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生之交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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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闻生被他手臂勒得喘不过气,使劲往外拉着他的手道:“……习坤,放开……放……我,我不走……。”可是周习坤仿佛听不到,还是用力缩紧手臂,几乎要将人勒死在自己怀抱中,一边亲吻着他的耳鬓道:“……别走,别走好不好?”
“咳……咳咳……习,习……。”白闻生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倒,眼前那盏本就模模糊糊的吊灯,开始摇晃闪烁。他挣扎着一下抓住浴缸的边缘,可是那太光滑了,他抓住了又滑下来,悬空的两条腿在水里扑腾出了水花。洗澡水蔓延上来,呛进了口鼻里。他努力地回头望,发现周习坤也像是不要命了,箍着他一起往水里沉,整张脸都要浸进了水中。难道这算是“殉情”么?白闻生不想就这么死了,他拼了命,身体就像一条白鱼在水里挣扎。忽然他张开了嘴一口咬到了周习坤的胳膊上。
周习坤疼得顿时松了手,整个上身也滑进了水里,一动不动地浮着。白闻生好不容易才翻出了浴缸,又把周习坤给拖了出来。两个人水淋淋赤条条,重喘着气倒在冰凉的地面上,都动弹不得。
白闻生又急又气,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低啜呜咽几乎哭出了声。
周习坤却笑了出来,笑得似要断了气:“你救我做什么?……我死了你不就可以走了……你个傻子,你个傻子……。不然我不会放你走的……。”
白闻生不说话,也说不出话,单用手遮住眼。周习坤也渐渐不出声了,而是翻趴过来,用手肘撑着地面一下一下爬到了白闻生的身边,用冰冰凉凉的唇,吻住了他的。
第72章 善与恶()
周习坤清醒的时候无比温柔,可这样的温柔就像沉静的大海,看起来波澜不惊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掀起惊涛骇浪。控制情绪对他来说是越来越难,白闻生也越来越害怕。他觉得周习坤需要一位医生,需要药物。可只要稍一提起这个话题,周习坤就会大疯一场。不是去伤害他,就是伤害自己,久而久之白闻生也放弃了。
他被折磨得精疲力竭,每天夜里只要和周习坤同床共枕他都会失眠。因为周习坤会在梦魇里突然抱住他,或哭或闹,可怜得就像个孩子。白闻生很想从地方逃离出去,而且这也是他唯一的活路。可是自己若走了,周习坤会怎么样?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怜悯而放弃了自由。
而周习坤像是很清楚他这些心思,丝毫不愿意放松,只要出门就会把白闻生绑得牢牢,任何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时间流逝得极快,苏公馆从当时的富丽堂皇,现在却变成了老鼠蜘蛛和蚂蚁的栖息地。那些华贵的家具上,积上了厚厚一层灰尘。游泳池里浮起了绿藻,花园里的草地上更是荒草丛生。整栋房子透着一股灰暗阴森的气息。
而周习坤并不在意这些,他总是穿着最光鲜的西服,同时也给白闻生穿得一丝不苟,让他陪着自己坐在后院晒太阳。周习坤不会伺候人,所以白闻生已经饿瘦得薄成了纸,完全脱了形,皮肤因为就不见光,所以也白得仿佛透明。
“我岳父他身体怎么样了?”白闻生躺在躺椅里,眼睛睁非睁看着远处院子外的几颗高树的方向问。
“好多了,有时候还可以下床走几步。”周习坤说。
“嗯。”白闻生也不知道周习坤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宁愿去相信,这样良心才能安稳些。
周习坤无所谓地笑着,一边咬着橘子汽水的吸管。他有时候觉得这样的生活好极了,有时候又会突然心里空洞得可怕,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你爱我么?”周习坤忽然问。
白闻生被问得一楞,诧异地看着他。
“你还爱我么?”周习坤又问了一边。
“爱。”白闻生终于从嘴里吐出了一字。
北风的呼啸声,预示着冬天过早的到来。秋天似乎只有短短的几天就过去了。
这一天周习坤一大早就出去了,白闻生一个人留在了家里。他昏昏沉沉,醒一时睡一时,一直到了中午。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人的走动声。他开始以为是周习坤回来了,可再一听却又觉得不对。那人走得极慢,沿着走廊似乎把每一间房都打了开。这显然不可能是周习坤。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好几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见过其他人。不论那个人是谁,他都感到紧张和不安。渐渐地,那人越走越近,终于到了自己所在的房门前。白闻生紧盯着门柄,眼看着它轻轻被扭转了动,门板也渐渐地被推了开。房间外站着的人影轮廓清晰起来,白闻生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见到的那个人竟然是苏时征。
苏时征看到白闻生似乎也很惊讶,在四目相接地怔了一会,他才一步一步脸上带着笑地走进了屋,站到了床边,从头到尾地将白闻生看了一个遍,目光盯在了白闻生手腕和床头连接的绳子上,然后道:“二姐夫,你怎么落得如此田地了?”
