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远征史-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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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呀!”上校一拍大腿道,“此事关乎大人名声脸面,你们可一定守口如瓶!老实告诉你们吧——劳大人已私下把他这位私儿子过继给了表亲何家,因此就再没子嗣继承祖宗牌位了,只好让劳家小姐招上门女婿入赘,免得劳氏一支从他这辈子断了香火!”
“贫道还是无法相信!”阴阳莫先生说,“劳大人的家事如此错综复杂,你一个外人如何知之甚祥?”
“我靠!你们真还不是一般的蠢笨哪!”上校恨铁不成钢地急得顿足,“咱们一直在说老子我跟劳大人的亲戚关系——我如何得知详情?劳大人要招的上门女婿,他奶奶的就正是老子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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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自投罗网 4()
“就凭你?白日做梦!”杨员外仍不肯多说废话。'万/书/'他那意思是说,凭李秀成的身份根本不配做巡抚家的上门女婿!
“唉,老子就知道我说了你们也不相信!”李上校不无遗憾地叹气道,“江湖传言‘四大阎罗’耳目灵通,聪明绝顶,照老子看来也不过尔尔!”
“等一等。”随喜婆毕竟是女人,好奇心比那二位都重,拦下上校不让他再往前走,“小哥你有话不妨明言,咱们‘四大阎罗’哪里做错了,竟令小哥这样小觑?”
“老子瞧你这婆子最和善,索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吧!”上校把随喜婆拉到一旁道,“老子知道你们心里边在想什么!你们定然在想——这刁滑的小子胡吹大气,你一个下作的草民,怎会攀高枝做了劳巡抚的姻亲呢?婆子我猜的对不对呀?”
随喜婆被他言中了心事,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说:“对极,对极。你快点讲下去!”
“你们也不想想:那劳大人是先皇殿试钦点的魁元,论精明连你们‘四大阎罗’也及不上他,可他为什么偏偏选定老子这么个无貌无才无钱的‘三无人士’当上门女婿?”
“为什么?”随喜婆已完全被上校设置的悬念所吸引。
“只因为他想借这桩姻缘高攀我!”
随喜婆瞠目结舌——堂堂巡抚大人,竟用女儿婚姻巴结一个山民穷小子,这简直是天下奇闻嘛!但这位姓李的讲得有板有眼,又不由得人不起几丝疑窦,且听他继续讲述,如果是胡编乱造,迟早会露出马脚!
“老子来问婆子你个问题:当今圣上的皇后,也就是现今大清国母钮钴禄氏,选秀女进宫前住在哪儿?”上校问。
“好像是在桂林吧,听说皇后的父亲曾任过广西府的一个道台。”随喜婆想了想答道。
“对呀,道台上任之初未带家眷,就在广西当地纳了一房年轻貌美的妾氏,后来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当今皇后同父异母的兄长了,古人的叫法称为‘国舅’……那劳巡抚如果能将这位国舅爷招为乘龙快婿的话,等于是和皇后家族结为至亲,跟当今皇上也成了亲戚关系,你说劳大人会不会千肯万肯呢?”上校一边绘声绘色编故事,一边观察婆子的反应。
随喜婆吃惊地睁圆了眼睛:“你是说——你就是那位皇后的……”
“嘘——”上校神神叨叨打断她的话头,“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这件事关系到皇族的尊严和巡抚大人的威望,你一人心知肚明即可,万万不能随便张扬啊!”
随喜婆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上校,忽然间呵呵而笑道:“好你个口吐莲花的刁徒,编这套瞎话来蒙骗你姑奶奶!你这贼眉鼠眼的小贼,竟敢冒充皇后的兄长、巡抚大人的女婿,婆子我一掌打得你稀烂,看你毕露原形不?”
随喜婆说着肉掌高高扬起,正正对准了上校头顶的百会大穴。上校晓得这胖婆子不但暗器轻身功夫十分了得,掌上的力道也足以开碑裂石。他娘的她若一掌拍下来,老子的小命恐怕要交待!这清朝人太他妈野蛮,动不动就打人杀人,一点法制观念都没有!
