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第1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窦绾听着,头一个反应是苏妤疯了。抬眼却见她神色静静的,一字字都说得平缓认真,就沉默不言地听她继续说下去:“知道我为什么死在宫里了么?因为陛下死了!”
苏妤回想着前世的事,笑意清浅:“死因……是围猎时跌下了马——现在你该明白了?哦,上一世里你还不是佳瑜夫人,是正经的皇后,还育有皇次子,陛下唯一的嫡子。按理说,这孩子本就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你们窦家还不是为了‘万全’,取了陛下的命?”
看得出窦绾复杂神色中的震惊,苏妤知道,让她相信这些太难了。继而笑意又深了几分,不疾不徐道:“那年我为什么在你身边安插宫人、防着你有孕?因为在上一世,你就是那时候有的孕。”
她又说:“所以……算起来,你于我还有弑夫之仇呢。”
即便上一世时皇帝待她并不好。
话不说假、亦不说全。苏妤只是很想知道,窦绾是不是还有心一争——如若没有,她倒是乐得求皇帝饶窦绾一命,毕竟那些事情窦绾这辈子并没有做,与其这时候杀了她,不如让她在冷宫活着,权当为腹中孩子积德了。
因果报偿,苏妤无法不信;为了孩子,无法不小心翼翼。
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跪着,静等着皇帝回来。贺兰子珩进殿时,这场面弄得他很是一愣,瞧了眼苏妤又瞧了眼窦绾,后者便拜了下去,语声冷冷地道了句:“陛下安。”
苏妤则是微微一笑,唤人进来奉茶。
皇帝落了座,接过茶来喝了一口,遂问苏妤:“怎么了?”
“喏,问她。”苏妤睇了窦绾一眼。
窦绾再次下拜,却说:“臣妾有事禀……求陛下屏退旁人。”
知道自己就是这“旁人”,苏妤很配合地立即要起身离开,感觉皇帝的手在她手上一按,遂颌首笑道:“没事……臣妾去外面走走。”
大抵猜到了窦绾要说什么。
闲闲地在成舒殿后的凉亭落了座,苏妤等着御前的宫人来回话。不一刻,即有宫人赶来,擦着冷汗说:“那窦氏……”
“怎么了?”苏妤羽睫一抬,淡笑着问。
“那窦氏怕是疯了……”何匀连头也不敢抬地道,“她跟陛下说……说夫人您是妖女祸国,说是什么转世的怨灵……”
果然。
苏妤一哂,追问道:“然后呢?”
“臣看着……怎的陛下跟信了似的,脸阴沉得不信。”何匀瞧着很是紧张,苏妤却心下了然:他当然信了,本来就是真的……
“哦。”苏妤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她自己不死心,就不怪本宫容不得她了。”轻轻一笑,她告诉何匀,“你去禀陛下,就说那些话是本宫告诉她的,为的便是看她是想明白了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何匀有些为难,心说“夫人您这不是把臣卖了么?”
“笨。”苏妤笑嗔道,“就和陛下说,本宫猜得到她会说什么,叫你禀一声罢了。”
“……诺。”何匀一拍额头应了下来,立刻转身去了。
听了何匀在耳畔的低语,贺兰子珩倏尔松了口气——本是满心忐忑,不知窦绾从哪儿听的这些话,如若传出去决计对苏妤没好处。
原是她自己说的。
挥手命何匀退下,皇帝睇了窦绾半晌,悠悠道:“你说的这些……朕知道。”
……什么?
窦绾惊住。
“若说她活了两世,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这一世不一样么?”皇帝神色无波无澜,“因为朕也重活了一世。上一世错怪了她,这一世,就是来补偿她的。”
窦绾一时简直觉得每个人都疯了……
“上一世……朕待你、待叶景秋都不错,最后居然死在你窦家手里。”皇帝说着怒而哑笑,“朕死时看你半点难过都没有,一时还只是‘略有失望’,重生后碰上迎娶你的事,还怕若是强退了婚会逼死你。”。
他们的这些话,不知窦绾到最后信了多少。不过不管如何,她都在翌日下午被赐死了。
据去传旨的宦官说,她没说什么,便平静地赴了死。
彼时苏妤正在成舒殿里,不言不语地剥着手里的花生。直到来禀事的宦官退下,她才轻蹙着眉头道出了心底的疑惑:“昨日看窦绾的神色,仿佛当真惊异于臣妾说的那些事……是不是这一世真的一切都不一样、她也许当真做不出那样的事?”
