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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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觉得不可控制发抖让她牙齿嗑得都生了疼,抓着他袖口手也根本松不开力,死死地攥着,隔着两层衣料,仍能觉得手心被指甲掐得隐隐作痛。
“陛下……”她终于艰难地出了声,每一个字都掀起了一阵心中慌张,还有那久违对他恨意,“苏澈……”
她难日子里,家人安危可说是她唯一支柱,现亦是。况且……她曾很清楚地梦中看到过他们死,心知自己根本无力承受至亲离世。
好不容易……她以为事情可以不一样、以为梦中那些事是可以避开,却就这么地发生了。
“他才十五岁……”每一个字都像是死命逼出来,冷涔涔地沁出齿间,情绪复杂。
苏妤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不管是因为何事,他想要苏澈命都太容易了,无论用明用暗,苏澈……甚至是整个苏家都没有反击余地。
怔然凝望他许久,苏妤慌乱中近乎崩溃,梦中一幕幕再度呈现眼前,瞬间击碎了她所有不屈。
“陛下……您放过他……”
这句话如利剑般直刺入贺兰子珩心中。他知道,如是苏妤得知了此事,必定会担心、会难过;但他没有想到,听说了苏澈出事却又不知细由苏妤,头一个想到竟是觉得他要杀苏澈。
她对他信任还是这么薄弱。但她可以不信他,他却不能因此不跟她解释。前世,他可以随意对任何一个令他不嫔妃置之不理,今生也可以,只除了她。
“苏澈没事。”皇帝略勾起一笑,手隔着袖子反握住她死攥着他衣袖手,循循解释道,“朕没动他,只是前阵子差他去和沈晔一起查些事情——这事你是知道。后来途中出了些岔子,苏澈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朕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差了御医去医治。”他故作轻松地捏了捏她手,“会好。”
苏妤他解释中逐渐平静下来,认认真真地端详他许久,寻不到什么说谎或是隐瞒痕迹。略微放下了心,犹是惊魂未定地又问了一句:“真?”
“嗯。”看着苏妤无助,贺兰子珩忽而有一种哄小孩错觉。回了回神,俯身吻她额头上,低低道,“君无戏言,不骗你。”
46、心宁()
贺兰子珩觉得对待苏妤态度上;自己上辈子做对了唯一一件事;便是没有告诉过她苏家覆灭。
她父亲死、她弟弟死……彼时他不曾意过她想法;只是因为不想同她多言而未让她知道。如今却知,如若她知道了,必定是承受不了。
就像此时,苏妤安静地躺他身边,却是始终不肯睡;一语不发地望着她;好像仍是不完全相信他解释,生怕苏澈有什么不妥。
贺兰子珩坐她身边,一时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御医来请了脉;细细地询问过病情,又开好方子、嘱咐宫人去煎药。
“你休息吧。”皇帝握了一握她手;微一笑道,“如是还不信,明日让你见见他便是。”
这话说得连齐眉大长公主也有一愣。苏澈仍昏迷着,大抵不能让他进宫来,难不成……竟是要准苏妤出宫么?
