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国宠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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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江晗抬手拍了拍小皇妹的脑袋,轻声说:“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启程了,快吃吧。”
“父皇。”江沉月抬起头,疑惑道:“冯公公呢?”
这话一出,祁佑帝似乎如梦初醒,侧头看了看两旁,略一思忖,便答道:“大概还在收拾行李,外头正忙着,别问了,快些吃罢。”
九殿下闻言却忽的站起身,绕开长桌,走到祁佑帝跟前,弯腰仔细盯着他面前的瓷碗。
祁佑帝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许胡闹!”
江沉月缓缓蹙起眉,直起身,侧头瞧了一眼,抬手拔下一旁侍膳宫女头上一根银簪,回手就将簪子直直插入糕点之中,口中低低道:“这菜有毒。”
话音刚落,祁佑帝神色大变,刚要开口,就见江沉月利落的拔出银簪,横在他眼前——
那银钗没入糕点的尖端,已经全然泛黑!
江晗同大皇子满面愕然,立即丢开碗筷,唰的站起身,呵斥道:“来人!”
祁佑帝一惊非轻,握住江沉月的手腕颤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又转身呵斥侍从:“杀才!将御厨和送膳的人全都押进来!”
一场轰轰烈烈的投毒案件就此拉开序幕。
还在九殿下寝宫用膳的顾笙,也被召到了行宫泰安殿门前的广场,应天府尹带着侍卫,将行宫团团包围,以免罪犯逃脱。
得知是行刺皇帝的大案,顾笙周围的侍从个个都吓得面白如纸。
这种案子,就算他们毫不知情,稍有牵扯,就是死罪。
当地的府尹和刑名师爷,全部出动调查。
顾笙心中暗叹糟糕,这么大的事儿,怕是得折腾半个月,要是一直在这广场上杵着,不饿死也累死了!
结果,只过了一个时辰,嫌犯就被九殿下给顺藤摸瓜的扯了出来……
这件事没两天就传遍金陵,祁佑帝回宫后,又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顾笙就是不久之后,在茶馆听说书的,把九殿下如何断案的过程,说的神乎其神。
犯案的人,是金陵刘刺史的儿子,刘琦。
当日结案之后,祁佑帝询问九皇女如何得知菜中有毒,江沉月给出了答案——
在此之前,行宫里用的餐具,都是皇宫里带出的大官窑瓷器。
而临行那日的清晨,用的瓷碗却忽然换成了当地流行的汝窑瓷器,且刻意仿制出大官窑瓷器的造型,这是疑点其一。
其次侍膳总管冯公公,当日恰巧没有侍立左右,虽平日也并不常特意要他试毒,但此次餐具疑点,伴随他的忽然失踪,就成了第二个疑点。
最后就是糕点本身,九殿下酷爱糖糕,对御膳房的手艺了如指掌,而这回糖糕虽然尺寸样式与御膳房出品相仿,但被侍女夹起时,显然松软度与过去有异,过程中一直在掉渣,似乎掺进了过量的粉末。
这个粉末,即是最大的疑点。
之后锁定人犯,几乎轻而易举——冯公公的尸体很快在御膳房后头被找了出来,证实了九殿下的,他是在去侍膳的路上遭遇毒手,且与御膳被调换又一定关联。
而死者神色并无任何惊慌恐惧,口中留有毒糕点残渣,因此断定,偷梁换柱、呈敬糕点的,必然是冯公公的熟人所为。
并且,因餐具出于本地,必然是金陵本地的犯人!
而冯公公从未来访江南,是以犯人不会是他旧友,只要查出他随驾出巡这几日内,与他交好的本地人,即可进一步追踪。
不过半个时辰,冯公公的学徒就供出了三位近期来往的嫌犯,其中之一,便是刘琦,他的父亲正是前几日畏罪悬梁的官员之一,复仇动机明确。
皇家侍卫火速出击,将其追拿归案后,九殿下亲自上阵,只问了三句,就将他的不在场证据,问了个前后矛盾,坐实了罪名。
至此,从案发到结案,仅仅耗费一个时辰。
金陵里的老百姓炸开了锅,众说纷纭,有将大夏朝的超品皇爵吹捧上天的,也有怀疑此案就是九皇女所为!
毕竟这案件破解过程,听起来顺理成章,但正常人如何能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光凭推论,一个时辰内严丝合缝的推断出全部过程?
