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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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始终忑忑着。
来到荣殊院。锦衣赶紧请安：“奴婢见过太太，不知太太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哼！”杜夫人“砰”地一声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拍在了几上，人已经站起。锦衣被吓地一个激灵，低了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好一个狐媚的丫头！”杜夫人怒视着锦衣道。“是你这死丫头撺掇大少爷这么做的吧？不但要大少爷退掉和芳儿的婚事，还不要脸地想要爬上正室的位置。你究竟想做什么？！”她人已走到锦衣面前，“啪”地一声脆响，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锦衣的脸上，将锦衣打了个趔趄。
锦衣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摸着脸颊滴下泪来。
“还不给我跪下！”杜夫人喝道。
锦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罪，求太太息怒。”
“哼！不要脸的贱蹄子！”杜夫人骂道，“还以为你本分守礼，没想道心机这么重！你以为你怂恿大少爷这么做，你就能得逞了吗？真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东西！不要脸的小贱人！”她见锦衣轻轻的啜泣，斥道，“你倒还有脸哭了？”
锦衣正想擦干眼泪，只觉得脸上一热。她赶紧本能地闭眼，兜头兜脸地已经被泼了一脸茶水，头上脸上到处粘着茶叶，茶水顺着脸和下巴滴落下来，她也不敢去擦，只是说道：“太太，奴婢不会再求少爷事了，是奴婢不知轻重，还望太太恕罪！”她不想让老爷太太责怪杜云柯，自然是担下了罪名。
“哼！”杜夫人咬牙切齿地道。“你把大少爷和表小姐的亲事搞得一团乌烟瘴气，还想让我饶恕你？没那么便宜的事！”
“太太！”正在这时，杜云柯和兄弟两人已快步走了进来，他们听说锦衣被太太叫走。担心她被太太责难，遂立马赶了过来。
当见到锦衣被茶水泼了脸，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样子，杜云柯一阵心痛，向太太道：“太太，要退婚的人是我。决定娶她的人也是我，不关她的事。太太怎能这样对她？”
站在一边的杜云和也满脸的痛惜，气愤道：“太太，大哥和这丫头真心相爱，太太这么做太过分了！”
杜夫人怒视着云和道：“你，你敢说我过分？我堂堂当家女眷，难道还教训不得一个丫头？！况且，你是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你反了不成？！”
“太太。”杜云柯道，“这丫头一点错都没有，我这就带她走了。”他一把将锦衣扶起，拉了她就出门，临出门还不忘了交代，“还有，太太以后要是动她一下，就不要怪儿子不念情分了！”
杜云和看了杜夫人一眼，也跟了出去。只留下杜夫人在那里气得张大了嘴干瞪眼。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却没能保护你。”杜云柯为锦衣摘掉头发上的茶叶，看着她红肿的半边脸颊，心疼不已。
“没事的。”锦衣安慰他道，“太太生气是必然的，你不要为我担心。”她还想说出劝杜云柯不要再跟老爷太太较劲的话来，虽说她也想着能够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做妻子，可是看到他对自己的付出，最终还是没能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次日，杜云和拉了兄长去了食香楼，说是要为他接风洗尘。
兄弟俩坐了个包间，看着杜云和喜气洋洋地模样，锦衣又想到了瑛兰，忍不住问道：“二少爷，瑛兰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她没什么事吧？”她也不能直接去问人家两口子是不是吵架了。
杜云和刚刚还在为看到了锦衣有些泛肿的脸而心疼，却听她忽然提起柳瑛兰，不禁撇了撇嘴角道：“她能有什么事情，你不要瞎操心。”
听他这么说，锦衣也不便多问，赶紧跟锦涵两人斟酒布菜。
“对了云和，那批生丝的事情爹没有再提起？”杜云柯问道。
杜云和喝了一口酒道：“我哪里会去跟爹谈论这种事情，不过你的这段时间我也向衙门里的人打探过了，还是找不到蛛丝马迹，依我看，那伙劫匪当真有些高明，估摸着也查不到了。”
