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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重生之渣夫不渣.市井琐事手札+番外 作者:蒋小韫(晋江2014.1.8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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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夫小姐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些事本就该是我的事。”他说的这就本就该是他的事,实是没叫我听明白。是以我并不理论,只是道了个万福就要去。
  
  西陵鹤关切道:“总是呆在屋子里不是常法,还是多出来散散心才好。”
  
  我点头,把几句言语谢过他,便往我现在住的房里去。只是在途中看见院子里红了的树叶甚是有趣儿,便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会子,又在园中栽植花卉处采了了菊花,想做个糕点沏个茶什么的。
  
  这般寻些事情做,虽不曾做出个什么,到底将时日打发了,不至于难捱,又不至于不知晓该做什么,倒也乐呵。
  
  我每每闲着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托腮靠着石桌,就能回想起西陵鹤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一封信的事。”
  
  每每想到这句话时我心中便是一片柔软。这般有人护着,不愁吃穿不愁与人算计的日子当真是极好的。
  
  然,与其说我是在打发时光,不如说我在等,等着看那些人的下场如何。我在等,西陵鹤的这封信,能带回的消息会有多让我畅快。
  
  西陵鹤的闲暇时光似是多的,常在我打发时光时就能听见他的箫音。
  
  以往和柳寄生在一处时,虽说饥一顿的饱一顿,但天朝的国土我们都走了小半,听过西山的虫唱,赏过乐游原上的清秋,叹过西湖的断桥,笑过市井的繁华。是以叫我一个人在宅院中坐着,又不用费心劳神做些什么事,委实是种煎熬。
  
  然我一个女儿家,实在不好和西陵鹤提及我欲去酒楼里听说书先生说书的事,只好自家对着这快要凋零的秋色叹息。
  
  当西陵鹤再次来找我时,我是惊讶并欣喜的。我见他前来,便往岸上的香炉里添了些香料,将茶沏了一杯倒在一个汝窑小瓷杯里招待他。
  
  西陵鹤笑道:“你先不必忙,我来此是想问你,我要去醉仙楼,不知你是否要一同出去走走。”
  
  醉仙楼是苏州府内一个有名的酒楼,相传当年唐朝的李白都是在那里和人畅饮浇愁共醉过的。现今,那诗仙已逝去数百年,不能再到那里去,到底留下了好名声。
  
  如今醉仙楼的当家亦颇精于商道,请了个嘴皮子最是爽利腹内故事又多的说书先生在酒楼内设案说书,人们去醉仙楼要么是慕其名,要么是为听说书先生肚中的好故事。
  
  他话音刚落我就抬起头来道:“这个自然好。只是劳烦了西陵公子。”
  
  西陵鹤轻笑道:“当不得什么。你我两家交好,原是世交,这般公子来小姐去的,显得生分,不如还是叫字便宜些。”
  
  我自是应承。并且把他的字“逸之”来唤他。
  
  当我们到得酒楼楼上的雅间时,我在窗子便看着楼下热热闹闹的人们围着说书先生吵着问“今天可有甚新鲜事儿”时,便晓得了西陵鹤的用意。
  
  他必是想要我知晓些什么。而我唯一想知道的,他有得告诉我的,必是虎穴狼窝中的众虎狼的下场。
  
  这个雅间设得极好,能听见外边儿说书先生说书不说,外边还不能看见里边儿。
  
  当说书先生的惊堂木拍响时,“啪”的一声,像是敲在了我心里。
  
  “话说不知哪个府哪个州哪个县哪个镇有一户家境优渥的人家,这人家养了个小姐,极是知书达理温柔明事的,着实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佳人。小姐孝顺,常去一个叫做“思空庵”的尼姑庵为双亲祈福。就是这份孝心,为小姐招来了大祸。”
  
  有人疑惑道:“这却是为何?小姐在尼姑庵你怎就遇上大祸了?”
  
  四下附议者众。
  
  说书先生又将惊堂木一拍,待四下静下来才道:“这世间最是能坏事就是那些不是真心出家的尼姑以及寡居多年的寡妇并些上了年纪的市井婆子,便是没事她们也能生出事来,从古来至今,她们做过的缺德事却是数不胜数。就如我上次所说的,一个贞洁的秀才娘子只是因为生得好看些,被个流氓惦记着,硬是叫个四五十岁的老尼姑设计,使秀才娘子被流氓所污。虽说后来报了仇,到底被玷辱了。如今这个小姐也是因为这些个尼姑,生出些事故来。只是这回,却是好事,叫小姐识破了歹人的奸计。”
  
  众人奇道:“这又是个什么事故莫不是这小姐报了官将那些尼姑抓将去?”
  
