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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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疼爱的小孙子冒一丁点风险。
想通了这一点,知闲顿时觉得瞿氏用心险恶,怪不得她对衍之一直趾高气扬嚣张的很,甚至说出了他抢走了瞿世嵘去北平的机会这样的话,原来在瞿氏的眼里,如今衍之的一切,都本该是瞿世嵘的,这都是他欠着瞿家的!
衍之的心,该有多苦。
“有时候想起妈,我一直很自责,总是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想得到祖母的认可,没有拼命认真的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妈是不是就不会被赶出去,也就不会临终的时候,身旁只有我一个人。”
他说完便微微的低下了头,灯光下俊朗的面容上透着颓然,透露着孩子一般的无助。
知闲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样子,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好像能完美的解决,都会站在自己前头,一如他所承诺的那样。
可是衍之他,一直都把自己的软弱处埋在深渊下头,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个冷静高大的党…政要人,是一个卓然挺拔的军中将领。
这样放下心防的他,叫她心里疼的厉害,只恨自己不能把他的自责内疚通通拿到自己身上来才好。
她温柔的抱着他,一字一句的道:“衍之,这不是你的错处。”
一个六岁的孩子,渴求长辈的疼爱,希冀能够得到跟弟弟同样的对待,又有什么不对呢?可是这样的努力和渴望,竟然成了砸在他心里头的包袱。
这样的场景,竟是在她心里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前世最后的那场大火,她也是这样抱着卿白,对他说自己不后悔。卿白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她是知道的,可是那样的爱和恨,她怎么忍心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来,让彼此都受着折磨。
自己在憎恶着瞿氏,前世的墨沧,不也一样是对卿白的爱视而不见么?
这一生,她决不能再辜负衍之。
段骐的人将信一并带回了北平,段骐是一个雷霆手段的人,即便是对孩子,也不会有丝毫的细致和呵护,所以,真相就这么没有一点委婉的**裸的揭露在了小世峥的面前。
涂改以后被加上去的字不仔细看虽是看不出分别,然而天天跟弟弟一同临帖的小世峥一眼就认出了还略显稚嫩的笔锋。
他当时还是个孩子,心性却已远非是常人能比,在瞿家经历的种种,让他对这样的结果只觉得是预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他俊容上含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外公当时只说了四个字,兄弟阋墙。说是未曾察觉过世嵘的心思,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只是对他的狠有了新的认识。”
段瑜离开瞿家之前,唯一的担忧便是小儿子,她知道他不会在瞿氏手底下吃苦,可是,对于一棵树来说,烂了芯子比长歪了更可怕。
所以,她把执意要跟自己一同离开的小世峥又赶回了瞿家。
瞿世峥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郑重嘱托的神情。
“你已经是个大男孩了,早晚有一天会长成一个男人,要为你爱的人承担责任,这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光荣。现在妈要你代替妈,回去照顾弟弟,你愿意吗?”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发梢染成了金黄色,淡淡的光芒满是温柔。
那样的情景,小世峥如何能不答应?所以即便明明是不忍心,明明心里头就觉得自己只比弟弟大了两分钟也还是个孩子,他却是含着眼泪答应了。
或许从那一刻,他的童年就已经结束了。
而后来看了段瑜生前的日记,他才知道,在母亲的心里头,一直把这个稳重的大儿子当做她的全部依靠。
知闲偎在他怀里,扬头一笑:“衍之,从前你是妈的依靠,现在你是我的依靠。”
瞿世峥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中一片释然。
被自己所爱的人依靠,于他而言,已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荣耀。
时间就这么在他用低沉的声音将心底事娓娓叙来的过程中溜走了,知闲端来的点心也早就被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个干净,如她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生辉着的,唯有窗外那弦略带清冷的弯月。
仿若有厚重的云彩,慢慢的移动着,遮住了皎洁的月,将这样诗意的夜幕拉成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她一身素色的旗袍格外惹眼。
知闲什么都看不清,只慢慢的往前走着,叫着他的名字,不管她怎样的出声,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回应,那样冷寂的氛围,几乎要把人逼哭。
就在她要哭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知闲顿时又委屈又气恼:“衍之,你为什么不理我,叫我好害怕!”
可是面前回应她的却依旧是沉默。
知闲心中一虚,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大嫂,你在怕什么?”
闪电照在他脸上,平常带着轻快笑意的面容此时却是一片严肃,暗夜中划过的光很快便不见了,这样的情景,叫她心中越发的生出怵意。
“大嫂,我们是不是有过前生?”(。)
第一百一十章 以喜以忧()
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强势的笃定,像是疯狂生长的菟丝草,缠绕在这阴森之中唯一一抹亮色上,拼命的汲取着她的养分。
知闲的腿不由得发软,她下意识的想要逃开,却是浑身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一双略带阴鸷的眼睛仿若穿透了这暗色一般,直直的戳在她身上。
“大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啊,你是不是心虚了?”
他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语气中含着风雨欲来的阴沉。
“轰——”
划破黑夜的闪电一下照亮了整个房间,紧随其后的又是一声震耳的雷鸣,知闲睁开眼从床上惊坐起来,只觉得身子发凉。
原来只是一个梦。
她长松了一口气,额上却仍是细密的冷汗,一张小脸惨白。
瞿世峥察觉到她的动静,起身打开了床头柜子上的台灯:“知闲,怎么了?”
