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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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吉?踌躇再三,窦宽缓缓道,“若不然……陛下可否过些时日再择个时日……”
皇帝微有一凛:“再占一次?”
窦宽本是这个意思,但见皇帝分明不满,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皇帝也思忖了会儿,轻笑说:“倒也不是不行。但朕须得把话跟大人说明白了,如若还是‘不吉’,她无论如何也进不得宫了。”
窦宽沉默不言,皇帝端详着他,不急不忙地抛出了自己意思:“窦大人,朕倒是觉得还是不占为好。万一真还是不吉,朕于情于理不能允她进宫,她摊上‘不吉’之事也嫁不得人……朕又不能再把她强赐给谁,大人说呢?”
端得是为窦绾考虑口气。这话倒是也没错,一连三次都是不吉,谁也不敢保证第四次就能扭转,窦绾一揖:“是……”
“所以……朕思量着……”皇帝微有一叹,“让她先进宫来,封个夫人。等过些时日,寻个合适机会再封后。”
“这……”窦宽有些犹豫。册嫔妃为后和直接迎娶皇后不一样,倒是能避开“纳吉”,但若论风光,也是差得多了。
“大人如是不答应,便还照大人意思办,再纳一次吉。”皇帝显得很是大度。
窦宽简直觉得,这是这些年来棘手事情了。虽说不上是关乎身家性命,却是涉及女儿终生、窦家颜面。
皇帝淡看着他,半点不急,给他足够时间掂量,他心知自己方才提议窦宽只能接受——若不接受也罢,第四次纳吉结果如何他心中有数,到时候窦绾就决计进不了宫了。
窦宽思量了很久也做不了决定,数度欲言又止。忽听得宦官禀道“陛下,吏部尚书叶阗煦求见”,窦宽背后一阵发冷。
他抬眼觑向皇帝,皇帝平静地问他:“倒是正好,不然大人跟叶大人商量商量?”
谁都知道叶家也盯着这个后位。
不知为何,窦宽很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皇帝简直是看笑话。却又觉不会,他窦家不是苏家,没有表露苏璟那样野心,封窦绾为后也是皇帝先提,怎么会是等着看笑话?
窦宽没开口,皇帝沉了口气道:“大人不妨先回去思量思量,不知叶大人有什么事。”
窦宽听言踟蹰了一瞬,试探着揖道:“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这纳吉事……叶家……”
“叶家不知道。”皇帝笑说,窦宽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得皇帝又道,“不过章悦夫人知道。”
窦宽脑中一懵。
皇帝全做不明地扬声道:“传叶大人。”
“陛下!”窦宽猛地一喝,见皇帝神色一凌方觉失礼,惶然跪拜下去,“陛下……臣……臣听陛下意思。”
皇帝点了点头:“知道了。”遂又吩咐了一次,“传叶大人吧。”
“陛下……”窦宽全没有告退意思。这时候不能走,既然章悦夫人知道此事,这叶阗煦多半就是冲着这事来。不吉,算得极充分理由,让他进了殿,定要极力阻拦窦绾入宫了。
窦宽咬了咬牙,本想着再过几日让朝中同僚多说说话,兴许还有斡旋余地,目下却是被逼得半刻都耽搁不得了,重重一叩首,问道:“陛下可否……先把旨下了?”
“窦宽!”皇帝怒然一喝,大显不悦,“君无戏言。朕既然允了,这夫人位子定然会给你女儿。”
“臣明白……”窦宽再叩首道,“臣并非不信陛下,只是这位叶大人……毕竟章悦夫人她……”
“哦……”皇帝方才露出恍悟之色,口气轻松地答应了,“徐幽,着礼部拟制,册窦氏正一品夫人位。”
“谢陛下。”窦宽这才算放了心,好生捏了把汗,叩首告退。
“朕不会亏了你女儿。”皇帝和缓道,“除了这后位给不得她,其他比照着皇后来。昏礼该怎么办怎么办,长秋宫也给她住。”
眼下,这于窦宽来说算得意外之喜了。一丝不苟地再行了稽首大礼,退出殿去。
成舒殿里,皇帝但笑不语地凝神抿了口茶,他许了窦绾长秋宫甚至是昏礼,却绝口未提凤印。没有皇后,两个夫人。一个住着长秋宫、一个执掌着凤印,想也知道这两家且得互不相让,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分出高下。
正好让后位先空着
叶阗煦入殿叩拜,连问安之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出,皇帝便一壁批着奏章一壁发了话:“朕知道大人为什么来。纳吉不顺,朕不会册她为后。”
“陛下圣明。”叶阗煦心下一喜,俯身下拜,一字一顿地严肃道,“立后之事不可小觑,陛下理应谨慎。如此不吉人,自是入不得宫。”
皇帝轻轻“哦?”了一身,抬眼淡睇着他:“大人觉得她连宫也入不得么?”
