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日常[重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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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亦熙看到他笑,也跟着笑。
于是电梯门打开,亲自来迎接儿子的慕久倾第一眼就看到封潍明和慕亦熙“含情脉脉”地相视而笑。
即使对着他这个父亲也常常高冷的儿子对着个臭小子笑得愉快又漂亮,慕久倾的好心情立刻飞了,脸色变得又沉又黑。
不过封潍明看到他,没有收敛脸上的笑意,尊敬叫道:“父亲。”慕久倾的脸色马上缓和了一些。
“三叔。”慕亦熙毕恭毕敬说。
慕久倾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全无以往那种友好长辈的态度。慕亦熙心里一突,慕久倾却已经不看他,朝封潍明一摆手:“过来。”说着转身进房。
封潍明听话地跟过去。慕亦熙很自动自发的也跟过去。
进了房间,封潍明在沙发上落座。慕亦熙反射性地想坐到他身边,慕久倾的目光一扫,慕亦熙毫不在意,继续要坐下。封潍明伸手拍了他一下,眸子看着他,慕亦熙顿了顿,乖乖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慕久倾的眼神先是一冷,然后是淡淡的满意。
慕久倾的助理姜新宇捧着两人喜欢的饮品走过来。姜新宇过了四十岁依然艳丽健美,风情万种。她跟在慕久倾身边多年,先后经历过两段婚姻,如今又是单身一人。她没有孩子,等于看着封潍明长大,对他的感情跟对自己儿子似的。
姜新宇把伯爵红茶放到封潍明面前,疼爱又略带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给慕亦熙的是一杯散发着浓香的奶茶,以往爱屋及乌的眼神则变成锐利审视的打量。
慕亦熙可怜又求饶地眨眨眼,努力散发乖巧老实的气息。
姜新宇几不可察哼了一声,拿着托盘摇曳生姿地走向吧台,双手交叠放在台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这边。
慕久倾慈爱地对封潍明说:“累了吗?昨晚没休息好?才回来几天,怎么瘦了一圈?先喝口水再说。”
慕亦熙觉得膝盖隐隐作痛。见封潍明拿起伯爵红茶慢慢喝,他也拿起自己的奶茶饮了一口,然后浑身一僵——
苦涩难当的味道在口腔炸开,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吐出来!
敏锐地察觉到慕亦熙的异状,封潍明用眼角余光瞥来一抹关心。慕亦熙把奶茶放回茶几,扯扯唇角微微摇头,偏头看了姜新宇一眼。姜新宇似笑非笑回视他。
慕亦熙苦中作乐想:好吧,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要被别人拐走,作为亲友团的,表达一下愤怒不舍是可以接受的!反正以后人是他的,这些人居无定所,辗转全世界,他让他们怎么够也够不着!哼!(^)
慕久倾对慕亦熙视而不见,等封潍明喝好了,才慢悠悠开口:“你们的事,我知道了。”
封潍明和慕亦熙一起看着他。
慕久倾微微一笑,盯着慕亦熙说:“只要你当上国内慕氏的族长,我就同意。”
慕亦熙愣住了。
一直以来,慕亦熙都是打心底里的对慕氏不感兴趣,只想拱着慕亦麒上去,让他能尽快独挡一面。他这样的态度,慕经纬和慕久荣都心里有数。也正因为他是这样的态度,他们才没有过分刁难他和封潍明。慕久倾在慕氏有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向慕久荣明确提出要脱离慕氏独立。
再说,他怎么可能和慕亦麒,慕太太的亲生儿子争继承权?
“怎么,不行吗?你们这一代,只剩下你和慕亦麒没有放弃继承权。你也是慕久荣的亲儿子,没有底气胜过慕亦麒?”慕久倾轻蔑说。
“三叔,小麒是国内慕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我的明明也是海外慕氏的继承人!”慕久倾断然道:“你离了慕氏还剩下什么?有几亿身家很了不起?明明是高高在上的海外慕氏继承人,你一名不文,拿什么来配明明?”
慕亦熙几乎没被噎死!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在二十岁凭借自己的努力赚到十亿美元的家底?这个数目无论拿到世界哪一个角落都不算失礼吧?海外慕氏最多能调用的资金,估计几百个亿已经封顶了,没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慕久倾这位“慕三爷”能动用的还得打折再打折!
