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法外-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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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
“去找船，找附近的救护队营救落水人质，通知医院立刻派出救护车！”这是警察们的第一反应。
“呼叫直升机，布控附近水域，不要放跑任何一个恐怖分子！”而这自然就是海外情报中心特工们的反应。
快步跑上断桥，趴在断口处望下去，薛凯只看到车子入水处不停的翻滚着气泡，就好似沸腾了一般。
“干！”他重重甩了下手，而后气急败坏的问：“这条河通向哪儿？”
虽然地处高原，但波哥大的水脉依旧如同所有的热带城市一样，四通八达。薛凯得到的反馈结果很不乐观，这条该死的河至少连通三条河与一个湖泊，这意味着如果恐怖分子早有准备，那他们可以在上千平方公里的河岸选择任意一个地点进行登录。
与此同时，水面之下
。
诺维科夫等人脱离了巴士，朝着大桥的基座游去，那里停放着上一次行动中就预备好了的水下摩托。如果当时不是杨峥插了一脚，救出了朱迪璇，那么诺维科夫就可以利用水下摩托突破封锁，将大明公主殿下带到波哥大北方的热带雨林中。
只要脱离了波哥大范围，诺维科夫就可以随意的去任何一个地方。哥伦比亚糟糕的官僚体系，糟糕的军队，直接导致了千疮百孔的国境线。每年有数以万计的毒贩子将毒品运输出国境，漫长的几乎不设防的国境线对于诺维科夫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他可以选择北上巴拿马，也可以从东北的港口乘坐走私船去往多米尼加，至不济可以去邻国委内瑞拉或者厄瓜多尔。哥伦比亚的两个邻居，其状况比哥伦比亚还要遭，诺维科夫在那里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十人聚拢在大桥基座附近，纷纷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水下摩托。氧气瓶里的压缩空气可以供氧三个小时。三个小时，有这三个小时足够他们逃出波哥大了。
诺维科夫比划了几个手势，所有人都点头明白。他们没有开启水下摩托前方的探照灯，过于强烈的水下光线会让水面上的警察看到。他们只是开启了摩托艇上的雷达，继而开启了夜视镜。而后分成两列纵队，顺流向北行去。
而在他们身后，那辆已经被河水溢满了的大巴车内，双手被捆着，固定在座椅上的人质们徒劳无益的挣扎着。
尚有理智的，双腿绷直努力拉扯着束缚住自己的绳子，但这一举动只会加剧消耗他们残存在体内的氧气；失去理智的，张开嘴大声呼救，最终声音被夹裹在升腾的气泡里，缓缓跃出水面。而肺部灌入大量的河水，则让他们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娜欧米紧闭着口鼻，等待着救援的到来。入水的一刹那，头部撞了下的娜欧米，眼罩幸运的被刮掉了，这让她可以略微看清四周的情况。双手被束缚固定在座椅上，她挣扎了下，却因为年纪幼小无论如何也拉扯不开。
动了几下，又等了片刻，她开始绝望。慢慢的，她闭上了那双大眼睛，似乎已经认命了。十秒钟之后，车内所有的人质都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随着河水的流动起伏着身体。突然，娜欧米睁开了眼睛。
她屏住呼吸，不让一丁点空气从口鼻中流逝。身体开始蜷缩，慢慢蹲在了大巴的座椅上。双腿用力一蹬，她的身体穿过背负的双手，舒展开来，倒立起来。被捆着的双手也因此从背负变成的正面。倒立着的娜欧米双手用力一拉，身子随即落在了后方的座椅上。
那座椅上原本是个健壮的男人，只是现在因为窒息已经变成了一具怒目圆睁的尸体。娜欧米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这种状态让她的大脑高速运转，理智取代了一切情绪，让她可以从容的面对恐惧。
水下光线极其微弱，娜欧米却可以清晰的看到绑着自己双手的绳结。她张开嘴，咬在绳结上，开始用力拉扯。
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绳结松动，她成功的解放了自己的双手。她的心跳正在慢慢加快，大脑告诉她这种情况下她只能继续维持一分半左右。
娜欧米没有急着离开，她迅速朝着左边的座位移动过去。在那里，困在那里的张曦惠已经停止了挣扎，只能瞧见零星的气泡从其口鼻中冒出。
娜欧米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她觉着张曦惠是个好人，她不想看着张曦惠死在这里。迅速靠过去，解开绳结，娜欧米那娇小的身体正在迸发出超越常人的力量。她拉拽着张曦惠的身体，游出沉入河底的大巴车，然后奋力划水，朝上方游去
。