“陛下……不妥吧。”大长公主喟叹劝道,“天子宫嫔,这般出宫是不是……”
就算皇帝不意,也要提防有心人拿此说事。
“无碍,让徐幽和宫正随着。”皇帝轻松一笑,睇了苏妤一眼又道,“好好歇着,明早御医来看过、确认无恙了你才能出宫。”
苏妤望着他发懵,心中仍一阵阵发慌、发闷,始终平静不下来。齐眉大长公主看了看面前二人,忖度一番,颌首道:“既如此,陛下先陪一陪阿妤便是……本宫就先去歇息了。”
各中意思,皇帝当然明白,一欠身道:“姑母慢走。”
苏妤自也懂得这话,大长公主从前也曾希望她与皇帝能好好相处,只是后来实强求不得便也放弃了。今日明摆着又是此意,苏妤心下忐忑:“舅母……”
齐眉大长公主却仿若没听见似半步都未停留,朝皇帝浅浅一福径自回了寝殿。
皇帝回过头瞥了一眼仍自一脸惊意苏妤,脚下一抬,翻身侧躺了榻上,以手支颐淡看着她。苏妤果然迅速往里躲了去,以一种很是机警样子面对他。
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皇帝挑眉瞧着她,继而向里凑了一些,苏妤又躲了一躲,皇帝得寸进尺。
“梆”地一声轻响,苏妤后脑勺轻磕了床栏上,扭头瞅了一眼,退无可退。
“你躲个什么?朕哪次强要你了?”语声闷闷,不满分明。确实,她“得宠”这段日子里,一直有意回避着床笫之事,皇帝竟也一直随着她性子不逼她。抬头看了看近咫尺皇帝,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被他圈怀里——他不迫她便罢,他如是迫她,她连躲余地都没有。
“安心歇着。”皇帝一壁笑说着,一壁伸手摘下她发髻上支支珠钗,乌发一缕缕松了下来,直至后完全散开。
贺兰子珩端详着她,她呼吸间带着微微香气,若有似无,轻轻浅浅地萦绕着。
这些日子下来,他补偿着苏妤,对苏妤看法变化也可谓是翻天覆地。只觉自己上一世实糊涂透了,竟错过这样一个好妻子。除却因她家族而带来厌恶之外,他根本就不曾留意过她——从她容貌到内心,都不曾留意过。
甚至可以说,他几乎忽略了……她也是个活生生人。
她有她喜怒哀乐、有她小聪明,他肯不怪她时候,她也会同他开个小玩笑。
怎么就疏忽了呢?他们婚后就有过那样相处。就算是他彼时满心算计,现细想来也觉惬意
苏妤被他看得发毛。还说让她好好休息,这个样子,她怎么能安下心来休息。
仍被他逼得死死靠着床栏,半点也动弹不得,终是犹豫着推了一推他:“陛下……”
皇帝很配合地给她腾出了地方。
苏妤松了口气,却见他虽是挪出了地方,目光却没挪动半分,仍是定定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看出她每一分每一毫心事。
“陛下?”
语调微扬,带着些许疑惑。皇帝笑了一声,又凝视她片刻,道出了自己目下分明心思:“从前,怎么没觉出你这么好?”
苏妤浑身一悚。
“朕觉得自己一世都傻透了。”他说。
是上一世。贺兰子珩自己心中明白,苏妤却听得讶然,怔了一怔,慢吞吞道:“陛下何必……这样讲,臣妾只是……”
她偷眼瞅了瞅他,复又垂下眼帘道:“臣妾想歇息了。”
“嗯,睡吧。”他微笑,为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却下了榻,往外走着随意说,“不扰你了,明天下了早朝安排你去见苏澈。”
事上难测大约就是人心。贺兰子珩只觉他这一世是要用来偿还她,是以初对她看法改变时候,他并不曾当回事。
不管怎么说,上一世有那么多年,他半点都不喜欢她,他觉得这一世也就这样了。
变化却是潜移默化。没有注意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他心里多了分量——不仅是亏欠分量,她一颦一笑、甚至是一惊一怯,都逐渐地印进了他心里,留下一道道痕迹,挥之不去。
后宫觉得,苏妤复宠是不可能事;贺兰子珩一直以为,自己喜欢上她是不可能事。
如今……
头一件事因为他重生而改变,后一件事……
他这个重生人都说不清是从何而来改变
翌日当真让苏妤去见了苏澈。
苏澈沈晔府上养伤,虽是仍昏迷着,但苏妤一见,仍是放心了许多。
到底还活着,一呼一吸向她证明了他尚人世,也终于让她有足够理由说服自己,那些梦到底还只是梦,至少现还没有发生过。
房里静静地待到夕阳西斜,已是不得不回宫时候。苏妤站起身,突然对这小小一方天地很是眷恋。虽是第一次来、虽是不及皇宫奢华,却是让她觉得无比轻松。
因为这里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礼数、没有那么多明争暗斗,她可以毫无顾虑地安静地陪伴着家人,从清晨到日落。其间亦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她、告诉她谁传她去见。
堪称是几年来无虑一天。
踏出房门,折枝即迎了上来,苏妤一壁向前走着一壁道:“代我好好去谢沈大人,我不便见。”
折枝应了一声“诺”,却转而又道:“徐大人和宫正已专程去道过谢了。”
“他们去道谢了?”苏妤微愣,“陛下意思?”
