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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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九哥,看似闲云野鹤,其实他文武兼修,是个了不起的人,假以他想做什么事,必没有失败之理。
到现在,还没有看上一个女子,我不知道这天地间,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入九哥的眼,让九哥娶回来。
可我又不想九哥娶了新妇,那九哥对我,便会少一份关心。
果然如九哥之说,才走没多远,就雷厉风行,风云变色。七月的雨,总是下得很急,要让人措手不及,天色还没有来得及要黑下来,豆大般的雨就哗哗先落。
九哥摘下莲叶,挡在我的头上,一手将我装衣服的小盒子抱得紧紧的。其实我喜欢淋雨,很舒服,很痛快。可是我不喜欢生病,会让我变得更想有温情。
跑进那寺庙中,他赶紧给我擦擦脸上的水珠:“真该带把伞的。”
“九哥,你看,多漂亮啊。”我着迷地看着阳光中的雨,似是透明的珠子一般,晶莹剔透,落在那莲叶上,还会打滚几圈,才滑落,滴在在水波之上,引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散了开来。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不妨入内用杯清茶。”一声和谒的声音打断我们入迷的观雨。
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僧人,须发皆花白,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熠熠有神,想必是得道高人。
我和九哥轻躬身,我有礼地说:“谢过师父好意,我们只是想借此地避避雨,雨停便会走。”
“才女青蔷。”他轻笑,却直呼出了我的名谓。
有些吃惊,竟然知晓我的名,我还是淡然地看他。
他眼神中,似乎有些低叹:“青蔷,你与我佛门有缘也,老衲看你一生命运坎坷,命中注定不平凡。倒不如现在随了老衲修行,出家为尼,看透这红尘俗世之情,方能解你日后之心苦。”
我轻笑,有些不放在眼里:“师父说错了,出家,并不一定就能避开,修行的最高境界,乃在于红尘中,依然能自如。”出,也是一种避也。
他赞赏地笑:“不愧是才女青蔷,与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即是人,如何没有感情,如何不尝试,岂不和物为伍。”我轻松以对。莫名地叫我出家为尼,着实是让我不痛快。
九哥浓眉紧皱,拉着我的手:“这老和尚怪怪的,为什么好好的劝人家出家呢?还你跟修行,你一个老和尚,青蔷可是个小姑娘,也不想想合不合适,而且,我们青蔷是不会出家的。”
那老和尚也看着他叹气:“断然是一辈子的孤寂了。”
他说的话,隐隐中有晦,可是,我并不相信。
我轻笑:“谢过师父今日之话,青蔷从小就不信命,如若我信,我早也就嫁为人妇了。”
“局时,你宁愿,你信。”他叹息:“果然是命中注定,一切,都只是刚开始。”
我不管他说什么?争和不争之理,这世上,如果什么都不争,是没有人把饭送到你的手里的。
我心不清,我心不淡,我如何入得这佛家之道。
人世间,无非是嗔怒娇嗔等事非,却是各得其味。
多少野史之妖,欲想修成人形,与人同欢,同爱,同生,同死。
我虽然没到这种激烈的感情,可我在等。
雨过天晴,水更清,花更香,叶更碧,却少了些兴致。
九哥轻松说:“青蔷,别把那和尚的话放心里去,什么佛门有缘,不可能的。”
“我看,你是放心里去了,我都不曾再想。”我指着莲荷的深处:“你看,这雨后,要是有彩虹多好啊。”
“呵呵,走吧,不是仙人,何要那仙镜,只怕一会那之桃丫头找不到我们,会急得哭起来。”
我看着,竟然不舍归去,或者在这里,会是一辈子的宁静。
还是任九哥拉着,一步步地远离这里。
“小姐,小姐。”之桃焦急起来,拢着嘴在一边叫着我。
我回过神,看着那在亭中的之桃,有些叹气,总是凡尘俗世。所谓的人间仙境,也是人的巧思所造出来的。
九哥轻笑:“想必丫头的酸梅汤来了,去吃一点。”
“九哥,你说,在红尘好呢?还是不在红尘好?”
