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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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徐绍祯眉间一凛,他身旁的青年打了个圆场,笑道:“只怕瞿少帅来了你也不得解脱,女伴的舞跳得不好,可不是还有瞿少帅的一半责任在里头么!”
知闲学着男子的动作微微的弯了下腰,伸出手去笑道:“那么,瞿少帅,来陪我练舞吧。”
“荣幸之至。”
瞿世峥反扣住她的手,两个人往舞池中央去了。
知闲跟他跳舞的时候,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昨晚跟黄峤告别以后,她就去了盛华洋行,没有徐国凡带她上去,自然是在四楼就被拦下了,而说来巧的是,瞿世峥恰巧下楼来了。
知闲若不是没有办法了,是决计不肯来给他添一点麻烦的,尤其是现在是黄叔叔人在淞沪护军司令部,军阀之间的派系斗争,她虽了解的不是很多,却也知道个中利害的。
卢庚卖不卖他这个人情,上头还有姓孟的压着。
力所能及的必然办到。这是他当初给知闲的一个承诺,知闲本以为他是随口说来的,现在看来却是她想的太随意了。
他竟是也来了徐绍祯的宴会,这是知闲所没有想到的。
“那个人,是卢金旭么?”知闲微微偏头往餐桌那边看了一眼,那青年正在跟徐绍祯说话。
“嗯,黄金发已经放出来了。”
这是知闲早就想见的,以卿白的能力,真正去办了,若是没有成功,那才是真正的意外。
她的心里有一丝慌乱,鼓足了勇气抬眼问道:“我又没有让你很为难?”
看着她一双美目中期待的神色,瞿世峥忽而弯嘴角一笑,点了点头:“还好。”
知闲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一时竟是有些愣,又听他提醒道:“抬脚。”
“哦哦”她竟然又险些踩了卿白的脚!
那桩军火生意已经做完了,他留在上海的日子也不多了吧。知闲胡乱的猜测着,明明是跟他贴身的距离,却觉得像是隔了前生今世一般。
她心中郁结的实在是太多,最后只有一个明亮的笑意:“来,让我好好陪你跳一支舞。”
她扬起的红色的裙摆像是一片海,弧度优美的修长脖颈如玉无瑕,好似春雨如针落入青青芳草,竭尽全力的优雅。
不知何时,舞厅的人都住了脚,入迷的看着中央的这一双人。
若她是一颗明珠,这一刻才是绽放了她独有的光芒。徐绍祯看向她,笑着摸了摸下巴。
卢金旭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绍祯,那可是瞿世峥的女人,你别是看上了吧?听说因着这个女人,段骐都拍电报来了。这事儿也赖我,呸,赖我什么,都怪你!”
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当初也不告诉我黄金发的闺女是他瞿世峥的人!”
徐绍祯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谁说她是瞿世峥的女人了?”
第四十三章 一曲叙情()
钢琴曲结束的时候,知闲在他手心的手有些颤。自始至终,她都不敢也不想去问他一句关于离开的话。
瞿世峥放开她的手,她仰头笑了笑:“你看我的舞跳的好吗?”
未及他答话,徐绍祯便带头在一时有些过于静默的厅内鼓起了掌,这一下气氛竟是又热烈了起来。
“真想不到,瞿少帅非但刀法不错,舞跳的也很好。”
徐绍祯风度翩翩的走过来,脸上挂着斯文的笑容。
瞿世峥听出他意有所指的话,看了他一眼沉稳道:“我的法也不是很坏。”
两个人渐渐有些擦走火的意味,徐国凡匆匆的走了过来叫了他一声:“少帅。”
“失陪。”
知闲看着他往门外去的身影,开口叫住了他:“衍之,你还回来吗?”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他。
“我一会儿回来带你走,”他说完又向徐绍祯道:“还劳烦徐少爷先照顾好她。”
厅外的夜色很沉,徐国凡失笑道:“少帅,我看晏小姐好似是入戏太深了。”
他私下里跟林参谋的时候,两个人这么你说一点我说一句,竟是洞悉了他们口中所说的丫头片子是同一个人了。
也难怪林参谋一个稳重的人对晏小姐的印象不错,在上海的这些天,她一个女子沉稳不失风度,兼有气韵偶又露一点俏皮,真真是如赵远钊戏言“迷人的不得了”。
然而再如何优异,眼下也怕是少帅无意,这么一直由着假戏下去,分不清界限的苦处,怕是要晏小姐一个人来承受各种滋味了。
她何止是入戏太深,恐怕在她心里,这自始至终都不是一场戏。可悲的是她一直在迷糊,自己却是一直在清醒的**。
“外公怎么说?”