婆子蓄满真力的手掌停在半空,迟疑着不肯下落,侧眼一瞧上校毫无惧色,正在那里朝自己挤眉弄眼。
“打呀,你怎么不打?”上校笑道:“你一巴掌拍死老子,正可以去皇后和劳巡抚那儿去请功领赏啊,哈哈哈……”
随喜婆颓然垂手说:“罢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总有人会来查核你的罪过,婆子我犯不着多揽闲事在身。你……小哥你难道真是……”
上校十分肯定地点头:“我骗得你一时,还能骗你一世?婆子你看仔细,老子这身白净皮肤跟皇后可有几分相似?”
妈妈的,但愿咸丰皇帝的审美眼光没那么变态,他要是找个黑妞当皇后,老子我可就彻底穿帮啦!
随喜婆是内务府的人,曾有机会远远见过皇后,印象中肤色果然白皙,于是点头承认。
“这就对了嘛!”上校越说越逼真,到后来连他本人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和皇后存在血缘联系了,“老子再跟你讲个国家机密——我那皇后妹妹屁股上有一小块青色胎记,你们惯常大内行走的人,自然有机会接近皇后,自然查得出老子讲得是否千真万确?”
他娘的!你们又不是狗皇帝,老子就不信你们胆敢撩起皇后的旗袍,检查神圣的凤臀?
此时随喜婆本已确信无疑,忽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小哥既是皇亲国戚,却为何要扯旗,专同朝庭作对?”
“老子向我那当皇帝的妹夫讨一个大官当当,谁知他竟然嫌我不学无术没真本事,好哇,老子我就起兵闹事,让他见识一下老子的能耐!”上校装作一副贵冑少爷的轻浮状嚷道。
“年轻人顽皮胡闹,你犯下谋逆砍头的罪过,可就连皇后也保不住你啦。”随喜婆扭捏地笑着,态度更加慈祥,其神态恨不能将上校搂进怀里,认作亲生儿子。
上校即知自己绞尽脑汁编造的这通瞎话已产生作用,最低限度在查实老子的真实身份之前,这帮杂种是不敢对老子轻易用刑动刀的了!
哪知上校完全想错了……
县衙大堂。
大清广西署理巡抚劳崇光气得面色铁青,一部美髯簌簌发抖,恶狠狠瞪了阴阳莫先生一眼,马蹄袖一挥命令堂下衙役:
“哪里来的招摇撞骗的刁民,竟敢冒充本官的女婿?来呀,给我拖出去斩了!”
几名差役拖起李上校就朝外走。
上校边挣扎边后悔:他娘的姓劳的混蛋,哪能一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就下令砍老子的头?杀了老子我,你那两个劳家小姐不全他奶奶的守活寡啦?
上校万万不曾料到事态会演变得这样不可收拾!几名差役拖拽着他来到县衙左侧一个荒院,但见野草没膝荒凉无比,一处裸地上边尚留着墨黑色的硬渍,估计是从前杀人遗留的血迹。
几名差役把上校按倒露出脖子,一位裸着胸毛的刽子手狞笑着,朝鬼头大刀上喷了一口烈酒,举刀便向上校的后项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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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刀下留人 1()
上校眼看刽子手即将手起刀落,要将自己身首异处;砍成一名早期的反清革命烈士,立时想起了一句马列语录:无产阶级只能自己救自己。''
他不敢怠慢,一个标准的“懒驴打滚”逃出刀锋的笼罩范围,尚未完全爬起身;便冲那刽子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喝道:“且慢,刀下留人!”
妈妈的!既然老子跟随喜婆所进行的“传奇故事会”单元;没能发挥应有作用,那就只好另辟途径寻求自保了!总不能让人家砍瓜切菜似的;把老子的脑袋当作日本的饮食——料理了吧?
那刽子手一怔。行刑前有人喊“刀下留人”不奇怪,毕竟堂上那些高官大爷们偶尔也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可是听受刑人自己喊“刀下留人”的,在刽子手的经历里绝对是头一回!
“你还有何话说,留着到阴曹地府跟阎王爷说去吧!”刽子手执刀逼近。
“我说你这混球这么性急干什么嘛?”上校怫然不悦地抱怨道,“马上要奔赴黄泉的人是我呀,老子我都不急,你们这帮不相干的人急什么?总得让老子酝酿酝酿牺牲时的情绪,高呼几声‘打倒日本帝国’之类的口号吧?”