他抓得我手紧紧的:“别听那老和尚说的,有人,就是红尘,如果远避红尘,何必为人,白来一载。”
我一笑:“倒是有理。”
“青蔷怎么问起这些来了,你回答那老和尚的,可是妙级了。”
风好大,吹得莲荷呼呼作响。
我拢着发:“九哥,这里风好大,不如我们去城里的画斋看看吧。你也得打理一下你的生意啊。”
九哥耸耸肩:“我根本没玩真的,只不过是怕爹又给我说这说那的,所以就弄个小画斋来搪塞他啊,正好青蔷喜欢画,就看看能不能收得绝世好画,来博你一笑了。”
九哥对我,永远是最好的。
站了起来轻声说:“我们一块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也好啊。”
“这有何问题。”他爽朗地说着。
我和九哥才步出那荷叶连田田的地方,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锦兄。”
回头一看,一个少年和一个高大的男子在小船上,看到九哥,就挥手叫了起来。
岸边有个清丽的女子,一身嫩绿之衣,和莲叶碧色一比,便黯色无色。
“哥哥。”她轻笑:“有搞到并蒂莲吗?”
“九哥,你朋友,我先回去吧。”我不喜欢和陌生的男子说话。
那一身白色儒衫的男子却二眼晶晶亮地看着我,大步走了过来:“想必这就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青蔷了。”
“哥哥,你怎么知道啊?”绿衣少女走过。
那高大而又带着威武之气的男人只是草草地看我一眼,便移开了眼神。
少年笑了:“就你就不知道了,青锦臣最在乎的,就是他妹妹青蔷了,走一起,不是才女青蔷,还有谁呢?没想到,今日一见,青家小姐,是才貌双绝啊,小姓杨宏书,内部侍郎杨玉书,便是我哥哥。”
我点点头,轻施礼,算是问好,我并不热衷于这些事。
“这就是才女啊。哥哥,不见得怎么样啊?”绿衣少女的话,有些挑畔。
我淡淡地说:“九哥,你们聊,杨公子,先告辞了。”
“小生一向可仰慕青小姐的名了。”杨宏书一焦急,就大声说了起来。
九哥看我无兴趣,也轻笑着说:“今日有事在身,不便相陪,我和青蔷要去画斋,下次再去找杨兄。”
“唉,唉、、、、”杨宏书,还在后面叫着。
九哥也不管,牵了我的手走,小声地在我的耳边说:“你知道他妹妹叫什么名字吗?叫杨碧书,几个人上了赌桌就拿他开玩笑,杨必输。”
我卟地笑出声:“你们怎么可以拿一个女子的名字来开玩笑啊。”
九哥点头:“是不可以。不过青蔷,还真是不得不信,他从来没有赢过,就是猜拳,也不曾赢过,有个小号,就叫必输,姓杨,刚好杨必输。”
我捂着嘴笑:“九哥,你们就是不务正业。”
我轻问:“那很高的男人,是谁啊。”
九哥说:“他啊,不拘言笑的一个将军,不必理会他,和杨家倒是有些亲,所以走得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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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以画相识
'更新时间:2008…9…4 19:28:52 本章字数:3109'
和九哥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惬意,可以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要去烦心,我皱皱眉头,九哥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人生有一知已,是很快意的事。
他打发了之桃回去,将杏黄罩衫给我披上:“小心冻着了。”
我轻朝他一笑,纤手将轻扬起压着的发,披在衣服上。
九哥轻笑,眼里有些亮光:“青蔷的发,好香。”
“九哥,你看。”我伸出手,想去接住一些飘飞的小白花:“好一个京城无处不飞花啊,真漂亮。”我赞叹地看着。
整个城,都是纷香异常,白色的小花,随风而动,飞过千万家。
这是早开的桂花,比往年都早了,现在才七月未,就已是香满城。小小的花朵儿,必定是好轻盈,风一卷,就随风而去。风吹往东,就往东而去,往西,就往西而飘。香气醉人,整个京城,想必都会闻到这浓郁沁人之香。
九哥伸出手,抓住了一些,放在我的衣袖里。
我轻笑:“晚归时,落花香满袖。”
