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请自重-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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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染墨……你且看看我如何整死你。
“小颖从未离开过我这么远,这是头一次,我感应不到她的所在,之前她在哪儿,我都能找得到她。”柳奚尘说着,有些不耐,“你赶紧给我解开!”
“我与你一起去。”顾无欢斜睨他一眼,“你自己不也说了,你此刻感应不到她,这样如何,咱们一起出了这帝都,离开云若的边境,你试试能不能感应到。”
“我找小颖凭什么要带上你!”
“就凭你身上的冰蚕丝。”顾无欢的笑意有些冰凉,“要么,我不给你解开,咱们都不用找她了,要么,你带上我,一起找她,告诉你吧,她失踪已经三日,咱们越是拖延,对她愈发不利,你还要拖么?”
“你真卑鄙。”柳奚尘嗤笑一声,“也罢,就带上你,找到她的时候,让你看着我与她如何琴瑟和谐,气不死你。”
顾无欢呵呵一笑,“这话,你留着那时候再说,我笑着等你自己打脸。”
二人商议好了,顾无欢将柳奚尘身上的丝线解开了两圈,让他稍微轻松一些,而后扯着他起身,“走。”
“等会儿,你们要离开帝都?”东方舞阳一直在旁听二人的话,听着二人从争锋相对到达成协议,这会儿才找到机会插话。
“是,我收拾点儿东西就与他离开,爹娘那儿,你去帮我通知就是了。”顾无欢只留下这么一句,便拖着被蚕丝捆着的柳奚尘离开了。
顾无欢此行,只带上了青云紫云,将黑云白云留在王府里继续拷问南烟,一旦有消息再通知他。
坐在驶向帝都外的马车上,柳奚尘与他相对而坐,感受着衣袖里的丝丝冰凉,十分不满道:“我说你这丝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还有,两个大男人,用一条丝线绑在一起,你觉得合适么?!”
他用内力都挣脱不开,更别说刀刃之类的东西。
更让他不满的是,他好说歹说让对方解开了身上的丝线,却没想到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而后——
将丝线缠在了他的右臂上,从大臂缠到手腕,缠了不知道多少圈,倘若他想挣扎,对方便运功,内力通过蚕丝震麻了他的整个手腕。
这还不算,他还让人强行给他喂了药,一旦他试图运功过猛,心口便会隐隐作疼。
从未被人如此控制,真他大爷的想宰人!
眼见顾无欢不搭理他,他又继续道:“我还没问你,我是怎么落入你手里的?我知道自己有个老毛病,时不时犯头疼会晕倒,可我分明记得清醒前是与小颖在一起的,为何醒来在你府中。”
“你也知道你自己有病,也许你的病不仅仅是头疼。”顾无欢冷眼看他,“有一种病叫梦游,睡着的时候自己会四处乱走,醒来之后又会觉得莫名其妙,你多半是这个病。”
“梦游?!”柳奚尘听着他说的症状,只觉得与自己的情况很是相似,“梦游……难道我真的梦游?”
“否则你怎么解释自己在我府中,本王吃饱了撑的要无故捉你?”顾无欢淡淡道,“劝你这一路最好不要耍花招,兴许我高兴了,可以帮你看看病也说不准。”
“我还有得治?”柳奚尘听闻此话,面色微微一变。
然而顾无欢接下来却又不搭理他了。
柳奚尘心下咒骂,却也知道对方这个态度,自己再问也没什么用了。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他稍稍运了运功,想知道体内的雄蛊动静,才一运功,忽然觉得心房处有异动。
“雄蛊方才动了一下!”柳奚尘眸中泛起一丝喜悦,“现在咱们到了哪儿了?”
顾无欢听闻他这话,忙道:“停车!”
马车外头,驾着马车的紫云勒住了马,一边的青云转身掀开了马车的布帘,探头道:“爷,何事?”
顾无欢道:“现在是到了哪儿了?”
