敬的模样,神色愣怔,门外靛蓝色身影一晃,她们都吓了一跳,立即站好,把头压下低得不能再低。
周海辛硬着头皮想要问他的来意,那太监就已经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件物品来,他余光这一瞟到,眼皮狠狠一颤惊骇欲绝,哗啦就当着太监跪了下去!
居然是圣旨!
余君、张锦慧等医女也惊住了,还不不等反应过来,被掌事医女用力一拉,重重地双膝着地!还好是冷天,穿得够厚实,要不然这些人还不得痛的龇牙咧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