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莲-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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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颇为尴尬地道:“让吴公子见笑了,我这就换下来。”却被吴绮帘一把抓住了胳膊道,“不行!好不容易被我劝着穿上了,好歹得让我娘去看一眼才成啊。”不由锦衣分说,拉了她就出门。
吴夫人见到锦衣这么一打扮后,倒也没有责备女儿的意思,只是对着锦衣细细地打量。
吴绮帘见母亲不说话,遂道:“娘,你不是说过你年轻的时候在铺子里做事的时候也改装过吗?你不记得了?”
吴夫人没有理会女儿,只是对着锦衣又打量了一回,开口道:“你要是留在药铺的话,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正如铮儿说的,我们不求你报答什么,所以,你要是不想再去药铺的话,大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留在家里最好了。”
“没错,我也觉得还是留在家里的好。”吴铮一旁说道。
锦衣思量了一回,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夫人和绮帘妹妹都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以后去药铺就这么穿好了。”锦衣心想要是留在吴家的话,不能报恩倒也罢了,反而又得白吃白住,遂改变了不打算穿男装的心思道。
吴夫人听锦衣这么说,便不再说话,吴铮见锦衣坚持要去药铺帮忙,知道劝她应该也没用,也只能默许了。
就这样,锦衣改穿男装在药铺帮忙的事情也很快受到了吴长生的认可,程大夫大概是最赞成的,毕竟他以后不用再没完没了地接诊那些身体健康的病人了。
这天,吴绮帘过来店铺视察,看着铺子里面重新回复以往的状态,吴绮帘很是得意地笑了,并对兄长抛去了一个“怎么样,我这招管用吧”的表情。吴铮见妹妹打趣的模样,也不禁暗笑。
兄妹俩正因为看到锦衣改装之后的店铺情况而欣慰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了一对母女,一个二八妙龄的姑娘扶着她的母亲。两人进来后,那姑娘扶着母亲坐到了程大夫的案牍对面。程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提起笔来开了药方,然后交给了那姑娘。
那姑娘拿了药方之后走到柜台边让伙计抓药。伙计回身抓药,她的目光正好撞上了立在柜内捣药的锦衣脸上,顿时她的脸颊刹那嫣红。片刻欣喜和意外后。她赶紧收回了目光,微微低下了头,可是不多时她还是忍不住抬眼看向锦衣,一边轻轻咬着下唇一边频频偷眼打量锦衣。
吴铮看到这位姑娘对着锦衣春心暗动。一阵惊诧过后,不由苦笑。吴绮帘在看到这位姑娘的举止时一阵莫名其妙后,也瞧出了名堂,可眼前的毕竟是个姑娘家,她又不好怎么样。只能在一边袖手旁观了。锦衣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见自己居然催动了一个姑娘家的春心,大为尴尬。当眼见这位姑娘又情不自禁向自己抛来春心萌动的眼神时,她赶紧也回视了对方一眼,然后假意提高声音清了清嗓门,那姑娘才大概意识到自己失态,刚好伙计将打包好的药交给她,她才羞红了脸扶着母亲出了门。
“哥,你可是说好的哦?要请我去吃好的。”晚来时分,当三人出药铺后。吴绮帘兴奋地拉着兄长道。
“嗯。”吴铮笑着点头。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锦衣听了兄妹俩的话,说道。
“这怎么行?”吴绮帘松开兄长,一把挎住了锦衣的手臂道,“光是跟我哥两个人有什么味道,你自然得一起去了。”
“是啊,一起去吧。”吴铮道。
见兄妹两人盛情相邀,锦衣自然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因为带着两个姑娘,来到酒楼后,吴铮自然要了个包间。上了酒菜后,吴绮帘一边斟酒一边对锦衣道:“姐姐。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什么吗?”因为除夕的时候见锦衣不能喝酒,所以这回她倒也没给锦衣倒酒。她见锦衣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最爱的就是喝酒吃菜。哪里有新开的酒楼,我都会想法设法地去吃它一回。”吴绮帘喜气洋洋地道。
“你这么贪杯贪吃,还好意思说?”吴铮在一旁打趣道。
吴绮帘听兄长这么一说,向他做了个鬼脸,看着微笑的锦衣,她忽然想到铺子里的一幕。不由把话题转到了那上面,对锦衣眨了眨眼睛道:“姐姐,怎么样?被人家姑娘盯着是什么感觉?”
