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世子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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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闻言却并没有薛掌柜那般乐观,送礼送女人的首饰总觉有些怪异。何况还想要“一批”,别是碰上二道贩子了吧?“人呢?我亲自去会会他。”
“人下榻在吉祥客栈。我说来问问东家的意思再约时间商谈。”薛掌柜见叶婉一片淡然,心里有些急,现在福隆的生意是好上不少,若能拿下这个大客户,那岂不是能更上一层楼?他看叶婉的样子不是很热络,有些担心叶婉一个犹豫,放走这条大鱼。
“咱们奇货可居,不必显得太心急,约在后日吧。”叶婉拿出手帕擦净手上的点心渣,喝着茶水润喉,半点不着急。
“拖上两日是不是太久了?不如约在明日吧?”薛掌柜试探着问道,依着他的意思是越早定下这单生意越好。看那刘博达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怕也是捎带脚过来问问,谈得拢就拿货交钱,谈不拢就算了。暗暗盘算下银楼的库存,薛掌柜心中有了些底,幸好存着不少现货,应是能拿下这单生意。
“薛掌柜怎么也蝎蝎螫螫起来,你想想谁家走礼是送女人首饰的?”见薛掌柜恁个老成的人,却是这样患得患失的模样,叶婉不禁哭笑不得。
“啊,”薛掌柜一愣,心中也升起一丝疑惑,但很快抛去那点疑心,替刘博达找理由:“定是与其他物件放在一起送吧。”
“那也用不上订‘一批’那么多。他还要送遍京城的贵胄官吏不成?”叶婉摇头失笑,通常能论“批”的数量怎么也得二十来件往上。要走礼,首饰这点小玩意只能做小头儿,而光这一项就得花近千两银子了。在这炎麟国,大手笔送礼的不是没有,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泽城的刘家。退一步说,就算有那个财力,也不可能大小官吏挨个儿地送,官场上谁没个对头?双方的礼都送到的结果就是,两头不讨好。
“这…”薛掌柜垮下脸,还寻思能趁这个机会多赚些银子,看叶婉的态度八成是没指望了。对于仓库屯下那么多货,却是雷打不动每月只卖三支,他心里还是有些微词的。念头一转,眼睛忽地亮了:“那刘家家大业大,女眷不少,兴许这刘少爷顺带着买给他家女眷长辈呢。”
“或许吧。”叶婉笑得轻巧,不管这刘博达打的什么主意,总要见了才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总要抻一抻才好抬价。”薛掌柜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便应下了忙忙去找刘博达,约定后日在龙门酒楼二楼的包厢见面,详细商谈。
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眼见快到午饭时候了,好久没跟叶睿晨一起吃饭了,叶婉抬脚出了房门去找叶睿晨。
叶睿晨也是练了一上午的内功,听见叶婉来敲门才收了功。“哥,去吃饭吧。我听说你早上只吃了一碗粥?”叶婉是女孩子,年纪又小,饭量小是正常的,叶睿晨一个大小伙子只吃这么点可不行。
“他们早餐做得太油腻了,只有粥还算合胃口。”低头瞧见叶婉一脸的不赞同,叶睿晨轻笑一声接着道:“我还吃了些点心。”
叶婉闻言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回头我跟厨房说一声,早饭做得清淡些。”
这餐午饭很是丰盛,因为有药癫在。才过巳时药癫就巴巴地去厨房一顿叮嘱,中午多做几个菜,什么铁板茄子、酱肘子、五花肉靠腰子什么的他都要吃。对着一桌子的菜,叶婉脸色铁青,她这酒楼前脚刚开起来,怕是后脚就要被药癫吃黄了啊。
“师父,我给你找点事做吧。”叶婉头疼地开口了。
