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心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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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秋的话噎的流连一时没了话语,只是心里暗道:可照小姐您这脚程,估摸还有一刻钟的时辰才到得了,到时候,怕是什么都没看到了,那可是大快人心的场面啊。
流连心思单纯,有什么从来不会在她的面前掩饰,简秋从流连的面上读出了她心中所想,清凌凌的眼闪着盈盈光芒,低低的话语溢口而出:“住持不会在那院子里就把她如何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声张,而今日也不能见血。”
简秋声音缓缓如溪流,流连不自觉地也慢下了脚步,她也想明白了小姐说的没错,不由得脱口而出:“那咱们还去看什么,这半个月不是白忙活了么?”
“不会白忙活的,你且看着就是了。”
简秋抬手轻触双唇,示意噤声,流连压下心里的疑问,转眼看前,就见迎面不远处两个小尼姑手里提着东西朝她们走来。
一路无话,两人朝着厨房而去。
到了几步开外,院门就在眼前,不过几步脚程,简秋却是看见住持当先走了出来,立刻停了脚步,拉了流连闪到拐角暗处,视线的余光正看见住持静尘身后跟出了三人。
定睛看去,接着灯笼的光亮,简秋看见尼姑广源、广善两人,而两人中间的分明就是那思缘。
简秋微皱起眉,心里思度,身形不动,看着四人脚步匆忙地离开,而那方向……
“小姐,她们这是要去后山?”流连看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四人,终于开口:“这是要去干什么?”
片刻的沉思,简秋的心里浮出了一个答案,清冷的眼带上了几分了然的笑意,似刚解了冰冻的湖泛起的森冷涟漪,姣好的唇角弯起,眼却看向了流连:“要相信,住持总是公正的。”
说完深深看了流连片刻,简秋眼里闪过一丝凝重,终究只是拉着流连朝着后山而去。
一路的半推半搡,几乎是被架着到了后山这片结冰的冻湖边,思缘身子一直不停地抖动着,至于为何发抖,是害怕,还是寒冷,思缘已经分不清了。
她只知道,住持出现在院子中时,那广源冰冷的手强行拉过自己手腕把脉的时候,思缘知道她完了,只怕是活不成了。
而下一刻广源面无表情地甩开自己的手腕说出:“住持,没有喜脉。”思缘心底油然升腾出一丝些微的希冀。
只是如今被押着来了这冻湖,思缘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明所以。
静尘目光定定地落在思缘的脸上,满是褶皱的脸,唯一一双眼睛看似顺和却眼底满藏凌厉,似乎一眼可以洞穿思缘所有的心思,看的思缘浑身汗毛直立。
“思缘,你知道你犯了大错么。”
沉沉带着苍老的声音,话语里的平静让思缘瞪大了眼睛,警铃大作,弯了腿,不顾地上僵硬,重重地跪倒在地猛地磕了响头:“住持,思缘知道错了,可是,可是还有挽回的余地,住持把我逐出庵吧,住持,看在师父的面上,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留我一条活路吧。”
静尘目光望向天际,原本灰黑的天渐渐显出了浅灰,启明星光亮微暗,静尘双眼微眯,天要亮了,必须快些解决了!
瞥向还在不住哀求的思缘:“你说静和掉下的地方是哪儿?”
思缘一愣,扫视冻湖一周,最后指着不远处开口:“就是那儿。”
静尘双眼看向站立在思缘两侧的广源、广善,两人略一点头,就把地上的思缘架了起来,朝着思缘指的所在走去。
第十一章 来日方长()
“是这里?”
面对静尘的问话,思缘盯着地,心里也不确定,更不明白住持到底要做什么,当初就并未找师父的尸首,总不能如今找,现下突然提起这事……
猛地,一个念头划过思缘的脑海,霎时间,思缘只觉惊雷打顶,惊恐地看着静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师傅到底是哪里落水的,我不知道那冰洞,住持,留我一条活路吧,求你,我求求你了。”
看着现在如同抓狂一般,思缘那惊恐的眼,挣扎的动作,静尘眼里的凌厉杀机不再隐藏,暴露无遗:“你是静和唯一的徒弟,静和如今身葬冰湖,尸骨无踪,你如何忍心让她一人长留此地,做了那等下作败坏之事,寻找的女儿家都要沉湖,何况你是受了斋戒的佛门中人,当初做了,如今就得受着!广源,广善!”
