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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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叶景秋也没有多说半句话。
终是等到皇帝来了。当着皇帝面,这二人总得各自有个态度。佳瑜夫人面不改色,还是那一番说辞,端庄贤惠地央苏妤饶陆才人这一次,皇帝也自然而然地看向苏妤,等着她拿主意。
不远处跪着陆才人已经要哭出来。不论先前有过怎样不,这事上她确是冤枉。可惜,苏妤原是打算为她说两句话,可听罢她那番言辞之后……苏妤只觉得,再为她说情,自己从前那两年被人欺负就都是活该。
却又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宫中嫔妃便是心思再狠毒,皇帝面前也总要装个善良大方。她如是开口便要求皇帝严惩陆氏,一来皇帝必有不满,二来日后后宫口碑……也就没可说了
贺兰子珩打量着苏妤神色,想从她一分分神色变化中看明白她到底是怎样心思。一边打量着一边思量着,贺兰子珩纵使一时看不透,也猜出她这个为难样子大约是不打算开口给陆氏求情——要做样子有什么可为难,直说便是了;这般踌躇,只能是想严惩陆氏又怕自己不高兴。
心有轻笑,皇帝淡漠地回头瞥了陆氏一眼,冷声道:“从前你摔东西、去月薇宫找麻烦也都罢了,如今做出这样事来……”视线苏妤面上一划,续言道,“传旨下去,才人陆氏废位,打入冷宫。”
死寂。
陆氏成了永昭年间头一个被打入冷宫嫔妃,而打入冷宫原因……是她意欲加害大燕朝头一个被贬妻为妾嫔妃。
该说一句天道轮回还是该叹一句世事无常?
没什么人理会陆氏辩解,亦鲜少有人显露同情之色,这事便这样罢了,嫔妃们皆施礼告退。皇帝看苏妤穿得单薄,笑说了句“就不怕腰上受凉复发?”便吩咐宫人取了件薄斗篷来披她身上。
而后……就势自然而然地揽着她一并出了殿。
皇帝自行发落了陆氏,让苏妤很是松了口气。离了长秋宫,皇帝却瞥着她道:“看陆才人不顺眼又不肯说,想装大度又觉得违心,是不是?”
“……什么?”苏妤轻怔,满目不解地看着皇帝。
皇帝停下脚步,转过脸来叉臂回看着她,琢磨着道:“是不肯做这个恶人,还是怕朕觉得你心狠?”
“我……”苏妤滞住,看着他笑容心中惴惴。
“是怕做恶人话……朕明白,当年事冤枉了你,六宫也因为那事都对你存着偏见,算朕欠你,所以替你把这恶人做了。”皇帝悠哉哉地道,“如是怕朕觉得你心狠么……”皇帝啧了啧嘴,笑而摆手道,“反正朕这次也看出来你压根没想饶她了,下回也就用不着强装大度,有话直说便是。”
都说伴君如伴虎,管眼前之人分明没有责怪之意,被帝王看破掩饰总还是一件让人很是心虚事。略作踟蹰,苏妤垂首福□去:“臣妾本也不想和陆氏计较,实是她太过分了些……”
“知道。”皇帝了然笑道,伸手一搀,“就算是你想和她计较,也是朕乐意替你当这恶人。”
并肩走宫道上,苏妤边是忐忑于这几乎有些黑白不分偏袒,边是思量这事中变数。不知是怎样原因,竟能让佳瑜夫人放下这再给叶景秋一击机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额外加~晚七点还有一哟~~~——
我决定来厚颜无耻理直气壮地推一下自己黑历史
披着玄幻皮古言单元文~欢迎来看~~~大背景和《弃后》还有《晏然传》一样都是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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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世间香气都蕴着一段记忆,世间万物记忆都能炼香,你信不信?
不信?
好,那我告诉你,
我每天都拿别人记忆炼香,
跟我来,我带你去品我炼香,让你看看里面记忆,
其实,我也少一段记忆,
过了很多年我才知道,有人拿我那段记忆炼了香。
第54章 梧洵()
被废黜后第六日;苏妤月薇宫听到冷宫宫人来知会娴妃说:陆氏疯了。每日都大哭大闹;劝不住哄不住,弄得冷宫里不得安宁。
娴妃便看向苏妤;苏妤不咸不淡道:“既是疯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便是。何必来回话?还顾念着她曾生下皇长子么?”
