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女为妃之老祖宗宠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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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脸色发黑的看着谢钧。
这就是谢府的老太爷?!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这样对待!
那边贺兰逸却冷冷的道:“那个女人先让我报了仇再说!呵,当日见到我像是看到苍蝇一样,我就偏要碰她!呵!”
秦笙的脸色再次一变。
想起谢长妤穿着淡色衣服仿佛邻水而开的水仙花般的身影,他就觉得这些东西根本都不会属于她!
这个时候,吴威的长刀挣脱贺兰老夫人的阻拦猛地攻了过来!
秦笙立马伸手去挡,周听星急忙伸手去提裹着谢长妤的被子!
但是哪里容她挨得着。
一只手靡丽幽艳从黑夜里伸出。
然后,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嗤和讥诮。
“本殿和爱徒的被子,就凭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手,也想碰?”
第七十六章 :曲子()
那被子在黑暗中展开,众人尚不能瞥见里面景象,那被子已经再次包裹起来,然后落到男子的怀中,
被子里的少女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重云低头瞥了一眼。
真是一只,小狐狸。
长妤在重云开口说话的那一刹那,就按住了自己的气海,然后装晕了过去。如果她现在醒着,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和眼前的这几方人马对上,那么剩下的途径就只有决裂,现在,她可不想蹚浑水。
众人全部都呆在了当场,秦笙看着长妤露出的苍白的脸,不由生出几分担心之意。
重云的目光掠过秦笙,微微一停:“齐家的小子?”
若论年纪,秦笙比重云倒还大了几岁,但是重云根本不像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应有的感觉,除了样貌。
秦笙嘴巴看了一眼长妤,道:“不知十三皇子有何见教?”
重云却不再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所有人,周听星瞬间反应过来,忍不住后退一步,然后低头道:“殿下。”
重云的唇角一勾:“宫里面呆着,可舒坦?”
周听星低头道:“尚好。”
重云低头看了一眼长妤,手慢慢的拨过她的发,道:“若非本殿今夜刚好来此,本殿的未婚妻是否要被你们摆弄?”
周听星脸色一变:“不敢。”
她可是真的料不到这重云和谢长妤有干系,他们对着谢长妤固然是心怀鬼胎,难道这重云也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可是这谢长妤能有什么好值得他谋取的。若是为了和谢钧贺兰府一样的权势家族,那么几年前他就可以翻覆朝堂了。
重云冷冷的一笑:“不敢?”
他的手一挥,强大的气劲瞬间横飞出去,站在最后面的贺兰逸的身子突然斜飞出去,然后“砰”的一声,砸在了墙上。
贺兰老夫人脸色大变,急忙想要冲上去,却一把被周听星拉住,然后周听星道:“还望十三皇子恕罪,从此以后,我等再也不敢动您的人。”
重云轻轻的一笑:“是么?但愿。”
他说着淡漠的转身,然后消失在黑夜里。
贺兰老夫人这才急忙去查看贺兰逸,幸好重云并没有用什么力,否则现在贺兰逸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听星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兰老夫人道。
周听星看着重云消失的身影,道:“贺兰老夫人,如果你不想惹事,就暂时不要动手。若是今日那长妤真的是他看重的人,那么现在,我们也不过一具尸体了。”
吴威站在那里,狠狠的将自己的刀一扔:“不过一个男宠罢了!”
周听星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只有秦笙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
走出了所有人的视线,长妤睁开眼,挤出一点笑意:“师傅,徒儿太重,麻烦您松松手。”
她都快僵死了!