徐国凡的本意只是想让少帅及时抽身,也别连累了小姑娘,却是未曾想过他心里究竟真正的意味是如何。所以也就无怪瞿世峥只问他北平那边的动静,而关于上海这件事只字不提了。
徐国凡也跟在瞿世峥身边许多年了,这倒是头一次替旁人说了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出来,瞿世峥心里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看上去像是他身边的人被知闲“策反”了,他也是没有生出一丝厌烦来。
这个女孩子进退有度,聪明有余,唯一让他烦的小迷糊也让他每次无奈以后总是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心疼。
他抬头往厅里望去,看见她正在二楼的阳台上不知跟徐绍祯在说些什么,视线相遇,她脸上带着明亮的灯光调皮的冲他招了招手。
瞿世峥脸上带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转身往厅内去了。
原来她跟徐家的大儿子没有关系。
那晚他找到了苏州河边,看着徐绍祯吻了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意味,他不过是因为担心翻译的问题才找出来的。
当时他这么说服了自己,第二天看到她脖子上的袖扣更是有些笑自己的多情了。
可是在她为了黄金发的事情来盛华找自己的时候,在她今晚含笑叫着他的名字说救她的时候,他忽而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过去的二十四年经历过很多,中落、暗杀、刺杀、下毒甚至从战场上下来满身伤血的在生死线上徘徊都没有这么带了丝毫紧张过。
“你怎么才回来?”知闲言笑晏晏的迎上去,不留心被自己的裙角绊了一下,瞿世峥快步走上前去,将人捞了起来。
她的脸有些红,身上还带了些酒气。
“我等了你好久!”她伏在他的胸膛上,抬头一双眸雾蒙蒙的,语气很是委屈:“你怎么不找我?我一个人好怕,等了十多年”
“徐少爷就是这么照顾她的么?”瞿世峥眉峰一敛,语气有些冷。
“不是徐绍祯!”知闲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从他怀里挣出来,摆了摆手道:“是我不好!”
“我给你弹一首曲子好不好?”知闲两只手拽着他的衣袖,笑意盈盈道:“你等着我哦。”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钢琴,端坐下来一双手按上了琴键,刚练习过几次的曲子,手却总是在颤,不是她手生了,而是她的心不安定。
隔着人海,她抬眼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影。
华丽如昼的灯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格外英俊,知闲手上的音符渐渐的流畅了起来。
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合、常相聚。知闲笑着看着他熟悉的眉眼,从两岸繁花杳然的帝都河中小舟一直想到了布满铃兰花的巴黎塞纳河畔。
徐绍祯问她怕不怕杀人,百乐门见袖扣的那晚,陈二就已经死了,是死于一手好刀法之下。
想到他说卿白的刀法不错,知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前生涉世未深的时候也许会怕,可是这一回她不想再躲了,不管他身旁是什么,她都要站到他身边去。
一曲弹毕,她美丽的面容上已满都是泪了。
她不顾周围人的眼神,径直走向了瞿世峥,挂着泪笑道:“你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么?”
瞿世峥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不哭了。”
知闲深吸一口气,道:“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两个人走出水门汀,遍地已是白月光,细如钩。
“我不喜欢徐绍祯。”
“嗯。”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知闲停住了脚,眨了眨眼。
“骗我什么?”