白闻生知道这话里的讽刺,同时也无法反驳,紧闭着嘴,低垂下了眼睛。
苏时征留着一个平头,穿着一件长衫,表情早已经不是当时苏三少爷时候的样子,眼里的是老成事故,眉宇间还藏着几分滑头,就像个街上的混混。他笑了笑,往床上坐了下来,伸手碰了一下白闻生的脸,道:“做了我大姐夫的禁脔,居然还知道害臊了?”
“你想怎么样?”白闻生拧着眉头问道。
“不怎么样,接你出去呗。这个家可就剩下我们啦!”苏时征道。
白闻生不相信他会有这样一份好心,无动于衷地低着头。
“怎么?你是不是被大姐夫操上瘾了,不肯走了?”苏时征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
“你真的要放我走?”白闻生问。
“当然。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欢大姐夫。虽然他把我弄得家破人亡,可我还是喜欢他。你留在这里,他就不会看我一眼。所以你必须走。”苏时征笑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现在一定很恨他才对,不如就把他让给我吧。”
白闻生疑疑虑虑抬起眼看向苏时征。
苏时征歪着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晃了晃说:“我的车子停在外面了,趁着大姐夫没回来,我开车送你出城,以后都不要在来上海了好不好?”说着他弯下腰,刀锋落到了白闻生的手腕连接床头的绳索上,轻轻一划拉成了两段。然后用刀指着白闻生一笑道:“走!”
白闻生忽然明白了境况,即使他不想走也不行了。
屋子外很冷,白闻生裹了一件风衣,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地出了苏公馆的大铁门,他已经很久不没有出这个房子了,即使是现在他也觉得恍恍惚惚,像是在做梦。他隔着车玻璃,又望了一眼屹立在苍灰色天空下的房子,然后转过了头。他无法相信自己这是要离开周习坤了,也不知道这是值得高兴,还是该感到伤感。只是看着车渐行渐远,将苏公馆与那些回忆都留在了身后。
苏时征残忍地笑了笑,扶着方向盘道:“舍不得?”
白闻生不理他,单是看着窗外。
“看来你还真是爱上他了,可惜你爱得那个人根本就是狼心狗肺。”苏时征愤慨着道,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他唱了半天独角戏也没啥意思,干脆闭上了嘴。
过了好一会,白闻生忽然道:“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苏时征说,踩了一脚油门将车越开越快。然后一边激动道:“你还算好,至少周习坤他还把你养在家里。可你知道这段时间我过得什么日子么?我他妈就像狗一样,还要乞求那些人从嘴边吐出点骨头给我!老子才是苏家的儿子,是堂堂正正的继承人!凭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些外人占了!”
白闻生见他把车开得越来越快,简直到了飞驰的地步,自己坐都坐不稳了,急忙抓住了门柄道:“停车,你停车!我要下去,让我下车。”
“想下车?门都没有!”苏时征的表情又激动又疯狂,双手抓着方向盘,直将油门踩到了底。
“那你把车开慢一点,太快了。”白闻生在车厢里随着惯性左摇右晃起来。
“怎么,怕死了么你?哈哈哈哈,你他妈早就该死了!我爸就是看走了眼才会引狼入室,你说你对不对得起他?”苏时征回过头大笑着说,车子失了控,在道路上歪歪扭扭地蛇形。
白闻生已经没有心思和他辩论,睁大着眼睛盯着前方,眼见着车以飞般的速度冲向了一堵墙面。他惊恐地道:“小心,小心……!”