叶阗煦心中惑然,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问,躬身道:“不知陛下觉得……”
“朕倒是觉得不封后便是了,毕竟纳妾选妃本也没有纳吉之事。”皇帝站起身,悠然踱着步子道,“所以朕刚封了她做正一品夫人,先住着长秋宫,过些日子再提册后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__解释一下“昏礼”问题……这个真不是错别字,因为黄昏行礼,所以本来就是叫“昏礼”,“婚礼”反倒是后来才有……
因为近看这方面书比较多……于是强迫症地习惯于用“昏礼”了……
__为了弥补苏妤让两大世家争起来什么……突然觉得苏妤简直是妖女祸国
10、应付()
贺兰子珩踏进霁颜宫时,苏妤便殿门口施了礼,俯身一拜,道了声:“陛下大安。”
她每每这般行大礼时候,贺兰子珩都有些不自。旁嫔妃平日里见他多半也不过是行个万福了事,偏她十次里有八|九次都是毫不懈怠稽首大礼。
恭敬无比大礼,却还是如霜淡漠神色。
他伸手扶她,这次没给她躲避机会,直接弯腰握上了她手腕。苏妤低垂着首,又屈膝一福:“谢陛下。”
他没有松手,拉着她一并入了殿,晚膳已备好了。他落了座,苏妤犹自立他身侧,低眉不言。
皇帝看了看她:“你……坐吧。”
“陛下。”苏妤微有一笑,却是从容不迫地回了一句,“臣妾戴罪之身,岂敢跟陛下同席。”
他神色一沉。
是,她话没错。她是因为戕害皇裔而不能为后,这样罪名从六宫嫔御到满朝文武人皆知,她岂是仅仅被贬妻为妾,这两年来,她都还一直背负着罪名。
外人眼里,皇帝留她一条命就已经不错了;而她也清楚一直以来皇帝对她厌恶,虽不知近来皇帝是个什么心思,但让她就这么和他同席用膳……她不敢冒这个险。
皇帝凝视着她没有半分笑容面颊须臾,挥手屏退了所有宫人,又道了一遍:“坐。”
不由分说口气。
苏妤轻一抬眼帘,却又很放下。并没有落座,而是带着按捺着这些日子以来疑惑不解肃容静静道:“陛下,臣妾已形同弃妇。”
陛下又何必臣妾身上费心思?
这半句话她到底没有说出来。
“阿妤。”皇帝微有愠意地一声哑笑,“朕没有别意思,你不用防心这么重。”抬头对上那双冷意分明明眸,看到她眼底满是倔强和不信任。
一时僵持,他沉吟了半晌,缓缓问她:“你觉得朕想干什么?”
问得苏妤一滞。她虽有她猜测,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出来。皇帝站起身,抬手轻捏起她下巴:“你听着,朕知道从前有对不住你地方。但从今往后对你再无利用,再者,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现对外面事一无所知么?”
苏妤心中一震,很又是五味杂陈滋味。他说得是,她目下对外面一无所知还是拜他所赐。苏家如何、父亲有什么打算,她几乎半点也打听不到。她就像一只折了翅莺雀,被他锁笼子里,连挣扎余地都没有。
那他到底是图什么?
对不住?他怎么会这么想?
哑了一哑,她淡淡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从没有对不住臣妾地方。”
她说着面上沁出一缕笑意,凄迷中又有几分诡魅。看着她这般笑容,他立刻知道了她想说什么。便见她羽睫微颤,声音冷淡得毫无感情地告诉他:“臣妾害了陛下孩子,是臣妾对不住陛下才是。”
这话从她口中亲口道出,就像是一巴掌打他脸上。是他一直以来不肯信她、咬定了是她害了那孩子。当年她明明喊过冤,他却带着苏家恨和对她偏见半个字也不肯信她、甚至连听也不愿听。
如今,他愿意信她了,她却再不肯信他,宁可亲口认下当年罪名。
这听似柔弱却半分不示弱推拒。有那么一瞬晃神,他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个苏妤是不是他死后哭得撕心裂肺、然后一死了之苏妤。
他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绪,松开捏着她下颌手。苏妤心下一松,低了低头说:“陛下……用膳吧。”
皇帝简直被她逼得哭笑不得,只觉非得跟她死扛到底不可,右手她左肩上一按:“你今天就是说破了天,也得给朕坐下。”
“……”到了这个份儿上,苏妤也难免有点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油盐不进了,怎么皇帝也油盐不进起来?