况且天行的原始出资人是慕久倾,以封潍明高傲的性格,即使为了赌气偷用他的企划,也绝不会冒名顶替。天行发展到如今有他的一份力,慕久倾肯定知道他不是无能的人。说他离了慕氏一名不文,分明是强词夺理,明着欺负他!
慕亦熙可怜兮兮地拿眼色向封潍明求救,没想到封潍明神色冷淡,眼睛里露出思索之色。
慕亦熙脑里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慕久倾哪里是无理取闹欺压他?分明是勾起封潍明不好的回忆!当初他和他闹翻,不正因为他选择了帮助慕亦麒,代替他和林家联婚,令封潍明难以自处,以致怒得一走了之吗?
慕久倾知道了这件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在逼他再选择一次呢!
要是他为了慕亦麒不肯竞争族长的位置,慕久倾不正有理由指责他又一次为了“报恩”放弃封潍明吗?
慕亦熙头皮发麻,立马收起装腔作势,表情一凛,认真保证:“三叔,你给我三年时间,我不会让明明跟着我受苦。”
“什么叫明明跟着你?”慕久倾不悦道。
“谁跟着你?”封潍明同时说。
慕亦熙说:“三叔,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能力和脾性,离开了慕氏也能闯出一片天,为什么要把自己困住呢?慕氏不是不好,数百年传下来的基业,树大可遮阴,但同样意味着深刻的保守传统,盘根错节。这么多年,你一人孤身在外打拼,爷爷他们在国内鞭长莫及,帮助有限,你肯定花费了大量的心血精力,才有今日。如果让你再选择一次,你依然会选择接手海外慕氏吗?”
这个问题相当意外,慕久倾被问得微微一愣。
接不接手海外慕氏,选择权一开始就不在他身上。他六岁被上一任的海外慕氏负责人看中带走,他的父亲慕经纬更多是高兴,因为他们嫡系有机会指染整个庞大的慕氏帝国。慕经纬和慕久荣都是锐意进取的人,他们渴望通过他满足更大的权欲,所以小小的慕久倾的意愿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本来嫡系和旁系一占国内,一占国外是默契,慕久倾的存在打破了这个默契,他所受到的刁难可想而知。在他还没有足够强大时,那些艰辛苦楚全是他咬牙扛下,和着血泪吞。上一任的海外慕氏负责人给了他很多帮助,对他来说,那位的形象更像父亲。那位负责人看重他的资质,却不想他和嫡系把国内慕氏和海外慕氏联合起来。因为绝对的独。裁造就绝对的腐朽,国内和海外长期制衡,才是真正的发展之路。
所以当他能掌控海外慕氏时,虽然他会偶尔给慕久荣一些便利,却不会真的对国内慕氏大开方便之门,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加大了制约的力度。这也是他和家里关系并不亲密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慕家的一些老古板对他接掌海外慕氏没有那么抵触。
扪心自问,长大后的慕久倾其实对掌管海外慕氏没多大兴趣。他更喜欢把精力放在新鲜事物上。海外慕氏被他带得比以前有活力一些,但这种活力的反应速度堪比蜗牛,慕久倾必须花费极大的精力,才能带动手下的一大坨前进,事倍功半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憋屈。
可是海外慕氏在他很小的时候已经成为他的责任。这么多年过去,那股责任感已经融入骨血,和他密不可分。这辈子慕久倾都摆脱不了这个庞大的包袱。
慕久倾一直没有结婚,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这个原因。他不想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婚姻和孩子上。封潍明是一个美好的意外,他愿意守着这个意外,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
想从他手上抢走这个宝贝,没那么容易!
慕久倾冷冷说:“这与你没关系。你休想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慕亦熙正经八百说:“在三叔您眼中,海外慕氏是一个好东西?你真的希望明明继承它,以一个‘外人’的身份,为它劳心劳力?”
“明明是我的儿子!”慕久倾被“外人”刺激到了。
“对我们来说,他当然不是外人,但对其他慕家人而言呢?甚至于,对爷爷而言?”慕亦熙咄咄逼人。
这个答案不用慕久倾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除了慕久倾,没有人会真的把封潍明当成慕家人。慕久倾是嫡系的孩子,想要接手海外慕氏尚且困难重重,更何况是一个异姓的养子?封潍明接掌海外慕氏的路,绝对要比慕久倾要难走得多。
慕久倾那么疼爱封潍明,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他,舍得让他受这种苦?