刽子手完全不知所云,被他莫名其妙的话讲迷糊了。
上校从荷包里摸出几块银子;丢到刽子手脚下:“给,你和同伴们拿去买酒喝。让老子我清静片刻,默念一百遍‘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再好好回顾总结一下老子我这光荣奋斗的一生……”
那几块银子起到了至为关键的决定性作用,刽子手于是同意上校在他的鬼头大刀下做短暂逗留。
上校眼球乱颤心思乱转,惶急中怎么也想不起一个行之有效的有力措施,可以阻止即将发生在他脑袋上的暴力事件。
不一会那刽子手又来催促:“该送你上路啦。那边奈何桥和孟婆**汤正等着你呢,早走晚走,早晚都要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周年!你也别怪我怨我,谁叫咱就是吃这口饭的?看在银子的份上,咱把活儿做得干净利落,一刀了事;保证不叫你多遭罪!”
“老子我还有好多银子,要不全留给你们,容老子我再反思反思?”上校这次真急了,连荷包都摘下来递出去。
刽子手拒绝道:“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不但你的头仍然不保,连我的头也凶险了!”
上校正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之际,忽听远处传来随喜婆惶急的呼声:“刀下留人——”
上校便知他娘的这一回又绝处逢生了!他精神一放松;人立即瘫痪在杂草丛中,四仰八叉地望着天上的流云骂道:
“他奶奶的你个恶婆子!要救人早点赶来嘛,要不是老子机灵故意拖延时间,这会儿已做了刀下鬼啦!”
※※※※※※※※※※
驰骋进谷的骑手;不过是撅牛一大队的先头部队,等到撅牛亲率一个火枪中队的生力军投入战场,战局的攻守天平又一次发生倾斜。
清军见全歼李家军残部的企图化为泡影,开始有组织地逐次朝深山密林里退却。撅牛要带火枪兵进山追击,被童阿六出言阻止道:“万万不可!李典元那狗日的把他的军队调教成了山地战的行家里手,咱李家军从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冒然追击会吃大亏的!”
撅牛看着狼狈万状的童阿六——肩胛处中了一弹,黑乎乎的弹孔边缘污血成痂,下腹部被利器划伤了一道血槽,皮肉朝外卷翻着犹在滴滴渗血,的上半身皮肤青紫遍布,满是瘀肿擦伤……撅牛极是内疚心痛,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道:
“阿六,都怪我赶来晚了——让你吃苦了!”
童阿六眼圈一红,慢吞吞爬上了一处高岗俯观整个战场:尸骸漫山遍野,炮击引燃的几处山火仍在蔓延;硝烟中有几匹惊马在奔窜,地上受伤的双方士兵倒卧在血泊里不停抽搐着……
阿六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刀刃已经豁了口,映着日光反射出几片亮斑。
撅牛怕阿六自寻短见,奔过去按住他握刀的手说:“阿六,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可不能因此想不开呀!”
童阿六的豁嘴现出几丝苦笑:〃你老兄怕老子自杀?放心,老子就算要死也不会选择这么窝囊的死法,我宁可倒在李典元的马刀枪口下!〃
“我带一大队清理战场掩埋尸首,你先带手下撤回柴沟村大本营休整,日后再找李典元那杂种报仇!”撅牛怕童阿六心中难受,不敢过多出言安慰。
童阿六摇头道:“此次我损兵折将,堕了咱李家军的威风,回到大营必定面临‘五人组’的军法处置,这半条命还保得住吗?”
“那你……”
童阿六突然直挺挺跪在撅牛面前求恳道:“阿牛,看在咱一个村出来;随上校打天下的兄弟份上,老子求你最后帮我个忙……”
“你说,只要不违军纪我什么都答应你!”
“替我转告‘五人组’,我童阿六自知必死无疑,暂且向他们借几日的命多活两天,我要为咱李家军二大队找回丢尽的颜面,办完这件事;我自会去金田村找上校当面领死!麻烦你借我三十匹军马,老子率领二大队这些残兵败将抢在头里,到平原上再打李典元那狗日的一次埋伏!”
“可是……你的二大队死的死伤的伤,再打就打光啦。还是让我替你去吧,一大队保证为你们复仇血耻!”
“不必了。这是我们二大队自己的事情,若是靠你一大队帮忙,二大队经此一败;再永远也没法扬眉吐气了!”童阿六说罢振臂大吼:“二大队的弟兄们听着!老子我要去找李典元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