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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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次采选完了,你是想接着自己住、还是宫里添几个人陪你?”皇帝询问道。
苏妤心知自己到底还是一宫主位,总独居着不管事也不合规矩。默了一默,抿笑道:“听陛下。”
元月廿四,苏妤受封正三品充仪。太庙行罢册封礼后,又回到绮黎宫接受一众比自己位低嫔妃拜见——其中包括与她同品却位子靠后充华楚氏。
这几位宫嫔,多是元年受诏入宫世家女子,唯楚氏和一贵姬丁氏是从太子府随进宫。
但谁也不曾想过,自己竟还会有再度向苏妤见礼一天。
苏妤淡看着,这一幕于她而言亦是似曾相识。嫁入太子府第二天一早,一众媵妾也是这般向她见礼。
只不过那时,为首之人是叶景秋。
叶景秋……苏妤禁不住地轻笑,前几日,叶景秋因为册礼事时时要找她打个商量,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叶景秋笑靥之下不甘,心中难免有几分意
若说当日皇帝下旨要为苏妤晋位之时引起了一番小小动荡和议论,如今册礼行罢,这番议论便顺理成章地扩大了。
起因还是那封号:云敏。
关于是否取自“云清”和“敏宸”,因闵氏与晏氏均是长辈,后宫不敢揣测太多,多不过私下说上一说;然则另一番“闲话”却被摆到了台面上——兴许皇帝心里,窦绾这个本该为后佳瑜夫人是不敌发妻苏妤来得重。
这猜测也算不得无风起浪。谁都还记得,当日皇帝虽是仍与窦绾行了昏礼,但……合卺礼未成。
细究其原因,也是因为这位云敏充仪。是她突然病了,皇帝才离开了辉晟殿。如今又为她加了起码是从一品妃位才能有双字封号,皇帝意思让众人愈发看不透。
不过……反正后位也已空悬了两年有余,起先都道叶景秋会是皇后、后来出了个窦绾。帝王心意本就揣测不得,突然而然地想把苏妤扶上去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怪事了
苏妤过得顺,自是免不了有人心中不顺。阖宫都看得出来,苏妤场情况下,面有不屑或是不服大有人。两位夫人能不见她就不见她、楚充华还禁着足,除却她晋封当日拜见了一次就再未见过她。唯一一个还敢不恭不敬,大约就是有着身孕陆润仪了。
其实陆润仪也非没苏妤身上吃过亏,她有孕而不得晋位、迁居霁颜宫,多多少少都和苏妤有关系。不过到底是有着身孕人,凭着这孩子,谁也动她不得,目中无人也所难免。
到绮黎宫道贺时亦是语中带刺,又话里话外和楚充华套着近乎。苏妤淡淡听着,待她不冷不热一番话说完,才命了宫人去取东西。
折枝亲自取了个锦盒来搁到苏妤手边小桌上,苏妤信手打开,取了里面坠子出来。是枚玉佛,雕琢得精致,小小却很是莹润。苏妤衔笑向陆润仪道:“男戴观音女戴佛,这玉佛,给润仪娘子图个吉利。”
不咸不淡口气,寓意上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是……场几人一看便明白了,那玉佛上红绳极短,根本不像是给大人戴,只能是给小孩子。
换言之,苏妤是明明白白地告诉陆润仪,她希望陆润仪腹中怀是个帝姬。
谁不知嫔妃多想有个皇子傍身?苏妤刺激,不是明明白白地跟陆润仪翻脸也差不多了。
苏妤把那玉佛搁回盒中,折枝一福,将那玉佛呈到陆润仪面前,道了声:“润仪娘子。”
便是等着陆润仪收下了。
陆氏只觉那玉佛光泽刺眼极了,佛像上微微笑意都像是对她讥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盯了半晌,蓦地一伸手连同盒子一并抄起来。
“有本事你砸。”苏妤生硬语声让陆润仪一僵,四下也静了。
尚未采选,宫中嫔妃就这么多。如今来给苏妤道贺是这些、当日去贺陆润仪也是这些。
都记得从前发生过什么。
微有一顿,苏妤笑睇着她面上生了冷意:“反正,润仪娘子你也不是头一回砸本宫赐东西了。”
是“赐”不是“送”。陆润仪好还记得她位份,座一众宫嫔亦是。
滞了一滞,陆润仪几乎觉得手里那盒子烫手。拿着也不是、搁下也不是,旁边坐着一众嫔妃又明显等着下文,目光全落她身上。
见她一时没有反应,苏妤执起茶盏,闲闲地啜了一口,又道:“润仪娘子怎么就这么不识货呢?上次那镯子就是稀世珍宝,娘子说砸便砸了;如今这个,玉质比那镯子还要好些,娘子还要砸?传说妺喜爱撕帛之声,娘子竟独爱摔玉之响么?”苏妤说着,目光她面上一划,“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般美貌。”
这话说得简直恶毒。目下陆氏何止是没有祸国妖妃美貌,因有着身孕,从身材到容颜都走了形。
偏性子还半点长进都没有。
被苏妤气得语结,陆氏切齿半晌,狠然将手中之物掷桌上,说话比苏妤还不留情面:“到底是失宠了两年人!得了块破玉就美得跟什么一样!谁稀罕!”