“只能是陛下意思。”折枝答道。苏妤思量着浅一颌首:“那便这样吧,回宫。”
出宫途中,苏妤一路都担心苏澈情况,梦中场景眼前中挥之不去,弄得她全然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现下见到了苏澈、亦听御医说明了情况,放下心来,坐回宫马车上,便心情大好地挑开帘子往外看。
锦都大街,委实也有许久不曾见过了。
一个个坊门有序地列着,坊门口有些小商铺。天色已晚,不少商铺都已开始收拾东西,是回家时候了。
马车经过安业坊时候,苏妤不禁有些失神。安业坊后便是崇德坊,崇德坊里……有她苏家宅子。府门朝街道而开,那是正三品以上官员府邸才能有殊荣,彰显着苏家显赫。
很想回去看看。
几年没有见过父亲了,哪怕她知道父亲都做过怎样事情、间接地让皇帝对她产生了怎样厌恶——甚至她复宠这些日子,他也险些一剂催情药再度断送了她前程。但那到底是她父亲,她至亲。
“娘娘……”折枝犹豫着悄声道,“娘娘如是想回去看看……”她觑了觑外头,是徐幽亲自驭马,“只要徐大人答应……”
只要徐幽和张氏肯,她大可回去看看。只要他们谁也不提,皇帝不会知道她去了沈府以外地方、不会知道她见了苏澈以外人。
苏妤却狠然摇头:“去不得。”
她太清楚,父亲野心,只要有半点机会,都会再度滋生
过了含光门,就已进皇城了。驶出一段距离,马车却倏然停住,停得很猛,苏妤身子一晃,扶稳了朝外问道:“徐大人,怎么了?”
徐幽笑答说:“日子太巧,碰上家人子进宫了。”
正说着,已听到外面见礼之声,是负责带家人子们进宫宦官向徐幽见礼。听到那几日赔着笑说请徐幽稍候、待得家人子们马车走完再过,张氏向外面看了一看,回过头向苏妤道:“是路口碰上了,看样子那边已过了一半了,咱们等她们马车走完便是。”
苏妤听言默了一瞬,却生硬道:“不等。已进皇城,她们该知道可能会碰上什么人,如是碰上了宗室亲王车驾,决计不会许她们先过。”苏妤瞟了一眼窗外,视线停那一列长长车队上,“莫说是还没进宫家人子,便是进了宫,也没有已册封嫔妃给她们让道道理。”
张氏轻怔。苏妤这话是对,却不知该如何同那边人解释,虽是奉旨出来,她却不敢擅自告诉旁人有天子宫嫔出宫。正犹豫着,却见苏妤已径自取了腰牌递出去,正与徐幽一问一答几人登时没了声。似乎很是滞了一瞬,才传进来了问安之语:“充仪娘娘大安。”
苏妤将手收了回来,语声曼曼传出:“几位大人,本宫知道先来后到道理,不过既是要入宫家人子,自是礼仪尊卑为上。”
谁都没想到会皇城里、皇宫外碰上个充仪,却也谁都知道,这位充仪是皇帝发妻,如今也正得着宠。
不敢多言,几人长揖道“诺”,按苏妤意思去传话了。苏妤看出张氏面上担忧之色,微微一笑:“张姐姐不必担心。此番出宫未备卤簿,确是有些掩人耳目意思,但陛下也不曾说过不能让旁人知道,我们循礼做事罢了,没什么错。”
苏妤清楚,这些马车里有不少都是锦都家人子,少不了有和她相熟。无论交好还是交恶,一旦中选,日后便要朝夕相处。她被贬妻为妾是人皆知事,万不能一让再让。
那几个宦官大抵不会和家人子们明说这马车里坐是谁,但总免不了会有家人子使些好处知道实情,必会传开
当晚,折枝便入殿禀道:“有几位家人子给娘娘送了礼来。”抬了抬眼皮又轻笑说,“当真是个个机灵,看样子入宫才一两个时辰,就把后宫都打听得清楚了。”
苏妤才要说话,便见折枝衔笑一福:“娘娘别急,都替娘娘推了,一份都没收。”
“这就好。”苏妤抿唇而笑,“绮黎宫上下都叮嘱好了,谁也不许收这些家人子好处。大选事娴妃管着,那两位少不得等着抓把柄,不给她找麻烦。”
“奴婢明白。”折枝径自坐下来,从面前碟子里拿了个橘子手里剥着,一边思索着一边道,“这是头一次大选,倒没想到陛下这么不上心。听御前人说,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