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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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低调,并不意味着没有实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当年平津的直皖之战,皖系根本是无心恋战,直系几乎说是白捡了入驻北平这一个大便宜。
当时人传姜还是老的辣,可是这几年局势渐渐的明朗开来,这些人又都是愣住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可是眼界高如瞿世峥者,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可不管外边怎么闹,只见皖系装备越来越精良,士气越来越和谐高涨,已经成了一派人皆可战的优良部队,主帅就是不露面。
谁都想知道他如今的打算如何,也好琢磨琢磨风向,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因此,段骐门前连着几天都是水泄不通。除却军政各派系谴来的人以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报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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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告而别()
。你先去安排里头的工作。”
徐国凡一愣,知闲勉强的笑了笑,摆摆手让他走了。
她抬头去看,但见北平城蓝天中夹着几抹淡色的云,如诗如画那般,美得一塌糊涂。
瞿世峥来办事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徐国凡正在办公室里头对着编制图整改,听到脚步声当即起身敬了个军礼:“报告少帅,还需要十分钟!”
他见瞿世峥点头,却并未应答,便作报告般将这几天陪着知闲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说来,滴水不漏。
瞿世峥听完转身出了办公室,往里头去走却见侍从室的灯已经暗了,里头漆黑一片。
他一个人推门进去,打开灯,却不见她的身影在里头。
空荡荡的书桌上只有一个信封,瞿世峥走上前去,入眼是他熟悉的字迹:衍之亲启。
“衍之,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猜想你最近许是很忙,嗯,我不是嫌弃你,我也很忙,所以先回上海了。”
“说实话,我也有些怕你怪我自作主张,你若是怪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丢掉的东西,你一定去问了林参谋,你耍赖皮,所以我只告诉你,我丢掉的东西,就在你的身上,下回再见面,你可要小心了。”
信纸整洁干净,除却折痕,没有一丝褶皱,更难见到泪滴的痕迹,这让他的心微微一揪。依着知闲的性子,寡淡也就罢了,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到心上的,可是像付萍这般对她意义这么非比寻常的人,又岂是哭一场便可以天高云淡的?
侍从室的门被敲响了,得到瞿世峥的应允后,徐国凡进来了:“少帅,白祝同先生正在外边等您。”
知闲一个人坐在回上海的火车上,心神有些恍惚,她不至于去自欺欺人的告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仍旧不愿意相信付萍就这么没了。
上绞架的时候,她听了付萍的话,没有在人群中围观,可饶是如此,整个人还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
这样的状态,直到回了黄公馆,听到那只青花瓷的碗从黄金发手里掉下来在地上碎掉了才得以结束。
黄金发一双手一直在颤,他说话也有些抖:“知闲,这,这是”
“黄叔叔,付姨说,让我带她回来,”知闲掐着手心告诉自己不能哭,忍着泪意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明白。
黄金发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已经不见一丝哀容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上海滩黑老大。
“你付姨的身后事,我会安排妥当的,以后你就是黄叔叔的亲闺女,这黄公馆,你也不用说你要搬出去,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要是有一天我没了,这里也是你的家!”
看着知闲上楼的背影,黄金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怪当初她对中正的态度不是很热情的,自己若是早有察觉,说什么也不会放她出去的!