  说书先生:“且听我细细道来。”随后便绘声绘色讲起来,说得倒像是真有其事一般。我听他讲完,粗粗概括了下,大抵是这样的:小姐在上香时,恰逢一个生得极清俊的书生瞧见了。这书生原是去考乡试的,暂时借助在思空庵。因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拜完观世音菩萨要回去的小姐,惊为天人,便与和他相好的一个尼姑商议;要她作成他和小姐的婚事。尼姑得他的奉承,真个便设计叫小姐和他相见。那小姐见他人物清俊,行事有礼有节,心中便肯了。谁知这书生家中原是有个糟糠之妻的,书生为娶小姐将糟糠之妻毒死。小姐常将钱财把去与书生花用,两人的亲事本该稳妥时,书生却另娶别个富家小姐。小姐闻言哀恸,却查出其乃系她的父母所为。这父母却不是小姐的亲生父母,只是两个拐子,当年拐走小姐后发了家便将小姐养将起来,欲借小姐再骗一注钱财。小姐知晓后连夜潜逃也不知到了何处,那两个拐子并那一大宅子的人,都被他们所住的小镇外一个鼎鼎有名的山匪带着手下人杀光。宅中钱财皆被抢尽,不留分毫。此时已在知县老爷处立了案,然数年来知县偿使人攻打山匪却久攻不下,是以这也只能成了一桩悬案。
  
  这山匪之所以鼎鼎有名,乃是因为其为侠匪之故。他们多是做劫富济贫的勾当,是以家中富贵些的都很他,贫苦的人民却爱他爱得紧。
  
  “这说书先生说的倒像是说的我一般,只是半真半假的。”我手中捏着一个小玉杯把玩着,手指间藕荷色的手帕子衬着杯子白润的玉身显得煞是雅致耐看。
  
  西陵鹤右手持箸,夹了雪花火腿卷慢条斯理地嚼着,听见我说话,待食物下咽后方才对我道:“这原是我的书童写好了交把他叫他说的。”
  
  我睁眼,看着柳寄生,原来是这样么。只是这也忒多余了些,“何必如此?你只需将事情说与我知道就好,如何要费这许多周折?”
  
  西陵鹤使一张雪白的帕子擦了擦嘴,方才对着我道:“到底是太便宜了他们,说与世人知晓亦有警示他们的效用,不致叫更多人上当受骗的。
  
  我低头不言语只是夹菜吃饭。
  
  原先西陵鹤说“只需一封信的事情”时,我就将事情掂量了好几个来回。要将一群人都打杀,只要一封信,要么是有权势,那么只要一封信下去,自然有人帮着把事办了。要么就是借势,以利为诱,得个双方有益的结果。
  
  而西陵鹤不是个有权势的,是以只能借势。而借哪个的势如何借是否有可靠都是有讲究的,放眼苏州府,能够将那些贼们一网打尽官府又奈何不得的,就只有侠匪陆云天!
  
  西陵鹤只需告知他那些人是什么人并我先前所在的宅子何处可入哪里有钱财,陆云天自然要带着他的弟兄们将祸害清除,夺其钱财济贫。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说书先生所敷演的故事。
  
  曾有智者说过,生活多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所遇见的事有更多出乎我们的意料。我本以为前尘往事到此时便该就此了结的,却不知还有另一件我不曾知晓不曾预料到不知该何去何从的事情。
  还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天,西陵鹤和息夫雅两个正在你侬我侬,天杀的蒋小韫又不识趣地跳将出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乃们竟然敢当众卿卿我我!”
  息夫雅下了一跳,脸儿一红道:“这老妖婆好不正经哩,专看人办事来了。”
  西陵鹤轻拍妻子肩膀:“莫怕。”而后叫进来一个小厮:“且去账房支八百银子把县官,告蒋小韫强闯民宅。”
  蒋小韫灰溜溜地留下一句“会有收拾乃们的日子的”遁地而走。




☆、破镜重圆

  
  苏州这边的事算到如今算是已了结,我也没甚好牵挂的,只跟着西陵鹤,坐船回松江府见息夫雅的亲爹亲妈。
  
  当我们到达真正的息夫家的大宅子时,我眼眶一红,险些落下眼泪来。朱漆大门上是一块沉香木镶出来的一块匾,上面写着三个方正大气的正楷息夫府。
  
  门边儿两个石狮子分别坐在两边,憨态可掬的模样,像是在迎我一般。
  
  西陵鹤在我们登岸时就先遣小厮骑马来告诉过息夫雅的爹妈,是以现下是许多婢仆并排站在洞开的大门两边一字儿排开,息夫雅的爹妈并息夫雅那五岁的幼弟站在中间翘首以盼。当我走近时,将将要行礼,息夫太太便一把将我抱住,痛苦流涕道:“我苦命的雅娘!可算是回来了!”
  