苏时征转过头,也大惊失色,猛打了一个方向盘可是早已经来不及,车子已经一头撞进了墙里。
巨大的震荡让白闻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渐渐有了意识,才发现眼镜片已经撞碎了一边,而驾驶座上的苏时征还晕着不知道伤势如何。他忍着身上的疼,用力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滚了下去。此刻车前盖已经被撞成了歪鼻子,里面还不断吐着浓烟。白闻生来不及喘平气,冲过去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驾驶室的门拉开,拽着苏时征的肩膀,好不容易把人给拉了出来。
苏时征额头上有一块伤,别处倒没见到哪流血。胸膛的呼吸起伏至少证明他还活着。白闻生注视了他良久,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逃跑的机会。没有周习坤,也没有苏时征能拦着他了。想到此,他连忙翻身爬了起来。虽然腿脚上还有伤痛,也顾不得了,摇摇晃晃地开始往前跑。可没有走出几步,他背后就被重重一撞,让他整个人一下趴倒在了地上。原来是苏时征醒了过来,他压在白闻生的身上,死死抓住他一边道:“还想跑?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跑?”
白闻生手脚并用地在地上摩擦着向前爬:“你放过我吧……苏家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
“那本来就是我的!”苏时征一手抱住他,一手往怀里掏。白闻生扭头一看,竟然看到他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黑亮亮的枪。
生死关头,白闻生也拼出了全身的力气,趁着苏时征在上膛的工夫,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翻扭了过去。两个人在地上缠到了一块,双方都用力地扭对着枪口,几乎是势均力敌的力量,可谁都支持不了多久。白闻生看着枪口擦过自己的鼻子,绝望之情涌了上来。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双手用力托着枪一推,而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响在两人之间。
时间在那一刻禁止了几秒。苏时征龇裂着双目瞪着白闻生,白闻生也看着他,不知道那一枪打在了哪里。而随后血便从眼前的那双眼里流了出来。白闻生张开嘴,手脱了力气,苏时征的身体已经重重砸在了他的身上。
第73章 皆不见()
周习坤在日落之前回到了苏公馆。他的车刚开进院子;就惊起一群栖息在花园茂密灌木里的黑鸟;呼啦啦地扑腾着翅膀飞窜向了灰蒙的天。他下了车,一动不动地呆望了一会敞开的苏公馆大门半晌;缓慢地抬起了眼看向关着白闻生的那间房的窗户,好像他不用进去;就已经猜到了里面的景象。接下来的一切,只不过算是将他所想的坐实而已。空荡荡的床,只落下了被割断的绳子,白闻生已经不知去向。
他没有发火;没有激动,而是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费了一番工夫才打燃了火机点了一支烟。周习坤皱着眉头对着那床重重吸了一口烟,随后竟然笑了一下,两指夹着烟像是喝醉了一般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二楼中央的一个露台。从那里放眼望过去,正可见苏家前院的全景。他用半支烟的时间才把四分五裂的思维拼凑在了一起,五味杂陈的感觉汇聚成了无措。因为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把白闻生找回来,二是就这么放了他。可这两条路,周习坤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最后,当烟烧到了烟尾,他抽无可抽的时候,脑海里绷紧的那一根弦忽然就松弛下来。他累了,懒了,想干脆就这么算了吧。
这一晚苏公馆里漆黑一片,就连平时亮的那么一盏灯的光也没有了。周习坤缩坐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不断地抽着烟,任由公馆里的电话,在空寂的大房子里回响了一整夜。
早上的时候,是吴偳把一身烟味的周习坤从楼道里拖了到了外面的太阳下头。他嫌弃地拿着手帕捂着鼻子,一边斜着眼睛看着周习坤说:“你居然还活着?我昨晚一直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周习坤坐在早已经不喷水而是积满了灰尘的喷水池边,好半天才翻了翻眼皮,用哑着的嗓子说:“你找我还能有重要的事?”
“怎么就不会有了?!我跟你说,你家这次可是出大事了!”吴偳气得一手叉了腰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