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庸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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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拍了拍她手，轻声道：“你也不用为她开脱，郑氏是什么人朕还不知道吗？你姐姐当年……唉，这些年真委屈你了。”慧妃强笑了笑，道：“嫔妾这些年来，从未后悔过。岚姐姐是我亲姐姐，可儿既是我亲侄子，又是陛下孩子，我哪有什么委屈呢？”昭帝叹息一声，不再提旧事，两人用起早膳来。
衍宣和却没有他父母那般悠闲，或许是他还没有接受现实时表现太楞了，郑皇后这次居然将李嬷嬷派来照顾他，而不是把巧铃给他当了大丫头。要说郑皇后对他有什么母子之情，骗骗别人还可以，衍宣和自己是绝对不相信，估计是这次落水重病吓到了她，觉得这枚棋子要是死了，皇帝就只有衍宣可一个孩子，她后位不保，才派人来照料加监视自己吧。有些事虽然别人不对他提，但他还是知道。自从惠妃难产死后，昭帝除了初一十五去椒房殿，其它时候是从不去见郑皇后，衍宣和要是死了，她一个无子皇后还能有什么地位呢？
这位李嬷嬷孩子早夭，丈夫亡故，郑皇后又是她从小养到大，她对郑皇后是忠心耿耿，郑皇后有什么事基本也不瞒她衍宣和身世虽然隐秘，但当初为郑皇后办事人也还是会知道，而这个人估计就是李嬷嬷了。衍宣和不愿意收下这个疑似杀母仇人，可长者赐，不敢辞，偏偏这个嬷嬷还是他名义上母亲乳母，增一分重量。可哪怕衍宣和心里再不愿，他还是得迎往殿门，去迎接这个代表着母亲监视者。
“诶呦喂，老奴不过是个奴才，哪里受得起殿下迎到门口呢？”李嬷嬷走到门口，见到衍宣和居然拖着病体等门口，连忙上前扶住他往殿内走，又呵斥跟衍宣和身边善财等人，道他们不体贴主子。衍宣和虽然懦弱，但毕竟也是活了二十余年成人了，压抑着心中厌恶，笑道：“李嬷嬷是我母后乳母，哪里又是别人呢？如今您代替我母后来看顾我，迎到殿门又算什么呢？是我自己要起，不关善财他们事。”
李嬷嬷微讶看了衍宣和一眼，将他扶回床上，裹好被子，才回道：“殿下有此孝心，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她又回头示意底下宫人退下，除了善财远远守门口以外，寝宫内再没有旁人。
李嬷嬷站床侧，严肃道：“殿下既叫我声嬷嬷，奴才也少不得倚老卖老说上几句。殿下与娘娘乃是母子，娘娘心里自然也是疼殿下，之所以不来探望殿下，实是另有苦衷。殿下落水昏迷，多有人趁机说殿□弱，请立八皇子殿下为太子。殿下才是嫡长，哪里轮得到他呢！娘娘唯有坐镇中宫，让人知道殿下就是小病，才能稳住人心啊！”
又来了又来了，衍宣和心里不屑，郑皇后身边人以及侍候自己宫人只要有机会就对自己说她好，后才将自己养成了个愚孝之人，可现自己什么都知道了，这样苦衷只会让自己觉得可笑罢了。可面上衍宣和却挤出了两行泪水，连连表示自己深受感动，将来一定好好孝顺母后云云。
这样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李嬷嬷，衍宣和闷头叹息，他现还要靠郑家势力才能活下来，又何谈亲手复仇，又还有谁能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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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主子，您怎么起来了？”善财醒来，却见自己本应该躺床上主子，居然已经醒来，还破天荒地自己穿起了衣服，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衍宣和正色道：“我今日要去宫学读书，还是早起温习一下功课比较好。”善财本就是和衣而卧，此刻已经收拾好自己，又指挥门外几个小内侍去备水收拾书本。他一边帮衍宣和整理衣物，一边心疼：“主子落水受了风寒，还昏迷了两日，前个儿才醒，正是将养时候，哪里就需要早起去读书呢？”