锦衣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问,想到刚才那一幕,尴尬地一时语塞。
“不过比起被那些混蛋小子看,感觉还是这样好些,姐姐,你说对不对?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嘛。”吴绮帘开朗地道。
“赶紧喝你的酒。”吴铮见锦衣颇为尴尬,赶紧打岔道,然后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接着又给锦衣夹了一筷子。
“哥你怎么回事?我自己会夹,你这么殷勤做什么?”吴绮帘对兄长的忽然殷勤莫名其妙,待等到看见他夹菜给锦衣时,恍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于是乎,她开始留意起兄长来,看着满面春风的兄长,于是乎,她恍然领悟了。
回到家后,看着锦衣回去自己屋里的背影,吴绮帘一把扯过兄长的手臂,压低了声音道:“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吴铮被妹子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的事。小东西,我可告诉你,可不准随便乱说。”
吴绮帘看着走开的兄长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不说就不说,不过你的心思一定是这样,别想瞒过我。”
自从吴绮帘窥知兄长心仪锦衣之后,她更是将锦衣当做了自家人看待,这天白天她立在柜台里边一边帮忙捣药,一边撇上一眼站在身边做账的锦衣,一心想着哪一天她做了自家嫂嫂倒是件极美的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又想打谁的主意()
自从吴绮帘窥知兄长心仪锦衣之后,她更是将锦衣当做了自家人看待,这天白天她立在柜台里边一边帮忙捣药,一边撇上一眼站在身边做账的锦衣,一心想着哪一天她做了自家嫂嫂倒是件极美的事。正美美地想着,却见铺子里进来一人,她不由将目光移到了来人身上。只见这人身着锦袍,年约二十,剑眉星目,眉目间大有英气。
这名男子进铺子后径直走到柜台边道:“买一副金创药。”然后看着伙计转身去拿药后,他的眼睛从药堂里的布局不经意落到了锦衣身上,然后又转了开去。只是刚刚一转开,脸上就微微变色,又调转目光看向了锦衣。因为就隔着柜台内外,且又几乎和锦衣相对而立这男子能很清晰地打量垂首执笔记账的锦衣的眉目,并且十分仔细地从锦衣的眉梢眼角一路看到脸颊嘴唇,大有要将锦衣一次看个够的架势。
一旁的吴绮帘先前还看这人俊朗斯文,哪知他比看美人的那些男人更让人鄙夷,好端端一个大男人居然盯着女扮男装的锦衣看,不由得她对这男子瞪圆了眼睛娇斥一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
男子固然是被吴绮帘的这一声呵斥给拉回了心神,而锦衣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而抬起了眼,恰好对上又将目光看向她的这名男子。此时伙计已经过来将灌有金疮药的一个小药瓶放在了柜台上,被吴绮帘呼喝的男子脸上没有尴尬的神色,一如既往犹如他刚进来时候的波澜不惊,也没把吴绮帘的话放在心上,他在又看了一眼已经低头做账的锦衣之后,拿过了柜台上的药瓶,然后转身出去,临出门时还不忘回过头来再看一眼锦衣,气得吴绮帘对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道:“什么不好做,偏偏做断袖!”
那男子显然听到了吴绮帘的讥讽。只见他回过头来向吴绮帘瞪了一眼。吴绮帘见他回头瞪自己,自然不甘示弱,带着挑衅的眼神瞪了回去。直到看着男子面沉如水地出门,吴绮帘兀自向着门口瞪上一眼。
“什么断袖?”吴铮在里面煎药出来。听见吴绮帘这话,莫名问道。
“哥,还好你没出来,不然也会被那人盯上。”吴绮帘调皮得笑道,然后不再理会哥哥。转脸对锦衣道,“姐姐你别怕,以后谁要敢对你不恭敬,我就帮你教训他!”