黄金发仰着头,两行泪缓缓的流了下来。知闲走完楼梯,回头去看,也忍不住又掉泪,付姨的事情,黄叔叔怕是自责更甚的吧。
他的心情,大抵如赵宛若待黄峤,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可是不同之处是,付萍跟了黄金发,是因为黄金发能理解她,所以,即便是他知道所有一切,也定然不会去阻拦付萍。
相知相许的情意以外,更多的是对对方的理解和支持,知闲靠在门上,想起了当初付萍打趣她的那一句待到她自己也遇上这么一个密斯脱,便知晓各种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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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不似年少()
陶渊明写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回到上海一月有余,知闲体会的很是真切。
付萍交际本就不多,所来往的也不过百乐门的几个歌女,再加上她那样的政治…敏感身份摆在那儿,自然是不能大肆宣扬的,黄金发只简单的在上海大大小小的报纸上最显眼的版面登了讣告,而后宣告黄公馆闭门谢客。
期间赵宛若来了一趟,她人是越发的消瘦了,说上海她是呆不下去了的,看到这些景物,无论是跟黄峤有没有关系的,总是让她想起他来,说是天天以泪洗面也不为过,加上日本隐隐的伺机而动,国内的局势越发的不安稳。
赵鸿渐已经准备送她去巴黎定居了,她已经厌倦了上海。
赵宛若与其说是来劝慰知闲,倒不如说是来开脱她自己的了。
亲密似赵宛若,也不过寥寥几句,至于旁人,那更只不过是过往云烟一般平常的事情了。
三日以后,黄金发又重新走出了黄公馆,主持鸿帮的大局,知闲也回到了广言学校,继续之前教习法语的工作。除却家中少了两个人,一切都仿若先前的日子。
知闲下课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徐绍祯,他见了知闲笑的很是温润,那张俊美的脸本就让人有些亲近感,这么人畜无害的一笑,一下便无端拉近了不少距离。
徐绍祯什么也不说,就陪她慢慢的走着,这样日复一日的送她回黄公馆,隔三差五的还把知闲拐带到沿路上经过的店里请她喝咖啡。
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好似普通朋友那般,徐绍祯始终没有逾矩分毫。
知闲只是觉得有些寒心。黄峤的日记在她心上刻下了深深的影子,每每看到徐绍祯风度翩翩俊朗儒雅的一面,她总是会想起那些字句中描述出的狠辣。
这天知闲刚到学校,就看见学校门口贴了红底的黑字,上头写着欢迎新教习。
知闲正驻足在看,密斯白从后头过来了,笑道:“听说是日语系打日本请的教习,今天就能到学校。”
知闲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她本就不是十分感兴趣。
密斯白叹了口气,阳光下花白的头发更显面庞和蔼:“知闲,我瞧着打回学校以来,你眉间就有郁色,倒真是教我担心当初让你去日本是不是对的了。”
“密斯白,您不必自责,这与日本之行没有什么关系。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知闲眉眼弯弯,似是自言自语般的回道。
知闲是要去班上上课的,走过了钟楼她便冲密斯白打了声招呼,转身欲走却是被密斯白叫住了。
密斯白看了她一眼,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知闲,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不该瞒着你的。当初去日本交换的名额,学校公费的名额只有两个,是怡和洋行的徐少爷来找校方要求的,加上你一同去。”
“他承担一切费用,还给了学校一笔不小的赞助费,学校这边也就答应了。”
这件事是知闲早就猜到了的,学校日语系的教习那么多,再怎么空名额,也轮不到自己一个教法语的。后来徐绍祯去她宿舍那一回也是得到了他的承认的,因此,知闲停住了脚,密斯白想说的,似乎并不只是这个。
“徐少爷是个心善的。”
密斯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催着知闲去上课了。她跟知闲共处这么些年,知道多说无益,这孩子是什么事情心里都有谱,点到为止罢了。
知闲转过头来还有些纳闷,正想着密斯白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到了徐绍东。
打她回到学校以来,徐绍东就变得沉默寡言了,与从前那个笑起来虎牙闪闪的阳光男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晏师姐,”徐绍东脸上的神色有些犹疑,最终还是开口叫住了知闲:“咳,你想嫁给我哥哥吗?”
