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世子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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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肌肉抖动了下,孙潇潇银牙暗咬,叶婉这是在骂她是狗啊。好得很,待会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叶小姐说笑了,咱们府里可没养狗呢。咱们里边请吧,我准备了好茶好点心,一起来尝尝。”
叶婉轻笑一声,她也没指望凭口舌之争踩倒孙潇潇。各自落座,叶婉环扫一圈厅中的侍女,并没有那天挨了自己一耳光的那个。她心中警醒着,那侍女明显是孙潇潇倚重之人,这会却不在这里伺候着孙潇潇,定是有什么猫腻。
“小宝,这位是你二婶娘,快来见见。”孙潇潇指了指在座的另一位素衣妇人道。
小宝踏前一步,给那妇人福了一礼,道:“二婶娘好。”
这妇人是刘博达的遗孀,方蕊。她的眼神柔和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伸出素手虚扶了小宝一把,从袖中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的发簪递给小宝道:“这是当年我的陪嫁,送给小宝做见面礼吧。等你及笄了以后戴。小宝生的好看又素净,带上这簪子定是更漂亮了。”
小宝接过发簪道了谢,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孙潇潇这个婶娘给她的印象太可怕了,连带的也很是畏惧眼前这位“二婶娘”。
叶婉拉回小宝,轻轻在她后背上抚着,眼睛却是看着那位二少夫人,道:“一瞧见如池中白莲的二少夫人,我倒想起一句话来。”不待人问,叶婉自顾自说着:“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别看刘博达不是个东西,娶回来的媳妇倒是出淤泥而不染。”说完,掩嘴轻笑,有意无意地瞟了孙潇潇一眼,那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孙潇潇气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扣紧手掌,她这是什么意思?暗喻自己不是“好妻”么?而二少夫人则是依旧得体地淡笑着,道:“叶小姐说笑了,先夫有时行事是不羁了些,但还是很上进努力的。”二少夫人也是无奈,除了说刘博达“上进努力”,她实在找不出别的好话儿来说刘博达了。
叶婉点点头,这妇人不骄不躁,看着也是极淡然,没什么坏心的样子。她故意当面贬低刘博达,也不见她恼怒失礼。而依着刘博达那样的人品,想来也不会敬重嫡妻到哪去,她还能言语得体维护夫君,不抱怨怨恨,可见家教甚是不错。
端起茶盏,叶婉刚要喝,就听厅外一道娇俏的女声传来:“我听说小侄女儿来了,在哪呢?”接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冲进花厅,一眼就看到了小宝,“呀,这就是小侄女吧?长得可真水灵。”一把牵起小宝的手,拉着她左右端详。小宝那双大大的水眸,盛着忐忑不安,有些羞怯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又飞快地垂下长长的眼睫,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红润的小脸蛋胖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来人抬起手,在小宝的腮上轻轻捏了一下,道:“我叫刘雅逸,是你的小姑姑哦。”这个小侄女好可爱,水嫩水嫩的,小脸儿软软滑滑,好像嫩豆腐哦。
“小姑姑好。”小宝虽羞怯,该有的礼仪却也没忘,低声问好。
“诶呀,好乖巧的小侄女儿啊,来,小姑姑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看看喜不喜欢?”刘雅逸在刘家一直都是最小的,如今听说来了个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比她小的,自是新奇非常。接过侍女手中一条精巧的腰饰,亲手为小宝挂在腰间,长长的流苏穗子直垂到小宝的膝盖处,略一走动,传来清脆的“叮咚”声,那是腰饰上一颗镂空雕刻的玉球发出的声音,很是好听。小宝低着头稀奇地看着那条漂亮的腰饰,抬头对着刘雅逸甜甜一笑:“谢谢小姑姑,我很喜欢呢。”这一笑,露出颊边一个浅浅的梨涡,引得刘雅逸更是喜欢她了。
叶婉笑看着这对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的姑侄互动,同时也着重打量了刘雅逸半晌,这姑娘浑身透着爽朗,刚才进花厅时也是一路小跑,想来平时也是个淘气爱玩闹的。只是第一次见到小侄女,还装着几分矜持。那双明亮干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不是个内里藏奸的。小宝多跟她亲近些,往后回来刘府,也好多个人照应她。