第083章()
第一章葬琴
阳春三月,细雨蒙蒙。
临江城烟雨湖畔绿柳依依,长长的枝条随细风轻扬,姿态翩跹。雾茫茫的湖心泛着一精美的画舫,舫上别致的鹅黄色灯笼高挂,纱帘半卷,悠扬清丽的琴声叮咚响起,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绿纱裙,白羽扇,珍珠帘开明月满,长驱赤火入珠帘,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静夜思,驱不散,风声细碎烛影乱,相思浓时心转淡,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衷曲复牵连,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情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沙哑清魅的歌声随着琴声唱响,淡淡的哀,浅浅的怨,丝丝入扣,婉约多情,听者无不心生怜惜惘然之感。
柔肠百结正待再三回味,忽地嘣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凄美感伤的歌声变成清脆的笑声,轻快愉悦,张扬肆意。
坐在舫里品茗听曲的楚楚前一刻还在为琴声传达的感情深深打动,下一刻就像被鱼骨卡住一样,带了伤疤的艳丽脸蛋扭曲,几乎没憋出内伤。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挤出一声:“夫人”这又是抽哪门子的疯?
被称为夫人的女人画着浓淡相宜的小山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水波潋滟,琼鼻樱唇,不是绝顶的容色,本也是小家碧玉的秀美可亲。偏偏眉间有股难以言喻的气质,令这可亲减了几分,生生透着点疏离,仿佛历尽世情人事,剔透而漫不经心,平添三分勾人。
她自称寡妇,旁人唤她姜夫人,少有几个亲近相交的,才知她闺名琉璃。
此刻姜琉璃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广袖齐胸襦裙,手里拿着剪子,把摆在身前的凤尾琴琴弦通通剪了个稀巴烂。她剪的时候脸上带笑,见楚楚神情奇怪,笑意立时转浓,变为大笑。
笑声停歇时,楚楚已经满脸乌云密布。想到她对琴的痴迷,定然痛恨她对这把好琴的糟蹋,姜琉璃敛了唇边的弧度,眉间现出淡淡的哀愁:“楚楚别恼,我毁了这把琴是有缘故的。”
楚楚竖着眉锋不信任地睨过去。
姜琉璃抚着琴身,怅然道:“这是他送我的,去年七夕的礼物”
这个“他”是谁,楚楚是知道的。近一年来,姜琉璃的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是临江的骁骑尉大人顾敏行。骁骑尉是六品武官,顾敏行二十四岁能坐到这位置,出身和才干俱是出众。他品貌又上佳,若不是先后没了两个未婚妻有了克妻的名声,定是临江城最受瞩目的夫婿人选。而即使顶着不好的名声,依然不乏好人家想把家中闺女许嫁。
“那个负心汉,你还念着他作甚!”楚楚怒道,语气却不自觉软了些许。
“他也是不得已。当初制这琴,是他亲手挑的紫椴木,亲手雕刻上弦,足足做了半年才出了这把满意的”
“心意再好又何用?还不是娶了别人,想委屈你做妾。”楚楚忿忿道。
“他是六品骁骑尉大人,肃毅伯府的公子,嫡妻自不会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寡妇。”姜琉璃曼声道,唱一句:“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楚楚十年前是临江花魁,也如世间的女子一般有过爱情。可身份之别如天堑,苦苦挣扎落得毁容被驱逐的下场,情郎伤心一场,便顺从长辈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对男人而言不过一桩风流韵事,于女人却是终身的伤害。若非弹得一手好琴,借此谋生,楚楚早不在人世。如今她的整副心神全在琴上,对情爱无欲无求。她与姜琉璃平辈相交,姜琉璃想学琴,她便成了她的琴师傅。对于姜琉璃和骁骑尉大人顾敏行这一段,楚楚从来不看好。任顾敏行表现得再如何深情厚谊,世俗终究是世俗。
尽管早料到结局,但看到平时没心少肺的友人黯然神伤,楚楚仍觉气愤难当。
天底下就没个男人是好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总没个正形,谁晓得你伤心?”
“你这冤家,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