知闲一听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我跟你哥哥不过泛泛之交罢了。”
“晏师姐,哥哥他”他略带阴柔的面容上一片扭曲,内心很是挣扎,后来却是什么都没说摆摆手就耷拉着脑袋往教室去了。
徐绍东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没几天就来学校请病假休学了,骨瘦嶙峋脸色苍白,说不了两句话就是一阵猛咳,这样的情况学校自然不能不批,也就放着他去了。
知闲倒是落了个清闲,徐绍祯这一阵子为着反日货风潮忙的焦头烂额,连找她的时间都没有了。
“同胞们,各位已经晓得,山东省的主要港口和1987年以来德国的海军基地青岛已经移交给日本,柳条湖事件是日本蓄谋已久的阴谋!眼看着我们自己的土地,却要由人家拿把刀来,想要哪一块就割哪一块,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政府不为老百姓说话,不敢保护自己的疆土,我们中国人活得还像个中国人吗?同胞们,同胞们,中国成败,就在此举了,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不可以低头!国亡了,同胞们站起来!”
学校里,大街上,处处都可以听到这样的呐喊声。
蓝衣黑裙的女学生振臂高呼,一身中山装的男学生举着横幅,高台上以血作书,这拳拳的心,点燃了整个上海,照亮了大半个中国。
处身其中,说是不受感染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知闲的性子,是断断不会参与其中的。
大多数班级都****了,知闲虽是每天都按时去教室上课,剩下的学生也寥寥无几了,给三五个人讲课是常态了。
这天她夹着讲义往教室走,路过日语系,却是听到里头十分热闹,一听便知是有许多人的。
“我虽然是日本人,但是我是反对侵略行为的,我们日本人也讲三民主义,什么事今天三民主义的核心,它的核心就是唤起全中国人民反对压迫,争取独立”
是一个颇为清冽的女声,中文说的还不算熟练,知闲扭头去看了一眼,那教室里正在演讲的教习恰好也往外去瞥,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就交汇了,而后便是由讶异慢慢变成的相视而笑。
第七十一章 何患无辞()
秋日的夜看上去格外的清冽,几点繁星映缀着,伴着滩上闹市笙歌,别有一番热闹自在。
北岛慕一头爽利的短发,嘴角隐隐带着一抹笑意,道:“知闲,在同一个学校教书,我们竟然隔了这么久才见到。”
“家里的医馆有我弟弟,我一直很向往陆桑口中说的中国古人的意境,所以就来到了中国,谁知道来到上海一看,全都不是这么回事!”
知闲是被她硬拉着来西餐饭店吃饭的,北岛慕说是现在呆在中国的日本人处境很糟糕,所以想要提前回国,陪她吃顿饭也当做是践行了。
北岛慕的话实在是不假的,下午她们两个往西餐饭店来的时候,路过怡和洋行外头,还亲眼看到了群情激奋的学生在跟那边的主管交涉。不过看事态发展,少不了最后还得徐绍祯出面了。
报纸上报道,上海这边的银行,已经完全断绝了跟日本的经贸联系,希望各商行也能以民族大义为重,放弃个人跟日本贸易往来的眼前利益。
知闲慢慢的切着牛排,抬头笑道:“你学的是医学,怎么会想到来教日文?”
她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感兴趣,也不过是找话说罢了,如今的境况,若是跟一个日本人讨论时局政治有关的话题,岂不是显得尴尬可笑么?
可是这么简单一个问题,竟是让北岛慕语塞了,她拖着下巴扭头看向了窗子。
知闲放下刀叉,默默的看着她,不知道北岛慕在愣什么。
这当口忽而响起了一个不羁的调笑声:“小丫头,什么时候从日本回来的?也不知道支会你远钊哥哥一声,好没良心!”
赵远钊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一双丹凤眼斜斜的瞥了过去,见知闲俏皮的眨了眨眼,道是跟赵爷有缘自会相遇,无缘也不必强求。
听到她这话里满满的“我们没有那么熟”的意味,赵远钊觉得自己简直被憋的胸闷气短,跟这丫头交手,自己怎么回回就落了下风呢?
“那看来咱们之间是缘分不浅,”赵远钊飞快的抬手撩捏了知闲的发梢,道:“行了,你且吃着,我先走了。”
他看了看知闲那颇为淑女的交叠在裙上的一双手,露着牙点头笑了笑,冲她摆了个飞吻便往门口走去了。
赵远钊下了楼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