青云道:“就快出边境了,出了边境,就是望月国了。”
“与小颖的距离多半在千里之内了。”柳奚尘说着,将手抚上了心口处,“咱们试试……唔,头好疼,他大爷的,又来了。”
“柳奚尘!”顾无欢见此,低叱一声,“你先把话说话再发病,试试什么?”
这一刻,他很想将他踹下马车。
然而柳奚尘扶着头,像是根本听不见顾无欢的话。
顾无欢眼见着他面上的痛苦之色渐渐缓和,面色阴暗。
果然,又换了。
柳奚尘再度清醒之时,只觉得脑子很是混沌,不由嘀咕一声,“为何最近总犯头疼……师父?”
抬眸见到顾无欢的那一刻,他怔愣了一下。
果然,再一次清醒,地点又接不上,不过好在这一回一睁眼能看见师父,不用再到处找了。
“师父,我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这样看我?”
眼见顾无欢面色寒凉,柳奚尘很是不解。
顾无欢看了他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我看着你就想给你一拳。”
第95章 跟你比起来,我老了()
柳奚尘听闻此话,面上浮现不解之色。
看着他就想给他一拳?他是做错了什么事儿了么?方才在王府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难道他发病的这会儿做了什么错事?
柳奚尘自然是不明白,便只能问顾无欢,“我这次清醒,距离上一次昏迷是多久?”
顾无欢望着他,凉凉地道:“不久,半日。”
“才半日么……那么这期间我在干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了。”柳奚尘蹙着眉头抚上自己头,然而无论怎么努力去想,记忆也只能停留在礼郡王府头疼的那一刻。
“你什么都没干,你在睡觉。”顾无欢定了定心神,试图不对着柳奚尘发脾气,“你现在运功,感觉一下心房处可有什么变化。”
柳奚尘听着他的话,虽有疑惑,却还是依着他的意思运了功。
“如何?”顾无欢问道。
柳奚尘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顾无欢:“……”
“不过——”柳奚尘说到这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片刻,随后道,“之前偶尔有过感觉,运行真气的时候觉得心房处似乎有点儿异动,可不痛不痒的,我就没多在意。”
“从此刻开始,你每隔一刻钟便运功一次。”顾无欢道,“直到你自己察觉有异样,你再来与我说。”
“为何要这样?”柳奚尘眸光之中似有不解,然而,很快他便想到了原因,“莫非这与我发病有关系?是我怪病的根源所在?”
“是。”顾无欢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才要注意一些,不过,切记不能运功太猛,为了治你的病,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吃了一味药,副作用就是你运功过猛便会心口疼痛,你记住了。”
那药原本就是为了防止他挣开蚕丝逃跑才用上的,此刻也只能给出这么一个解释了。
好在此刻的柳奚尘对顾无欢的话深信不疑,只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去一个也许可以治你病的地方。”顾无欢轻描淡写道。
柳奚尘闻言,眸光中浮现些许雀跃之色,他的病情……终于是有进展了么?
想到这儿,素来狠辣凌厉的他,朝着顾无欢微微垂首,“有劳师父费心。”
顾无欢懒得理会他,只偏过了头抬手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望着马车外头迅速往后倒的景色。
疯丫头,你究竟在哪儿?
……
尧国皇宫。
“不怕辜负青春年少,只想随你天涯海角,梦里听你一声长啸,忍不住想跟着你逃,哪怕容颜就此苍老,哪怕岁月不再逍遥,赖在你的身边就好,一生只听你的心跳……”
繁华美灿的房屋里,有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坐在桌边,轻轻哼着小曲儿。
她的面前正摆着笔墨纸砚,她右手执笔,在白纸之上画出一张面部轮廓。
“唉,水墨画看来还真是不会,还是素描比较拿手……”风闪灵望着眼前的画纸轻叹一声,随后一把抓起揉烂了丢在一旁。
她能活动的范围便只是在这个屋子之内,就连想出去看看风景,打开房门都会让人拦下,荆楚煜根本就不允许她走出这个华丽的屋子。
虽然这个房屋很是宽敞,可她却依旧觉得太过狭小。
连出个门都不让啊……这可不就是囚禁么,只不过这里比牢房好看一些,她的伙食比囚犯可口一些。
这算什么?牢笼里的金丝雀?
