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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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死前,为他们操…了一辈子的心,担惊受怕,就生怕哪一个立了军令状以后就再也不回来。
五个儿子有感于娘亲的这份劳心劳力,竟是不忍娶妻。依照祝府在朝堂上的地位,但凡是有嫁娶的心思,自然是不愁喜事的,可是,他们却都沉闷着只是拒绝了。
如今,这一切,包括身后的赤条条无牵挂,仿若都有了合理的理由。是了,满门抄斩,也不过是他们祝家再来一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些年来,皇帝给祝家的冷眼,实在是太多太狭隘。
轩辕应不是觉得这传闻中的祝家军是存在的么,那他们也就索性成全了帝王。紧锣密鼓的训练和挑选忠心的骨干,这样大的一番动静,不可能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雷霆万钧,一触即发的时候,轩辕骄站出来了。
他那时候不知道外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还是选择了以微薄的少年身躯站在祝家前头,替他们挡住这些潜在的可能会会落人诟病的危险。
左右他是皇帝的亲儿子,就算轩辕应想对他下手,也得有足够能堵得上群臣悠悠之口的理由。
他说,兵是自己要祝将军几个训练的,他本打算给父皇一个惊喜。
西北蛮地,跟鲜族交界处不是还有十几座城池未收回来么,这是先帝的夙愿,他愿意带兵,亲自前往征战,若是差一座城池没有收回,他便不进这上京城一步。
这是一个极其具有诱惑力的条件。
对于轩辕应来说,这个打小儿就不亲近自己的小六不过是个废棋而已,眼见着祝家因为立太子一事蠢蠢欲动了,他才察觉到这个老六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
可在他眼里也无异于跳梁小丑不足为惧罢了,能让轩辕应看得上眼的,说到底还是祝家手里那支精兵悍将组成的锐利刀刃。
让小六去西北,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死了,祝家也就后继无人,没什么盼头了,这只军队,到底还是要为小二所用。
轩辕应的如意算盘,轩辕骄岂会看不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也才更加寒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哪!
朝堂之上,祝虎就不管自己刚刚还是项上人头险些不保的事情,立马就反对。
想那西北蛮夷之地,光是从上京赶过去,就要穿越绵延百里的沙漠戈壁,军队供给势必跟不上,水源也成问题,更何况那头遍布毒草毒虫,六殿下贵为皇子,怎么能亲自去那等地方。
要不然,这先帝夙愿摆在这儿几十年了,也没见皇上说是派哪个人去收回来。
他言辞之间隐隐有代其受过的意味,轩辕骄给最为机敏的小舅舅使了个眼色,祝家老幺知道,这是自个儿外甥有主意,赶紧就拉着祝虎的袖子圆了过去。
祝家老幺这一拉,后来可就悔青了肠子。
他要是早知道小外甥就是单纯的想让自己阻止老爹,说什么他也不会来当这根搅…屎…棍!这不是胡闹吗!
祝虎老泪纵横,说若是殿下若真有意皇位,再给他两年时间,他一定在太子即位之前,打造出一支骁勇善战的祝家军。
轩辕骄心中自是感动更甚,也就更不会让外祖随自己冒这个风险。
他说了,自己不屑当这个皇帝,只不过是为了证明给外祖看,他轩辕骄,不是一个孬种,就算以后他非九五之尊,也一样能震慑朝堂,让轩辕玄即便贵为天子也要畏惧三分。
他是一个男人,总该挑起自己的担子,而不是菟丝花一样,娇弱的只能依附别人。他该出去历练成长,领一番卓越功勋回来了。
那时候上京城中春色正好,大军离京之日,全城戒严,皇帝亲自送他到了城门外,而轩辕骄礼貌的跟父皇告别以后,狠狠的抱了抱外祖和五个舅舅。
祝姣婉得了恩典,站在一旁笑的大气,她说这才是她的儿子。她不需要骄儿给她铺好后路,纵使深宫豺狼当道,她也一样身怀宝藏,神来杀神,佛来弑佛。
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当时杨柳青青,十里长亭复短亭,一江春水绵绵奔涌,黄莺宛转啼叫,文武百官,无数双眼睛,看着那鲜衣怒马的六殿下爽朗大气一笑,剑眉星目间,纵是少年意气风发,他背对着上京城门的诸人潇洒的挥了挥手,然后融入了一万人马里头。
当时众臣以为,这便是诀别,这一万人马能成什么气候,皇上这是摆明了不待见六殿下,寻个光明正大的由头好叫他死在外头。
难为祝家人,一个个的还能站在这城门口看着。当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时年群臣中最为德高望重尚是首辅的顾老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一重一重的戏,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众臣罕见顾首辅能对一件事开口评论,而且还是难得的跟众人看法一致,便纷纷附和,也有人凑上去再问一句,这无知者为谁,这无畏又为何?