“不干不干!为师年纪大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干不动活。”药癫根本不想问叶婉想给他找什么活儿,断言拒绝。他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挺好,才不要去给徒弟卖力气,不够丢脸的。
“唉,算了,先吃饭吧。”叶婉无奈地叹口气,她也有些拿药癫无法了。只是白吃饱的风气不能助长,她定要好好想个法子治治他。
饭才吃到一半,蔚凌羽回来了。算准了叶睿晨在吃饭,他紧赶慢赶地将将赶上饭点。“啊呀,这么多菜,怎不说等等我。”丝毫不客气,蔚凌羽叫跟随着他一道回来的侍卫去给他拿碗筷,一屁股坐下,准备一起吃。
“还以为你不过来了。程肃他们处理干净了?”叶睿晨夹起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抬眼看了蔚凌羽纤尘不染的白衣,淡淡问道。
“那程肃被打击的够呛,我们回去时他都断气儿有几个时辰了。”想起程肃那撞得血肉模糊的头,蔚凌羽有些戚戚然,不着痕迹地瞟了叶婉一眼,见她依旧是淡定地吃着饭,心里有点发毛,能将铁铮铮一个汉子硬生生刺激的自行了断了,这丫头真是绝了。
“你是不知道啊,昨儿个晚上我推开柴房门一看,好家伙,程肃那脑袋都撞得都看不出形了,血淌了一地。死了得有三个多时辰了吧,血都凝固发黑了。啧啧,真是惨不忍睹。”蔚凌羽发着坏心,想恶心恶心叶婉,不想叶婉眉头都不皱一下,却是药癫摔了筷子。
“没看见吃饭呢嘛?唠唠叨叨说什么死人!”药癫身为医者,也见过无数的死人了,可是行医几十年,依旧习惯不了血腥的气味和场面。本来这顿饭吃得正高兴,被蔚凌羽这么一说,就是给他龙肝凤脑也提不起胃口了。
“是是是,老爷子你继续吃,我不说了。”蔚凌羽一缩脖子,住了口。这位可是连他父王都礼让三分的,他可没叶睿晨那胆子,敢去捋虎须。
“还吃什么吃?胃口都被你倒尽了。”说着,药癫站起身来一踢凳子就要走人。
叶婉及时出声叫住了他:“师父知道为什么程肃号称大内第一高手,却敌不过我一番的连唬带诈么?”叶婉撂下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能拴住药癫,不让他太过折腾,又能发挥出他作用。
“哼,你这丫头鬼心眼最是多,我才不耐烦理会你那些破事。”药癫与叶婉相处这几个月,多少对她有了些了解,她绝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会儿与他提起程肃的事,他可不信只是在与他闲聊。
叶婉手腕轻抖,指间出现一支闪着幽蓝暗芒的银针,起身凑到药癫跟前,夸张地炫耀道:“师父瞧瞧,这银针上我淬了我的独家秘药--半步迷情。”
“什么?你才多大个小丫头,怎么玩起春药来?!”药癫起先还对那银针有三分兴趣,听了这暧昧的名称,顿时跳脚了。
叶婉翻了个白眼,收起银针,一把拽住上蹿下跳的药癫,不悦道:“说你是个老不正经你还不乐意,什么春药,这是迷药。只要进入血液那么一丢丢,几息之间就能使人半边身子麻痹、行动迟缓。”
药癫听说是迷药,稍稍冷静了下来,又听叶婉说这半步迷情药效如此强,顿时兴趣大增。
“这点功效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它还能麻痹人的神经,使人意志十分脆弱。”叶婉嘴边勾起一丝极淡的冷笑,这也是程肃为何会那么不堪一击的原因所在。能在人才济济的大内侍卫中出头,如何会连那点不入流的刑讯手段都扛不住?
“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般神奇的毒药?”药癫吸了一口冷气,怪异地眼神不住地瞄着叶婉,他将师父毕生研究所得的《毒经》交给叶婉才多少日子,再是绝顶的天才也领会不到她这般地步。况且《毒经》中根本没有如此强劲的迷药,她是从何而得那半步迷情的?难不成是自创的?
想至此,药癫瞳孔微缩,叶婉的天赋真有这么妖孽?若是师父在世,恐怕会连他那张老脸都不要了,哭着喊着跟自己抢徒弟吧?