剧烈的活动，加上拖拽了一个体重远超自己的成年人，娜欧米身体里的氧气正在迅速消耗着。缺氧让她的大脑开始眩晕，体力剧烈流逝。幸运的是，河水并不深，十几秒钟之后，娜欧米破水而出。
头部跃出水面，娜欧米贪婪的吸食着空气，就好似三天没碰毒品的瘾君子一般。她咳嗽着，用力拉拽了下，将张曦惠托出了水面。
天空中的直升机就悬停在那里，探照灯很快就照射到了她们。不用娜欧米开口呼救，断桥上的警察已经发现了他们。
“上帝啊，有幸存者！”
“船在哪儿？快把她们救上来！”
两分钟之后，隶属于水警的巡逻艇将两人救了上来。救生员给张曦惠做了肺部复苏，因为窒息时间短，所以张曦惠被救活了。
裹着毯子蹲在巡逻艇上，娜欧米呆呆的望着水面发愣。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小姑娘搞不清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飞机在凌晨降落在波哥大机场。
下了飞机，杨峥立刻接到了曹毓文的电话。电话里曹毓文告诉杨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大巴坠入水中，车内二十一名人质遇难。海外情报中心的特工只找到了一具胸口被狙击枪打穿了的恐怖分子尸体，其身份正在核实当中。
而其余的恐怖分子则不知所踪。虽然哥伦比亚政府配合着海外情报中心正在河流附近进行拉网式搜索，全国更是贴出了根据幸存者描述而草绘的通缉犯画像，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个小时，清醒的人都知道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如果对方真的是诺维科夫，那肯定此刻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里是哥伦比亚，北部有着人迹罕至的热带雨林。只要诺维科夫往热带雨林里一钻，就别想再将其找到。而哥伦比亚那形同虚设的国境线，简直是在为诺维科夫这样的家伙大开方便之门。
“娜欧米怎么样？”杨峥立刻紧张起来。他只是个有些自私的普通人，旁人的生死他会关注，会谴责凶手，但绝不会去关心。他只关心自己在意的人。
“哇哦，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娜欧米没事儿，她很幸运的成为了两名从大巴中逃出来的幸运者之一。额……我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你想说什么？”电话那头，曹毓文犹豫了下，说：“事实上另一名幸存者，大使馆的女翻译，在事发的时候已经因为窒息而停止了呼吸。是娜欧米，那个小姑娘，不但解开了自己的绳索，还拉着女翻译浮出了水面。而根据女翻译回忆，当时所有人都被反绑了双手固定在了座椅上。”杨峥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兔子张明澄抽取了自己的血液，注入了娜欧米的体内。于是原本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娜欧米突然就变成了健康人，而且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运动天赋。如果没有那些该死的副作用，ta绝对会让一名普通人类转眼间化身超人。哪怕已经成为了海外情报中心的一员，杨峥也不想将娜欧米的事情曝光。于是他故作镇静的问：“你想说什么？”“我只想说我现在很困惑……大巴里几个强壮的男人都没有挣脱，为什么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会挣脱开绳子，并且救出了一个体重是自己两倍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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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你想要什么？（）
“……或许我该让医生给她检查一下，看看她是不是还有一个腮，否则怎么可能在水下闭气足足五分钟还没有窒息。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个小姑娘在几个月之前还是个瘫痪在床，只能坐在轮椅上出行的瘸子。而现在她的腿看不出一丁点的问题！”“你想说什么？”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杨峥知道娜欧米身上的秘密大概已经保不住了。“或许这一切应该你来告诉我。”电话那头，曹毓文的语气严肃了起来。ta是海外情报中心严守的机密。因着杨峥去年将整件事曝光，引来了受命于内阁跟议会的检查小组，迫使ta也就是山樱桃计划在明面上被彻底终止了。