重云却冷淡的低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间一个起落,然后开始飞奔。
等到他将长妤放下来的时候,长妤才发现他们竟然到了皇宫内。
两人站在皇宫中的高阁之上,将这大燕皇宫囊括于眼底,地台莲花层层垒砌,飞阁流丹鳞次栉比,而在他们的对面,九重云塔层层上耸,长明灯燃烧不尽,周围的碑林犹如丛林,这一共三百二十七个古碑,每一个都代表着帝王的陨落。
整个大燕有两座九重云塔,一座在太清神殿内,而另一座,就是在这皇宫之内。
这座九重云塔不止起于大燕,在人们不知道的更长的时间里就存在,在历朝历代的变化中,每代的帝王死之后,都会在九重云塔前树立一块碑,以记述生平。
但是长妤知道,这不仅仅是生平,但是到底是什么,当年的云晔也没有说过。
云晔不说的事,她也从来不过问。
只是这皇宫内的九重云塔,却从来没见云晔去过,那时候她还小,误闯了太清神殿,还记得他穿着一身云袍缓缓从殿内走出的模样,他的手拂过她的眉眼,甚至连手指上都粘在那数百年来不见烟尘的光。
“长妤,你,便叫长妤吧。”
隔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那两个字从他口中喊出的模样,仿佛流年欺过的刹那拈起的一朵花。
于是便有了她的名字。
不是后来那赫赫有名的昭华,而是长妤。
无论重云和云晔的相貌如何的相像,但是眉宇间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有着不知道多久时光洗礼的人,你从他的眼里看不到山河,看不到星辰,甚至,连他自己也看不见。
那时候,她拜他为师,每分每寸都是无比的尊崇,而不是对于重云的敷衍和利用。对于重云,她认为他们彼此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想从自己得到一些东西,而她,也可以借用他的势。只是,重云不知道不是真正的谢长妤,或者,他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要不到了。
迎面的风从碑林里吹来,带着阴森刺骨的寒意,长妤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她身子到底还是弱,即使这些日子重云帮忙洗髓炼骨,虽然他是动手动脚的叫人恨不得斩断了他的手,但是也不得不说她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
她正在想着,突然间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拉,她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寒风迎面而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重云一把拖进了怀里,他明明冰凉的身体瞬间滚来热度,那碧海月茶的香气瞬间侵满她的身体。
因为重云只穿了一件外袍,长妤被他连着袍子裹住,只贴着那结实赤着的身体,她的脸上顿时烧了一烧。
重云的手搭上她的手腕,渡过来一丝气息,讥讽道:“就你这身体,死了看不好玩了。”
长妤低下头,明明想反驳,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总觉得,当重云进入这片地方之后,情绪有些异样。
说不清楚是什么,仿佛连身上那种屠戮死寂的气息都淡了许多。
她正在想着怎么说话,但是重云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勋,然后,放到了嘴边。
那第一次见到重云时,他坐在九重云塔上的埙声再次响了起来。
瞬间,那种根本不属于他所有的空旷寂寥滚滚袭来,整个天地仿佛瞬间静止了。
长妤微微转头,就看见他近在眼前的脸,长长的睫羽盖下来,他垂着的眼眸看不清楚任何的神色,唯有按在埙上的手指轻轻的动。
仿佛心神恍惚。
长妤也跟着恍惚了起。
重云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又似乎在远处响起。
“你听过这曲子么?”
“没……”
长妤恍惚的说出,但是却在瞬间反映了过来,她的脑海里跳出这只曲子的音符来。
角调式,宫调式,羽调式……
这些音符慢慢的组合成一个谱子,然后从记忆里挑选出来。
“师尊,您会吹这首曲子吗?”
“不能。”
……
她没听过,但是,她看过!
只是,只是这重云怎么可能会吹这个曲子?!
她猛地抬眼,正对上重云幽深的眼眸,他缓缓张口,十分确定的微笑道:“原来,乖徒儿你竟然知道这首曲子。”
第七十七章 :公子(一更)()
竟然是试探?!
长妤对上那双眼眸,那种铺天盖地的沉郁压下来,艳红的嘴唇勾起的弧度仿佛沾染鲜血。
长妤只能微笑道:“没听过,但是看过。”
重云道:“哪儿看的?”