“不!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才十八岁!我不要!唔……唔……”思缘尖闹着,广源干脆扯了思缘的发带直接塞了口,广善已经找着了大石,对着冰面狠狠砸下去。
“噗……通”的水声,冰面破裂,两人也不管思缘怎么挣扎,抱紧了思缘,脚上绑了石头,拉扯着强行对着冰洞推了进去。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静尘看着恢复了平静的冰面,抬眼看看天色,此刻的东面已经隐隐显出亮光,天际不再灰朦,静尘知道,节祭的时辰要到了。
伸手打了手势,三人终于一并离开了后山。
三人走过的地方,惊起一阵的鸟儿振翅腾飞。
扑朔朔的声音重归静寂,两道身影从粗大的树干之后闪出,朝着那冻湖走去。
“想不到,住持真的做了。”流连眼里仍旧闪动着惊悸,脑海中还晃动着刚才亲眼目睹的一幕。
简秋只盯着那冰面,声音显得有些悠远:“流连,你觉得思缘可怜么?”
流连手抚着心口,有些难以接受方才的一幕,毕竟从未亲眼见过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听简秋这么问,一怔之后就是摇头:“奴婢不会觉得她可怜,这是自作孽,活该她受的。”
“那么你觉得我心机深沉么?”
流连不解:“不,奴婢从来不这么认为小姐呀。”
“若不是我从山中找来了药草,半月之前吩咐你悄悄混入思缘的饭食之中,让思缘的身子渐渐发福,又让你偷偷去翻了思缘的私物找出了男子的汗巾,几日前把流言放了出去,思缘也不会死的尸骨无存。”
简秋的声音平淡,目光如平静的幽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刚才一字一句说出的话不过是在说着他人的事,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这样的简秋莫名地让流连心里泛起了丝丝心疼,流连觉得眼睛胀痛,只搂紧了简秋,也不管奴婢和主子之间该有的规矩,坚定地说道:“小姐没有错,流连心里明白的!”
流连的举动显然让简秋一愣,转瞬简秋明白流连是误会她了,怕是以为她强作镇定,心里叹了口气,却也同时放下心来。
今日她带着流连来,她就在赌,赌流连对她的心意。
简秋也怕,她害怕流连惊惧她的汲汲营营,从此待她兢兢战战,越来越离心,那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如今流连的反应还有相护,简秋知道,流连对她仍会如从前一样,这是她庆幸的,今后的路远远不止如此,那是一条黑暗无光的路,而她的信任只会给寥寥无几,亲自试探其真心可靠的人。
抬眼,屡屡的蓝渐渐点缀苍穹,灰朦消失无踪,东方的明亮昭示着新一日的骄阳又将东升,而今日节祭之后,若是记得不错,简府杜氏的心腹姚妈妈会亲自来访,而她要回府了。
永元帝三十六年十一月初一,这一日,简秋永不会忘!
前世的自己带着满心希冀,在这日终于告别天水庵饱含折磨的日子重归简府,却不知,后来却踏上为人棋子的可笑人生。
如今,她将带着前世的恩怨血仇,高筑心墙,暂封熊熊升腾的满腔怨怒,重回简府!
来日方长,她会从长计议,一个都不放过,且等着!
