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谋婚:重生第一女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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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澜是毫不客气征用了南宫博的私人马车。
车厢内。
卓一澜坐在正面。
御飞音和楚兰歌一起坐在左边,林嬷嬷在右边的位置。
驾车的是卓一澜的近身侍卫蓝牧。
数人,没说话。
楚兰歌替御飞音整理着仪容,重新绾起青丝,动作谈不上熟练,甚至不难看出其中的生疏感,还是林嬷嬷在旁提点了几次,她才勉强绾好。御飞音局促不安地端坐着,那清俊的脸颊在不自觉中染上抹薄薄的红晕。
第一次,她给他绾发了。
楚兰歌见之,很有成就感,“真好看。”
“啊?”御飞音愕然微启唇,像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霎时,他的脸颊更红了……
沉默半晌的卓一澜,突兀地出声,“姓御的,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为什么呢?”
御飞音一听来气,鼓起腮帮子就回应,“是每次、每次你都是阴魂不散!”
薄纱后,溢出细碎轻笑。
卓一澜的心情,貌似不错。
楚兰歌坦然地看向他,“阿音没说错,你怎么会出现在南宫府?”
卓一澜笑容滞住,闷声道:“路过。”
路过?不会有人相信的。
至少,车上三个人听了,有两个人不相信——楚兰歌和御飞音。
剩下相信的,只有林嬷嬷了。
第56章 住进卓府()
楚兰歌等人暂时决定在京城过冬,待明年暖和再回乡。然而,这段时间不算短,他们不想一直打扰卓府。在卓一澜提出让他们住在卓府时,三个人都没有答应,说要在京城租个屋子,暂且过上一段时间。
卓一澜见他们坚持,便不勉强,“既然你们不想住卓府,那么,就让本公子派人去帮你们找房子吧。在找到之前,暂时就在卓府委屈些日子。”
委屈两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简简单单的,便从他嘴里听出了一丝怨念。
楚兰歌扭头看向窗外,佯装没听出来。
御飞音低头安静地数着手指……
林嬷嬷呢?正不好意思说道:“卓公子,那、那我们便打扰了。只是又要让你破费,很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就一直住在卓府吧。”
“嗯?”林嬷嬷鄂然,略为迷糊。
卓一澜缄口默然,似不想再说。
像他这样尊贵的人物,还会心平气和地和自己搭话,林嬷嬷已经觉得卓一澜的性格非常随和,品性亦十分可贵。如今,他不想多谈,她自然将疑惑放在心底,不作打扰。只是忧心忡忡地看向楚兰歌。
林嬷嬷见楚兰歌还是望向窗外,便化作一声叹息。
卓府。
楚兰歌等人被安置住在藏兰苑旁边沁香园。。。
沁香园比起藏兰苑大小不足一半,但在精致幽雅上却胜出藏兰苑数倍,一座雅阁,堂屋,厢房,后屋等俱全,屋前是亭台小道,石桥穿溪,奇花异草,葱葱郁郁,住三个人是绰绰有余。
景,是美。
屋阁,也十分幽雅精致。
奈何进来的三个人,无人懂得欣赏。
一个看不见,一个随意惯了,一个惶惶恐恐。
御飞音先挑了个房间。
楚兰歌住在他的左边,林嬷嬷在右厢房。
三个人说说笑笑,和睦相处。
卓一澜那么强大的存在感,居然都被三人忽略了。只能静倚在一旁望着他们忙碌,等着他们将包袱拿进屋内,看着他们各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最终见到楚兰歌将御飞音的琴取出庭院,用清水洗涮一遍,再用布抹干净,开始换断掉的琴弦。
御飞音也出来,蹲在一旁。
看不见还蹲在她旁边干嘛?美其名曰是陪她一起换琴弦,跟她说话解闷。
这时候的御飞音,压根不知道卓一澜还在屋檐下看着。
御飞音问:“琴损坏严重么?”
“不严重,我给你换一把,可好?”楚兰歌问道。
“很严重?不能用了么?”御飞音一听是急了,楚兰歌说不严重三个字,让他直接忽略掉了,因为她提出要换一把,他感觉是琴坏了。
楚兰歌轻笑,“没有,还能用。”
“真的?”