  她只是哭个不住,媳妇老爷亦伤感得紧,只不曾哭。息夫益在一旁怯怯地看着我们,并不十分晓事却用他幼嫩的声音叫我:“姐姐。”
  
  只这一声儿,原本还掌得住不曾落泪的我眼眶一酸,眼泪滚滚而下。随息夫太太哭个不住。还是媳妇老爷能掌得住些,嘶哑着声儿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而后他有对息夫太太说:“看你,还不快让孩子进屋则个?”
  
  息夫太太起身,使手帕子擦眼泪,哽咽着对西陵鹤道:“我一时忘情了。当初我的雅娘才这么高,”她的手比了一个位置,而后又使手帕子擦泪哽咽道:“如今都成大姑娘了。”
  
  我收了泪,强笑道:“雅娘现下不是回来了么?妈莫要伤。。。。。。心。。。。。。。”只是才说道个伤字,我一时悲从心来,又哽咽起来。
  
  当息夫老爷含泪将我和西陵鹤等领进去时,息夫益亦来牵我的手,旁边又丫鬟服侍息夫太太劝解安慰,与她擦泪。
  
  随后的几天,息夫老爷息夫太太并西陵鹤常带着我看这宅子,告诉我这里是哪里、种的是什么花、那里是哪里、系谁起的名等等。
  
  当我将将被安顿下来,我和西陵鹤的婚事便提上了议程。当息夫老爷和息夫太太与我说话时我顿时傻眼。这怎会如此?
  
  息夫太太坐在一张榻上,我亦被她拉着坐在他的旁边儿。我惊问息夫太太:“怎会如此?为何雅娘才回来妈就要将雅娘嫁把出去?”随后我眼睛酸涩,含泪地看着息夫太太:“可是雅娘做错了什么事?还望妈莫和雅娘计较。”
  
  息夫太太亦将眼圈儿一红,却仍旧扬起笑来慈爱道:“我们原说过,谁能将你救把出来,我们便将你许给谁的。我们何尝不想叫你多陪我们几年?只是你已到了嫁人的年纪,我们先前没护好你叫你受了八年苦,现下如何能再耽搁你呢!”
  
  她尚且圆润饱满的手摩挲着我的,温暖顺着她的手传道我的手上。我伏在她的怀里道:“雅娘现下不想嫁人,想在家多陪陪爹妈,好么?”
  
  我双眼凝视着息夫太太,有些怕她不答应。然而我又能如何?当初柳寄生那般爱我,和我的结局都会变成现在这般,更何况西陵鹤?他心中还有那个死去的我,如何会对现在的我好?
  
  且我很是难以想象,和一个生活习性并不完相同的人怎可在一处生活呢?这样和人共处一室,想想都是很痛苦的吧?
  
  先前我和柳寄生一处,是因我喜欢他之故,只是这喜欢叫我伤透了心,不大想再去喜欢一个人了。是以,我并不想嫁人,若是将来真个有人要逼着我嫁人,我便剪了头发,去个正经的庵里做姑子去。
  
  想是息夫太太见我这般模样,不忍叫我失望,便道:“我和你爹说说。”
  
  待夜色四合时我便回房自去歇息。
  
  这个事情本也算完了,不知怎的传到了西陵鹤的耳内。以至于我早上一起来,未曾洗漱便看见西陵鹤立在我的房内,息夫老爷息夫太太叫来服侍我的丫鬟在外边儿,我不叫她们进来她们并不会晓得此时西陵鹤就在我的房内。
  
  我自然不会叫她们知晓,若是她们知晓了息夫老爷息夫太太定然也会知晓,那么我嫁人之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西陵鹤双手大力地箍住我的肩膀,一双若点漆的眸子锁在我的身上,脸色很是阴沉:“为什么要推拒这桩婚事?”
  
  我默然,随后直看着他的眼睛道:“男女有别,逸之,你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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