衍宣和脸色微红认他整理，若他真是七岁孩童，不会穿衣服也就罢了，可他内里却已经是二十八了！看着善财神奇将那些缠到一起带子一一拆开绑好，他不由得心里默默叹息，他实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病，就是小小风寒而已，前世居然让自己修养了半年，连课也没上，说是溺爱也不为过了。或许这种放任下长大孩子才是他们所需要吧，没有主见一心依赖郑家皇帝才方便郑氏掌权不是吗？
这时匆忙梳洗罢李嬷嬷也赶了过来，劝道：“殿下大病初愈，还是应该多修养一阵好。”衍宣和摇了摇头，道：“嬷嬷不必劝我了。母后尚且为了避免流言坐镇中宫，我去宫学读书又算得了什么呢？师傅们也知道我刚刚病愈，不会太难为我，不过也是个态度罢了。”李嬷嬷叹气：“殿下真是长大了，娘娘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
衍宣和心里松了口气，她不反对就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道：“嬷嬷，今日是十七了吧？”待李嬷嬷轻声应是，他才道：“您替我关注一下，若是父皇今日没有到母后那里，待下午课业结束以后，我就去向母后请安。”李嬷嬷噎了一下才应是，然后匆匆出去催促小内监收拾书本了。这有什么好关注？满皇宫谁不知道除了初一十五这样日子，皇帝是从不进中宫？何况凡是需要沐浴斋戒不能入后宫仪式，昭帝都量选择初一十五。这样事不用多，只一两回就够聪明人觉出味儿来了。
对，他现是不能拿郑家怎么着，可他可以先恶心一下郑皇后啊！皇帝不去时候他就去请安，既时时提醒她你不得皇帝宠爱，唯一孩子还不是自己，别人看起来还能博个孝顺名声，他又何乐而不为呢？怀着这样喜悦，衍宣和强压下了下午就要见郑皇后愤怒和一点点恐惧，高兴上学去了，完全忘了自他十九岁登基之后，他已经有九年没有碰过功课了……
“殿下您不用心急，毕竟也是五六天了，师傅刚教知识不记得了也是应该。”善财小心端上茶水劝道。衍宣和脸色发红，毕竟是他坚持过来读书，可太傅林博远随便抽查功课他居然一个也背不出来，后被罚抄《大学》五遍。谁还记得十几二十年前学过功课啊！衍宣和心里小小声为自己辩解，又庆幸太傅是把他叫到一旁单独考较，不然可就丢脸了，读书皇子只有两个，可宫学读书人却不止两个，比如铁帽子王家，几位亲王家嫡子都是有资格。
正心烦意乱抄了半篇，那边杜清溪杜阁老已讲完了一段，见他端起茶杯，底下孩童少年都放松了下来。衍宣可站了起来，扫了眼杜阁老，见他眉眼不动，一副没看见样子，才往衍宣和那边走去。
“皇兄，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再多休息两天呢？”衍宣可淡淡道，背对着众人双眼却满满都是喜悦。衍宣和心中好笑，但还是记得他们已经装作吵架有了裂痕，面上淡淡嗯了一声，还是继续抄写。
衍宣可心倒是提了起来，哥哥这是真恼了我吗？他难道没有看见我上次给他使眼色？他一眼看见了桌上抄写，一把抓来了两张：“皇兄字几天没见大有进步啊。”手却掩袖子里悄悄拉住了衍宣和衣摆，还怕他再次忽略似扯了扯。他拉扯倒把衍宣和从懊悔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是差不多十年没有看书做过功课了，可作为他爱好之一，他可是坚持不懈练了十几年字啊！作品还曾匿名请当世大家品鉴，道是自成一格，当世一品。幸好刚刚心烦意乱没有用心，还可遮掩过去，要是认真写来，只怕就要惹人怀疑了。可这叫什么事儿呢？做得不好还要再学一遍，做得好还得藏拙！
他回了衍宣可一个笑，道：“就多谢阿可夸奖了。”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衍宣可就冷着脸回了自己位置，脑子里却晕晕乎乎，只想着哥哥刚才对我笑了，他对我笑了啊！衍宣和却没想那么多，只寻了个机会将墨洒了已写好纸上，叫善财给扔了，除了给人再添一个他与衍宣可不和佐证外，再不会有人怀疑别了。接下来衍宣和就又开始头疼了，他只琢磨过怎么把字写得好看，怎么把字写得丑而且符合七岁小孩水平，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除了午休时打发了来问过他身体几个孩子，衍宣和就一直斟酌着抄写，本就写得慢，又泼了半篇，待到太傅来检查时还只抄了三遍。林博远扫了眼衍宣和远比平时苍白脸，又看了看纸上工整字迹，道：“你今日回去一定要好好温习，还欠抄写我先给你记着，若是你下次再犯，抄写可是要翻倍！”“是，太傅。”衍宣和却没有松口气感觉，若是留堂，他就不必去给郑皇后请安了，虽然他迟早都要去见那个女人，但事到近前，他还是心里有些发虚。