风闪灵唇角勾起一丝冰凉的弧度。
荆楚煜越是这样,越没有用,他只不过是在一点一点地消耗自己对他的亲情罢了。
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七,和现在这个高贵而傲然的少年,是两个极端,见了荆楚煜,她才知道他的演技有多好。
闲来无事,出不了房门,她就只能找点事儿来做,好在她需要什么只要吩咐一下门外的宫人,就会有人将她要的拿来。
除了出去,她可以提任意条件,她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自由。
如今能消磨时间的便只剩下画顾无欢的肖像图了,只不过水墨画她并不拿手,连一个轮廓都画不好,她已经费了几十张纸,都画不出她满意的效果。
忽有清脆的珠子碰撞声响起,有人掀了珠帘进来,风闪灵却是头也不抬。
“姑娘,该用晚膳了。”侍女悦耳的声音传入耳膜。
风闪灵淡淡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吃东西,你出去,别来烦我。”
“可是殿下交代了,姑娘若是不用晚膳,那就是我们的伺候不周到,伺候姑娘的宫人连同负责姑娘饮食的厨子,全部处死。”侍女说着,朝风闪灵跪了下来,“看姑娘不是狠心之人,您就是吃一点儿也好啊。”
风闪灵手上的动作一顿。
她不吃饭,伺候她的人要全部处死?
心一点点沉下,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让她几乎都快找不到当初那个小七的影子。
如今的荆楚煜,不是那个善良的少年,而是尧国的皇子,他不开心的时候,一句话可以决定一群人的生死。
他这是在逼她么,拿别人的性命威胁她,就以为她会买帐了?还是说,他认定自己会心软,说着唬她的?
“处死就处死,总归都是一群我不认识的人,我作甚管他们生死。”风闪灵淡淡道,“说了别烦我,下去。”
“姑娘……”那侍女大惊,似是没料到风闪灵会有这样的回答,惊讶过后,便是朝着她磕头,“姑娘,吃点饭对您不过是举手之劳,奴婢求您了……殿下不是说笑的,殿下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你们殿下唬你们玩的。”风闪灵轻描淡写道,“回去告诉你们殿下,我一直还是认为他是善良宽宏的人,他一定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事,我不吃饭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们无关,你将我的话转达下去,如果你们殿下还是想杀人,我再给你一个杀手锏,你就告诉他,我当初瞎了眼,错把恶狼当绵羊,下去。”
风闪灵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侍女自然不再试图劝解,起身便离开了。
风闪灵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嗤笑一声。
荆楚煜,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就能草菅人命,自己闹情绪,处死一批的人。
她的话,究竟能不能影响到荆楚煜,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是能影响到,那么她想逃离,便又多了一份胜算。
……
“小煜煜,你又输了。”
“刚才那一步没看清楚,重来。”
“得了吧,你都输了三盘了,再来还是一样的。”坐在荷花池边的凉亭中,百里无心望着一池盛开的荷花,轻呼了一口气,“原本想着,荷花开了,带你来看看也许你的心情能好一些,却没想到,你反而更惆怅了,你原本棋艺不差,连输三盘,不是因为你没看清,而是因为你心不在焉。”
不等荆楚煜回答,他又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又和你那位阿姐有关?除了她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不准说她是我姐!”荆楚煜将手上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摔,“她总是这么强调也就罢了,我知她是故意气我,但是你也这么说,你是成心找不痛快么?再有下回,我让人拿扫把轰你。”
“行了,不说就是了,我这不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么,你犯得着这么大脾气。”百里无心望着荆楚煜阴沉的脸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她对你的影响力还真是挺大,倘若她能接受你,那便是最好,倘若不能,惆怅的将是你,你晓得么?”
荆楚煜不语。
“我以臣子的身份劝诫你,成大事者,不可太在意儿女私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