沉吟许久,皇帝说了自己的想法,亦解了她心中的些许愧疚:“重生的只有你我,不是窦家、不是她。如此的惊异,大约只是因为事情还未走到那一步,又还差许多年,她并不知日后的野心会到何等地步吧。”
野心,总是一点点生出来的。从前的苏家是,“后来”的窦家也是。
“别想这些了,安心等着册封吧。”皇帝噙笑,“礼部呈上了日子,下个月月初。”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啊喵~ >▽<
新坑会在夜里开~~于是明天的更新也索性夜里发了好了~大约凌晨一两点吧~
菇凉们不要等啦~早点休息么么哒~就当一大早的更新看哈~~
基友小宴开新坑啦~戳这里看→ 宠妾
128()
九月初;天已初凉,阵阵秋风中,整个锦都沸腾着。
册后大典;皇帝继位至今的第一次册后大典。
坊间街头都议论着、交谈着;人们都在说“好一番折腾,最后当了皇后的还是这位发妻”;人们都在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果然还是旁人比不上的”。
皇宫里;一切册礼所用之物均已准备停当,苏妤穿上那一袭朝服,望着镜中的自己;久久回不过神。
朝服;她曾经穿过太子妃朝服;却从来没机会穿皇后的。还以为永远都没机会了——上一世也确实是到死都没机会。
浅浅一笑,眉目间隐有几分疲惫,到底还是幸福多些。手抚上系得松松的腰带,暗说一声这孩子来得真急,没等她登上后位便来了,她便只能带他一同走过这些仪程。
。
“夫人,大殿那边已备好了,请夫人移驾。”郭合在外禀道。苏妤点了点头,搭上折枝的手,移步出殿。
步辇就在绮黎宫外等着,仍是夫人仪制,但待得册礼过后便要换了。
苏妤回眸看了一看绮黎宫……
册礼之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
至了辉晟殿外的长阶下,便依稀听闻雅乐阵阵传来,说不出的庄重肃穆。那片多半时候空着的广场上,如今站满了文武百官,颌首肃立,等着她受完册封、从殿中出来时行大礼。
一步步行上长阶,只觉这一路真是很长,长得就像两世的路。心中心绪纷杂着,默默回想起上一世时,逢年过节总是遥望着灯火辉煌的辉晟殿,这里的宫宴,她来不得。
如今,却要在这里受封为后、母仪天下。
榻上最后一阶台阶,苏妤听得殿门口候着的宦官朗声通禀:“云敏夫人到——”
殿中是朝中重臣和宗亲,人也不少,同样安静无声。
苏妤抬眸望去,看到九阶之上的贺兰子珩。隔得甚远,前头又有珠帘挡着、天子冠冕上还有十二旒,瞧不清他的神色。
但又好像隐约能察觉出点笑意。
苏妤垂下首,目不斜视地一步步向前行去,走上九阶、步入珠帘,轻一敛裙,便要依礼下拜。
“免了……”皇帝忙一扶她,声音轻得很。
“陛下?”苏妤神色微滞,遂向皇帝递了个眼色,意指下头那么多人看着,还是按着规矩唯宜。
皇帝却是一笑,低声说了一句:“朕在底下试过了,根本看不清上面。”
“……”苏妤哑了声。心说那总也不能一直站着,一会儿册礼中,该跪的时候还是得跪,若不然底下总有看见的时候。
“看。”皇帝执着她的手一扫旁边,苏妤便傻了:这垫子也设得忒厚。
皇帝说:“这样省力些。”
。
是以整个仪程下来,虽是繁复冗长,苏妤倒也真没怎么觉得累。提裙起身,与皇帝挽了手走下九阶,接受一众重臣、宗亲的叩拜。
贺兰子珩紧握着她,感觉到她在众人的道安声中有些微微的瑟缩之意,偏头瞅了瞅她,低笑道:“不自在?”
“……没有。”苏妤低一哂,随着他跨过了大殿门槛。
“陛下万安、皇后娘娘万安。”外面霎时便是震耳欲聋的问安声,苏妤毫无防备、适才同他说话又走了神,这回是实实在在地惊了一跳。
稳步而行,自当中的大道上走过,贺兰子珩时不时地打量她一眼,看出她精致妆容之下的几分倦意,便问她:“要不改日再见内外命妇?”
