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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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婕妤是懂道理。”皇帝说着笑睇上苏妤，见她面色一滞，又道，“若不然，早陆润仪去绮黎宫挑事时候就来禀给朕了。”
几俱是一愕。
“纵说皇裔为重，婕妤为这孩子，也忍了润仪够多了。”皇帝淡漠地瞧着陆润仪，语气中难辨喜怒，“不过既然和楚修媛处不来，朕也不强逼留韵宜宫。”
陆润仪听得一栗，直觉告诉她绝非好事。看皇帝面色沉沉又不敢开口，只见皇帝沉吟了须臾，才又道：“婕妤迁去了绮黎宫，从前霁颜宫就空下了吧？”
陆润仪心下惊住。徐幽低应了一句：“是，霁颜宫里现没别住着。”
“那就住去霁颜宫吧。”皇帝轻松道，“反正婕妤不爱见，住去绮黎宫也不能指望着她照顾，有没有这个主位都差不多。朕多差些宫去，好好安胎。”
听似关切，却是不容分说漠然口吻。陆润仪慌了，先前苏妤霁颜宫住了两年、失宠了两年；皇帝待她好后，很就让她迁去了绮黎宫。
霁颜宫这三个字如今后宫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苏妤冷眼瞧着她，没有分毫说情意思。她觉得陆润仪腹中有着孩子却不得晋位、甚至遭皇帝厌恶很可怜是一回事，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是另一回事。
何况……这位润仪娘子也实是自作自受
楚修媛亦是冷眼旁观着一言不发。她是想和陆润仪联手除了苏妤这个宿敌，但本也没想留下陆润仪孩子。如今既然动不了苏妤，寻寻陆润仪晦气也是好。
再者，退一万步讲，陆润仪也不值得她此时上前说情开罪皇帝。
皇帝却忽地将视线转向了她：“修媛。”
“……陛下。”楚修媛略微僵了一瞬才醒过神，颌首一福，“臣妾。”
“倒是头一次听说和随居宫嫔翻脸。”皇帝含笑端详着她，分明有几分玩味之意。楚修媛心中微惊，维持着平静道：“陛下恕罪……臣妾只是一时气急……”
“这一宫主位如是做不好，朕可以换。”皇帝平静道。
四下一静，连苏妤也被惊住。皇帝待六宫向来都是不错，除了从前对她苛刻以外，再不曾对谁不好过。纵使赏罚分明，但只要不是了不得事，也不怎么重罚过谁。
一宫主位换……
自从五品容华以上为一宫主位，修媛位居从二品，若要降到正六品美，那是足足七等！
“……陛下恕罪！”楚修媛缓了好一阵终于反应过来，霎时面显惶色，忙不迭地跪倒下拜，身子夜晚寒风中有些发颤，“臣妾不敢了……润仪不必迁去霁颜宫，臣妾自会好好照顾她……必保她平安生产……”
“不必了。”皇帝冷声一笑，“润仪还是迁去霁颜宫吧，她安生也清净。免得争执得大了，闹得别宫也不得安宁。”
自是指苏妤绮黎宫了。
楚修媛只觉皇帝口气冷到彻骨，不敢再言地跪伏地，听他又道：“传旨下去，楚氏位降充华，禁足两个月以示惩戒。”后一句话显狠厉，显是对她说，“朕希望没有下一次。”
楚修媛一惊之下连身形也不稳了，怔了一怔，抬头惶惑道：“陛下……苏婕妤当年害过臣妾孩子，您怎能为了护她……”
为了护她而降自己位份。其实降得并不多，不过一级而已。只是正三品宫嫔中，充华居末位，苏妤过些日子要受封充仪却是首位。虽是同品，也仍是高了她一头。
“朕早已说过，当年之事未必是婕妤所为。”皇帝沉声道。遂不看她，伸手苏妤小臂上一握，“进殿吧。”
这大概是头一次辞旧迎时候闹出降位禁足事。苏妤被他拽着只好跟着他走，忍不住低声问了句：“陛下怎么知道陆润仪来过绮黎宫……”
皇帝侧头瞟了她一眼：“听见了。”
听见了？苏妤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她和姑母说话时，出门就碰上了皇帝事。当下竟忍不住笑了一声，皇帝便又瞟了她一眼：“笑什么？”
陛下很喜欢偷听么？这是苏妤心底想法。斟酌一番，说出来时倒是委婉了几分：“陛下总能听见。”