简直匪夷所思!
或许正是九皇女故意安排了一出救父大戏,以此求取皇帝的宠爱。
只有顾笙觉得,这件事合情合理,小人渣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顾笙定定看着九殿下,想知道天才的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
她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在小人渣面前都是透明的,这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殿下,您真厉害。”顾笙鼓起勇气拍马屁,想要顺带为自己从前做过的小伎俩认个错,以免那天被小人渣给“推断”出来!
江沉月挑眼看向顾笙,眸光淡然,顿了顿,又渐渐浮起一丝羞怯,随即垂下长长的眼睫,赧然轻笑道:“你是说哪方面?”
两边的宫女闻言皆是一愣,诧异的同时看向顾笙,而后……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顾笙:“……”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啊啊!
她虽然这些日子睡在九殿下的寝宫,但都是跟玉儿睡在偏房啊啊啊!九殿下那方面厉害不厉害没有人知道啊啊啊!
果然,开蒙后就得避嫌了,顾笙别过脸,掀起窗帘看向车外。
想起今年国子监考核后,就要离开学堂,顾笙心里隐隐泛酸。
顾笙讷讷注视着九殿下,此一别,再见之日渺茫,往后,就算在皇家宴席中再相遇,怕也只剩颔首微笑的礼节。
心尖一阵阵酸楚。
十年了,从低头看着那个矮墩墩的小肉球,直到如今仰头看着那张坏笑的绝色脸容,顾笙觉得自己已经被欺负惯了,一点儿都舍不得离开。
“你怎么了?”江沉月微微前倾,疑惑的注视她的双眼。
顾笙回过神,忙低头抹掉眼里泛起的水雾,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殿下真的长大了,不需要仆的照顾了。”
江沉月扬了扬眉梢,反问道:“你、照顾孤?”
顾笙嘟嘴瞥了小人渣一眼,不甘道:“是……是殿下照顾仆这么多年,受累了!”
这么多年,顾笙大大小小遇到过多少灾祸,确实都是九殿下出头摆平的。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是个灾星,或许,离开后,九殿下反而会轻松很多吧。
顾笙几次想开口提及辞别,话到了嘴边,却都哽住了。
罢了,等过完年,快要考核时再提吧。
回京后,江晗立即写好请婚折子,照例先前往景阳宫,告知庄妃。
庄妃近些年来对江晗温煦许多,见江晗来请安,特地吩咐膳房,上了许多皇女幼时爱吃的菜式。
“此次随驾出巡,父皇给你的差事,办得可都妥当?”庄妃和颜悦色的看向江晗。
江晗颔首答道:“没什么棘手的问题,都很妥当。”
庄妃抿嘴笑了笑,抬起手,指尖套着的尖利的护甲足有三寸长,刀剑一般指向清蒸鳝鱼汤,示意婢女给江晗盛一碗,随后柔声开口道:“你小皇妹最近真是风头不断,到底长大了。”
江晗提及自己一手教导大的九皇女,脸上不自觉露出骄傲的神色,答道:“阿九天资聪颖,如今只是初露锋芒罢了。”
庄妃闻言哼笑了一声,不冷不热道:“你对这孩子还真是掏心掏肺的好,老百姓尚且懂得养虎为患的道理,你堂堂宣王……”
“母妃!”江晗压低嗓音小声道:“您在说什么!”
庄妃面色略显不悦,撂下筷子冷声道:“怎么了?宣王如今长成出宫了,本宫是不是就不能跟自己的孩子谈谈心里话了?”
江晗蹙眉,沉默片刻,轻声道:“您想得太多了,外族血统不可能对……有威胁,何况阿九那性子,哪里吃得了那苦头,推都推不上去的人,您何苦要操那份心。”
庄妃蹙起眉,屏退所有侍从,目光凶狠的看着江晗道:“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会变,那孩子才多大?你父皇也正当年,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
江晗叹道:“娘,您真的多想了,阿九是超品,等新君登基,超品皇爵的地位权力几乎跟太上皇无异,何苦要争夺那位置回来日日操劳朝政?况且这孩子天性顽皮不羁,受不了束缚,出了宫怕是一天都不想回来。”
“哼。”庄妃冷笑道:“希望如你所言。”
江晗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道:“儿臣今日是特地来给母妃报喜。”
庄妃斜眼过来,问:“什么喜?”
