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流芳-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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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却有所不同,那是因为金国的浙东水师也参与了战争。
这一次海上可就热闹了,金国的水师是由北向南直逼临安,而福王的福州水师则由南向北,其意图也是为了紧逼临安。
治海提督李宝这一次可谓是遇到了两个强劲的海上战队,三方舰队在这长江口互为三角形架势,彻底摆开了水上战斗局面。
边关的战火是焦灼不堪,福王的三路大军也是层层推进速度极快,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是所有人所没有想到的。
一时之间江淮以南的各路沿线,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大宋的各方驻军将军,已经大部分被抽调到三路战线上去。
其中还有一少部分虽然手中有兵力,却在福王叛变之际无动于衷,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
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这个时候俨然成了一个乱世。
帮助朝廷剿灭福王的叛军?
这显然是一个天方夜谭的事情,因为这三路合计二十多万大军,又岂是能够轻易剿灭的?
帮助福王一起起兵谋反?
这显然是大逆不道之事,所以这种事情是决然不能去做的。
因此这些人,只有坐在一旁看戏,即便接到朝廷的诏令,也不会十分的上心
这种紧张的局势与气氛,也直接影响了京城百姓。城里城外众人议论纷纷,这其中有焦虑由愤怒,但也更多的也是恐惧。
边关燃起战火,临安城的百姓可以毫不负责的说一句:“他们的死活管我屁事?我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这种话虽然显得很冷漠,甚至有些人情淡薄毫无同情之心,但却是大众百姓的一种现实思想。
然而如今这战火烧到了自己的屁股上了,这自然而然就关了他们的屁事喽。所以整日里京城里无论是商贾还是百姓,无一不讨论这件事情。
对于百姓而言,谁做皇帝并不重要,因为那是文臣武将所考虑、所在意、所固执的事情。他们所关心的是这场没有悬念的战争,会不会因为抵抗而疯狂地抓壮丁守城。
历史只会记载战争的胜利与失败,突出人物的姓名与功绩,而这些平民百姓的思想却无人得知。
世人皆赞赏当年平定安史之乱的郭子仪、李光弼二人,又可知当时的唐朝百姓是否真的对他们一致称赞。
若是一致称赞的话,又何来的杜甫的三吏三别?
这六首长诗,每首都叙述唐军强行抓壮丁充军,新婚、垂暮别离的悲惨命运。或许在那些百姓的眼里,当时的大唐军队比胡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百姓自私,却不需要遮掩文武无私,却以大义掩饰!
吴府的凉亭之中,叶宇向吴曦闲谈着城中百姓对战争的感想。
叶宇的这一番话,听得吴曦是一愣一愣的,他那半边淤黑色的面皮上露出几分吃惊。
因为这种话从叶宇的口中说出,那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因为叶宇是什么人?
那可是当代士林文人的一大代表,就是孔子后裔孔德贤这位国子祭酒,也要为这位年轻人让位子。
可如今这话是明显在诋毁文人的忠君爱国思想,身为文臣却说出这番话,又怎能不让他感到意外。
见吴曦神情愕然,叶宇却笑道:“怎么,吴兄觉得叶某所言不对么?”
“呃不不不,叶兄误会了,吴某只是一介莽夫,自是没有叶兄想地深远”
吴曦的这番谨慎,让叶宇不由笑了:“其实我们都是俗人,有时候做莽夫要比文人潇洒的多!”
叶宇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吴曦的兴趣,他只是微微的报以微笑,言行举止甚为严谨。
如今在陕川与西路金兵对抗的主帅,就是眼前吴曦的父亲吴挺。吴挺是吴氏军团的第三代掌权者,儿子吴曦则被扣押在京城伴驾。
伴驾之意就是做人质,宋朝这种对武将的不信任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叶宇对于南宋的历史,最为认可与敬重的就是吴家。因为对于大宋的长治久安来说,川蜀吴氏可谓是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自古川蜀就是一个战时所需的储备粮仓,只要战斗一经打响,那是要人有人要粮有粮,有天府之国的美誉,一点也不为过。
川军自古英勇敢善战,征杀四方,或为国家统一,或抵御外辱,无不震动天下,青史留名!