“……”皇帝自知她指是什么事，眉头一挑，板着脸道，“这次可不是偷听。”话一出口觉出不对，即刻纠正道，“……上一次也不是偷听，是偶尔撞见；这次是徐幽给送东西时听见了。”
眼看着苏妤眉眼带笑，好像有着几分促狭不信，皇帝也未再多言，就这么牵着她手一步步行上长阶去。手中握得很紧，竟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挣开。苏妤倒是一直未挣，只是他不说话她也便不再说话。
一路进了殿中，余下几也均未敢多言。宦官高声通禀之后，已殿中一干内外命妇和宗亲重臣皆自离座行礼。定睛一看，众却都有一愣。
竟还能看见这二携手走进来……
细细回想，上一次见到他们携手，还是先帝时候。忘了是为什么而设宫宴，太子和太子妃便是这么携手并肩地走进来……
哦，今日倒是未有“并肩”，苏妤总比他慢了半步，大抵是刻意压着步子。
已然九阶之上端坐着窦绾微有一颤，她清清楚楚地看着，目下苏妤因和皇帝一起走进来，便一起受了众礼——虽是实则怪不得她，但……她凭什么？
见皇帝已经一步步行上御阶，窦绾心知无论苏妤不，这个礼都必是要行。只得狠下心，率一众嫔妃行上前去，距那一道珠帘几步远地方停下脚步。
帘子掀开，看到苏妤那一刹间，窦绾仍忍不住眸中凛冽冷意。
“陛下大安。”窦绾一边说着，一边垂下首去俯身下拜。身后一众嫔妃亦是一并拜了下去。
皇帝终是感觉到被握手中手一抽。也知她心思，便松开了。
苏妤众见礼间向侧旁退了半步避开，待得她们免礼后方盈盈一福：“佳瑜夫安。”
作者有话要说：q卖个萌打个滚儿帮基友求个收藏巴扎黑→
杂技团台柱子少女，却穿越成了随军营妓。
好巧不巧，穿越第一天就被大将军包养。
大将军表示：爱上一匹野马，我家里也有草原。
董小姐，你嫁我可好？——
关于叶景秋媵妾身份
首先谢谢飞星菇凉长评ツ
本来想直接评论底下回复，不过既然涉及背景问题……还是直接说一下好啦。首先中国古代媵妾制度下，本身给太子妃当媵妾女子……身份也不会低，但是这个设定上，阿箫确实有跳开古代媵妾制度自己虚构
简单地说就是，阿箫为了激化世家矛盾，对于这方面设定是：给太子妃当媵妾都是世家贵女。由太后r皇帝r大臣们商量着决定……
追过《晏然传》菇凉可能记得……淑元皇后媵妾，赵家、姜家、方家……也都不是好惹
于是这种安排会顺理成章地导致两个结果：①皇帝对嫁过来妻也好媵妾也好都是没爱，因为确实都是权力平衡；2妻与媵妾地位高低确实是成婚之后才有。
也就是说……嫁入太子府前，苏妤和叶景秋都是锦都贵女，谁也别瞧不起谁。
所以原谅阿箫为了激化矛盾没节操没人性，总来讲现情况大约就是——苏妤自然会觉得“叶景秋你一个媵妾凭什么骑到我头上”←这个没错，妻妾泾渭分明；但叶景秋自然会觉得“苏妤你我同为贵女你凭什么压我一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错？
咳……貌似有点跑偏了，总之对叶景秋是媵妾问题上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嗯……叶景秋对苏妤刁难也不是因为人性本恶，实是世家权力斗争中逼出来
）抱抱~再次感谢菇凉长评！鞠躬！
32、惊梦（）
“婕妤不必多礼。”佳瑜夫人浅淡一笑；遂侧身一引请皇帝入座。皇帝回头睇了苏妤一眼；见她双眸微垂目不斜视；径自去落了座。
苏妤松了口气，亦去自己位子上坐了。宫宴总是很热闹，一贯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皇帝搁下杯子往殿下望去；九阶之上众人见其神色便安静下来；九阶之下随即也安静下来。
皇帝静了一静，思量着沉稳道：“苏澈来了吗？”
苏妤微惊。他起先答应过她；如若她不愿意便可不见苏澈；他会替她拦着；何以主动问起来？
苏澈到殿中行了大礼；苏妤疑惑地望向御座；正巧皇帝也正看过来，视线一触，皇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苏妤四下安寂中离座上前，他案前不远处福了一福，才去他身边坐了。皇帝一握她手，复又朗朗道：“苏澈，你姐姐刚晋了位份，头一件事就是给你谋了个官职。”
