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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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的说服自己不要去多想,然而这个念头就好似一阵微风,轻轻的吹着知闲心中那簇怀疑的火苗,越燃越烈。
瞿世峥一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知闲,不要给自己负担,从今以后,你不必为难自己。”
他可以不考虑外公,可是知闲却不能忽略。
段老对衍之,既有生恩,又有养义,她不能让他落人口风。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瞿世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知闲,不管外公本意如何,他跟外祖母都是已经一辈子的夫妻了,做事难免有失偏颇,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荣耀,有让你觉得委屈的地方,你不要自己存在心中,我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为了给你依靠。”
夜风将他的声音拂的格外温柔,知闲抬眼去看,皎然月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英俊异常。
她心中一动,并未细想他话中最后那句的因果,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踮起脚亲在了他的唇上。
真好,他是她的依靠。(。)
第九十七章 途径虞城()
南京的调令来的紧,新婚第三天,瞿世峥就带着知闲往茂城一带去了。
他声名在外,这场婚事吸引了海内外各界的目光,第一次当证婚人的蒋委员长送上的贺礼,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因此,瞿世峥不日要往浙战区总司令部去任职的消息,早就传了开来。
外头的猜测如何,知闲是一概不知,可是瞧着一路来或自发或官方欢迎的阵仗,也就知道在别人眼里,不管是出于真心或是假意,她的丈夫都是一个令人不可忽略其存在的人物了。
华侨聚集的滨城,德高望重的陈美其先生特设了欢迎仪式,字字朴实但确出自肺腑:“瞿将军,上海一战长了我们中国人的威风,不管南京怎么看你,我们就是要欢迎你!”
作为瞿将军的夫人,知闲也少不了要露面应酬,她柔婉的笑意,说起话来又是没有架子,字字珠玑,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动听,而那浑身透着的名门气度也让人高看一眼,所到之处,自然也都充斥着诸如一双无俦璧人、美人名将一类的赞誉。
知闲本以为林逸国会安排乘专机去八十八军驻地,却不曾想是这样开车,虽说明里暗里都有人保护,但是显然不如前一种方式安全。
无意中提起来,林逸国才笑着说,这是少帅的主意。
既然是他的主意,知闲也就没有多问,自然也不知道瞿世峥是怎么想的。
出发前的那个夜晚,赵远钊来瞿公馆,听说两个人第二天就要去茂城那片以后,一双凤眼眯了眯,一副自家哥不懂怜香惜玉的语气。
“西方新婚以后都是要度蜜月的,哥,你倒是好,非但没有蜜月,连休假也省了。”
任职以后,整个司令部的工作运转定然繁琐沉重,他更没有时间陪她了。
赵远钊走了以后,他就给林逸国去了电话。
虽说路上应酬多了些,但是看着偶尔因为一片灿烂的油菜花田要停车的她脸上明晃晃的笑容,看到她望着天上变幻莫测的云走神时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心几乎要柔软成一汪湖水。
难怪坐拥江山的王也要提笔给夫人寄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毋用旁人说,瞿世峥自己也觉得这个方法有些傻气,所以,知闲的问题他只当做没听到,一张俊逸的脸上还带着满是认真的神情在读文件。
“林参谋,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正在开车的林逸国目不斜视,答道:“夫人,已经到了虞城了。虞城跟驻地已经很近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虞城啊
知闲微微一怔,很快便收回了心神。
这不过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小城罢了,若非说有什么温暖之处,也就只有付姨了。
她对这座城,没有爱,也没有恨。
“欢迎瞿将军!”
车外忽然传来连成一片的欢呼声,放眼望去,十里长街,人山人海,然而井然有序,中间的大路畅通无阻,没有一个人阻碍着车子前进。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子,一头乱发蓬如杂草,带着高兴到极致的颤声尖叫:“知闲,我的好女儿,快下来看看妈!”
林逸国刹车及时,没有伤到她,本欲下车去看的他,听到外头婆子的喊声,却是停下了正开车门的手,回头看向了瞿世峥:“少帅”
瞿世峥自然也是听到了,他看到知闲脸上带了些冷漠的微笑,便冲着林逸国点了点头。
原本人声鼎沸的大街,因为这句话已经彻彻底底的安静了下来。
婆子见车上有人下来,手脚并爬着就往车门里头拱:“我的女儿呢?知闲,知闲!你看看妈啊!”
“你不能因为飞了枝头当凤凰就不认草鸡妈了啊!我的好女儿啊!”
林逸国的眉也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会儿工夫接着就跑过来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点头哈腰道:“这位是林参吧,我是虞城市长于嘉庆,幸会幸会!”
“于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于嘉庆面露尴尬,转过头冲着身后的巡警使了个眼色,巡警会意,恶狠狠的冲着路中央的婆子踹了一脚。
婆子吐了一口血出来,却仍是伸着手往前爬:“知闲,我是你妈啊!你富贵了,不要我这个大妈不要紧,可是你是你爸爸亲生的啊!”
“你跟着妈去看看你爸爸!他快病死了啊!”
于嘉庆语气也带上了明显的厌恶:“你怎么办事的?扰了瞿将军和夫人,死你一百个也不够!”
巡警面上也不好看,想到今天这么大的日子,安保出了差错不说,众目睽睽之下,还受了上司这么大的奚落,这饭碗怕是保不住了。
这么一想,看那婆子是越看越不顺眼,一脚一脚的踹了上去:“把这个妄图行刺的疯婆子给我带回去!”
话音刚落,后头已经有两个巡警来拉人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也多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瞿夫人真的是我们虞城人氏,这婆子说的说不定是真的。”
“是啊,你没听着这定罪没有证据就下来了,要不是真的,为什么这么紧张?”