苏妤等就是她不敬。
陆氏苏妤笑吟吟视线中简直窒了息,不明白为什么苏妤眼中竟有满意之意。静了一阵子,苏妤思量着缓缓道:“折枝,去宫正司问一声,就说陆润仪对上不敬,但她有着身孕本宫罚不得她,若是拿她霁颜宫宫人问罪,合不合规矩?”
全殿死寂。只余折枝脚步窸窣,很消失不见。
不是没人想到苏妤晋位之后会想立威,却没想到她敢拿这唯一有孕人立威。苏妤虽不是霁颜宫主位,位份却比陆润仪高了许多。要罚她宫人还想着问宫正司一声,实说得上是“善解人意”。
别管这“善解人意”有几分真,目下众人是谁也不好开口拦着了,只等着宫正司回话。
片刻工夫,折枝便回了绮黎宫,向苏妤端然一拜,回道:“奴婢问了宫正女官,女官说合情合理。”
“哦,那很好。”苏妤笑看向陆润仪,陆润仪面容发僵:“你敢……”
“有什么不敢?”苏妤回以一笑,“吩咐下去,霁颜宫阖宫杖责二十。”顿了顿又说,“带宫正司行刑去。霁颜宫本宫也住过两年,好好宫室为这不识抬举弄脏了怪不值当。”
她笑容始终未变,视线亦不离陆润仪分毫。轻轻曼曼地吩咐完了,遂显了些乏意:“娘子是回宫等着呢……还是本宫绮黎宫等着?若是绮黎宫等着,本宫即刻叫医女来服侍娘子,免得出了什么岔子说不清楚。”
半点余地也不留。
二人一时僵持了,苏妤咄咄相逼、陆润仪阵脚大乱。过了许久,才有宫嫔犹豫着怯怯地开了口:“充仪娘娘……润仪娘子毕竟有着身孕……娘娘罚了她阖宫宫人,娘子回去后无人服侍……皇裔……”
苏妤偏头望过去,恍悟般地朝那人一笑:“多谢才人娘子提醒。”继而便是久久沉吟,好像是要认真地想个法子。默了一会儿,苏妤旋是一笑,“怎么忘了?润仪娘子迁去霁颜宫前,是楚充华照顾着。反正楚充华宫里也没旁人有孕,自是还得以润仪娘子胎为重。何况……充华降了位份之后,宫人还没减呢,韵宜宫里人手大概充裕得很。不如本宫向娴妃娘娘请个旨,让充华差些人去服侍娘子,不就两不耽误了?”
陆润仪听得冷气一抽。苏妤如此安排,她自是难免心虚——当日她要设计搬去绮黎宫,便是拿准了如若皇裔有了差池,皇帝必定饶不了苏妤。如今却眼见着苏妤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若是楚充华差了人来、她孩子有了什么闪失……不就是拖了楚充华下水?
苏妤笑睇着她,心知她必难接受,且多少要以为自己楚充华身边安插了人手才有此举,为是既能害她孩子又能栽赃给楚充华。
实非她有意要刁难陆润仪,然则既要立威,总是不安分人容易拿捏一些。
“苏氏……你欺人太甚!”陆润仪终是忍无可忍,再度抄起那盛着玉佛盒子狠掷于地。
她身旁嫔妃想拦却未能拦住。一阵脆响,苏妤平静地看着那迸了一地碎玉,眉心微有一蹙。
38、各路()
陆润仪再度摔了苏妤送东西;苏妤冷声一笑;吩咐先前霁颜宫阖宫杖责二十再加二十;接着直接下了逐客令。
场嫔妃那么多,此事自然而然地传开了。先是有人禀到了章悦夫人和佳瑜夫人宫里,两位夫人回话如出一辙,均是坐视不理。
之后便禀到了娴妃处。阮月梨急急地去找苏妤,眉头紧蹙地问她:“你当真是不怕死!她到底有着身孕;若是气急了;那孩子当真有个什么闪失……”
“她胎像稳得很。”苏妤悠悠道,“敢动旁人不敢动人才好立这威不是?再者,若她那孩子真没了;陛下赐我三尺白绫倒也痛。”
立威和寻死,这两个想法可说是截然相反。阮月梨愣了一愣:“你到底怎么想?”