几人便躬身退下;再没有其他言语。娴妃一笑:“我还以为姐姐会直接取她性命呢。”
“何必?为了这么个人脏了自己手,不值当。”浅啜了口茶;苏妤道,“不过奇怪了,我不明白佳瑜夫人为何是拖她下水。要给叶景秋使绊;这是个绝好机会。”
“谁知道呢。”娴妃微微一叹;“兴许……佳瑜夫人是有什么把柄攥叶景秋手里?”
互相牵制?苏妤思量了片刻,只摇首道:“不像。”
陆氏委实是个不消停人,便是疯了,也总能后宫惹出些事端。据说她起先是日日咒骂着,说苏妤害了她孩子,两日后便投了井,死了冷宫里。
宫人们说那井口很小,费了好大工夫才把人捞出来,都已水中浸得面目全非了。
折枝说着忍不住地寒栗,后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死都死不消停。”
苏妤轻笑,不以为意地抿茶淡言:“她嘴是碎,但已被废了又疯了,哪还有什么本事惹事生非?这是宫里头有人成心兴风作浪。”
是有心寻她晦气
是以皇帝白日里偶然来看苏妤时,便见她坐案前,一笔一划地抄写着经文。字字都写得认真急了,面容谨肃,阳光斜洒她脸上,衬得一片沉静。
他已知她对陆氏怨得很,那日话已说得清楚明白,她这是做什么样子?
若不是做样子……这是平白发什么善心?
站她身后探手一抽,她笔力倒是不轻,握得稳稳,半分也没让他抽出来。有些惊意地抬头一看,苏妤将笔稳放砚台上,垂首福道:“陛下大安。”
“免了。”皇帝一笑,睇了那桌上纸张一眼,随口问她,“给陆氏抄?”
“……是。”苏妤默了一默,又说,“算是。”
算是?皇帝不禁一笑:“到底是不是?”
“是怕她来寻仇,想为自己求个心安。”苏妤诚恳道,说着一声叹息。
拿起一叶纸笺看了一看,手指纸上一弹,皇帝笑道:“又不是你害她,你这是哪门子心虚?”
“确不是臣妾害她。”苏妤低头道,“但……她不信啊。活着时既不信,谁知死了会不会信?若当真来找臣妾寻仇,臣妾岂不是冤死了?”沉默一瞬,她续言道,“毕竟有些事解释不清楚,并非自认清白就可以不受牵连。”
就像三年前。楚充华失子事,她始终都是自认清白,却始终都只是“自认清白”。
一时难免尴尬,皇帝轻一咳嗽,道:“过几日便该去梧洵了,你伤……”视线往下一移,他笑说,“路上难免颠簸,让折枝多为你备些药。”
其实那伤已无碍了。苏妤浅笑颌了颌首:“臣妾知道。”
避暑旨意下来了,各人去往梧洵后住处皆安排好。苏妤住婷息轩,风景颇好一处,其后有小山,离皇帝正暸殿也不远。
这倒无碍,让后宫颇有微词是——凤翟殿空了下来。
凤翟殿是皇后住处,没有皇后是空下来本是应该,但目下长秋宫是佳瑜夫人住着,晨省昏定亦是去向她问安,避暑却着意将凤翟殿空了,可见是皇帝意思。
加之皇帝三天两头地往绮黎宫跑,众人难免觉得……莫不是日后都要为苏妤空着?
苏妤反倒过得坦荡,反正佳瑜夫人已然和她翻了脸,还怕再不痛一次么?
为舒心是……这次未能随驾,是叶景秋
到了梧洵那日,苏妤还没来得及瞧一瞧这婷息轩究竟是什么样子,徐幽就亲自来了,躬身一揖禀说:“陛下传充仪娘娘去一趟。”
向里望了一望,虽是早已有宫人准备停当,但因有从锦都带来东西,还是要再收拾一番,总也难免嘈杂。遂一点头,随着徐幽往正暸殿去,倒是不知刚到行宫,皇帝会有什么事。
入殿见礼,礼至一半便被皇帝伸手扶了起来,笑说:“没外人,坐吧。”
依言坐下,苏妤疑惑地问他:“陛下有事?”
“留你坐会儿。”皇帝平淡道,递了封信给她,“刚送到,苏澈到映阳了。”
是家书?