“我本来就是蓄意接近你的,也一心要嫁给你,怎么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呢?”知闲有些头痛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烦恼道:“我觉得自己真是坏极了。”
“卿白,你还愿意娶我吗?”
听到她叫“卿白”这个名字,瞿世峥的心一下冷了下来。她的泪,她的哀,甚至每每见到自己的欢喜,都还是为着那个叫卿白的男人吗?
在巴黎她口中叫的就是这个名字,如今口口声声喊着的,竟然还是这个名字。
那个男人,跟自己究竟是有多像?是否还愿意娶她,他是怎么舍得在拥有过以后再把她推开的?
她的人,他要,她的心,他亦是不会留下。
瞿世峥看着醉醺醺的知闲清亮的眼神,手重重的捏上了她精致的下巴,语气也不自觉的重了起来:“卿白是谁?”
“卿白,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晏知闲,我从来都不是你口中的卿白,”瞿世峥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我已经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知闲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了,脑子很是迷糊,一时间模模糊糊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最后竟是赖皮一样趴在他的肩上睡了过去。
瞿世峥将人抱上车子,吩咐道:“徐参谋,送她回去。”
“那少帅您”
瞿世峥没有说话,只关上了车门,徐国凡也知道不能多问,默默的开车走了。
他站在河边,低头看向她刚刚趴着的那边肩膀上泪水的痕迹,很是揪心。
那晚,苏州河边,清辉江上洒然来,他与她背向而行,一个默默流泪,一个心如刀绞,直至许多年后,他想起来的还是她带泪的脸。
第四十四章 又是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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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曾说,轮回是不存在的,所以每一天都要尽其所用。
当初她把善恶到头终有报当成了一句空话,所以明知自己亲手挖的是一个陷阱,还是让卿白陪她一同跳了进去。
那么,这一生她又遇上的人,如他所言,真的只不过是眉眼未变么?她总是在固执的以为自己认为的就是真相,现在看来,自己是被他拒绝了。
“卿白”
付萍拿湿热的毛巾覆在知闲的额头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晚她回到黄公馆就见到了黄金,几乎没动脑子,看着黄峤躲避自己的眼神,她一下就猜出了他去找了知闲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先前的房子,一进门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酒气,知闲正一身皱巴巴的裙子蜷在床上,脸烧的红扑扑的。
付萍这么大个人了,竟是急的险些哭出来,也顾不上刚跟黄金吵了一架,打电话到黄公馆去让黄峤开了汽车过来,两个人将知闲送到了医院。医生只消说是受了凉高热难退,留在医院里挂上了水。
她不眠不休的在床前陪了两天两夜,这会子终于是听到知闲开口了。要说知闲除了当初在晏家病了那一遭,还是没生过什么大病的,付萍自然是担心。
她温柔的摸了摸知闲的头。
知闲一睁眼对上她的眼神,泪就落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心口道:“付姨,我这儿好疼。”
付萍仿佛没听到一般,只问她饿不饿。见到报纸的时候,她就知道知闲的翻译工作是给瞿世峥做的了,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若是真的跟知闲的人生牵扯上什么瓜葛,她才是真的不放心。
这也并非是说高攀一类,在她眼里,知闲配谁都不为过,只是瞿世峥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权贵,且不说他少年倾世名闻天下,就说他外公段骐家不也是一层一层错综复杂的关系么?
看到知闲的泪,付萍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照片上两个人的眼神,她真真是怕瞿世峥是动了真感情的。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了。只不过对于知闲而言,头一回动感情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有些难过的了。
长痛不如短痛,一切总会变得光明的。
付萍笑着起身,将窗帘拉了起来,清晨的曦光一下就涌了进来,充盈了整个房间,照在知闲带泪的脸上格外明亮。
“小知闲,又是新的一天。”
知闲眨眼笑了笑,“是啊,一切从头开始了。”
漫长的等待,巴黎的遇见,还有她耳上的珍珠,那晚的离别曲,一幕一幕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徐绍祯不是前世的徐绍祯,自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