杜云柯听他这一说，也无话可说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杜云柯正打算就寝，荣殊院却来人请他过去。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喊人过去？杜云柯觉得奇怪。
没想到杜云柯一来到荣殊院，杜老爷就开门见山交代道：“你去松江吧。”还没等儿子回过神来，杜老爷已经接下了前边的话，“这段时间你去照顾松江那边的生意吧。”
杜云柯已经愣住了，他不明所以地看向父亲：“爹，为什么突然要我去松江，一直以来不都是你负责那边的吗？”
杜老爷解释道：“你总有一天要替我过去的，早点过去还能早些熟悉适应一下。怎么？你不乐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少爷；你要快点回来（）
杜云柯沉吟了一回问道：“什么时候动身？”
“这两天你就动身吧，我已经捎信过去，你到了那边，郁九会去码头接你的。”杜老爷道。
杜云柯点头道：“那我去收拾一下。”
“慢着。”杜老爷见他转身要走，补充道，“把那个丫头留下，不许带走。”
杜云柯心一沉，回过头来看着父亲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去松江的目的难不成就是要分开我和锦衣吗？”
杜老爷黑了脸道：“那丫头在你身边只会让你分神，你哪里还有心思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爹，锦衣她是个很本分的丫头，我也不会因为她而耽误了事情。难道爹你就不相信我这个儿子吗？”杜云柯蹙着眉反问道。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你现在做出来的事情有哪一件是让我看好你的？我已经决定了，你马上动身过去！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见她的话，等你回来也可以看。”
“爹，你不可以这样。”杜云柯道，“你这明明是……”
“你给我住口！”杜老爷见儿子罗唣个不休，此时的怒火又掀了起来，喝道，“你要让我相信你，就好好做给我不是跟你说了要见她就等你回来，难道你十天半月的不见她就活不了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爹，我只是觉得你在这个时候让我去松江的目的不纯而已。”杜云柯直截了当地回敬道。
“砰”地一声，杜老爷的手掌在几上重重地一拍，眼睛里冒出怒火，咆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爹老了，就不用听我的吩咐了是吗？我让你过去帮忙打理生意而已，你居然对我满脑子的质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杜云柯见父亲发怒，只得垂首道：“爹，我没有要忤逆爹的意思。”
“哼！那就好！”杜老爷阴沉着脸面道，“你给我好好地听清楚了，马上去松江！不得耽误了那边的正事！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说完，怒气冲冲地转进了内室。
杜云柯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凝辉院，看见锦衣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向她启齿。
“什么？少爷……要去松江？”当杜云柯终于开口后，锦衣的脸上布上了愁云。她见少爷脸上阴郁的表情。自然猜到是他一个人过去。
杜云柯也无心喝茶了：“老爷命我马上过去，不准我带着你，我现在心真的很乱。”
两人沉默了半晌，谁都没有再说话。杜云柯是满面愁容，锦衣低了头闷声不语。
“少爷。你去吧。”终于，锦衣开口了，“你不要管我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杜云柯拉过锦衣的手，想到太太掌她耳光，泼她茶水的事情，实在不放心。自己在的时候都这样，万一自己一走……可是现在老爷下了死令，还能怎么办？他伸手将锦衣拉进怀里道：“锦衣。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锦衣听着他深情的交代，在他怀里认真地点了点头。
严父之命不敢违，杜云柯只能在这天的清晨与锦衣和兄弟告别。并交代云和道：“锦衣就拜托你照顾了。”
杜云和心里也不是滋味，点了点头。
“我走了。”最后，杜云柯握住了锦衣的双手一回，狠狠心走向了门口。
“少爷……”
锦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恐惧地颤抖，更有那依依的不舍。见杜云柯转身看自己，锦衣再也控制不住。眼睛早已湿润，望出来已是一片模糊。
杜云柯回身将她紧紧抱住道：“你一定要好好保重，等我回来。”
锦衣的泪水滑落，滴滴滚落在他身上：“少爷。你要快点回来啊。”