“要么活得舒心;要么死得痛。很难懂么?”苏妤悠哉哉样子和阮月梨焦灼对比鲜明,莞尔一笑,继续解释道,“反正终结果我也知道了,横竖都是一死,干什么那么委屈自己?向头两年那样事事当心着?我累!”
心真宽……
这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梦见了棺材迟早要眼前于是索性笑个痛。
阮月梨白了她一眼,却是劝无可劝。苏妤梦太准,她如此是“破罐破摔”也好,是想断气前再活个痛也罢,都情理之中。
突然觉得苏妤现话简直可称为“遗言”,阮月梨只觉量替她完成心愿才好。自是循着苏妤心思,从楚充华宫里指了若干宫人到霁颜宫去,完事后才差人回了两位夫人,二人也都未说什么
娴妃差去蕙息宫向章悦夫人禀事宫人告退后不久,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一字不落地禀到了成舒殿去。
皇帝听着宦官禀报,一句岔也没打。直待说完,他才抬了抬眼,问了句:“又摔了?”
……什么又摔了?
那宦官想了一想,揖道:“是。听说那玉佛摔得粉碎……”
皇帝嗤声一笑:“摆驾绮黎宫。”
同样好奇着事态发展苏妤听到那一声“陛下驾到”时心里有了七八分猜测,行至殿门口与迎驾,便觉出皇帝入殿时衣袍夹风——或者说是带着怒气。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苏妤沉容下拜:“陛下大安。”
皇帝她面前停了脚步,面色沉让殿中候着一众宫人都屏了息。其实早苏妤发落了陆润仪身边人时,众人便觉得苏妤胆大得过了头,竟直接拿有孕宫嫔开刀。
诚然,他们自不知道苏妤本就同时存着两种想法,且“死得痛”还比“活得舒心”想法来得强烈些
他不开口,苏妤也不吭声。贺兰子珩淡看着面前跪得规规矩矩、纹丝不动苏妤,不知从何处觉出了两分清晰赌气意味。
他也很想和她赌气,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这个想法他心中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荡然无存。若论“僵持”本事,他委实敌不过苏妤。
无声一喟,还是皇帝先开了口,冷冷笑道:“刚封了充仪胆子就大了?你明知陆润仪有着身孕。”
“是,所以臣妾才不曾罚她。”淡淡漠漠回话。皇帝又一声笑:“那你还有意和她争?若她孩子有什么闪失……”
“那臣妾给那孩子殉葬就是了。”这毫无所谓口气,清清淡淡却又有着几分她他面前常有生硬。
贺兰子珩心觉自己这阵子简直不该由着她赌气。
“还讥刺陆润仪爱听玉碎之声,朕看倒像是你爱听才总激得她去摔。”
皇帝声音沉缓却平静,喜怒难辨。苏妤默了一默,叩首道:“陛下说是就是吧。”
“……”皇帝几乎她面前僵了。终于绷不住,一把扯了她起来,哭笑不得地问她,“你就非得和朕这么顶着?”
苏妤神色间似乎有一瞬黯淡,贺兰子珩听到她喃喃说:“不管臣妾顶不顶……陛下要问罪都还是要问。”
他倏然无言以对。
是,他从前对她如何,根本和她态度没什么关系。她顶撞也好、服软也罢,他终究没多听过半句。
执着她手很是琢磨了一会儿如何打破这沉寂,他淡淡道:“不是来问罪。刚才那些话……”皇帝干咳了一声,“逗你,别当真。”
苏妤点点头。
“这些事是章悦夫人差人禀给朕。”他自顾自地解释着,明知她一句也没问。顿了一顿又道,“朕想说……如是下次再有类似事情……”
苏妤羽睫微抬,静等后话。
皇帝问她:“你能不能自己差人来禀给朕?”
苏妤担心又一次多余了,皇帝半点责备也没有。笑谈几句就施施然坐下,怡然自得样子。
苏妤也随着他坐下,抬眼瞧见折枝满脸担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