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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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期间,除了老爷太太,其他人不得擅入。”
杜云和一愣,说道:“去跟你们奶奶说,就说我这个小叔子过来看看她这个嫂嫂。”
小丫头赶紧进去通传了。
“哦?是那小子过来了?”单连芳正在琢磨着用什么法子再折磨锦衣,听说杜云和过来,笑看着一边站着的锦衣道,“二少爷可真心疼你啊,居然巴巴地跑来看你。”转头吩咐菱儿道,“就说爷,不方便见客他赶紧走。”
菱儿吩咐了通传的丫头,那丫头把话出来一说,锦涵见杜云和意欲发怒,赶紧劝道:“少爷,算了,今夕不同往日,我们还是回去吧。”
杜云和一脸愤懑,可想要发作却又没有由头,被锦涵一说,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出了凝辉院,一路气愤地道:“这么说,以后要想见锦衣一面,是千难万难了?”
锦涵见主子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话。
“哼,”单连芳看着锦衣冷笑着道,“我们家的二少爷说要过来看我这个嫂嫂,他什么时候居然也关心起我来了?真是件稀罕事。不过他的真正用意我知道,不就是要来看看你这贱人吗?看来你这贱人勾引男人的手段当真不一般哪!”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锦衣身边在她身上狠狠地捏了一把,说道,“我真是不明白,我长得不比你差,可是为什么爷就是对我热乎不起来。”
锦衣被她掐了一把,却只能忍住了不能喊痛,听着单连芳软软的话语,心里却紧张不已。只听锦绣在一边道:“奶奶不知道吧,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因为这贱人身上有一股子狐媚的味道,所以男人的魂都能被她勾走。既然男人连魂都被她勾住了,自然就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了。”
“原来如此。”单连芳问锦绣道,“这么说来,是不是只要把她身上的狐媚味道给冲洗干净了。就好了呢?”
“奶奶说得对极了!”锦绣笑道。
锦衣一听,知道又要折磨自己了,心里一惊,赶紧扑通一声跪下了道:“奶奶饶命。求奶奶饶了奴婢……”
“饶命?我又没说要对你怎么样?”单连芳已经坐回了椅子上。
锦绣微笑着过去,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锦衣的脸道,“瞧你,都瘦成这样了,还不是被你那狐媚的味道给害的。奶奶不过是想帮你洗掉身上这种讨厌的味道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菱儿,还不让人抬水上来?”单连芳道。
不一会儿,几个丫头抬了一个桶上来,桶里面烟雾缭绕,热气腾腾。锦衣一见就心惊肉跳,那水的看来明显就是滚烫的。
“把这贱人的衣裳给我脱了!然后扔到水里去!”
单连芳一声令下,几个丫头七手八脚就上来动手。
“奶奶饶命,求奶奶饶了奴婢,奶奶饶命……”锦衣反抗着哀求道。
锦绣见那几个丫头有些畏首畏尾。遂亲自上阵,几步过去一个耳光劈头盖脸地往锦衣打去,一边道:“奶奶让你沐浴,你该开心才是!”将锦衣脱到只剩下了小衣,然后吩咐两个丫头抓了锦衣的手臂,自己和另一个丫头抬起了锦衣的腿,将人扔进了木桶。
单连芳听到锦衣的一声惨叫之后就不见了动静,问道:“怎么回事?”
“奶奶,她昏过去了。”菱儿道。
“怎么这么不经折腾。”单连芳道。
“奶奶放心,把她拉出来。用冷水泼就是了。”锦绣建议道。
于是小丫头们又端上一盆冷水过来,往锦衣身上泼去……
身受过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后,睡了醒,醒了睡。昏昏沉沉的锦衣在潜意识里以为自己会熬不过去,但最后她还是清醒了过来,当看到自己还好好的,她又悲又喜。可是这是哪里?
她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看清原来是一间堆积杂物用的屋子。锦绣见锦衣泼了冷水醒过来后不久就发起了烧,一会儿昏迷一会儿胡言乱语的。寻思跟锦衣一个房间,她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被她影响自己的睡眠,遂向单连芳建议,将她丢进了这间屋子。
支撑着踉跄的身体走到门边,开门的时候才知道门被反锁了。无力地坐倒下来,头枕着墙壁,锦衣只能不断地想念着远方挚爱的人,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是了,快到年关了,他马上就快回来了。
昏昏然,只听得锁链声响,锦衣被惊醒了过来。看见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锦绣,锦衣本能地把身子向后缩了缩。看着锦绣狰狞着面孔一步步走向自己,锦衣畏惧地道:“锦绣,你要做什么?”