迟疑片刻,苏妤终是服了软,垂首朝他一福谢恩,敛身正坐下去
接下来分外安静,谁也没再说话。皇帝不言就罢了,苏妤是连眼都没怎么抬,第一筷子夹了个藕片到碗里,就再没动别。
直到她慢慢把那片藕吃完,皇帝瞧了一瞧,默不作声地又夹了一片藕片搁到她碗中。
“陛下……”苏妤微有一怔,抬头看过去,皇帝却如全不知情似继续吃自己。
苏妤心里有点说不出感觉。
看了看碗里那片藕片,犹豫了一会儿,乖乖吃了起来。除此之外也没别法子,不吃不合适,谢恩太矫情。
贝齿浅咬下去,有一声轻轻脆响。皇帝抬眼觑着她,看她吃得慢条斯理,无声地笑起来——他突然发现,苏妤吃藕片方式很有意思,她转着吃,把本来铺满了小洞藕片咬了一圈,那些小洞就都成了豁口。
她好像不是故意,浑然不觉,自顾自地继续吃。
她后一口藕片送进嘴里,那双筷子又往她碗里送了个酥炸金糕。
“……”这气氛太奇怪了,一举一动都让苏妤心惊不已,又不便表露什么。不住地抬眼去偷瞧皇帝神色,但她看皇帝时候,皇帝一定没看她。
这样用膳情况,莫说二人翻脸后不曾有过,就是他们处得和睦时候也没有过。苏妤吃得战战兢兢,皇帝神情愈发平静。
直到皇帝放下筷子,苏妤才松了口气,简直如蒙大赦。垂眸静静道:“陛下用完了?”
“嗯。”皇帝低应了声,遂看向她,笑容有些许玩味之意,“你呢?吃饱了没?”
“……”苏妤颌首,“是。”
皇帝又问:“吃什么了?”
苏妤陡然一恍。完全不知道,只觉得整顿饭都心惊中吃下去,食而不知其味。
皇帝端详着她神色,笑意淡了两分:“就知道你心不焉。”说着,没等她回话就站起了身,本犹豫着是不是该谢罪苏妤也只好跟着站起来,随着他一同往外走去。皇帝随意道,“歇着吧,吃得那么少,吩咐折枝给你备个宵夜。”
蕙息宫,叶景秋听完宫人回禀猛然起了怒意。近来种种都让她觉得怒不可遏,一边是纳吉不顺窦绾照样要进宫,虽不是皇后,却是和她位子齐平夫人;另一边,皇帝到底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弃妇好了,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因为摸不透皇帝心思,她甚至不敢擅动苏妤了。
目下又听说,皇帝居然到霁颜宫用膳去了,还屏退了所有宫嫔。这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窦绾做不得皇后,皇帝便动了让那弃妇为后心思么?即便让她坐后位也轮不到自己?
压制怒气须臾,她凛然问身边宦官:“父亲怎么说?”
那宦官一揖:“叶大人说让您暂且忍下……窦氏不能即刻做皇后,日后还能不能做也就不一定遂陛下和窦家心思了……”
“忍!几年了本宫都忍!”叶景秋愤然不已地怒道,“当年让本宫给她做媵妾时候就要本宫忍,如今她倒不是正妻了,本宫却还坐不到那位子上!这也还罢了,眼看着窦氏当不了皇后,本宫还要接着忍!”
“夫人……”宦官沉吟了一番,低声劝道,“依臣看,您还是得听叶大人。不过……大人说让您忍着窦氏,可没说忍着苏氏,您不妨……”宦官略一停顿,续言道,“就先和窦氏示个好,把那碍眼先除了再说?”
叶景秋默然点头。其实听闻皇帝要封窦氏为后时,她就有这个想法。不管苏妤是否还值得她费工夫,这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