江晗想到顾笙,脸上立刻春风破冰,拿起请婚折子递给庄妃。
庄妃接过折子迅速看完,面色并无改变,将折子拍在桌上,问道:“顾家三小姐?跟你皇兄那个侧妃顾氏有亲?”
“正是她的妹妹。”
庄妃微微蹙眉,冷道:“什么背景?”
江晗朗声答道:“她出生子爵府,父亲是吏部从三品职,目前国子监在读,十三岁摘取鼓乐大赏魁首,十五岁获京鉴会容华。”
“呦。”庄妃护甲拨了拨桌上的折子,笑道:“真是个齐全人物,只可惜是个子爵出生,不过既然你看上了,母妃自然不会反对。
抬个侧妃位吧,跟你皇兄一样,那个顾氏是个侧妃,你娶她妹妹,自然也该抬个侧妃,否则岂不让人耻笑。”<;!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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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江晗闻言甚为不悦,她心中早决心娶顾笙为妃,再不会立其他姬妾。
可庄妃心如明镜,多少官家君贵,垂涎着宣王妃的位子,都指着她这个母妃,给宣王吹吹耳边风。
庄妃如今还能私下收受各方巴结的贿赂,一旦王妃位被占,她的财路就此中断,便只能靠江晗的孝敬,以及那点月例钱度日。
原本,江晗若是娶了吏部天官家的公子哥儿,那今后来给庄妃求升迁调职的孝敬,必然不减反增,倒是个不错的出路,奈何这扶不起的阿斗,竟然不好男色!
庄妃几年前听说女儿推脱了祁佑帝的指婚时,就气得暴跳如雷,只可惜当时江晗已经出宫开府,她派人去请,也被江晗借口推辞,避而不见。
几拳头打在棉花上,庄妃便不敢太过强硬,怕女儿每月奉养她的银子也给中断了。
如今江晗想娶的这个姑娘,自身背景确实无可挑剔,但若要攀附皇室,却并不能给庄妃带来任何利益,抬个侧妃也不算埋汰她,正妃的位置还得留给阁老重臣家的君贵。
江晗断然道:“母妃,儿臣已下决心,非她不娶,她将来是要跟我一起入宗祠的人,绝不可能用姬妾的名分搪塞!”
庄妃见状心中气恼,面上也为动怒,只不紧不慢道:“封个侧妃怎么就是搪塞了?牌位不也一样入宗祠?本宫就是妃,将来就算隔着皇后和贵妃的牌位,照样是圣上的身边人!”
江晗伸手默默取回折子,低声道:“儿臣不希望未来身边有任何莺莺燕燕,来打搅我与她的安宁!”
庄妃闻言一愣,陡然瞪圆眼睛,斥道:“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打算不纳妾?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君贵能生养几个孩子?万一她生不出小皇爵,往后你就算拼死夺下那位子,还得传位给其他姊妹兄弟!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晗站起身,冷冷道:“母妃深谋远虑,令人钦佩,时候不早了,儿臣先行告退。”
“站住!”庄妃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江晗斥道:“迎娶正妃,没有本宫的支持,你以为皇上能容许你一意孤行?”
江晗面不改色答道:“儿臣不知这份请婚何错之有,顾笙贵为京鉴会容华,出身国子监正统,且是与儿臣品级相同的血统,何以不能立妃?
门第不高又如何,父皇当年还是梁王的时候,就对母后情深意重,同样是不计较身份,明媒正娶立母后为王妃,登基便又封后。
在位近十年,母后仍旧无所出,父皇未有一丝怨言,直至群臣死谏,才不得不抬了其他妃位。
皇后最终诞下四弟,并非皇爵,所受的圣宠却依旧丝毫未减!
父皇情深至此,想来定能理解儿臣的心意,不劳母妃担忧!”
庄妃气得五官都挪了位,喘息良久,忽然古怪的仰头大笑起来,指着江晗咬牙切齿道:“好你个不孝女!本宫白养了你!你以为出了宫,本宫就管不着你了?
告诉你,那顾氏若是真敢嫁进宣王府,就是我庄梅的女婿,噢,是个媳妇,呵,我女儿的喜好还真是独特,那也一样!平日我召她入宫站规矩,若她实在难以训教,出了什么差错,本宫也是尽了婆婆的职责,到时候还要请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