苏妤接到手里一看,上面却是写着:陛下亲启。
“这个是……”苏妤惶惑地抬起头,“给陛下啊……”
“禁军都尉府多是密令,外时时刻要往朝中回禀,由密使专程送至。”皇帝含笑解释说,“不过朕跟他说了,到了映阳头一封信得跟你这个做长姐报平安——可你总不能让他写个‘充仪亲启’然后让密使送来吧,多不合适?”
“……”是不太合适。苏妤闻言便放下心来,撕开了信封,信上开头称呼果然是:长姐。
一封信读罢,两页纸,从头到尾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说一说他平安到了、映阳风土人情如何……苏妤读完后便收了起来,嗔笑说:“一句正经事没有,倒是劳得密使跑一趟。”
便将信呈回给皇帝。
皇帝瞥了一眼:“给你信,自己收着。”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回一封?”
苏妤思量片刻:“也好。”
她案前坐下,提笔回信。贺兰子珩也闲适地一旁坐下,看着她一笔笔写下去却不凑去看内容。他清楚自己干什么——他要让她放下那些戒备和担心。即便做得刻意了些,但他就是要让她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他就是半点都不疑她、也不想伤她家人。所以半分不担心她会通过书信做出什么不好事情来。
苏妤当然不会直接信他。
一封信写完,她自然而然地递给了皇帝,倒是没有什么表露,只道了一句:“写完了。”
“嗯。”这回皇帝倒是接了过去,却没有如她预料中那样先看一遍,随手拿过了个信封装起来,封好后又递回给她,“密使就外面候着,你直接给他便是了。”
……接过去就是帮她装起来而已么?
苏妤哑了一哑,犹豫着拿了回来,下意识地手里抻了一抻信封,足下未动。
“怎么了?”皇帝睇着她问。
“陛下……”她看着手里信封咬了咬唇,半开玩笑说,“陛下就不怕臣妾说些什么不该说么?”
“你说起自己来还真是狠得下心啊。”皇帝淡看着她,板着脸表达出了鄙夷,“上回是直言说自己不是个美人,这回索性把谋反罪名给自己扣上?”打量她两眼,皇帝又道,“就你身上那点靳倾血统,你想去通敌汗王都信不过你。”
……这什么跟什么?
苏妤隐隐觉得皇帝好像有意刺她,语无波澜地成心挑她不痛。暗自瞪了一眼,一福身说:“那臣妾去了,臣妾告退。”
听出她语中赌气意味,贺兰子珩假作未觉,待她离开后方有一抹得色浮于面上:敢找理由逃开成舒殿还说得冠冕堂皇?你当就你会说话?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是跟她置什么气?
外恭候密使头一次遇到出来递信是个嫔妃。愣了半天,结果信收起来,头也不敢抬一揖:“臣告退。”
苏妤神态自若地一颌首,待他离开后也移步往自己婷息轩去了。
“云敏充仪。”曼声轻唤,苏妤回过头去目光发冷。佳瑜夫人瞧了一瞧那正自离开密使,温和笑道,“怨不得前阵子听说了充仪和禁军都尉府指挥使一些事……似乎民间传得厉害,充仪也太不知避嫌。”
“避嫌?”苏妤一笑,“如是臣妾日日和外臣相见,那是臣妾不知避嫌。但臣妾难得回一次家便碰上这样事——沈大人还是奉得陛下旨都能被栽赃,这便不是臣妾不知避嫌,是欲加之罪。”
“那就所幸陛下不怪你了。”佳瑜夫人衔起笑意她面前缓然踱着步子,“真是风水轮流转,听说元年随驾来避暑时候,没充仪什么事。如今倒是把叶妃留宫里了……”略有思忖,她又道,“哎?充仪是不是觉得奇怪,本宫为何没借上一次事除掉叶妃?”
苏妤自是觉得奇怪,但也不曾想到佳瑜夫人会主动她面前提及此事。目光微凛,苏妤静默未言。
佳瑜夫人又笑问:“充仪你是不是还觉得……本宫有什么把柄叶景秋手里?”微微扬首,佳瑜夫人带着几分蔑然之意淡瞧着她,“收起那些可笑想法。本宫是想让你知道,只要本宫还住着长秋宫,后宫局势就不会由着你左右。你指望着本宫除掉叶妃不让你碍眼?本宫倒是对目下三足鼎立之势很是满意!”
苏妤轻一抽气,倏然明白了。佳瑜夫人自是也觉得叶景秋碍眼,但目下自己风生水起,三人互相对抗着谁也不会示弱,一旦少了一角,便是仅剩两方针锋相对。成败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