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流芳-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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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见吴月婵嘴角的油渍甚多,于是便顺手用衣袖轻轻地替她拭去。
这一轻微的举动,让辛弃疾知趣的继续低头啃着兔腿,同时也使得话到中途的吴月婵瞬间中断了言语。
轻轻拭去油渍后,叶宇仿若做了一件随意的事情,然后又转过脸去,看向沉默低头的辛弃疾:“稼轩,面对如今局势,你有何高见?”
见叶宇此刻步入了正题,辛弃疾立刻就来了精神,将啃了一半的兔腿放在一边,然后郑重道:“依末将愚见,如今只有两种选择!”
“哦?说来听听”
“我军自攻打肃州开始,其中历经黑河宣化府,如今抵达这红水一带,期间连续攻克夏国大小三十六城,虽是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但是也有诸多伤亡”
“除去啸天兄弟奉殿下之命,秘密调离一万战云铁骑之外,六万大军如今我们当下只有四万兵马,若是抵挡东西夹击的金辽二十万大军,实际不明智的选择!”
叶宇认真地听着,没有去打断辛弃疾的言路。
“所以依末将愚见,如此敌强我弱的情势之下,第一个选择就是直接火速向南开拔,星夜抵达西凉府接应吴老将军。”
吴月婵此刻也放心野味,随即附和道:“到那时两路大军兵合一处接近十万,进,可以有与金辽决战的底蕴退,也可直接从西凉府这个关隘缺口南撤!”
叶宇不做置评,而是继续问辛弃疾:“那第二个选择又是什么?”
“就是与金辽联军鱼死网破!”
“我军有装备精良的火器,虽说一路攻城拔寨消耗甚大,至今也未有得到后继补充,但手榴弹体积小巧便于携带,因此仍旧有一定量的储备,如此倒是可以弥补我军的人数与地域劣势,只不过届时我军的精锐力量,定然也是损失巨大,甚至”
辛弃疾言及于此,脸上流露出凝重之色。
叶宇点了点头,极为认可辛弃疾的分析,尤其是第二种选择的分析,更是与叶宇的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如今的金辽二十万大军,可不比当初成都城外的二十万西夏兵。
当初在成都,三万战云铁骑能够屠戮二十万西夏兵,主要还是在乎一个出其不意。
以吴挺的吴家军引诱籍辣思义率大军攻城,如此分化了西夏军的整体兵力,然后以奇兵突袭了西夏军的大本营,使得籍辣思义救助心切,才会在途中误入了圈套。
同时战云铁骑的惊人战力以及手榴弹的初次登场,这些种种的出奇之招,才造就了那样的辉煌战果!
如今的情势可就不同了,天下人都知道他叶宇的这支宋军配备了新型火器,以及战云铁骑的存在与独特战力,这反而没了当初的奇效。
再则如今所处的地理环境,对于宋军而言是极其不利的局面。
又加上人数上的巨大悬殊,若是真的硬碰下下去,以死相搏会让二十万金辽联军伤筋动骨,但同时宋军精锐也会死伤殆尽。
“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
叶宇沉默良久,最后道出了这一番寓意深刻的话来。
石羊镇,西辽大军的军营。
中军大帐内,萧朵鲁布独自一人看着地图上的红水标注,却是莫名的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的内心正在剧烈地挣扎着。
当初的成都一战,看似辽军吃了败仗,其实导致他萧朵鲁布撤兵的根本原因,是在于中途收到的一封密函,以及顾念他与叶宇之间的深刻友谊。
那封密函,其实西辽女皇下达的密旨,令他萧朵鲁布只需象征性地与宋军交战,然后诈败回归西辽边境驻扎。
这封密函之中,其实是勾勒着一个天大的阴谋,是一个针对大宋以及西夏的阴谋。
他萧朵鲁布不清楚设下这个阴谋的究竟是谁,又是如何断定叶宇会甘愿走进这个圈套,但是金辽两国的高层达到了共识,他身为西辽的南征大帅,自然是遵命而行不能忤逆。
不过出于他与叶宇之间的交情,因此在玉垒山上以酒后吐真言为幌子,将可能对叶宇不利的圈套吐露给了好友。
萧朵鲁布的本意,是希望叶宇在他西辽大军退兵之后,不要意气用事挥兵北上,如此就可以避免一切事情的发生。
但是叶宇却是反其道而行,不仅以实际行动展现了宋军的彪悍战力,而且还义无反顾的挥军北上,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连续攻克西夏三十六城!