“真的。”她保证。
“那就好,能用便不换了。”御飞音满足的小脸溢出光彩。
楚兰歌摇头。
懂得满足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然而,两个人的对话和神态,相当奇特,有那么一点点古怪。
远远看着没什么,但近前听他们说话,感受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57章 公子在么()
试问,明明少年像是大哥哥,女孩子像个小妹妹。
可听完对方说话,妹妹倒像是姐姐了,这感觉得要有多怪?
卓一澜体会最深刻。
他不动,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层层薄纱下。
琴弦换好,御飞音当即琴了一段小曲,直到调好音才满意。
府上的仆人送来饭菜。
林嬷嬷摆好饭,出来牵御飞音进屋。
楚兰歌淡笑望向卓一澜。
他沉默在旁看,她能大致猜测他在想何事。
无非是他还不相信,她是楚兰歌的事实,偏偏,他又察觉到她的熟悉。
楚兰歌问:“要一起用饭吗?”
“不,你随意,不用理会本公子。”卓一澜轻飘飘说出一句。
楚兰歌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勉强,自个儿进了屋子。走到饭桌前,林嬷嬷忐忑地瞅着屋外一下,再看看楚兰歌,“姑娘,这个……”
楚兰歌说:“吃饭,他让我们随意。”
“可是……”林嬷嬷总觉得不妥当。
但是,见楚兰歌坦然坐下,已经拿起碗筷给御飞音布菜。
林嬷嬷终是没再问了。
等他们吃完,再回头看向屋檐下时,卓一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没多久,卓府的下人便进来收拾。
管家还安排了数名丫鬟和婆子进来伺候三人。
御飞音和楚兰歌倒没什么,却吓着了林嬷嬷,她一向伺候别人习惯,突然有个人来伺候她,浑身便不自在,没一会儿赶紧让伺候自己的丫鬟和婆子离开了。
楚兰歌牵着御飞音在沁香园闲逛。
在凉亭里,石桌上摆着七块未经雕琢的木。
大小不一,相差各异,都是适合用来雕刻的木料。
她笑,心底了然。
扶着御飞音坐下,自己也坐在石墩,将七块木料都把玩了一遍。挑中了其中一块,拿出了小刀,开始削雕。
琴音,清雅,恬淡。
园内,凉亭,温馨。
林嬷嬷搬出屋内一套紫砂茶具,彻了一壶清茶给他们。
奔波数月,终得一息安宁。
十日匆匆而过。
沁香园一片祥和宁静,卓一澜未曾出现一次。
藏兰居和沁香园很近,隔着一道墙壁而已。
对于卓公子来讲这道高墙形同摆设,但是,意外的是他没有再来过沁香园。
期间,南宫博拜访过两回,提出要见楚兰歌。
而楚兰歌是直接拒绝见面,传话说让他不要再来,秦姑娘和南宫府没任何关系。
当晚,楚兰歌将七个雕艺,摆回凉亭石桌。
翌日一早,全部不见了。
陪着御飞音用过早膳,楚兰歌便踏出沁香园。
停在藏兰苑的月洞门前。
守卫一见她,都露出古怪,“小姑娘,又是你呀。”
“是啊,都住这么久,还没给卓公子请过安。今早,这不来了。”
楚兰歌攀谈几句。。。
得想想前两次,公子不见她,她耍赖不走的场面。守卫便也陪她聊聊,就奇怪她光说怎么不提目的,不说求见公子。
楚兰歌聊两句再问:“你们……公子在么?”
“在。”
“哦,那便好。他起来了么?吃饭没?”
“……”
第58章 阎王不收()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还是如实道:“公子起没起来,我们不清楚。不过,没见摆早饭。”
“呲!”楚兰歌尴尬呲牙,“清早天气怪凉的。”
磨蹭,一直在磨蹭。
十日不见,他故意留下木料,意在于让她雕。
如今,他见了吧……能接受么?
踌躇不前,忐忑不安,有多久她没再有这种心情了?
守卫善意问:“小姑娘是想见我家公子么?”