在大明帝国一向标榜法制化的国度里，其系统之中存在着许多隐秘的非法项目。这在依旧受到儒家影响的官僚以及政治家们看来太正常不过了，正如这个世界有白自然就会有黑，有光明就会有黑暗一样。恪守中庸之道的官僚们一直在寻找着二者之间的平衡，他们很清楚见不得人的力量有多强大，同样很清楚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曝光后会引起民众怎样的恐慌。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缺乏私德亏欠的野心家，也不缺少一心普世博爱的理想主义者，再加上为了收视率而什么都不顾的无良媒体，三者叠加起来会形成一股风潮，引导着民众站在政府的对立面。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藏在黑暗中好，但一旦曝光出来，不论是为了安抚民意抑或者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政客们虽然明知这样做等于自断一臂，还是会顺应民意表示反对与谴责
。
所以，山樱桃计划在明面上被终止了。而后领导调查小组的张佩纶处于对这个国家的考虑，隐藏事实将山樱桃计划保留了下来，并且交给了曹毓文。
所以曹毓文才会对娜欧米的异常无比的敏感，他很清楚假如娜欧米身上的异常曝光之后会给自己，会给山樱桃计划带来怎样的麻烦。恐怕这一次，山樱桃会彻底走向毁灭，别想再保留下来。
“你来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个娜欧米？我不是在开玩笑，杨峥！你应该知道曝光出去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麻烦！”曹毓文的语气无比严厉。
站在候机大厅里，杨峥深吸了口气，组织着语言说：“娜欧米只是个意外……当初在密云训练营，杀了刘淼之后，我自己也受伤昏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艘船的牢房里。绑架者是诺维科夫——”“诺维科夫？”“恩，就是他。我的搭档被朋友出卖，诺维科夫因此得到消息我身上藏有ta试剂，他试图从我这里得到那东西。问题是ta试剂已经全都被我毁了，所以我只能跟他周旋。后来我趁着交易时逃了出去，之后的事情很乱，总之机缘巧合我毁了那些v88。再然后我就逃到了波哥大。因为身上没钱，所以想玩儿上一手黑吃黑。就是在那家毒贩子藏匿的酒吧里，我救了娜欧米。当时她整个人被锁在了一只皮箱里。”“然后？”“诺维科夫显然还没死心，他在地下世界发布了对我的通缉令。那时候正赶上后遗症发作，于是我趁机咨询了一位医生。那医生说我的症状正在逐渐消失，有可能是作为载体的病毒正在被自身免疫力系统杀死。然后我就想，没准我的体内还残留着ta？我很好奇，就找了一家医疗实验室，花重金请人提取了血清，然后注射给了娜欧米……结果几天之后娜欧米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杨峥撒了谎。他并不完全信任曹毓文。而且他现在是海外情报中心的雇员，理论上来讲已经站在了老兔子张明澄的对立面。虽然对老兔子颇有微词，但杨峥更希望面对面的去解决彼此间的问题，而不是出卖对方。
他的描述中隐去了张明澄的踪迹，也隐去了娜欧米与张明澄之间的关系。他很清楚海外情报中心有多痛恨张明澄，自己当初仅仅是与张明澄碰巧一起躲在了北海，结果就被海外情报中心列为了二号目标。如果海外情报中心得知娜欧米是张明澄的女儿……天知道那群家伙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就这些？”
“就这些，我保证，除了娜欧米之外没有第二个了。”
曹毓文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相信杨峥的话。半晌之后，曹毓文才说：“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好吧，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但你必须约束好她，我可不想某天报纸上报道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打破了某项世界纪录。”
“放心，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做的。而且娜欧米自己也很小心，我相信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娜欧米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异常的。”
“很好。另外你必须将娜欧米带回大明帝国……她必须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对于曹毓文的这种要求，杨峥一点也不奇怪。他并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