“你很怕我是不是?”锦绣冷笑着道,“听丫头说,白天的时候听到这边的门有了动静,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说我们以前也和睦共处过不是?”她低下身子,抓过锦衣的头发道,“你这贱人命还真大!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能这么快就死了,死了可就不好玩了。”说完,用力一扯,将锦衣扯倒在地。然后出门去叫了两个小丫头来把锦衣架了出去。
锦衣被半搀办拖地带到单连芳面前,被那两个丫头按着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撞到地上,本就已经又病又饿、浑身无力的她,两条腿更是哆嗦不止,不小心一跤坐倒,又赶紧起来跪好了。
“哼,你终于醒了,真是让我好等。”单连芳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躺椅上,翻开眼皮看着锦衣道,“是不是很饿?很想吃饭啊?啧啧啧……真是可怜,把一张好端端的美人脸给饿成这样。”
“为什么把人饿成这样!”锦绣对底下几个丫头怒道,“还不快去拿饭菜过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天比夜晚要黑()
“还不快去拿饭菜过来!”
锦绣的话一完,一个丫头赶紧应声去拿了一碗白饭过来,放在了锦衣的面前。
单连芳牵起嘴角轻蔑地看了一眼锦衣,然后吩咐菱儿道:“把人都给我喊到这里来。”
当丫头婆子全都到齐后,单连芳道:“这贱人勾引主子,淫荡成性,这样的贱人就应该让人人唾弃!我也不用让你们唾她的脸了,就每个人吐一口唾沫到她的饭里面就行了。”微微转头又笑对锦绣道,“锦绣,你的主意可真不错。要不是你一直为我出谋划策,我还真是想不到这些个有趣的招数呢。”
“奶奶过奖了,为奶奶分忧,理所应当,奴婢不敢居功。”锦绣谦虚地道,然后吩咐一干丫头婆子道,“还不快开始?”
丫头婆子们闻言,赶紧一个接一个地走到锦衣面前,弯身在饭里吐下了唾沫。
忍饥挨饿着一路过来,看到这碗饭时,锦衣多想马上就能用它来填饱肚子,可是看到单连芳和锦绣却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来对自己,眼见一小碗饭快要被口水淹没,锦衣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自己是就算饿死,也不愿吃这么脏的东西的人,可是却还看见走过来的周婆子居然还故意大声地咳出一口浓痰,呸地一声吐在了碗里。这个以前还曾笑着问候自己,对着锦绣骂她歹毒的周妈妈,如今却完全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就怕没能讨好到主子跟当红丫头。
眼见锦菲和锦蓉相继走过来,然后分别将唾沫吐在了碗里,锦衣潸然泪下。
“还不快吃!”单连芳对锦衣道。
“就是,没有菜,这么多人给你加了佐料,你该开心才是。”锦绣笑着走过去低下身拿起了碗筷,在碗里又加了她自己的一口唾沫,然后递给锦衣柔声道。“不是肚子饿了很想吃饭吗?这不是让你吃了吗?赶紧啊。”
看着一碗满是秽物的饭,锦衣低了头只是不伸手。
锦绣砰地将饭碗重重地放在地上,对着锦衣重重的一耳光,骂道:“不知好歹的臭丫头!奶奶好心赏你饭吃。你居然还拿腔作势地不吃?赶紧吃掉!”
锦衣被一耳光打得跌倒在地上,眼见锦绣的气势汹汹,听着单连芳厉声的催促,她只能踌躇着爬起来,跪好后。犹豫着伸出手去端那碗饭。
“还不快吃!”
“赶紧吃!”