苏妤怔住，拜伏地苏澈也一惊。阖宫上下谁不知道，苏妤今年十八岁，苏澈才十五岁，一个未及笄少年，能担得起什么官职？皇帝这么特意提起来，难不成不仅突然而然地宠了苏妤、还要直接宠上天去，甚至把苏家捧起来？
皆安静地听着，心里都明白，如若苏妤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地给这十五岁弟弟求了什么高职，朝堂上必定又要闹上一番。
苏妤始终紧张地望着皇帝，皇帝却是没有看她。沉默一会儿才再度开了口：“沈大人常说禁军都尉府人手不够，你就先去做个校令。”
没有太多赘述，瞬间却是一阵倒抽冷气之声。官职不高，算起来七品之下；禁军都尉府……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风光归风光，却因涉及诸多秘事而极其严格，皇帝这是要……
转念一想，众人是一凛：苏婕妤提议？
一时间，众人摸不清头脑，竟就无人敢吭声了。除夕宫宴乍现了死一般寂静，少顷，却是沈晔上前一揖，口吻冷冽：“陛下，禁军都尉府确是少了些有识之士，但禁军都尉府不养闲人！”
全不留情面，甚至可说是直言抗旨，皇帝面上一冷。沈晔自然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也大抵猜得到现九阶之上皇帝必定有所不，却是没有退怯意思——只觉如此下去必定不行，皇帝宠这苏氏太过。旁人兴许还觉不出什么，他禁军都尉府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替苏氏遮盖着那些大罪也还罢了，把她弟弟塞进来……日后还得出怎样乱子？
苏妤沉吟着，看到皇帝面上那一缕若有似无笑意时，却倏尔明白了皇帝意思。视线飘向九阶之下，她定睛看了看一袭飞鱼服沈晔，一声轻笑：“沈大人，谁说要你禁军都尉府养闲人了？”
这却不是她该说话。
沈晔微有一凛，遂添了两分蔑意，清冷地还了一句：“朝中之事，何来女人干政？”
语声不大，却是无比清晰地传入各人耳中。苏妤睨了睨皇帝神色，见他未有愠意，便又续道：“沈大人，苏澈不是‘闲人’，他是苏家人。”顿了一顿，苏妤颌首重重道，“有劳大人。”
泰半朝臣与内外命妇仍是云里雾里，却到底有人明白了。沈晔带着几分惊疑默了良久，终是一揖：“诺。”
苏澈抬头望了一望，未能看到长姐，倒也明白了她意思，存着几分敬意地拱手：“长姐，我自会转告父亲。”
那晚宫宴之后，是苏妤第一次和皇帝如此随意地宫中散步。皇帝意思，沈晔明白、苏澈明白，她也明白。
外人眼里，把苏澈搁禁军都尉府里，相当于人质。如果苏家再有什么异动，苏澈很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如若这是皇帝意思，那么苏澈就是彻头彻尾人质。
但……偏生是她提。
皇帝是替她让她父亲明白了，即便她宫中侍君，也断不希望苏家野心迭起。为了让苏家死心、让父亲不再望想，她可以亲手把弟弟交去做人质。
只为释君之疑
她始终有意识地和皇帝隔着半步之遥，皇帝也就维持着这段距离不刻意靠近她。漫步许久，皇帝笑喟一句：“做得这么明白，你父亲若还不死心……”
苏妤轻哂，接了一句：“便怨不得陛下了。”
朝中斗争素来都有个成败输赢，皇帝肯一再提点已是给足了面子。如若父亲当真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她也就委实再求不得什么。
黑暗中，有可怕场景她面前一闪而过。
她看到父亲死了，就吊死家中正厅房梁上……
弟弟也死了……是被腰斩于市！
淋漓鲜血使她眼前一黑，失去重心般地栽了下去，折枝急忙一扶：“娘娘？”
“阿妤？”贺兰子珩微惊，也急忙搀住她。觉出她微微发着抖，借着宫灯暖黄色光，他看出她面色有些异样白，“怎么了？”
苏妤下意识地撑着他胳膊稳住身子，缓了缓神，却是摇头道：“没事，大概……喝多了。”
贺兰子珩眉头微挑，心道真是不会说谎，明明低酒未沾……
倒没有揭穿她，只命宫人抬了步辇来，送她去成舒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