长妤干脆随口胡诌:“梦里。”
她又不可能说是在太清神殿,现在那地方可以一本书都没有了,若是原来真的有,重云这厮怎么还可能等着来问他,只能说明在他之前,那本埙谱已经不见了。
可是她又不可能说自己其实是七十年前的人,只能这样胡诌。
重云静静的看着她。
长妤也安静的回望他。
默默对峙。
过了好半晌,重云才笑了起来,用手绕了绕她的一缕发:“梦里?那么,徒儿,你可要多多做梦啊。”
他说完就那样抱着长妤,然后飞快的一跃,直奔到长妤的院子里,然后将她放入床榻之上,抚摸着她的眉眼:“乖徒儿,好好睡觉,然后,好好做梦。为师近日大概不会来了。”
长妤微笑:“师傅,您慢走。”
重云低头瞥了她一眼眼底藏不住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一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角,这才好整以暇的离开。
长妤看着他离开,眼底渐渐的浮起一丝疑虑。
这人,到底想干嘛?
那边吴莲的声音却在外面响了起来:“长妤。”
长妤捡起一件外裳披上,看见吴莲进来的样子,问道:“人都还好?”
吴莲道:“大家都没事,他们下得药早就被我们换了力道。刚才周三等在外面,但是他却没有动。刚才我进来找了一圈,你去哪儿?刚才把我们急得。”
长妤微笑:“没事。今晚的事情暂时就这样了,没有人会再来了。休息休息吧。”
吴莲点了点头,也就离去了。
——
重云提着一盏羊角灯,宽广的袍子曳在地下,然后一步步晃悠在黑夜里。
“殿下。”锦衣公子从旁边走了出来,“今日之事如何?”
重云慢悠悠的将灯挂在旁边的树枝上,道:“虽然也无甚大收获,但是总算知道没有找错人。那丫头,呵。”
他垂下了眼眸,抹了抹嘴角,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很好。
那边的锦衣公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那似勾非勾的唇角,道:“殿下,大夏的人已经进入大燕国土了。”
“哦?”重云回头,“那又如何?”
锦衣公子低下了头:“不动手吗?”
重云漫不经心的道:“干我何事?”
他顿了顿,又道:“听说大夏有个叫做聂无双的小子,似乎有点名声?”
锦衣公子干咳了一声,岂止是有点名声?大夏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撑下来的!
重云拨了拨手指:“你说,本殿将他的皮剥下来作一幅美人图怎么样?”
聂无双,一听这个名字,他就极其的不喜欢。
什么东西。
锦衣公子不说话。
他知道,这位的眼底,大概是什么人都瞧不上的。
重云看着那跳跃的灯火,然后曳着双袖转身离去。
这世间尸骨,若非遍地纵横,又怎见生灵无恙?
——
千里之外,一夜风雨,浩浩荡荡的车队碾过泥泞。
“公子。”美丽的少女笼上帘子,然后为他端上一碗药,“进入南地,多潮湿,您且多喝点药,小心受寒,否则手臂又得疼了。”
年轻的公子捞起帘子,任凭风雨倾过来,一边用左手接过药碗,一边含笑道:“不过区区一风雨而已。阿瑾,敞开这天地。容膝之所怎比得过这浩荡?”
他的右臂空荡荡的垂下来,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姿,他坐在那里,浩瀚如烟海。
他的眼睛亮如天星,身处黑暗却依然卓然。
那叫做阿瑾的少女目中露出敬仰的光芒,然后替他讲车帘给掀了起来,黑夜中前行的铁骑犹如一条黑色的长龙。
“公子,您为何要南下?那边已经有人说可以可以让你的右手安上假肢,便看不出来异样。您去大燕的话那件事可就搁着啦。”阿瑾闷闷不乐的道。
年轻公子一口将药饮尽,笑道:“安了假肢我的手就不是断了的吗?断了手也未必不好。这么多年,又少了些什么?难道我就不是我吗?”
阿瑾低着头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匹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公子!公子!”
那匹快马在他的马车前停下。
“何事?”年轻公子眉头一闪。
那马上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