“就是,快吃吧,省得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你。”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开始纷纷劝说。锦衣暗自垂泪,这些人以前还曾明里暗里地巴结过自己,然而自己一旦失势,这些人却争着都来踩上一脚。
“锦菲,锦蓉,”锦绣听着屋里的丫头婆子说话,很是痛快,她笑着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个以前跟她挺合得来的,还不劝劝你们的好姐妹,她肚子饿了她不用客气,赶紧吃。”
锦菲跟锦蓉两人偷偷地互视了一眼,锦菲当先开口道:“锦衣,你快吃吧。”
听到锦菲的话出来,锦衣的泪水滴落下来,耳中又传来锦蓉的声音:“快吃吧,锦衣。别,别让我们等了。”
听着锦蓉催促的话语,锦衣的泪水无声地滴落,落进端着的碗里面。颤抖的筷子夹起那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污秽,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的同时,将筷子伸进了嘴里。
看着将饭吃进去的锦衣,屋里瞬间鸦雀无声。不过锦绣的情绪却极好,笑着道:“奶奶。你瞧她吃得多有味道,看她瘦成这样,看来咱们下次还得再关照她她多吃些。”
“嗯,就这么办吧。”单连芳道,谁知她话音刚落,就见锦衣突然呕吐起来,她脸色一沉。锦绣赶紧过去吩咐道:“这贱人不识好歹,还不过来喂她?!”
几个丫头婆子赶紧抢着上前抓住了锦衣的手臂,揪住了她的头发,锦绣亲自撬开她的嘴,锦芝用筷子将饭强行拨到她的嘴里,并用筷子拼命地往里塞。
被众人死死的锦衣被强行灌下了不少饭后,扑倒在地上,腹中一阵阵翻江倒海,一遍遍不住地作呕,直到精疲力竭,无力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黑暗的日子仿佛永无止境,恢复过来的锦衣打扫庭院的时候又被锦芝喊到了单连芳面前。
单连芳见锦衣过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跪下!”
战战兢兢的锦衣只能依言跪在了她面前。
“听说你这贱人不但会女红,还写得一手好字。”单连芳冷冷地道,“这么说来,你的手一定是巧得很了?锦绣,给我好好地疼疼她这双巧手!”
单连芳话音一落,几个丫头呼啦一声,一把将锦衣的手臂以及双手死死地握住了,锦衣胆战心惊之下,忙不迭哀求道:“奶奶饶了奴婢……求奶奶饶了奴婢……”可是转眼已经看见锦绣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绣花针来,不及她细想,手指上骤然一阵钻心的剧痛。
看着锦衣恐惧的眼神,听着锦衣的惨呼声,锦绣的眼里是丝丝的满足,一个劲儿的将手里的针尖狠狠地扎进锦衣的手指尖上,然后一扎到底。
一针针不停地扎刺,锦绣累得歇下手时,锦衣已经昏迷了过去。
看着锦衣遭受如此非人的对待,锦菲和锦蓉微微别过了脸。
当醒来的时候,锦衣见厅上已经完全黑了,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颤抖着身子爬起来,走到屋外,看见明月高悬,已是中夜。
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厢房门口推门,哪里还推得开。锦衣只能坐下来靠在了门口,望着那轮皎皎明月。月色是如此地宁静,不知那月亮上面是否也格外平和安宁?真的好想像嫦娥一样,飞去那宁和的明月里面,或许那里就是没有纷争,没有污浊的净土吧。
不,就算可以去那里,自己也不能去,因为舍不下心爱的人啊。今生今世,他是自己一生的挚爱,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只要能看到他笑,自己可以躲在角落里哭。所以无论承受多少苦痛和折磨,也要一世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世安好。
月光渐渐地偏移,锦衣开始冻得瑟瑟发抖,可是眼皮却开始打架,不得不抱着双臂蜷缩起了身子,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凌晨的时候,她被冻醒过来,于是干脆去打扫庭院。看着自己依旧完好,锦衣惊讶于自己的身体在恶劣的境遇中居然依旧没有倒下。不知是在天有灵的家人在护佑自己,还是恶劣的环境锻炼了自己。
阳光终于洒下,温暖的光线开始照耀寒冷的一切。可是在锦衣的眼里,白天或许比夜晚更加的黑暗阴冷。在阳光普照的时候她还是被喊到了单连芳的跟前。
用过早饭去荣殊院请过安后的单连芳,悠闲地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周围是凝辉院的丫头婆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什么东西。看到这阵仗,锦衣战战兢兢地请下安去。
见锦衣过来,单连芳嗤笑了一声,说道:“跪下!”
看着依言跪下来的锦衣,单连芳说道:“很好!接下来你说:我是贱……”她说到这里,急忙刹住了口,转头道:“锦芝,你说!”
锦芝一愣之后,走到锦衣跟前道:“奶奶让你说:我是贱人,不知羞耻的贱人。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