顾首辅却只是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再也不肯开口,背向着大军离开的方向,缓缓的步入了上京城中。
直到五年后,当时的一帮老臣才真正的懂了他话里头的意思。(。)
第五十三章 独一无二(五)()
五年后,当轩辕骄回来,他已经不再是弱冠皇子,而是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
多年以前他离开上京城,黄灿灿的迎春花连成一片,当时城中百姓只知满城戒严,却并不知为何,也不需要在意是因为什么,后来得知是六皇子离京,也不过是听个风,他们的日子,还是照旧跟往常一般。
而数载以后,轩辕骄率领五万军马浩浩荡荡打城门而入,大街小巷,全城百姓熙熙攘攘,只为一睹这只用了区区三年就收复了鲜族占领数十年的十几座城池的少年是何等风采。
他轩辕骄,又见了京城的鹅黄柳绿,他,回来了!
满身稚气已悉数褪去,苍茫大漠如刃的朔风将他塑造成了挺拔如松的刚劲男儿,一举一动,都充满着如猎豹一般危险的力量。
满朝文武皆惊,他们从未想过,资质平平的六殿下能活着回来,还是无比光荣的活着回来了。从血流成河和伏尸万里中走出来,他身上的淡然冷漠更让人难以接近,那种肃杀的气氛,实在是叫人畏惧。
轩辕应已老,卧榻不起,这也是他选择这个时机回来的原因。
他不想谋权篡位,他只想震慑朝堂。
轩辕骄是这样想的,祝家人也明白他的心思。可是,这环环相扣之下,又有了另外一个故事。
听蒙全德讲这些过去的事情,墨沧的心很疼,好似生锈的钝刀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的割着,她甚至能清楚嗅到那股生冷的铁锈味。
“我,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她慢慢的坐回了床上,面容上满是疲累:“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蒙全德看出她心绪不佳,自然是仔细的叮嘱一番,这才告退。他并非是一个莽夫,这样的前尘,一下赤…裸…裸…的揭开,对谁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
何况,他们犹如神袛的六殿下,还是公主的父亲呢!
蒙全德所说,墨沧未曾从别人口里听过,她听到的流言只是她是反贼之女,那些污蔑和诽谤龌龊的以最大的恶意铺天盖地的袭来,让人无所遁形。
可是这都不足以成为让她痛疼的理由,她的疼意,全都是起源于自己的内疚。下山之前,她真的怨过,也曾想过,就瞒着逸师兄,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她是怯懦的,也是有过那么瞬间澎湃的恨意的。墨沧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良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也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眼泪,蒙全德再进来的时候,她眼中犹有泪光闪烁,朦朦胧胧间看人看物都不是很清楚。
蒙全德紧张的都结巴了,可是这山洞之中都是男子,也没人能哄公主,没有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开口安慰了。
墨沧听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反倒是一下就笑了。
心里头虽是难过,却也压抑着跟他说话了,半点客气也没有,张口就说自个儿肚子饿了,想吃点心。
蒙全德听了她的要求立马兴高采烈的扯着嗓子让一个叫东方朔的去拿点心。
“蒙将军,你继续讲吧,我还想听。”
她虽是还打着哭嗝,却已经慢吞吞的捧着点心开始吃了。
蒙全德见状,也不说旁的了,又继续的给墨沧讲起了轩辕骄当年之事。
太子即位那天,祝姣婉不见了,祝家以为她在宫里头,轩辕骄以为她在祝家,等登基大典结束,双方才发现,她没有回宫里。
后来轩辕骄的手下在宫中抛尸的荒野地里找到了她的尸体,尸体已经青紫了,却仍是掩盖不住那条条血痕。循着蛛丝马迹,事情追查到了宸妃头上。
这个浣衣局的宫女,当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万事都能一笑置之懒得发脾气的少年?