再次谢谢放晴书友
第429章 自古男儿当自强()
叶宇与这个吴曦虽说同是在京城为官,但二人也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过从甚密的交往。
而今日他主动登门造访,可以说是无事不蹬三宝殿。
吴曦虽然如叶宇口中所言是个莽夫,其实为人处事一点都不含糊,甚至比一般谨慎之人还要谨慎。所以叶宇今日的突然到访,吴曦是提着心思在与叶宇交谈。
如今朝野上下对叶宇有了一个不好的评价,那就是不要轻易与叶宇说话,因为叶宇心眼多,随意的一句话中,都有可能设下了几个套儿,就等着毫无防备之人钻进去。
这一点在孔德贤、张棣、曾迪等人身上,都已经经过多番的论证。虽然如今叶宇已经辞官,但是这种评价与印象那还是依旧深入人心。
“吴兄,实不相瞒,今日叶某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叶宇见吴曦如此的谨慎,也就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奔向主题。
吴曦那左边淤黑色的面皮,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叶兄真是说笑了,吴某不过是一介闲人,又岂能帮得了叶大人”
“哦?莫非吴兄知晓叶某所求之事?”
“叶兄不说,吴某又岂能知晓?”
叶宇讪然一笑:“既然吴兄不知叶某此番相商之事,又怎知帮不了叶某?”
“”
吴曦被叶宇的连番追问,倒是觉得之前言语有些适当,竟然被叶宇抓住了空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语塞,吴曦继而解释道:“叶兄学识究天,吴某猜想定是学问之事,武某乃一介武夫,对于识文断字可并不擅长”
“叶某要与吴兄商议之事,就是与武夫有关”
“”
看着叶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吴曦知道自己果然被叶宇绕进去了。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如今反而让眼前这个叶宇顺着杆子往上爬。
见吴曦有了些许沉默,叶宇便直抒胸臆道:“吴兄既然不乐意,叶某也不愿强人所难,今日叶某只想问吴兄两个问题!”
“叶兄请讲!”
“有一人,年幼之时便曾豪言壮语:王侯将相本无种,自古男儿当自强!,请问吴兄,此人是谁?”
“这”
叶宇摆了摆手,随即指向吴曦的左边淤黑色的面皮,直言道:“恕叶某无礼,请问吴兄这左脸所烫疤痕,真的能够磨灭心头熊熊烈火?”
“叶兄”
吴曦被叶宇这个问题激得是有口难言,当即便神情尴尬的站了起来,可就这样愣了一会儿,却又无力的坐了下来。
“叶兄,你不懂,吴某也是身不由己”吴曦的颓丧之情,此刻已经在脸上表露无遗。
叶宇没有再说话,而是在等候吴曦的答案。彼此双方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使不去点破也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而对于吴曦的忧虑,叶宇心中也十分的清楚。
吴曦传承了他祖父吴璘的不少特征,性格早熟,生有大志,举止英武。这本是极可贵的,可是生在了吴曦的身上就成了悲剧。
他年幼时的某一天,父亲吴挺问他有何志向,小小年纪的吴曦昂然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男儿当”
当啷一声,他被他爹吴挺一脚踢了出去,小吴曦在地上翻滚,摔进了一个火炉里。炉火将吴曦英俊脸烧坏了,从此人们都叫他“吴疤子”。
由于吴氏乃是生于巴蜀的望族,所以吴疤子就成了吴巴子!
父亲吴挺这一脚踢醒了他,他再也不要说那些豪言壮语了,同时他也不恨自己的父亲。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人质!
试问人质要雄心来干什么,说出口了又算得了什么?!
压抑,让本来英武的心变得阴沉,人质的生涯,让他对南宋皇廷没有半点的归宿感。
所以对于当下的吴曦而言,他虽然身处繁华的京城临安,住着豪宅、享受着朝廷的丰厚津贴,甚至头上还挂着一连串,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官职虚衔。
对于宋王朝,他不比先祖们那般忠心,他反而有了一种厌恶与憎恨,他讨厌中这种命运的玩弄!