这是萧朵鲁布根本没有想到的,如今这个时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玉垒山上,叶宇酒后说的那一句话:萧兄,若是叶某能够为你打开一条,通往兴庆府的无阻通途,你会不会按照金辽高层计划,在背后捅兄弟一刀?
这句话在当时,他萧朵鲁布只是当作一个玩笑!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西夏虽然丧失了二十万主力,但是十二军区也剩有三十余万大军,又岂能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占领西夏京都!
故而当时的萧朵鲁布,只是认为叶宇在打退西夏兵之后,有些得意忘形嚣张狂傲了。
也正是他这种心理地主观认识,当时在玉垒山上萧朵鲁布也答应过叶宇,若是叶宇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他萧朵鲁布宁愿违抗皇命,也不会在兄弟的背后捅刀子。
非但不捅刀子,而且还会兄弟联手来个碟中谍,不仅将西夏彻底摧垮,而且还要给金兵来个措手不及!
第609章 辽军之中兵变生()
当初在玉垒山上,萧朵鲁布能够说出这种话,除了不相信叶宇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其次也是源于对金国与西夏的深远仇恨。
相对这几国之间的恩怨仇恨,宋国一直是被欺压的小弟,而当年的辽国契丹人也算与汉人相处地融洽。
然而就是后起的渔猎民族女真部落,使得原本强大的辽国彻底覆亡,最后不得不带着残余的契丹部落逃到了西北。
虽然这些年来,契丹人在西北发展的相当不错,但是想对原有的故国而言,其中的苦寒与怨恨绝非数十年所能遗忘。
同时西夏在当年的战役中,西夏党项人的背信弃义,也是西辽契丹人所一直鄙视的根源所在。
所以与其让他与金国联合对付宋国,萧朵鲁布从心灵深处感到排斥,更何况如今要算计的对象是自己的至交好友。
如今形势已经酿成,萧朵鲁布此刻的心里可谓极其矛盾!
若是遵照女皇旨意与金国合击叶宇这支宋军,是成全了他忠臣之名,但是也让他背负了一个背信弃义的愧疚!
虽然这份背信弃义行径,除了他与叶宇之外并无第三人知晓,但是这对他萧朵鲁布而言,却是羞愧难当的一种折磨。
可若是顾全了朋友之宜,那么他就要背负忤逆皇权的罪责!
一时之间难以抉择,正是这种情绪的纠葛,才使得大军行至石羊镇却停下休整的原因,因为他需要停下来好好想一想。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未经通传便闯了进来,正是辽军的先锋大将萧朴古只沙里。
“何事?”
“我军还要休整到几时?”萧朴古只沙里虽然极力压制语气,但是心中不满已经溢于言表。
“急什么,既然此次是金国出此之策,那就让他们先打起来再说,我们又何必急于前行?”萧朵鲁布背负双手,转过身来看向萧朴古只沙里。
萧朴古只沙里却是语气中捎带讥讽,冷言道:“兄长莫不是还顾念与那叶宇的友谊?”
“嗯?你这是在质问于我?”
“上次就因为兄长的顾虑,才会致使南下大计受阻,难道这一次你还要不顾我大辽的利益,去暗助一个卑劣的南蛮之人吗?”
“住口!”
萧朵鲁布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此刻如此跟他说话,当即便怒喝一指对方:“朴古只沙里,请注意你的言辞!”
“怎么,发怒了?看来我猜得不错,你如此停滞不前,还是顾念私义,你可知这番行径,却寒了众将士的心!?”
“混账!本帅早就说过,我大辽的仇人不是宋国,而是金国女真与夏国党项,如今与金国联军简直是与虎谋皮,难道这种数典忘宗的行径,不是寒了我契丹人的心?”
萧朴古只沙里不甘示弱,当下便反击道扫:“哼!弱肉强势适者生存,我们契丹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应当更明白这个道理!宋国积弱不堪一击,就该当受强者践踏尊严!”