楚兰歌一怔,迟疑地点点头。
守卫笑笑,其中一个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守卫出来,古怪道:“小姑娘,公子让你一个人进去。”
“进去啊?”楚兰歌脚步有些沉,迈得再慢还是来到了卓一澜的屋前。
屋前,有名十余岁的小厮守着。
一见楚兰歌点头招呼,再轻轻推开朱门,请她进去。。。
等她踏进后,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屋内,外间。
除了桌椅书案字画摆设,和一盏正跳跃的烛灯。
其余的一个人都无,静悄悄。
楚兰歌心忐忑,比上战场更让她纠结,望向里间的月门珠帘。
不用想,卓一澜在里面。
轻迈着步履,来到月门前,珠帘细碎的响声,让楚兰歌的心怦怦跳了几下,踏进里间往前看,仅见一扇名家山河战马图的玄关屏风。
将里面一切景致都挡了下来。
楚兰歌停在屏风前,轻敲两下,“我来了。”
“来了?不是回来么……”幽幽的回应,从屏风另一边传过来。
“嗯?”楚兰歌呆了呆,眸底光华浮动,逐低眉柔声说:“是……是回来了。阎王不收,又回来了。”
寂静无声,隔绝红尘喧哗。
仿佛经历一个轮回,一个漫长的岁月。
孤独又漫长的等待,她终于告诉他,回来了……
可一切会不会又是幻景,一碰即碎?
楚兰歌挪动步伐,绕过玄关屏风。
一个人青丝散落,呆呆倚在床柱,雪白的睡袍轻裹着身姿,赤着的双足,一只落在冰凉的地板,一只曲踏在床沿。惨白的绝美的侧脸,让凌乱披散的青丝挡住一半。肩膀上的白袍滑落也不觉,露出晶莹如雪的肌肤。
他空洞的一个人,仿佛失了灵魂。
修长的五指,紧紧握住一个新雕像。
是楚兰歌新雕的七个之一,在床榻上还摆着六个。
楚兰歌目光一碰上他的侧脸,心下一震,猛地转身背对向他。
相处多年,她早就清楚卓一澜的忌讳,任何人都不能偷看他的脸,再好的朋友都不行。今日他没有戴上面具,也没有戴着帷帽,更没有用面纱蒙住脸。
“为什么要转过身?”他嗓音极轻。
“天凉,你先着衣吧。”刚才只是看一眼,没看清楚,应该不碍事。
他又道,“如果我让你看呢?”
“……”楚兰歌迟疑。
“我长得不好看么?没御飞音好看?”这话,问得更加轻柔。
楚兰歌微露窘态,装傻不回答。
别人只当他的脸被烧过,带着面具是为了遮掩。
甚至,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可直到有一天……
第59章 厨艺有限()
姜霆暗杀掉偷看过卓一澜容貌的人,当初知道这件事的寥寥无几。偏偏楚兰歌是寥寥无几中的一个。
那时候她便告诉过自己,绝不能因为好奇而去偷看卓一澜的脸。
楚兰歌立在原地,有些后悔来见他。
留下来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半晌,她听闻身后有细碎的轻响,是穿衣袍的摩擦声。
卓一澜道:“本公子的头发还散着呢,你来帮我梳。”
“……”楚兰歌秀眉轻轻蹙起。
梳头?她不擅长!
不过,听他的嗓音,似乎渐渐正常了。
是不是已经接受她活着的事实?
楚兰歌好意道:“我帮你喊丫鬟和小厮进来吧。绾发这事,我实在不擅长。”
“不会啊,你给御飞音绾发便很好。”
“你确定很好?”
“我愿意。”
楚兰歌:“……”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拒绝吗?
转身,楚兰歌望向散漫坐在铜镜前的卓一澜。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
见此,不由暗松口气。
忽然她又有些自嘲了,胆子太小。
楚兰歌走到他的身后,拈起花梨木梳子,指间流过他的发。柔滑丝般的触感,挺舒服。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有看向面前的铜镜。认识这么多年,她还能忍住好奇心,不去看他的容貌,她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了。
楚兰歌渐渐适应过来,“阿秀,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完全不像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有两面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