九哥轻淡地说:“七月的花,开得可多了,明儿个带你去看看。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合你心意的画。”
九哥的画斋是在城里不甚热闹的地方,大概是九哥不喜欢热闹,他说不要弄得卖菜的一样。
倒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九哥也不是为了谋利而开的,只是想多个去处,还可以让爹爹少些话,总说他在外面混,这么大了,一无是处。但是一相关到文方面,他便没声出,由得九哥去。
我给他的画,他从来不会摆上去让人看。
小小的画斋,很温馨,有着浓浓的书香之味,墙上四处挂满了各种画,大瓶里,也满是画轴。
我喜欢就是坐在那临水的小廊里,喝杯茶,看着碧绿的水,载满了残花而远去。
入了画斋,陈掌柜的送上好卷上好的画让我们欣赏。
展开画,细细碎碎的花儿就印入了眼眸。陈掌柜果然是厉害,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画,也幸得有他,能将这画斋开得有声有色起来。
我喜欢的画细致的偏多,玉猫儿小心地压住画的上边,轻展了开来,我轻呼:“好一幅云江眉头水烟柳。”
“喜欢这幅画吗?”九哥轻声地问着:“一会带回青家去,让你挂墙上好好的看,水中仙子,可真莫要变成仙才是。”
画法,相当的自然优美又流畅,嫩绿的烟柳,才是冒出芽儿般,春水才醒,残花三二朵在水中轻漾,那深处,云和水,几乎是凝成一片,好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岸上的少女,正着迷于这春之姿,伏在小桌上浅笑盈盈。
“九哥爱说笑了,这云江眉头水烟柳,意境娴雅如少女之情,委婉而柔腻,只可惜,还有些没画好。九哥你看,这少女的薄扇,乃炎夏之所用,可这画的是春寒之时,如改为绣帕,自是和周围更相合。还有,这水,晨曦还微白,水必得清凌而不透,碧草柔嫩而不能撑露,弱柳迎水而半醒,这里,倒画得妙哉,受教了。”我赞叹着,此人的画功,倒是相当的好。
“妙,妙,妙啊。”门口拍手而入的少年一脸的喜色,仿佛遇上了知已一般:“才女就是才女,这微小的不足,也能看得出来,一经指点,我便如茅塞顿开,的确是妙哉。”
这少年一脸的兴奋之色,他不就是那杨宏书吗?难道这画、、、、、。
他点头笑:“这正是我的拙作,失敬了,青小姐。小生一直想认识青小姐,只是,不得其门而入,知青小姐甚是喜欢画,尤其是细致而柔腻的画,就自送上门盼请小姐能指点一二了,这拙作,入不了青小姐的眼,失礼失礼了。”
他那么有礼,不显得真诚,倒有些做作。
我轻笑:“杨公子好才华,这画可见杨公子心思之细腻,画功之了得。男子画,多是以山以松以硬为纲,女子画,少的是腕力,大多是花虫鱼草,柔润为题。”以一男子,画出这境界,的确是让人佩服的。
杨碧书跟了进来,似乎不满意我指出来的缺点,眼睛看着一边的画,有些嘲弄地说:“青家小姐是会说,可是也不见得自已就能画出来啊。”
“九哥。”我轻叫。
九哥打个响指,响亮地应:“明白。”
将那画收起,再铺上一张白纸,端上笔墨纸砚各色调料。上好的白纸,碧绿的猫玉镇着纸的四角。颦眉细细地一想,刚才的那云江眉头水烟柳已记在脑中,所以不必费心去构思,只是按自已的意境去画。
柳还是那柳,只是,水更显得三分冷气,少女的身上,多加了件春衣,明眸带着欣喜,又微微的困惑,更显得早春令人困,一方手帕半垂半抓在手中。水中的倒影,一样半幽半明的映出那欲展枝的柳条儿,显得冷意尚逼人。
停笔的时候,九哥说:“青蔷,写上名啊。”
我想,九哥又想要收藏起来了,心里轻笑,又在上面提上名,又写了个日期,慢慢等它风干便是。
杨宏书看得双眼放亮:“真是有意境啊,看到这画,便如在那早春,这万物困倦欲发,真不错,看了便有种春困,又感觉到了早春的冷。青蔷小姐的画功,真是高啊。”
“不敢当,只是摹临而已,不值一提。”
九哥吹干画,开心地说:“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们青蔷啊,摹临最是一绝了,琴,棋,书,画,没有一样不精通的。”
“九哥。”我轻叫,哪有一个劲地夸人的,我想我这才女之名,有大半是九哥夸出来的。
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