端了茶盏凑到嘴边要喝,叶婉忽地眼神一冷,这茶有问题。不动声色地撂下茶盏,叶婉眼神一闪,机会来了。叶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雪梅,踟蹰了一瞬,雪梅对刘府并不熟悉,不能让她去找刘茂父子,花厅的其他侍女她又不放心,看来看去,反倒是刘雅逸是最合适的人选,“刘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请你父亲和你三哥过来?我这里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说。”
刘雅逸正小声地跟小宝说笑,闻言转过头来,“呀”了一声,“你就是三哥经常提起的叶小姐吧?”她光顾着跟小宝说笑了,竟没注意到叶婉。
叶婉眉头微蹙了下,什么叫“经常提起”?刘博远闲着没事老提她干什么?余光处,瞄见孙潇潇正眼神阴狠地盯着自己,恨不能用眼神在自己脸上烧出个洞一般。叶婉忽地心头一亮,怪不得孙潇潇第一次见自己就那般不友善,原来是在吃醋。她也太变态了吧?自己年纪还小,还能同刘博远有什么私情不成?况且自己可不是给人做妾的料。
“你找我爹和三哥有什么事?他们这会儿正在前厅喝茶说话,我去打扰,会被爹骂的。”吐吐小舌头,刘雅逸一脸的心有余悸,看来以前她没少因为这种事挨骂。
“你就说是跟小宝兄妹有关的,我保证他们不会骂你。要是他们骂你,我帮你说情儿好不好?”叶婉轻笑着摸摸刘雅逸的头顶,这丫头天真活泼,与小宝的娇俏懂事倒是相得益彰。
“那好,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给我说情儿哦。”刘雅逸歪着头看着叶婉,哥哥说这个叶小姐很厉害,连二哥都在她手上吃了亏呢。
叶婉放着那么多侍女不用,偏叫刘雅逸去传话,孙潇潇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这不就是在说她信不过她的人嘛?眼神不时瞄向叶婉的杯子,她心里急得不行,那茶水叶婉一口都没喝,待会公爹和夫君定是会过来的,若是发现了,可了不得了。眼神扫向身旁的侍女,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叶婉的茶盏,示意她去将茶盏换下来。
侍女微一点头,走到叶婉身侧,道:“叶小姐,茶凉了,奴婢给您换盏新的。”说着,就伸手去拿叶婉的茶盏。
叶婉先她一步端起茶盏,凉凉道:“我就爱喝凉茶,不必换了。”
侍女有些发急,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喝凉茶不好,还是让奴婢换盏热的来吧。”
眼神犀利地盯向作势就要上来夺她手中茶盏的侍女,叶婉阴测测问道:“你打定主意要换走我这盏茶,可是这茶有什么问题,你想毁灭证据?”冷飕飕的眼神扫向孙潇潇,起了害她的心思,还想轻轻巧巧地抹过去?
“看叶小姐说的,这茶都是一样的茶,哪有什么问题呢?”侍女的额头渗出汗珠,完了,这是被她知道了什么吧?
“既然叶小姐喜好喝凉茶,何必勉强人家呢?太失礼了。”坐在一旁像个透明人的二少夫人开口了,喝茶这种小事,不如就主随客便,这般不顾客人意愿,硬是要给人家换热茶,真是有失体统。
孙潇潇小腿不住地发抖,看来叶婉是发现了茶中的猫腻,可是她如何会知道?难道是她的丫头背叛了她?不可能,背叛她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去讨好叶婉一个外人,没有丝毫好处可言。那么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雪梅,看好了这盏茶,谁敢妄图碰一下,尽管给我打。你的拳脚也不是白学的。”叶婉笑得森冷,这孙潇潇胆子可真大,敢在她们刘府里对自己下手,这是觉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想来那天被自己打了一耳光的侍女,定是在某处给自己准备着一份大礼吧。
不多时,刘茂、刘博达、叶睿晨和天府都赶了来。刘茂神情还算不错,看来与天府的谈话甚是融洽。“叶小姐,不知道你叫我们来是为了何事?”刘博达一拱手,问道。他真怕叶婉会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小宝兄妹认祖归宗,为了讨好她,他前两天可是下了血本,差点没将泽城翻过来,搜罗来的几样药种和植株一股脑都给她送了去。
“小宝兄妹是你刘家人,你们确定嘛?”叶婉悠悠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刘博远急急说道,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婉竟真的要出言拦阻。他的神经紧绷起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刘家血脉流落在外!