“女真贱民损我大辽百年基业,我契丹人自然不会忘却,但是也要等吞并了夏国与宋国之后,再与女真贱民决一雌雄,这是女皇陛下定下的战略计划,也应当是我萧氏为国尽忠的准则!”
“朴古只沙里,你!”
“难道你要否定女皇陛下的圣意?大哥,你身为东平王,可别恃宠而骄!?”
这句话看似在好意规劝,但是却绵里藏针直接戳中萧朵鲁布的要害,因为萧朵鲁布最是忌讳他被封东平王的事情。
在封建男尊女卑的世界里,萧朵鲁布这个东平王显然来的不甚光彩。
都是妇凭夫贵,这样对于男权社会才会倍感有面子,而如今萧朵鲁布却是夫凭妇贵,而且还是贵不可言,直接成了东平王。
这种感觉比驸马爷还要难受,驸马爷虽然娶了公主多少受气,但至少公主不能有好几个丈夫。
但是如今萧朵鲁布的妻子却是西辽女皇,虽然没有像武则天那样面首无数,但是他这的男皇后的名声,是私底下人们津津乐道事情。
因为忌讳,所以不谈,如今萧朴古只沙里直戳要害,萧朵鲁布如何能受得了,当即动了真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日本帅就明确的回复你,此次我西辽大军非但不夹击宋军,还要协助宋军剿灭金兵!”
“你竟然违抗皇命,那就可别怪做兄弟的不讲情面了!”
“怎么,你还想反了不成!?”
萧朴古只沙里冷冷一笑,反而更是阴沉不已:“你错了,不是做兄弟的反了,而是你萧朵鲁布不服皇命,竟然擅自调动大军相助敌军,此种行径等同谋逆!”
“哼!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本帅,滚出去!”
“大哥,你错了!”
“嗯?”
“该滚出去的是你!”
“你”
萧朵鲁布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军中将士全部一窝蜂的闯了进来。
“你们这是”
看着一脸惊愕的萧朵鲁布,萧朴古只沙里微微回首瞥向众人:“诸位也都听到了,这便是本将军让尔等帐外聆听的原因!东平王如今已是忠心不纯,难以担当三军主帅!”
“萧朴古只沙里,你竟敢私自聚集军中众将,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大哥,你应该明白!”
萧朴古只沙里说着,从一旁侍卫所捧的木盒中取出密旨,冷讽道:“这是女皇私授密旨,就是为了掣肘与你,谨防兄长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你!为兄以诚相待,凡事不曾隐瞒,没想到你竟然”
此时此刻萧朵鲁布气急攻心之际,同时也一切恍然明白了许多。
他知道当初私自放缓行军速度的事情,被自己亲兄弟暗中密奏给了女皇耶律普速完。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只在跟萧朴古只沙里一人说过。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有了这道密旨!
“来人,将东平王萧朵鲁布给我拿下,暂先禁足于军营之中,待战事之后押回京城候审!”
萧朴古只沙里手持圣旨,一声令下众军士立刻上前,欲要将萧朵鲁布缉拿。不过却被帐中的萧天华、萧天都二位近卫予以阻拦。
萧朴古只沙里冷视二人,皱眉道:“你们想造反吗?”
“退下!”二人正欲答话,却被身后的萧朵鲁布出言呵止。
萧朵鲁布随后抬眼看向萧朴古只沙里,却是一言不发愤恨离开了中军大帐。
一场权利的交割与接替,就这么简单的揭过,但是这其中却是酝酿着多年的兄弟恩怨,以及更深层次的一种权力角逐。
当萧朴古只沙里端坐中军大帐,却是不由得发出冷冷笑意。
“大帅”
“嗯?你称我什么?”
帐内的耶律钬面向萧朴古只沙里,躬身笑着尊称道:“自然是大帅!”
“哈哈哈,说的好!”
心情大悦的萧朴古只沙里,随后看向耶律钬:“耶律钬,你觉得本帅该如何安置东平王较为合适?”
“呃,大帅的意思是”
萧朴古只沙里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草原上之所以能养育一群群的牛羊,是因为水草被啃食枝叶后,来年仍旧会发出新芽供给牛羊食用,耶律将军,你说这是为什么?”
“末将明白了!”
第610章 忽闻噩耗心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