所以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其实他都一清二楚,但是他选择性的不去想这些事情!
因为国家兴亡与他何干?
反正无论谁当皇帝,他都是生不如死,都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质。
也正因为吴曦有了这种思想,方才叶宇以平民百姓的处世思想,才会让他有了很不自然地表情。
也就在那一刻,吴曦知道,眼前的这个叶宇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之所以去谈论百姓,无非是在用另一种借代比喻罢了!
又经过最后叶宇问得那两个问题,吴曦才突然觉得,自己被蚕茧层层隐藏的心情,竟然会被叶宇一眼洞悉看穿。
蹉跎异地孤苦无依,作为人质二十二年,竟然有人能够了解自己,这是吴曦所没有想到的。
因为在此之前,对于这繁华的临安城,在他看来都是极为陌生的!
叶宇看着吴曦神情变幻不定,心中却是默默地一叹。历史上的吴曦最后叛宋降金,之后又是自封蜀王。
可以说,他也是一个乱世之雄。无论对与错,能够跨越君臣底线自封蜀王,足以说明此人是个有雄心壮志之人。
吴家三世建功西垂,屡受奖赏,爵高王侯,在川、陕一带民间有口皆碑,多有传颂。但是,由于此后吴曦犯叛国大罪,吴家八十年所积累的荣耀功勋都毁于一旦而付之东流。
错了,终究是错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所有人都要为做错的事情,付出应有的惩罚与代价。
但是这种错误,并不是三年五载所酝酿的!
谨小慎微异地人质几十年,能够活着逃离禁锢,其实已经是一种幸运。
这对于从小就开始的吴曦而言,从小就埋下了一颗怨恨的种子,也让他成了一个尘封心灵的自闭症者!
因为自闭,所以没有人能懂他的真实感受。
而如今叶宇的出现,让他的人生轨迹正在慢慢的发生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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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硖石山中遭埋伏()
长江以南的宋境,内患已经在迅速蔓延,这种局势对于边关大军来说是个极为微妙时刻。
明知内乱而不回京驰援,这种罔顾社稷安危的罪责,所有人都担待不起。
可若是在这个时候挥军救援京城,那就等同于置金兵南下而不顾,将来就算平息了内乱,也无法抵抗金兵的南下铁蹄。
所以在这种微妙而又尴尬地情况之下,让虞允文、李显忠这些边关督军将领很是为难。
不过这个时候,由完颜允恭率领的主力大军,也正在发生着微妙地变化
纳合图按照军师凤陵客的吩咐,率领两千精兵连夜赶往峡山口,准备从峡山口突袭暗渡淮河。
由于有了凤陵客在峡山口准备的大量竹筏与木筏,所以纳合图抵达峡山口之后,便按照约定的时间,准备在夜间突袭暗渡淮河。
或许真的是上天的庇佑,当夜是星月无光伸手不见五指,这对于悄悄暗渡是极好的先决条件。
看着竹筏一个个拖进河水中,纳合握着腰间的刀柄有些出神,一旁的副将见状,便轻声问道:“将军,末将见您神情不定,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这名副将的询问,让纳合图神情微微错愕,随后压了一口气轻声道:“不知为何,本将军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是担心此次暗渡淮河”
“当然不是!”
纳合图直接打断了副将的话,一指河面上的竹筏道:“有了这些竹筏,足以渡过这狭窄的淮河,两千将士几个时辰就可悉数横渡,而且今夜的天气对我们也极其有利,本将军有信心暗渡淮河直插敌人后方!”
“那”
“一种直觉,或许是本将军想多了”纳合图生性沉稳,可就是今日不知为何,双眉始终未能舒展。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所有的竹筏已经准备就绪,但纳合图并没有急于吩咐将士们渡河,而是望向西边的天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许久,在习习的河岸清风中,纳合图似乎嗅到了战火的气味,这是他多年来行军所养成的一种感觉。
没过多久,就有探子来报:“将军,我军主力与宋军交战于涡口,信号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