“那好,天府可以回刘家,小宝却是要跟在我身边的。”
“这、这不妥当吧,小宝是我刘家的孙小姐,如何能住在外头?”刘博远怫然不悦,叶婉平日处事甚是妥帖,怎的今日这般不讲道理。
“呵,小宝住在外头还能多活几天,回了刘府,住在这乌烟瘴气的后宅,指不定哪天就去跟她爹娘团聚了。你是宁愿让她死,也要接她回来?”叶婉语声尖利,就差指着刘博远鼻子骂人了。“小宝,给他看看你的胳膊。”
小宝红着眼圈,依言卷起衣袖,露出那两块青紫给刘博远看。刘茂觉得叶婉这话说的蹊跷,也凑上来看。这一看,心中“咯噔”一下,那伤处青紫中已经有些发黑,一看就是伤了有几天了。“这、这是怎么弄的?”
“三少夫人,你要去哪?”叶婉眼尖,看见孙潇潇蹑手蹑脚地要溜,出言喝止了她。“要说小宝的伤,倒要问问这位三少夫人了,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是吧?”
孙潇潇极力收敛着慌乱的神情,疾言厉色地怒道:“叶小姐胡说什么?我哪里知道是谁这般狠毒,将小宝掐成那般模样?”
“三少夫人看都没看,就知道这伤是掐出来的,想必家里是算命的吧?使得三少夫人自小耳濡目染地也学了些能掐会算的本事?”叶婉冷冷地嘲讽着,今日她就要好好地给孙潇潇一个难忘的教训。
刘博远不可思议地望向孙潇潇,脑中回想起那日小宝和她在一起的情形,心中明了,这伤必是孙潇潇弄出来的无疑了。“你、你!小宝是我大哥的孩子,你怎能对她下手?”
“她那里肯承认我们是你刘家的孩子?”天府语出如刀,将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番,气得刘茂父子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们在这巴不得快点将两个孩子接回来,这恶妇倒是好算计,拼了命地在后面使坏。
“你,滚去祠堂给我跪着去!”刘茂一声低喝,抬手对着下人一招呼,让她们将孙潇潇架去祠堂。
心中虽不甘,孙潇潇还是轻出了口气,只要那盏茶的事没有暴露,不过是跪几日祠堂,熬过去也就好了。等她出来,在夫君面前做小伏低一番,这事儿总能揭过去的。
“刘老爷且慢,请府上的府医过来,验验我这茶中加了什么好东西再说吧。”叶婉怎会这般就放过了孙潇潇?她既然出手,就要把事做绝,就算是为了小宝,也要永绝后患!
刘茂闻言瞳孔缩了缩,他是人老成精,叶婉点明要验她的茶水,必定不会空穴来风,三儿媳这是在人家茶里做了手脚?眸光扫向孙潇潇,见她眼神飘忽,双腿打摆,难道她真的做下了什么亏心事?“去把府医叫来。”淡淡吩咐小厮一声,刘茂索性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坐等府医来验。
刘府的府医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姓黄。一双小眼睛发散着精光,颌下一缕山羊胡,打理得整齐光滑,一看就是个奸猾的。“老爷、三少爷。”府医进到花厅,对着刘茂父子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去验验叶小姐的茶。”刘茂微眯着眼,一只手不住地揉着额角。最近刘家的风波太多,他上了年纪,要操心这许多事,实在感到了些许力不从心。
“是。”黄府医应了声,转到叶婉身边,伸手要去端茶盏。叶婉没有错漏他与孙潇潇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流,素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他,“且慢动手。雪梅,将茶倒出些来验。省得有些人假装手滑,摔了茶盏就不好了。是不是啊,黄府医?”
“是是是,姑娘说的有理。”黄府医手心里霎时出了一层冷汗,眼前这小姑娘的眼神好可怕,像是地狱恶鬼,要择人而噬一般。
黄府医装模作样地查验了一番,捋着山羊胡,对刘茂回禀道:“回老爷,这茶并无异样。”
“哦?”刘茂心中松了松,也许真的是叶婉多疑了也说不定。“叶小姐,你听见了,府医说这茶并无异样。”
“要么呢,你是庸医;要么呢,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茶中加了合欢散。三少夫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叶婉脸上带着灿笑,这孙潇潇真是恶毒啊,自己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对自己使出这下作手段来。若是小宝回了刘府,又会过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