第十二章 简忆()
天水庵的节祭在初升的日光洒进正殿,照在宽敞院子中央四角香炉的时,便郑重地开始了。
袅袅的焚香燃起,和煦的冬风带着浓重的檀香味四散而开,一阵阵也传进简秋的院落之中。
一到节祭,天水庵不会让带发修行的她们一起随同参祭,从后山回来,压根就没有人注意,或者说,她归在静和的名下修行,除却静和和思缘,她们在这个庵里都是被人遗忘的。
摆设单调的房中,简秋站在残破的案前,半俯下身,眉眼低垂,视线来回佛经宣纸之间,手里的狼毫不停在纸上舞动,聚精会神。
一直在收拾的流连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拨开,深吸口气,就闻到清新的梅花香中缠上了檀香,将手上的藕色的衣裳小心翼翼地叠放好,平放在床榻旁的木椅上,站直了身子,双眼望向简秋:“小姐,一应细软都在这儿了。”
简秋手下一顿,微微抬眼,看了那堆放在一处的衣物,微颌首,淡淡“嗯”了一声。
将手里的笔搁下,离开了案台,大步走到了那堆放的衣物跟前,简秋细细地看着。
最后,简秋伸手将一支簪子取出,举到了眼前,翻看着。
那是一只银簪子,刻着一朵精巧的梅花,梅花的花心点缀着一颗豆大珍珠,洒进窗棂的光落在珍珠上,泛着盈盈柔光,细细看去,会发现那一片梅花叶上还誊刻着一个小小的“秋”字,迎光看去,不似金簪刺人眼,唯有古朴带着温婉。
简秋记得,那珍珠是当初她八岁时,在娘亲的怀里玩闹,瞅见了娘亲耳边摇曳的珍珠耳坠,那日槐树下,斑驳的光影洒在娘亲身上,落在珍珠耳坠上,一如如今这般柔润玉泽,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伸手就去抓,闹着要戴,娘亲笑笑,三月之后她的生辰,娘亲将这缀了珍珠的簪子送给了她。
那时的娘亲一如那珍珠,清丽的面容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温婉清雅,娘亲说:“秋儿,这簪子你可要好生留着,待你及笄束发,娘亲自替你插上,你可欢喜?”
简秋骤然只觉得心口一紧,双眼一阵阵胀痛,似乎有流动的液体从心口一直涌到眼眸,就要化作流液涌出眼眶。
心中剧痛。
及笄啊,却是永远没有那一天让娘亲亲手替自己带上这簪子的时候了。
“小姐?”流连眼见简秋眸中流动着悲伤,看着简秋手里的银簪,心下咯噔,也是万般不是滋味,找不到言语安慰,只能试探地开口。
“没事。”平淡的口气,简秋看了流连一眼,淡淡一笑,那清泠的眼眸除了有些微红,再无多余神色。
简秋伸手有取了一方手帕,裹了银簪就收进了怀里。
有仓促的脚步声急急而来,下一刻就有陌生的人声在门外响起:“简小姐,简府来人了,说是要接您回去,如今还在正殿,住持让贫尼来知会小姐一声,先收拾收拾。”
流连一听,脑袋一怔,一双杏眼有了吃惊的神色,心里嘀咕:倒是巧了,正收拾好,就有人来了,吃惊之后就是巨大的欢喜,终于可以回府了,老爷毕竟是疼爱小姐的。
适时地换上一脸的惊讶,惊讶之中带着点点的喜悦,七分惊愕三分喜,简秋如黑玉般的眸光就落在了走进门来的小尼姑身上:“小师父,我们一会儿收拾齐整往哪儿去?”
“住持说了,让小姐收拾妥了先等着,他们说是要亲自来小姐院子接,若是没有别的,贫尼先回了?”
扬起新月般的浅笑,简秋柔声道:“劳烦小师父了,大抵半盏茶的功夫,我们这儿就收拾妥了。”
小尼姑听言,开口道:“贫尼会转告,小姐且先忙。”说完行了个出家佛礼,就离开了。
“小姐,咱们终于可以回府了,真是天大的好事,阿弥陀佛,老天开眼,老爷还是疼小姐的。”流连是一阵的欢天喜地。
简秋面上笑容淡淡,眼里早就没有了方才做戏的喜悦,心里有的只是冷嘲。
疼她?那真是见了鬼了!不说别的,待会儿还有一个套子等着她钻。
第十三章 人心隔肚皮()
简秋眼底划过一丝冰冷,不再看已经整理好的细软,抬步走回了案台,见那原本誊抄佛经的墨迹已干,目光落在了一处,那一字一句却是显得那般显眼: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通其骨……”
简秋看着那字眼,不知不觉间复念出声,心里潮浪翻涌,似乎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就要压过心墙喷涌而出。
“小姐,咱们不更衣么?方才小姐不是说半盏茶时辰么,咱们总不能这般模样回去吧?”流连看着站在案台前没有其余动作的简秋,疑惑开口。
视线没有了方才的执着,简秋将那抄好的佛经放入桌案旁的简易木盒之中,缓缓地合上了盒盖,才淡淡开口:“更衣就不必了,咱们就等着人来便可以了。流连,你且过来,我有事吩咐与你。”
流连困惑,却是遵从,她从来都是听小姐的,小姐说