春节一过,很快就是元宵。吴绮帘等到锦衣从药铺回来后,赶紧催着她打扮,说要去逛灯会。锦衣却懒懒地道:“我没有兴致,还是不去了。”
“不行,我都过来请你了,你好意思拒绝我?”吴绮帘不容锦衣拒绝。拉着她就坐到镜子前帮她梳妆打扮。拗不过吴绮帘的锦衣也只能就范。元宵之夜,锦衣自然是换上了女儿装,乘着举城的欢庆之喜和吴家兄妹走上了街头。
三人走在摩肩接踵的人潮里,看着各色装点一新的彩灯透射着流光溢彩。节日的夜晚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加上各色人等的欢声笑语,和人群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三人一路走过的整条街都仿若沉浸在狂欢当中。
吴绮帘挎着锦衣的手臂,看着挤过的人群和流光四射的彩灯,兴奋不已。
反衬着众人的狂欢,锦衣的脸上却很少露出笑容。正如她平时的表情一般无二。吴绮帘在赞叹完后转过脸看向锦衣道:“姐姐,你看,这么多人呢!你还说不想出来,一年就这一次。你不出来岂不是亏了。”
锦衣听她这么一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旁的吴铮看着锦衣不似真心愉悦的模样,遂道:“不如我们过去射几个灯谜?”
“好啊好啊!哥,如果得了奖品,可要归我们,你可不许拿。”吴绮帘一听。忙拍手赞成。
“射灯谜?”还没等吴铮回妹子的话,锦衣忽然望着拥挤的人流幽幽地自言自语道。
“是啊,我哥很会猜灯谜呢。”吴绮帘一边走一边道。只是她明显感觉锦衣的步子慢了下来,在她话刚说完的一刻,锦衣骤然停了脚步,把个挎着她手臂的吴绮帘给生生拽了回去。
吴家兄妹见锦衣突然止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目不转瞬地看着前面的灯铺,可那眼神又空洞地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他们何曾知道,此时耳边充斥着各色欢闹的人声,被花灯人流和这般喜庆氛围所包围的锦衣,对这一切竟有一刹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也是走在这样的氛围里,身边相伴着同龄的女郎。一想到同龄的女郎,锦衣不由眉头一皱,伸手抚上了额角,虽然这种熟悉的感觉转瞬即逝,但脑中还是传来了疼痛。
吴家兄妹自然感觉到了锦衣的异样,吴绮帘看了一眼关切地看着锦衣的兄长,转过脸问锦衣道:“姐姐,怎么了?头痛了吗?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锦衣的头痛只是一瞬,稍纵即逝,听了吴绮帘的话,她黯然了神色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你是说像这样逛灯会吗?”吴铮听完锦衣的话,问道。他跟妹子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也许跟锦衣以前的记忆有关。
锦衣揉了揉额角道:“只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看着失望的锦衣,吴绮帘安慰道:“姐姐不要灰心,既然急不得,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出来了就该开心点,走吧。”于是三人随着人流观赏美轮美奂的彩灯。
吴绮帘的兴致丝毫没有因为锦衣刚才的那一下而有所下降,正在她招呼了兄长后,拉着锦衣走向一个灯铺时,锦衣和一个男子不小心撞了一下,然后擦肩而过。三人也不以为意,却不料才走几步,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姑娘等一下!”
吴铮最先转身,接着锦衣和吴绮帘也跟着转过了身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向三人走了过来,走到锦衣面前,伸手将帕子递给锦衣道:“姑娘,是你的帕子吧?”
原来锦衣被他这一撞,本就将落未落而她未曾发觉的帕子竟跌了下来,又被风一吹,飘扬了起来,那年轻男子手一抄,已将帕子握在了手里。
锦衣看看男子手上拿的确是自己的帕子,遂向他微微点头表示谢意,伸手接过了帕子。可就在此时,吴绮帘却杏目圆睁了起来,对着那归还帕子的男子脱口而出道:“你,你不是那断袖吗?”
锦衣被她这一说,也重新看向男子,不过就算那人是断袖,锦衣也不会拿异样的眼光去看人家,所以在重新看了吴绮帘口称断袖的那人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
“绮帘,怎么说话的?”一旁的吴铮见妹子对人家出言不逊,赶紧责备。然后向着对面的男子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以表示谢意加上歉意。
正当三人想要离开的时候,那男子却又喊住了三人:“等一下。”
吴绮帘还没来得及转身,被他这一喊,顿时没好气地道:“喂,你又想打谁的主意啊?”见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锦衣,不由强压怒火道:“喂!我现在身边站着的可是姐姐,应该不对你的胃口,所以你赶紧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