药癫却是不知,这种迷药之所以叫“半步迷情”,是因为它的功效只有“迷情”的一半而已。迷情是叶婉在现代时研究出的一种毒药,不但可以使人在片刻间身体麻痹,更是只需五分钟左右,就摧毁人的中枢神经。稍微加大一点计量,就可迅速致人于死地。在这古代有很多化学物质提取不出来,叶婉只得退而求其次,配制出了一些半成品。事实证明,仅是半成品就足够用了。
药癫眼神发亮,一把拽住叶婉的衣袖,“药方给我研究研究。”
颊边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叶婉将袖子用力扯了出来,闲闲道:“师父刚刚可是说对我很不耐烦呢。”
瞥见叶睿晨和蔚凌羽都在一旁状似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实则暗暗看他的笑话,药癫紫涨了脸,一甩袖子走了。徒弟是自家的,那药方还能长腿跑了?迟早会到他手里的,不必急于一时。
见药癫走了,叶睿晨和蔚凌羽再也憋不住笑意,嗤嗤地闷笑出声。“药癫不是你师父么?看那情形倒像你才是师父似的。”蔚凌羽笑够了,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叶婉被问得一愣,暗恼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竟在这点小事上出了纰漏。干笑两声,随口找了个说辞:“师父专注医道,师爷更擅长的毒术却是没学。师爷留下的毒经他也从没翻过,我却是都吃透了的。”
“你倒是天赋异禀。”蔚凌羽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其中暗含试探,半步迷情那种高级迷药没有个十年八年毒术功底的人绝对配制不出来,哪怕药方已烂熟于心也很难把握计量。难道叶婉身后还有高人?
“好了,快吃饭吧,菜都凉了。”叶睿晨见气氛有些微妙,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下晌,薛掌柜与刘博达约好了时间,就雇了车往江平镇去。叶婉就在平安镇,银楼有什么事她自会照应,倒不用他太担心了。
今日龙门酒楼依旧是热闹非凡,虽比不得昨日那般宾客满门的盛况,却也足以让六个伙计忙得脚不沾地了。
“叶小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唤住了来大堂巡视的叶婉,“真是生意兴隆啊。”
叶婉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李县丞的妻子。“是李夫人啊。瞧你的脸色是越来越娇嫩了。”叶婉扯出一个笑脸,熟络地与她寒暄着。
“叶小姐真是会说话,我都是个黄脸婆了,倒让你说成了一朵花呢。”李夫人咯咯笑起来,话虽如此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真实了几分。“我听说你这儿的酸菜鱼很是美味,也过来尝个新鲜呢。”她嫁给李达快半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婆婆明里暗里地催她,她自己也心焦不已。刚听说林茹月才成亲两个月,昨儿个发现有了身孕,更是急得不行。再一打听,说是在这龙门酒楼吃了两口酸菜鱼才害了喜,她就有些急病乱投医,也过来尝尝,说不准她也能有好消息。
叶婉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笑着与她说了几句,叫住一个经过的伙计道:“给李夫人加盘皮蛋豆腐,免单。”
“诶哟,叶小姐真真是客气。”李夫人笑眼弯弯地道了声谢,道:“叶小姐忙去吧,不必特意在这招呼我了,咱们也算不得是外人。”她点的酸菜鱼上来了,叶婉在这她也不好意思动筷,索性就不拉着叶婉谈笑了。
“好,那李夫人慢用,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伙计就是。”叶婉含笑点点头,转身上了二楼。
这一天无波无澜地过去了,打烊后清点了账目,今天进账一百六十九两银子,比叶婉预计的多了不少。几人中属徐掌柜和蔚凌羽最是高兴:当年月扬楼最红火的时候,一天进账也不过百两,如今竟是能有一百六十多两,乐得徐掌柜嘴都合不拢;蔚凌羽则是顿时更相信叶婉的话了,跟她合作,他确实可以坐收大把的银子。
第二日,叶婉照常吃过早饭就开始练功,练了两个时辰后,想着薛掌柜去了江平还没回来,就打算到福隆去看看。
酒楼开张那天铁柱娘还没等跟叶婉说上几句话,叶婉就被人叫走了。今儿个她做了些栗子糕,正想让小宝给叶婉送去,见叶婉来了,她很是高兴,忙将栗子糕装了一碟端给叶婉:“东家尝尝,这是俺们老家那边的点心,可好吃呢。”
刚出锅不久的栗子糕还冒着热气,拈起一块吃进嘴里,香甜绵软,很可口。“味道真是不错。还有么?我待会带些回去,也给我哥和师父尝尝。”铁柱娘热情,叶婉也不客气。
“有!这就是特意给东家做的,正好东家过来了,省得小宝跑趟腿子呢。”铁柱娘爽朗地笑着,自从铁柱爹的腿好了,她就一扫往日的阴霾,整天都是喜气盈腮的,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不少。
铁柱娘拉着叶婉和小宝顺着糕点就聊起了天,正聊得热乎,门口进来一位蓝袍玉带的青年,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后跟着一个黑衣小厮。青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同于最初蔚凌羽见叶婉时装出的温和,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一股暖意。墨发高高束起,剑眉星目,俊逸不凡。
“这位小哥,在下姓刘,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