看着眼前离别的一幕，杜云和背过了身去。他不明白自己一向开朗的心性，居然也阴郁了起来。
看着大少爷松开自己，跨出门去的一刹那，锦衣只觉得整颗心被掏空了，她追到门槛边。扶住了门框，却不敢跨出门去，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离去，眼睛里无尽的惆怅和落寞。
“锦衣，你好好待着，我去送送大哥。”杜云和交代完，也匆匆跟了出去。
怔怔地伫立在原地，望着他出去的方向，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可是锦衣却舍不得收回视线，那个出去的地方，那段他踏足离去的露面上，仿佛还能看见他的身影，她不敢移开目光，怕那样会彻底看不到他了。
站在门边许久，她终于还是将自己拉回了现实。缓缓地走到几边，无力地落座下来。他真的走了吗？为什么不想承认？好像以前他走的两次也没有这次这样伤感，是为什么？
绕着桌子和几案缓缓地走动，抚摸着他抚摸过的桌沿和椅子的靠背，还有那上面他用过的茶具，感觉屋里好空荡。拿起一个已经很洁净的茶杯，她用巾帕在上面又细细地擦了一圈，然后又缓缓地放了回去。他这一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似乎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祷告着，大少爷，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云和送完兄长回来，见锦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开解道：“锦衣，你不要这样，我大哥会很快回来的。”
锦衣见到杜云和，只能勉强扯开笑容，点头道：“二少爷放心，我没事的。”
次日，杜云和就来找锦衣，说道：“走，我带你出去走走。”
锦衣推辞道：“二少爷，我还是不去吧。”
杜云和看出她的顾忌，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太太会怪罪？不用担心，我大哥说已经给你批了假了，走吧，闷在这里有什么好的。”
一边的锦涵也道：“就是，锦衣，快走吧。今天跟着二少爷好好去外头乐上一乐。”
三人出了杜府，逛了一回，锦衣忽然想起瑛兰，说道：“二少爷。不如我们去瑛兰那边坐会儿吧。”
杜云和一愣，踌躇着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她那个身子骨，我怕传染给她。所以就不去了吧。”
“是这样啊。”锦衣闷闷地道，“那二少爷也不用管我了，我过去瞧瞧她吧。”随后转头道，“锦涵你伺候着你家主子吧。”
“嗳……”看着转身离开的锦衣，杜云和本想喊住她。却终究收住了口。
来到瑛兰处，锦衣敲开门，守门的婆子见到锦衣，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她迎进门，而是说让她稍等。
锦衣候在门外，虽说觉得有些怪异，却也不去多想。等了一时，只见锦缦从里面出来，说道：“奶奶说身子不爽你回去吧。”
“锦缦。”锦衣见要关门，赶忙喊住，“你主子身子不爽吗？那让我进去，我去看看她。”说着就要进门。
“你别进来。”锦缦伸手拦住了她制止道，“奶奶说了，她不想随便见人。”
“什，什么意思……”锦衣还想再问，却见门吱呀一声，已经被关上了。看着还在晃动着的门环，锦衣不敢相信地呆呆地看着。不想随便见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对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杵立良久。锦衣只能挪转脚步。本来因为听说瑛兰身子不爽而打算过来看她，况且自己心里空虚失落，也想找她说说心里话，可是现在的状况实在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锦衣。”
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锦衣的沉思，她抬头看去，见二少爷正等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后，朝自己走来，锦涵紧跟在后头。
“二少爷。你还没走？”锦衣问道。
“嗯，”杜云和笑道，“走，我带你们两个去吃好吃的去！”
锦衣心里乱得很，迟疑了一回道：“二少爷，我……我想回去了。”
杜云和见她从瑛兰那边出来后，感觉脸上更加抑郁，却也不多问，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回去吧。”
“二少爷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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