知闲摇摇头,复又在他身边躺下,一点一点的挪向了他的胸膛,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个梦,吵到你了么?快些睡吧,明天还要处理事务呢。”
她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挨着他,一双手也分寸不离的搁在他的腰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窗外憋了几天的春雨终于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窗子上头,合着有些狂怒而呼呼作响的风声,听着教人胆战心惊的。
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晨起来,顶了两个惹眼的黑眼圈,她肤色本就白皙,那几分疲惫也就显得尤其重,因得没睡好的关系,整个人看上去愈发憔悴。
就连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被从指挥室调度到构筑工事的前方防线上去督查了整整三天叫嚷着一定要管住自己破嘴的罗力也忍不住又出口相劝。
“钧座,您的体力是好,可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节制的,您看看早上夫人送您出门时的脸色,怕是得一夜没睡吧。”
林逸国不禁身子一抖,这是哪儿来的这么个活宝,真不愧是徐国凡手底下带出来的,敢于言常人所不敢言,明目张胆的作大死啊!
瞿世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向林逸国道:“驻军司令部不需要留太多人,之前茂城军警请求八十八军派人去实习操练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少帅怎么提起这一茬来了?
“还没有,方军长说现在战区戒严状态,八十八军自己的兵力都吃紧,没有多余的人员可供调度。”
瞿世峥颔首:“嗯,人员闲置就是在削弱战斗力,这个事情你着手去安排一下吧。”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而沉静,与往常或会议或下达作战命令的时候无异,却教罗力觉得是前所未有的冷飕飕。
他有点懵:“林参谋,钧座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前头刚说了司令部不需要太多人,后头又说闲置就是削弱兵力,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看来徐副官的人,不仅有不计后果的勇气,还有一根筋置自己于死地的大愚钝嘛。
林逸国拍了拍罗力的肩膀,声音铿锵:“罗中尉,一定要协助茂城军警搞好操练,促进驻军跟当地的和谐关系。”
罗力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被将军不动声色完全“公事公办”的给削了,心里头顿时苦央央的,就差抱着林逸国的大腿高喊冤枉了。
他有些郁闷,瞿世峥却也并不怎么轻松。
罗力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知闲的疲惫,他这个当丈夫的又如何会不知道她近来的心神不安?
她向来是个不会惹人担心的性子,这次却是只字不提,还竭力掩饰着她的惊惧,落在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和心疼。
这样的状态,好似自打见了世嵘那天就开始了
他脊背挺拔的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拿着笔,桌上的文件却是看不下去了。
昨夜一夜密雨,外头高大的梧桐木清新如洗,他的眼神落在一片摇曳的叶上,随着那片悠悠坠落的叶一同落到了下头去。
知闲这几天都在跟着军中特地从茂城请来的厨子学做饭。
南方的吃食本就精巧,学起来也烦琐,好在她极有耐心,一样一样,做出来竟都是不差的。
只是心里头压着事情,手上又是片刻不停,生怕自己一闲下来,就又抑制不住的犯怵,人也连带着消瘦了。
瞿世峥心疼她,她却是眼含笑意,说是他最近忙,自己不能给他分忧,总该照顾好他的。
“知闲,你要是没事做,可以出去逛一逛,打牌耗精神,你又不喜欢,方军长那头就不要过去了。”
知闲摇了摇头:“我不累的,衍之,方军长他们是你的下属,这几天也忙的不可开交,我跟方夫人她们一起打牌,也好陪着大家消遣时间。”
其实衍之说的对,她是不喜欢打牌,可是有些时候,男人在前头流血流汗解决不了的问题,女人一句话就能轻飘飘的过了。
这一点,她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深有感触了。
方军长他们虽然是衍之的下属,但是在战场上也是要一同过命的弟兄。
一年一度的博览会将至,说不定今天的茂城还是一片晴空,明天就是硝烟蔽日。这样的时候,她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就闲呆在家中。
浙江国…民…政…府为了奖励实业,振兴文化,每年都要召开浙区博览会,国术、电影、歌剧、茶叶等等都要在会上展览,规模庞大,可谓是屈指可数的年度盛会。
博览会设置在杭州西湖这个黄金地带,距离虞、茂二城倒也算的上是近。原本应该是普庆的节日,因得对日形势紧张的关系,驻军一刻都不能放松,这样人多眼杂的时候,日本人难免会滋事挑衅,刻意引起两边的矛盾。
这实非无中生有之说,如果是无稽之谈,距离最近的八十八军也不至于到了草木皆兵的紧张境地。
日本驻华的特务机关已经开始有所行动,通往茂城一带的水路和陆路都被控制起来以后,日本方面已经开始借由参与博览会在浙上活动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硝烟又起()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不是全无道理。
风景如画的杭州西湖,白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入夜更是伴随着湖边的京剧、歌曲,笙歌灯影,透露着繁荣锦绣。
更有曲艺大家如梅先生者深夜乘专车来杭,于湖边大礼堂唱了一出贵妃醉酒,一曲唱彻,东方既白。
博览会上负责安保的驻军和军警俱是松了一口气,然而驻军所在的郊区机场却是出了乱子。
林逸国跟在瞿世峥后头一边匆匆的走着,一边汇报道:“少帅,租界的日本驻军有个叫佐藤郎的少尉,开着日本车带着手底下一个兵往机场里头冲。机场的守军鸣枪示意,佐藤郎置若罔闻,按照规定,二人被我军当场击毙。”
“日本驻军已经将军队拉到了防线外头,要求我军给一个说法。”
前有狼后有虎,博览会防范的严密,却是在自家的地盘上让日本挑起了事端。八十八军的士兵心里头都窝着一把火。
日本竟是已经明目张胆肆意妄为至此了!
“全军进入战备状态,把二十八师调往苏州至嘉兴的防线一带。”
这头瞿世峥的命令刚刚传下去,罗力又急急忙忙的进来了:“钧座,机场开枪的士兵被日军枪杀了。”
步步紧逼,紧促的战事一触即发。
方军长红着眼睛进来了,对着满屋的将领,狠狠的攥了攥拳头:“欺人太甚!这一仗老子要打的他小鬼子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钧座,您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