轩辕骄给祝姣婉大操大办了葬礼,完全是比照着中宫之礼来…操…办的。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是成了把柄。就连向来中间派的几个老臣都暗下里劝说祝虎,要他告知六殿下行事要遵守祖宗法制,万不可太过张扬。
哈,这口气,祝虎更是咽不下。他千疼百宠没舍得动一根手指的宝贝闺女,竟是受了这样的****而死,他本来就是个护短的武夫,若不是为着祝姣婉死后的声誉什么都没张扬,定要宸妃不能再做人才好。
当下也没给几个老臣留面子,没好气的说这关你们什么事就将人赶走了,然后在祝府大门上贴了张白条,闭门谢客。
文武大臣议论纷纷,祝家这是要绝了。
其间自然不是没有人察觉到祝姣婉死的蹊跷的,甚至有机敏的人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是宸妃在杀鸡儆猴。
可是,这对象选的不太对。当千万精骑包围了皇宫,掌控了整座上京城的时候,宸妃才是真的怕了。
五年的战场厮杀,轩辕骄的心性早已坚硬如铁,不可摧毁。那个兵器铮铮血流成河的夜晚,无数双眼睛都看着这个负有“战神”之名的男人瞪着猩红的双目,屠了宸妃满宫,连宸妃养的小狗都没放过。
最后一个被杀的,是宸妃。
除了当时带兵过去的顾老爷子和几个心性坚定的将军,其他在场目见惨况的人无一例外的都疯了。
除了被匕首钉在墙上的四肢尚能看出人形,身体部位,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
轩辕骄本也没想着活着离开。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外祖和舅舅们也是心存死志。蒙全德说,六殿下早已安排好了祝家的退路,西北一带,天高皇帝远,而且都是跟着他征战的亲信,轩辕骄分散了兵力来护送他们往西北去。
而刚走了半个时辰,祝虎就察觉了不对劲,他带着五个儿子冲回皇宫的时候,见到的是顾老爷子带人从宸妃宫中走出来。
顾老爷子拦下了要进去的几人,说,别让六殿下走的不安心。
祝虎霎时间老泪纵横,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过的已经值了。几乎是同一时间,祝家这六个如铁的男人拔剑自刎,电光火石间,谁都没有看清楚几乎就是一眨眼的瞬间,怎么就溅血三尺了。(。)
第五十四章 原来如此()
那个晚上,墨沧一夜未眠,她觉得,自己这一生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干了。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她的父王,那个精明强干的六殿下,还有百年的望族祝家,竟是就这么消陨了。不过花开花谢数十载,这上京城又繁华如初,热闹喧腾,谁还记得那个满是鲜血和火光的夜晚呢?
更不用说,去弄明白这个中原委了。
自古成王败寇,可是她的父王,也未曾想过去争夺什么,怎还是落了这样的一个结局?你不害人,自有人害你。
胜利者书写的历史,自然是标榜自己匡扶正义,所以,她的父王,只能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让后来人唾骂,甚至无论的绝艳惊才,都要沦为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墨沧自然没有因为蒙全德叫的那声“公主”而讶异或骄矜,她只是单单的觉得难过,而所有的事实真相,都好似本该就如此一般。
庐嵩山上人人传言她的母亲墨南六是一个叛经离道不惜出卖师父背叛宗门来求取荣华富贵的女人,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师父又怎么会不告知自己呢?
墨沧捏着手里的板块玉佩,几乎察觉不到被棱角刺伤的疼意。三师父墨南鬼的话忽而清晰的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难怪他会对逸师兄说那样一番话。
依着师父的性子,以德报怨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再平常不过,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徒儿呢?所以,谁都没有错,她的母亲墨南六和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