衍宣和步入寝宫，第一眼见到就是一脸严肃李嬷嬷：“娘娘今日有空闲，殿下换件衣裳后，就可以去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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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四章（）
衍宣和到椒房殿时候，郑皇后正挑选内务府造首饰。她穿着大红色绣满五彩金凰丝袍，稍微一动，金线锈制凤凰就闪动着华美光泽，头上还插着六支赤金点翠金凤衔珠簪，凤凰含着是浑圆指头大小东珠，抬起手时，还可看见她腕上晶莹鲜艳红宝手串，而她眉目五官也是一样华美浓艳，满身金银珠宝只让人觉得增其艳色，而非俗气。郑皇后就像是她头上金簪，华丽而且锋芒毕露，闪着金属冰冷光泽。
“儿臣向母后请安。母后今日可好？”衍宣和恭敬行礼，竭力掩藏住眼中厌恶与仇恨。郑皇后漫不经心应了声，指了巧铃将她刚刚挑出一盘首饰收到库房去，才转过身对衍宣和道：“我听说你今日去读书了？”衍宣和轻声应是，郑皇后淡笑道：“你用心就好，学不学都没关系，我们皇族也不是那些腐儒，还需要靠那些吃饭。”转而嘱咐：“李嬷嬷是我乳母，我让她去为我照顾一下你，你可要尊重她，不要让她没脸。”“儿臣明白。”衍宣和依旧恭敬有余。
郑皇后看着他懦弱样子就觉得无趣，若不是她不能……她摇了摇头，随口道：“你还记得当初那个推你下水宫人吗？我派人审了她几天，那丫头也是嘴硬，到现也没说是谁指使，我就使人替你收拾了她。”身后主使还能有谁？先逼得昭帝提拔了好几个郑党人以作安抚，又迫使抚养衍宣可慧妃亲至太庙请罪，大失面子，后得益不还是这个惺惺作态女人？又借着查出幕后黑手名义把尾巴扫干净，真是好谋划！除了差点把重要棋子损失了以外，简直完美。
“娘娘，慧妃娘娘前来请安。”一个守门口小宫女向前战战兢兢道。“慧妃？让她进来吧。”郑皇后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笑，墨黑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
虽然昭帝后宫妃嫔有许多，但这位慧妃衍宣可还是知道。她是那位难产而死惠妃同父异母妹妹，是惠妃父亲继室女儿，或许是母亲不一样缘故，两姐妹长得并不十分相象。慧妃她姐姐过世半年前进宫，当时并未承御，待到惠妃过世才熬出了头，她自己没有儿子，膝下却抚养了衍宣可。虽然不比当初惠妃独此一人专宠，但昭帝十天里倒有五天翻是她牌子，而郑皇后如今见到昭帝机会只怕还不如慧妃宫中低下粗使宫女。
衍宣和如今还不算太大，郑皇后没有提，他也就没有避开这位庶母。慧妃今日穿着一身淡黄色宫装，头上插了一支精致羊脂牡丹玉簪，裙边坠着一对碧玉游鱼佩，再无其它配饰，极是清爽。她盈盈微蹲，口角含笑请安，衍宣和不由得慨叹，难怪她得宠了那么些年，昭帝移情固然有作用，她也确是个让人感觉很舒服女人。
慧妃很得了个座坐下，边上还有小宫女为她端上茶水，郑皇后倒也不屑这样小事上难为她。待慧妃坐定后，郑皇后淡笑道：“慧妃妹妹今日如何有空来我这了？陛下今日没有翻你牌子吗？”慧妃浅笑，像是完全没听出郑皇后加重了慧字：“陛下今日往良嫔那儿去了，妹妹才得空就巴巴往姐姐这儿来了，谁料正好遇上了和儿呢？”
衍宣和原本一直一边装自己不存，听得此言也不由得抬起头来，慧妃有什么事要找他？郑皇后眼睛微眯：“妹妹有话就直说吧。”慧妃满是歉疚道：“和儿我宫中出了那样事，也是我没有好好约束宫人缘故。和儿昏迷时我去了太庙为他祈福，这两天陛下又……还想邀着姐姐一起去探望你，但现看你模样像是大好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慧妃身后侍女见机将手中两个盒子放了桌上，她指了那赤色锦盒道：“这里面是我前两年寻得百年长白山赤灵芝。”慧妃又笑着指了指稍小些紫色锦盒：“陛下出手可不是我能比，那支野参至少也有五百年年份，是陛下开了内库亲自取。”她仿佛一点也没看见郑皇后沉下脸色，对衍宣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