听着明显对自己有利的舆论,被按住的婆子又起了精神,叫喊道:“知闲啊,自打当年你任性离家出走,你爸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当年的事我们已经不怪你了,别闹脾气了,回去看看你爸爸吧!”
听着这些话,知闲哪儿还有不明白这婆子是谁。
虽是没有以前白胖,可是眉眼间那股子小气刻薄劲却是越来越深了,只怕这些年晏家的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她很想冲出去跟她理论清楚,可是如今,那样做只能是自**份。
但,不下去,不就是落人口实了吗?
瞿世峥先她一步下了车,人群中他戎装挺拔,眉眼凌厉,犹如耀眼星辰,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他冲着她伸出了手。
知闲眨了眨眼,按下心中的酸意,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款款下了车,挺直了脊背站在他身边。(。)
第九十八章 当年一遇()
晏太太见她下车,一双贪婪的眼几乎要放出光彩来。
“知闲,我就知道你终归是姓晏,不会放着爸妈不管的!”
知闲一笑:“我是姓晏的,可是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她的语气平和,配合着清丽面容上淡淡的笑意,让人觉得端庄贵气却不失亲切,理所当然的就冒出了天底下姓晏的多了去了,总不能个个都是瞿夫人的娘家这样的想法。
然而这句在旁人听来平易近人的话,在晏太太耳中却是格外刺耳。她脑中“轰”的一声,不管不顾的尖声嚎叫道:“你自己说你跟晏攀复是什么关系!”
晏家自祖上经商,自晏攀复父辈起虽是每况愈下,但好在家底殷实,也算得上富裕之家,在虞城这座小城还是颇有名气的。
因此,晏太太一搬了晏攀复的名头出来,旁观的众人便都是一愣。虽说他们本也听过一些流言,但如今亲耳听见从晏家人自己嘴里说出来,倒是头一回。
“虽说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权衡之下,我是更不愿落人口实的,晏太太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权当一回大家的谈资好了。”
知闲一笑:“我六岁的时候,就被晏老爷亲自捆着送去当了人家的义女,当时契书可是写的好好儿的,死生祸福,富贵贫困,再无干系。”
她往前走了两步,一双漂亮的眼睛中含着带了讶异的笑:“怎么,晏太太如今落魄了,便记起我这个女儿来了?我若是任人宰割,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人群中一个青年学生惊讶道:“晏老爷怎么会把女儿捆了送到徐家?”
他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妥,声音渐渐的隐没了下去,然而那问号却是大大的打在了众人心里头,大家族之间,难免有见不得人的猫腻。
收作义女这样的事情,但凡有些心性的人家,都不会把自家闺女断送在旁人手上。
六岁的小女孩,被捆着送走了,还立下了那样的契书,这跟比武台上的生死状有什么区别?前者显然还比后者残忍的多,前者可是至亲的人有意而为。
瞿夫人如今还能记着那些干巴巴的契,想来也知道当年是受了多少苦楚的了,而现今他们竟任这个叫嚣的婆子逼着她亲口说出了那样的内容,真是羞愧至极,跟刽子手一般无二。
晏太太听了这话也怔住了:“你,你。。。”
这个下贱种的话一点都不错,可是她就是听不出哪里有毛病来,晏家是怎么败落的,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由着引下去反而更对自己不利,她结巴着便说不出话来了。
瞿世峥眉间浮上一丝不耐,他本不是会情绪外露的人,就是战场上敌人杀到阵前了,他那份冷静自持也绝不会改变半分,像现在这样的时候是极少的。
山雨欲来,雷霆万钧。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都是一身冷汗。
先前只顾着听晏太太嚎叫,他们几乎能忘记了,她口中叫的“知闲”,可是瞿世峥的夫人哪!
“这件事情如何,希望于市长能给我一个交代。”
他说完便揽着知闲上了车。
于嘉庆一双腿都要软了,方才他的话听着虽是客气,却自是有一番了凌厉在里头,有着令人不能小觑的压力。
于嘉庆也是在政治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了,瞿世峥话里的意思,他如何能听不出来?
他说的是给他一个交代,而没有带上夫人,也就是说,这件事,自己于嘉庆要完完本本的把事情呈现出来!
瞿世峥这个人,是整个虞城都不能开罪的。
于嘉庆能听出来的意思,知闲又岂会不明白。
自己与虞城晏家的关系,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衍之他是介意了吗?
她心里头有些闷闷的,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而且依着他的性子,是断不会为此生气的。
可是,现在这样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一会,知闲正欲解释,林逸国却是停了车。
瞿世峥率先下了车,隔着车窗,知闲看着他背向自己的身影,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知闲,你跟我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在前头走着。
知闲虽是心上纳闷,却仍是一步一步的紧随着他。
虞城的小巷很有软语水乡的特色,悠长古朴,安静而狭仄的巷子里头,只有他和她。
“这条巷子好偏僻。”
知闲本是自说自话,却不曾想他回身递了手过来:“嗯。怕么?”
搭上他的手,她才看到小巷已经到了尽头,前方是宽敞明亮的商业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衍之,六岁那年是。。。”
他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缓声道:“对不起,知闲。”
他的声音很沉很沉,有些像个孩子,她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衍之,怎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看着她清亮的眸子,道:“知闲,你知道么,当年你是因为我才被赶出家门。”
听了他的话,知闲微微一惊,衍之他竟是知道自己被赶出晏家的事情!
看着她脸上有些讶异的神情,他一笑:“那年我八岁,离开了茂城,外公派去接我的人出了意外,所以我孤身一人,一直到了虞城。”
她仰起脸,好奇的听着他讲自己的事情。
关于衍之的从前,她只知道他年少成名,将才倾世,却未曾听过他的童年,他还没有到北平段老身边的时候。
“就在前头,”他一手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