册封皇后之后,内外命妇都要觐见,本就人多,加上一番客套道贺,常常要用上很久。漫说苏妤有着身孕不能劳累,便是没有身孕,他也不想她受这么大罪。
“没关系……”苏妤垂首笑道,想了一想,又说,“要不然……内命妇改日再见,反正嫔妃嘛,总能见到;外命妇专程而来,还是莫要回了好。”
“也好。”皇帝点头应了,遂叫来徐幽去传旨,让一众嫔妃都各自回宫,不必再在长秋宫候着了。
。
众外命妇倒也识趣,知道皇后有着身孕不宜多留,道了贺、行了礼便告退,没有哪一个多做耽搁。
长秋宫安静下来,苏妤走入寝殿环顾良久,回想着一件件事情,觉得恍如隔世——很多事,也确实是“隔世”了。
“皇后娘娘。”月栀入殿一福,欠身禀道,“陛下说让娘娘先歇着,今日晚些时候再来。”
“怎么了?”苏妤轻一蹙眉,问她原因。
“说是在成舒殿设了宴,不少宗亲在呢。”月栀垂首道,“陛下本是想问娘娘去不去,后来觉着娘娘今日定是累了,就直接让奴婢来回话了。”
苏妤“嗤”地一笑,遂莞尔道:“哪有那么累?待我更了衣去看看,宗亲可怠慢不得。”
这么大的事,想也知道免不了敬酒,她不想让皇帝喝得太多。
。
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殿中陡然静了,众人都望过来,继而相互一看,一并起身见礼:“皇后娘娘大安。”
四下一看,眼见泰半是长辈,苏妤面上一红,行上前去如常见礼:“陛下大安。”
“快坐。”皇帝到。随着她落座,一众宗亲遂也坐了,皇帝轻问她:“干什么非得过来?还不好好歇着。”
苏妤美目一转,觑着他便道了一句:“知道陛下晚上要来长秋宫,自要来劝陛下别喝太多,若不然……”羽睫一覆,很是委婉地续了一句,“臣妾现在可有着身子。”
“……”贺兰子珩默了。她这担心也在情理之中,自打重生以后,他就只有苏妤,好几次吓坏了她,偶尔“小别”之后更是“胜新婚”——如今她有着孕,他高兴之余一想这十个月的日子……
心里也真苦。
还是不要多喝的好,万一喝多了失了清醒,非得出事不可。
。
“你回去歇着吧,朕不多喝就是。”皇帝笑道,“若不然,礼数多到底累。”
苏妤一时没意识到他这句“礼数多”指的是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再开口,殿外便扬起了一叠声的通禀:“太上太皇驾到、太皇太后驾到。”
……这礼还真免不得了。
想是二人来得突然,除却皇帝知道以外,一众宗亲都面露讶色。好生静了一阵,才齐齐地迎到殿门口去,等着见礼。
“皇祖父大安、皇祖母大安。”帝后二人问安问得挺齐,太皇太后随手一扶苏妤:“免了。”
请二老去了上座,贺兰子珩叔伯辈的宗亲神色便有些尴尬,静了须臾,齐眉大长公主上前道:“父……父皇,您怎么来了?”
“就许你们各自扔下封地来庆贺、不许我们来瞧瞧?”太上太皇瞥了女儿一眼,又看向苏妤,再看看旁的儿女,“都坐吧,皇后有着孕,你们做长辈的都站着,让她怎么办?”
遂又各自落座了,苏妤被这阵势弄得很有些紧张,暗暗一拽皇帝的衣袖:“陛下,这……”
皇帝反是淡睨了她一眼:“你怕个什么?在煜都住了那么些日子,早就不生疏了吧?”
好像也是……
。
这次的宫宴难得的轻松,都是一家人,又本来就和睦得紧,没有那些明争暗斗之事。故而礼数也不拘着,想说什么便说,偶有一两句说得过分了的话也无人在意。
二老自是要在宫中住上些时日了,皇帝便让人送苏妤先回长秋宫歇息,自己陪着太上太皇与太皇太后回去再来找她。苏妤本想同去一表孝心,但被皇帝狠狠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